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4章 窮柔的過往
提到妖影，窮柔的情緒近乎崩潰，哭泣、自責、悔恨卻又充滿無奈。夢殤仙子和蘇纓靈覺敏銳，自是能感應出來，而且她們也不相信這是偽裝出來的。
淩天則冷靜很多，分析著窮柔的每一句話。
當初他們在大海上遇到風暴，再加上黑蛟攪擾，縱使蘇纓和夢殤仙子兩人輪流祭出神器護體也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說窮柔了，她受傷也很正常。
想通此點，淩天輕輕舒了一口氣，他開選擇相信窮柔。
良久，窮柔的情緒終於和緩一些，她看著窮烈，囁嚅道：“哥哥，妖影哥哥真不是我害死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其中有不少疑點。”窮烈喃喃，他看向淩天：“淩兄手中還有妖影兄弟的本命丹器，本命丹器器靈崩潰，這應該是你的傑作吧。”
聞言，窮柔臉色變得煞白如雪，看著窮烈淩厲的眼眸，她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良久，她點了點頭：“沒錯，那個器靈是我吞噬的。”
看著窮柔，窮烈滿臉的不可思議，他身上散發出濃濃的煞氣，右掌高高舉起，可是看著窮柔柔弱的模樣，他最終沒有拍下。
“為什麽要吞噬那根長棍的器靈？”淩天詢問，不待窮柔開口，他猜測道：“是不是那個器靈發現了你噬神妖體的身份，你不想讓大家知道，所以……”
臻首輕點，窮柔看向淩天：“淩天哥哥果然很聰明，噬神妖體是宇宙間最恐怖的體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會被稱為惡魔，我不想你們討厭我、恐懼我，所以我不想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
窮柔說的沒錯，噬神體是宇宙間最邪惡的體質，幾乎人人都懼怕，哪怕是與之最親近的人知道他的噬神體的身份後也會排斥。可以說，噬神體是宇宙間最孤獨的人。他們也需要親人朋友，所以隱瞞身份是最正常的做法。
說著，窮柔看向窮烈，她滿臉的淒楚：“現在哥哥看我的眼神與以前不一樣，噬神妖體果然是被上天詛咒的體質。”
“柔兒，我……”窮烈爭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良久，他搖了搖頭：“我不是忌憚你噬神妖體的體質，畢竟我們都是上古凶獸窮奇，你吞噬我也沒用，我之所以那樣，是因為妖影兄弟，我……”
“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吧。”窮柔苦笑，滿臉的落寞：“是啊，妖影哥哥跟我一起，而我是噬神妖體，任誰都會懷疑是我害了他。”
“不，妖影不是柔兒妹子殺的。”突然，淩天開口，看到眾人疑惑的神色，他解釋道：“因為長棍器靈損毀的緣故，我特意詢問過小黑，妖影額頭的血洞是小黑造成的，那是致命傷，所以柔兒妹子沒向他動手。”
聞言，蘇纓等人的神色和緩下來，窮烈看向窮柔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可是有一個問題我不明白。”突然淩天道，看著眾人都驚訝地看向他，他凝視窮柔：“柔兒妹子，長棍器靈覺察了你噬神妖體的身份，為什麽小黑沒發現，莫非你展露出噬神妖體身份的時候小黑沒在場？”
不待窮柔開口，淩天繼續道：“妖影兄弟應該不知道你噬神妖體的身份吧，不然他絕對會將這個訊息傳給窮兄，這麽說來你是在妖影兄弟死後才展露噬神妖體的身份，那時候小黑應該也在場吧。”
淩天所說的兩點頗為矛盾，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淩天哥哥，妖影哥哥是在那座小島外被小黑殺死的。”窮柔道，她所說讓人震驚，看到淩天等人流露出懷疑之色，她也不以為意，繼續道：“妖影哥哥雖然受傷，不過他實力卻很強，再加上小黑身上原本就有傷，被妖影哥哥攻擊傷勢更重些，它來不及再對付我，然後逃回了那座小島上。”
“小黑那時候就受傷了？”蘇纓微微一愣，而後想起了什麽，她看向淩天和夢殤仙子：“袁大哥，好像當時是我們三人再加上小噬聯手將小黑打傷的吧，如此說來跟柔兒妹子所說的很吻合。”
“嗯，沒錯，看來幸虧我們將小黑打傷了，不然柔兒妹子也會……”夢殤仙子點頭，而後詢問：“那為什麽我們是在島上看到的你，還有，為什麽那個長棍器靈知曉了你的身份。”
“妖影哥哥慘死，我內疚悔恨，情緒激動下不能抑製地爆發噬神妖體的天賦能力，那時候那個器靈就發現了，所以我……”說到這裏，窮柔微微一頓，而後繼續道：“妖影哥哥是除了哥哥和爺爺外最親的人，我
