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背後之人
下午五點，醫院裏擠滿了人，他們有的是來看病，有的是來陪護，有的是忙著換班的護士和醫生，而有的則是負責送餐的外賣騎手。
??他們全部交織在一起，讓想要上電梯的劉凱和小王等了一班又一班。
??好不容易擠上了電梯，劉凱聞著電梯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汗臭味，轉頭看著小王。
??他不能想象，之前多少次小王都是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工作的，可能麵對的是窮凶極惡的犯人，可能麵對的是狡猾的小偷。
??但是麵對高中生，估計他和小王都是頭一回。
??到了第八層的單人病房，劉凱和小王看了一眼門口值班的民警，問了一下情況。
??“我都納了悶了，這小子真的有精神疾病嗎？因為這家夥進去之後整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一點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這一點小王和劉凱都清楚。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尷尬。
??但不管怎麽說， 在目前情況沒有明朗之前，根據王海和王海的後媽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他們是渴望警方庇護的，也就是說，他們得罪了什麽人，又或者是什麽鬼！
??劉凱默默的猜著，抬頭看了一眼值班的民警，問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話。
??“這幾天有什麽人來看過他嗎？”
??民警摸了摸腦袋。
??“還真有，李秀秀的爸爸媽媽就過來看過，但是他們兩個情緒激動，所以我沒敢讓他們進去，擔心出事。”
??小王點了點頭，劉凱也不再多問，和小王一起推門進去了。
??王海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
??劉凱順他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這家夥在看夕陽。
??想起那個慘死在烏鎮大街，甚至連屍首擱置在何處都無法知道的秋霞，又想起因為這家夥而得了HPV和HIV的李秀秀，以及跳樓自殺的譚冰冰，還有那些無數的存在王海手機裏被拍了裸照，卻不知去向的姑娘，劉凱忍不住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但是他將自己的情緒處理的很好，並沒有讓王海看出來。
??反倒是小王有些沉不住氣。
??人死了，一個又一個的死了，又或者是一個又一個的出事。
??迄今為止，除了秋霞一家人，他們所能調查到的那些失蹤的姑娘，就真的是杳無音訊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拜王海以及他背後之人所賜。
??可是現如今這家夥卻能夠平安無事的待在這裏！
??真是上天不開眼！
??小王心裏有些憤恨的想著。
??“王海，你在這醫院待的挺滋潤的呀，我看你估計也不想回去了吧。”
??小王忍不住出言嘲諷，王海卻裝作一副什麽都聽不懂的樣子，一直瑟瑟縮縮的躲在一邊。
??劉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王海，我來這裏隻是問你一件事情，你誠實回答我就行。”
??王海依舊裝瘋賣傻，劉凱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你想知道，我們現在查到哪一步了嗎？”
??小王心咯噔一聲，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能告訴對方辦案進度的，否則等於給對方提供了把柄，可是看現在，劉凱卻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難道他背著他們悄悄掌握了什麽線索？
??王海的身形頓了一下，但他依舊繼續瘋瘋癲癲，看樣子並不打算理會劉凱。
??劉凱根據他的樣子，心裏有數了。
??有人在給他通風報信。
??不然王海不至於這麽篤定自己還沒有發現，也不至於這麽淡定的留在醫院。
??劉凱在心裏暗暗記了個記號，隨後轉頭看著小王。
??“我和你王警官找到了和你以及秦碧瑤有所合作的一些店鋪。”
??王海身形突然輕微的晃動著。
??劉凱沒有在意，緊接著往下說。
??“那些姑娘被解救出來的時候，個個都慘不忍睹，我真沒想到啊，你一個高中生，居然能下此狠手。”
??王海的身形晃動得更加厲害了。
??小王見狀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王海，你別以為你跟你後媽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告訴，你跑不了！”
??王海的身形突然不動了。
??劉凱心說糟糕，小王這一句話徹底壞了事。
??他這一次之所以這麽問，目的就是為了探聽出來，背後的主謀究竟是誰？王海手上所掌握的消息又到了哪一步。
??可是現在小王這麽一說，王海似乎聽出了破綻。
??果不其然，王海又繼續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看樣子似乎對什麽都不在乎。
??小王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哪裏說錯了，轉頭看著劉凱。
??就是這麽下意識的動作，被王海看在了眼裏。
??他開始大聲喊著，甚至裝作瘋瘋癲癲的樣子，下了床，到處在房間裏麵亂跑。
??劉凱知道對方已經徹底識破了他們想要哄騙出信息的計劃，再這麽裝下去也沒什麽用了。
??“先別說了，你先跟我出去一趟吧。”
??小王知道自己壞了事，歎口氣，跟著轉身一起出去了。
??“剛才你怎麽突然開口，也沒有事先跟我打好招呼。”
??到了外麵之後，小王沒忍住開口，隨後意識到自己這麽說有些不太合理，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都怪我，要是剛才不多那一句嘴，說不定還真的可以從王海的嘴裏麵套出話來。”
??劉凱搖了搖頭。
??“我本來就沒想著能成功，之所以這麽問，是為了確認一些消息。”
??小王抬頭看著劉凱。
??劉凱扯著小王的胳膊一路到了消防通道外麵，一陣涼風襲過，他看了一眼譚冰冰，隨後又收回了視線。
??“你剛才說從剛才王海的反應中確定一些消息？你確定什麽了？”
??劉凱抿了抿嘴唇，抬頭看著小王。
??“第一，醫院不安全，我們當初之所以想要把王海留在醫院，一來是因為在看起來對醫院不排斥，二來是因為有人看著會比較安全，可是你也看見了，王海方才壓根不受我們誘哄的影響，這說明有人跟他一直暗中聯係。”
??小王愣住了。
??“第二，在剛才你說，是王海跟王海的後媽一起做的事情，我想你說錯了，王海的後媽自始至終恐怕隻是一個被人操縱的角色，王海恐怕才是擁有主導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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