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共處一夜
夜幕降臨的時候，蓮花瓣終於張開了。
李雲飛正坐在湖邊發呆，見蓮花瓣張開，急忙站起身，滿臉興奮道：“美女。”
“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現在這麽早，我睡不著啊。”李雲飛嘿嘿笑道。
若寒抬眼看了看天色，又保持了沉默。
想起白天的事情，李雲飛的臉還有點兒泛紅，抓耳撓腮道：“美女，你的脾氣雖然很不好，但我能感覺出你的心腸其實並不壞。”
若寒依然保持沉默。
李雲飛繼續講道：“將來我要是能找一個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當老婆就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若寒終於開了口：“李雲飛，倘若有一天我不在這裏了，你會去哪裏？”
“你去哪裏我就跟著去哪裏。”李雲飛不假思索道。此時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感覺很是難受，暗暗想道：“難道若寒生我的氣了，不想再讓我跟他一起了？”
“到時候我不會讓你跟著我的。”
“為什麽？”李雲飛滿臉愁容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如果討厭你的話，我是不會讓你留在這裏的。”停頓了片刻，若寒繼續講道：“我不讓你跟著我，是不想讓你賠上性命。”
“賠上性命？這…美女，你到底想要去做什麽？”李雲飛滿臉焦急道，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報仇。”若寒的眼睛裏忽然現出強烈的恨意。
“報仇？你要為誰報仇？”
目光一動不動的望著湖麵，若寒一字一頓道：“為我的爹娘，還有我的哥哥。”
“是誰殺害了你爹娘和你哥哥？”李雲飛大吃一驚道。
“是魔雲天的那些魔人。”若寒麵無表情道。
“他們為什麽要殺害你爹娘？”
“全都是因為地靈玉。”
“地靈玉是什麽？它跟你爹娘的死又有什麽關係？”李雲飛一頭霧水道。
沉默了許久，若寒緩緩道：“我的家鄉原本在紅塵天中最高山祁連山的腳下。我的爹娘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原本我還有個哥哥，他比我大三歲。雖然我們家並不富有，但是爹娘卻很疼愛我跟哥哥。在我兩歲那年。一天，爹娘帶著我和哥哥在祁連山下的田地裏耕作，忽然，天空落下了天火還有許多石頭，我爹娘還有哥哥當場就被..”說到這裏，若寒停頓了片刻，轉過身去，繼續道：“那天死傷的村民無數。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魔人搶奪地靈玉造成的。”
“那些魔人為什麽要搶奪地靈玉？地靈玉到底是什麽東西？”似乎受了若寒的感染，李雲飛的心情異常的沉重。
雙眼靜靜地注視著湖麵，若寒輕聲道：“混沌初開時，一塊吸取了天地精華的石頭形成了一塊寶玉，散落在了天境之脈，名之為地靈玉。相傳這塊地靈玉蘊含著一種奇特的力量，可以指引人找到傳說中的神界。而且這塊玉還關係著天境之脈的生死存亡，玉在天在，玉毀天亡。地靈玉形成不久，天境之脈被劃分成了三重天，紅塵天，靈獸天，以及魔雲天。而地靈玉恰好就落在了紅塵天中最高山祁連山的頂上。隨後，生靈開始孕育。漸漸地，有了人，妖，魔，獸。一些人，妖，魔，獸為了抵抗天命，超脫生死，開始修煉法術。在這期間，三重天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當魔主七煞的修為突破最後一個境界的時候，他的野心開始擴大，妄想成為整個天境之脈的主人。終於，在十六年前，魔主七煞率領所有魔人向紅塵天發起了進攻。在祁連山上，雙方打的異常激烈，而且損傷都很慘重。在最後關頭，六大門派之首的靈雲門掌門白龍山找到了地靈玉。正當他準備以此玉結束這場戰亂的時候，卻突然遭到了魔主七煞的暗算，被打入了萬丈深淵，從此生死不明。當時魔主七煞也已經受了傷，因為找不到白龍山和地靈玉，他隻得帶著剩餘的魔人返回魔雲天。”
“魔主真是個大壞蛋！”李雲飛情不自禁的握緊拳頭，氣憤不已道：“等將來我學好了法術，我一定會幫你殺了他，為你爹娘報仇！”
“他的修為那麽高，你能殺得了他嗎？”若寒輕撫著手中的碧水劍，麵無表情道：“你還是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吧。”
“我……”李雲飛皺了皺眉頭，暗暗道：“我一定會幫你殺了魔主的。”沉思了片刻，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美女，剛才你說你爹娘還有你哥哥在十六年前就已經……當時你才兩歲，你是怎麽知道那些事情的呢？”
“是我師傅告訴我的。”若寒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雙手繼續輕撫著碧水劍的劍身：“如果不是師傅出手相救，當年我也就跟著爹娘還有哥哥一起喪生火海了。”
“你師傅是誰啊？一定很厲害吧？”李雲飛滿臉好奇道。
“我師傅從來不肯告訴我她的姓名。我隻知道，她曾經被一個負心漢傷的很深。雖然她的脾氣雖然很壞，但是對我很好。這把碧水劍也是師傅送給我的。”若寒輕撫著碧水劍的劍身，眼睛裏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
“那你師傅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她已經仙逝了。”若寒緩緩地將碧水劍送回劍鞘，雙眼凝望著夜空，沉聲道：“三年前，我師傅因為沒有抵抗住天劫，所以..”