要為他報仇，在我恢複之後帶著妖影哥哥去島上……”
“你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追到島上，還沒施展噬神妖體的天賦能力就感應到我們到來，所以就打消了暴露身份的打算。”淩天道，而後他沉吟道：“這麽說來你的靈覺也很強了，不愧是噬神妖體。”
“是我吞噬的能力。”窮柔也沒隱瞞，直言道，看到窮烈等人變色，她苦笑一聲：“不過我從來沒有殺害過一個人，那些天賦能力都是我吞噬屍首得到的。”
“哦，怪不得你一直搜集屍體，我們還以為你……”說到這裏夢殤仙子才意識到不對，慌忙閉嘴不言。
“沒有邪惡的體質，隻有邪惡的內心。”淩天搖了搖頭，他喃喃道：“你為了保護親人而想強大，而且你隻是吞噬屍首，從來不傷人命，如此善良跟邪惡哪有一點關係呢？”
感受著窮烈的寵溺和憐惜，窮柔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頓了頓，她繼續道：“隨著我年齡增長，還有元靈妖體顯露出來，我的控製能力大大加強，我已經能控製住心中吞噬的欲望，那時候我很高興，我終於能像一個正常女孩一樣了。”
“柔兒，何苦呢，哥哥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你。”窮烈臉上的憐惜更濃，也更加自責，他恨自己無能。
想到一個小女孩為了忍著不殺人而吞噬那些恐怖的屍體，淩天幾人不寒而栗，也禁不住憐惜窮柔起來。窮烈聽得心如刀絞，他忍不住將窮柔抱在懷中。
“是不是也想保護我們啊。”夢殤仙子輕笑，看到窮柔低頭，她朗笑一聲：“算你這丫頭有點良心，不過我們不用你保護，我們能保護你。”
“柔兒，這不是你的錯，麵對黑蛟，縱使我……”窮烈安慰，他滿臉的自責。
說到這裏，窮柔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那時候我才知道哥哥對我很寵愛，我也漸漸平複下來。我感覺哥哥和妖影哥哥很溫暖，希望他們一輩子都保護我，可是我也知道噬神體的恐怖，所以自一天起我就決定一定不讓他們知道我就是噬神體。”
“可是噬神體的天賦能力很霸道，徹底吞噬了修士的血脈之後會再次生出吞噬的欲望。”窮柔道，她臉色上滿是畏懼：“那時候我很怕，很怕哥哥知道，我不想殺人，好在妖神墓園有很多屍首，那些腐爛的、散發著惡臭的屍首。哥哥，淩天哥哥，你們知道那是一場場怎麽樣的噩夢麽？”
“謝謝淩天哥哥理解，謝謝。”窮柔頗為感激，而後她看向四周：“來到這裏之後，得知參加界麵鬥爭的有雷霆體、煉獄體等等無敵的體質，我知道我必須變得更強，如此我才能好好保護哥哥，保護好韓茜姐姐，保護好……”
“不，很多屍首我都安葬了，隻是吞噬幾個我需要的體質。”窮柔搖了搖頭，看到窮烈等人臉色變得難看，她苦笑一聲，喃喃：“你們以為我願意吞噬那些屍首麽，那是很恐懼、很惡心的一件事，可是我抑製不住噬神妖體的天賦能力，天賦能力第一次覺醒時我幾乎崩潰了，就是那次我留下了蛛絲馬跡……”
“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吞噬別人了。”窮柔喃喃，可是很快她語氣一轉，道：“可是妖影哥哥死了，死在我麵前，我第一次恨自己無能懦弱，如果我再強大一些，妖影哥哥就不會為了救我而死。”
“我當時害怕極了，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好久沒有離開。”窮柔道，她看向窮烈，神色柔和了很多：“後來還是哥哥和妖影哥哥發現的我，他們還以為我受到了蠻獸的驚嚇才這樣，一直安慰我，還說著以後要好好保護我。”
“哥哥，別騙自己了，沒發生妖影哥哥的事情時我也以為哥哥是最強的，能保護好我。可是真的發生了，我才發現自己好無能。”窮柔道，她看向淩天：“淩天哥哥和夢殤姐姐很強，我想像他們一樣，所以我需要吞噬更多的能力。淩天哥哥，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很邪惡呢，會覺得噬神妖體很邪惡？”
“不，淩天哥哥、夢殤姐姐他們能，我想像他們一樣，我怕哥哥跟妖影哥哥一樣死在我麵前，所以我想變強，由我保護哥哥。”窮柔神色變得毅然起來：“想變強就要繼續吞噬那些惡心的屍首，可是為了哥哥，我必須忍著內心的恐懼，我想得到更多的能力。”
噬神妖體的吞噬天賦是一種類似本能的能力，窮柔第一次覺醒這種天賦能力是吞噬一具屍體。當時她整個人幾乎都崩潰了，強行控製自己，沒有完全吞噬完畢就逃也似地離開了那裏，這才留下了痕跡，如此北玄仙界才知道噬神妖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