第262章 真相不重要
白洛薇勾唇,現出一個梨花淺笑,“今天來找你所為何事你很快就會清楚了,在這之前我能不能麻煩你去把我找一片用來裁紙的刀片?”
我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白洛薇向我討刀片用來幹什麽?不會是想謀殺我吧?不過小小的一個刀片連自殺都做不到,更別說謀殺我了。想到這一點,我確定自己是安全的,便沒有開口問她什麽,硬著頭皮去要了一個刀片過來。
等我拿著刀片回來的時候,白洛薇正端坐在那裏,手裏翻閱著最新一期的時尚雜誌,好像沒有看到我一樣。我想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裏,走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站了老半天,當我正想壯著膽子跟她說我要走了的時候,她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雜誌,抬起頭來懶懶地看著我,張嘴說道:“刀片呢?給我吧。”
我翻了翻眼皮,將手中的刀片遞了出去。我的手才剛伸出去,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她自己的右手臂靠了過來,鋒利的刀片在她白皙如雪的手臂上劃除了一道鮮紅的口子,點點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如同盛開在皚皚白雪中的紅梅。
我一下子傻了眼,手中的刀片咣當一聲落在地板上。白洛薇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
隨著尖叫聲的響起,離休息室最近的業務部和人事部的幾個同事飛快地奔過來敲門,一邊敲還一邊焦急地問道:“白小姐你在裏麵嗎?發生什麽事情了?”
白洛薇嗤嗤冷笑著看我慘白的臉,然後用慘兮兮的聲音對著門說道:“我……我受傷了,有人要害我!”
男男女女幾個人衝了進來,看到鮮血還在流著的白洛薇的手,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有些傻眼的我,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可是從他們的眼色中,我可以斷定他們都已經把我當成傷害白洛薇的那個凶手了。
整個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我也根本無法思考該如何收場。那幾個同事已經七手八腳地找來創可貼、雲南白藥、繃帶等東西給白洛薇處理傷口。
白洛薇的身份太特殊,還在公司受了傷,這要傳出去勢必又要引起一番風波,於是有人去把Alisa請了過來。
我眉頭輕輕地皺著,Alisa就是一棵牆頭草,很善於見風使舵的那種,不用想都知道,要是她來了肯定不由分說地判我死刑。
Alisa到底還是來了,我聽到白洛薇用委屈巴巴的聲音跟Alisa說道:“幫我打個電話給總裁,他的老婆被別人給傷了,讓他趕緊下樓來。”
白洛薇故意把老婆兩個字咬得很重,她說的每一個都像錐子一樣,深深地紮著我的心髒,可是很悲哀的是,我連喊痛的資格都沒有。
白洛薇發話,ALisa當然不敢不照辦,當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冷孜彥。
五分鍾後,冷孜彥冷峻的身影出現在了休息室裏。身邊的同事看著我,有擔憂我的,有歎氣的,但更多的都是看熱鬧的,看著我就像看著動物園裏的猴子一樣的,就等著看我出糗的那一刻。
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我放棄了解釋的權利,因為旁邊同事的那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臉放我心寒,讓我不知所措。我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了。
被人排擠不是最悲哀的事情,最悲哀的是你背後沒有可以支持你的人。
“發生什麽事了?”看著一室的人,以及受傷了的白洛薇和有些目瞪口呆的我,冷孜彥冷冷地問道。
Alisa挪到冷孜彥的身邊,小聲地給他大概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冷孜彥的臉馬上黑了下來。他對那些同事說道:“Alisa和倪歡妮留下來,其他人都散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一群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休息室,門被帶上之後,冷孜彥溫柔地拉過白洛薇的手臂,輕聲地問她:“疼不疼?”
白洛薇含情脈脈地看著冷孜彥,笑著搖搖頭,說道:“剛才是很疼的,可是一見到你之後就不疼了。”
冷孜彥俯下身子在白洛薇的傷口上輕輕地吹了幾下,問道:“好點了嗎?”
白洛薇的臉瞬間泛起潮紅,羞澀地笑道:“好多了。”
冷孜彥看著她,輕聲問道:“你的傷口是怎麽回事?”
白洛薇的左手輕輕捂著右手臂的傷口,深深地地看了我一眼之後,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你換了秘書,新的秘書就是這位倪小姐,我想著新來的秘書肯定又很多地反駁不了解你,我怕她照顧你照顧得不周到,便來了公司想著交代她一些關於你的細節注意事項。在聽說連你每天早上有沒有吃早餐都不知道的時候,我心裏來氣了就對她說了幾句重話,沒想到她就找來刀片想要劃我的臉,還好我閃得快,幸好那刀片隻是劃到了我的手臂,要是真被劃在臉上,那我豈不是要毀容了。”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淡淡地看著白洛薇自導自演的這一出戲,不得不說她的演技真的是滿分,簡直讓我懷疑她是科班出身的,這演技,去拿個奧斯卡獎也不為過了。
冷孜彥卻似乎把白洛薇的話當了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他吩咐Alisa:“你也出去吧。”
Alisa遲疑了一會兒,拉開門走了出去。
Alisa一走,冷孜彥就走到我麵前,冷冰冰地訓道:“倪歡妮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啊!”
我隻能在心裏嗬嗬,我比他更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白洛薇明顯是有備而來的,我再多的為自己辯解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現在我已經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跟白洛薇相比,我還是太單純了一些,而白洛薇心思縝密,走到這一步也隻是她一個人在推波助瀾,我不過是被動接受,陷入這一個任人宰割的局麵。
“倪歡妮你聾了嗎?我在問你話呢!”可到我沉默愣神,冷孜彥似乎認定了我真的有拿刀片故意去傷害他的未婚妻。我不是那種甘於忍辱的人,拿刀片劃傷白洛薇這樣的事情我做得出來。
可是,做不做得出來與有沒有做那完全就是兩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