“原來你師傅已經……”李雲飛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還想再說些什麽，七竅雪蓮忽然向湖中心駛去，空氣中飄蕩著若寒的聲音：“天色不早了，你還是趕緊休息吧。明日我會教你飛行術。”
“飛行術？太好了！”李雲飛激動的跳了起來，心頭的陰霾一掃無疑。
湖麵上忽然蕩起了陣陣白氣，朦朦朧朧的，再也看不清若寒的身影。
李雲飛盤腿坐在地上，暗暗想道：“要是我能找到地靈玉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能到達神界，成為神仙了。到時候，我要是再幫若寒殺了魔主，她一定會很感激我，說不定還會嫁給我的。”
想到這裏，他美滋滋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剛閉上眼睛不久，天空忽然響起了一聲聲炸雷“轟隆隆，轟隆隆”。
李雲飛心頭一驚，急忙抬起頭去。望著空中烏雲翻滾，電閃雷鳴，他的心頭一陣駭然。他自己心裏很清楚，他是被雷電帶到這裏來的。暗暗擔憂道：“天空中的雷電該不會是想把我送回去吧？”
“不，我不想回到那個世界裏去！”李雲飛猛地站起身，大聲叫喊道：“若寒，若寒！”
七竅雪蓮飄然而至，花瓣散開，若寒滿臉冷意道：“出了什麽事情？”
李雲飛指了指空中的一道道閃電，顫抖著身子道：“你……你看天上！”
若寒抬眼瞥了一下天空，冷冷道：“隻不過是快要下雨了，你怎麽嚇成了這個樣子？”
“我…”李雲飛不知該如何解釋。
似乎以為李雲飛膽子很小，若寒又道：“你到我的七竅雪蓮裏避避雨吧。”
曾經有很多次，李雲飛幻想著天上下一陣大雨，那他就能和若寒在七竅雪蓮裏相處一會兒了。但是如今幻想成真，他卻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你不願意進來的話，就在外麵淋雨好了。”
“我願意。”李雲飛歡呼一聲，興奮地跳到了七竅雪蓮上麵。
花瓣迅速地合攏起來。
李雲飛驚訝的發現，雖然外麵是黑夜，七竅雪蓮裏麵卻是一片明亮。而且裏麵的空間也比他想象中的大出許多。
“七竅雪蓮真是一件好寶貝！”李雲飛讚歎不已道。
若寒靜靜地盤坐在花蕊上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猶豫了片刻，李雲飛盤腿坐在了若寒的對麵。眼睛不住地打量著若寒的周身各處。
“轟隆隆，轟隆隆”外麵炸雷聲聲，而七竅雪蓮裏麵卻靜的出奇，隻是有點兒輕微的晃動。
李雲飛的雙眼時而停留在若寒的朱唇上麵，時而又停留在身體其它部位，腦海中情不自禁的閃現出一幅幅奇妙的場景。
若寒忽然睜開了眼睛。李雲飛下意識的往後挪動了一下身子，滿臉的羞紅。
“你怎麽了？”若寒的眼中帶著一絲詫異。
“沒……沒什麽。”李雲飛低著頭，笑的很不自然。
若寒猶豫了片刻，輕聲道：“我感覺我的修為離太虛境界很近了，到時候我的元嬰要是離體的話，你..你能不能幫我守著肉身？”
“沒問題。”李雲飛想都不想便答道。心中騰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到時候你一定要幫我守好肉身，如果我的肉身被毀掉的話，我的元嬰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靈體，就會飛灰湮滅。”
“嗯，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守好你的肉身，不會讓它受到一點兒傷害的。”李雲飛強忍著激動道。
“多謝了。”
李雲飛嘿嘿一笑，道：“美女，你太客氣了。你送我七竅雪蓮衣，還教我法術，你對我這麽好，我幫你做一點兒事情還不是應該的嗎？”
若寒閉上眼睛，不再答話。
“轟隆隆，轟隆隆”雷聲還在繼續，不多時，大雨傾盆而下，“嘩嘩嘩，嘩嘩嘩”。湖麵上，激起一道道水花。
緊接著，狂風呼嘯而至，湖水劇烈的翻滾了起來。
李雲飛正在細細地觀賞著若寒的朱唇，忽然，七竅雪蓮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驚呼一聲，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前傾倒，嘴巴剛好貼上了若寒的朱唇。頓時，一種奇妙的感覺湧遍了全身。
“你在做什麽？”若寒猛地將李雲飛推開，滿臉的怒意。
李雲飛迅速地站起身，急忙解釋道：“美女，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七竅雪蓮晃了一下，我才……”
若寒的臉有點兒泛紅，緩緩地背過身去：“你還是躺在那裏吧。躺在那裏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嗯。”李雲飛點了點頭，緩緩地躺了下去，靠在了一片花瓣上，心中還在回味著剛才那一吻帶來的奇妙感覺。
大雨還在傾盆而下，勢頭不減。
李雲飛暗暗地想道：“要是外麵的雨能連續下上幾個月就好了。”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他的臉有點兒通紅，但心中卻是激動無比。恨不能此時一下子衝過去，將若寒抱在懷中。
整整一夜，他都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