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妖界的真相
另外一邊的蓼飛融聽到這裏的談話，揉著剛睡醒還有些迷蒙的眼睛走來，“誰？說誰隕滅了？”
一道如冰刀的視線立馬落在蓼飛融身上，令蓼飛融沒來由一怔。
他疑惑的望向如冰雕一般的魔君，“咦？魔君大人，您老人的魔氣這些天怎麽沒來由消散了不少？”
煜天寧低頭掃了眼自己，內心猛地一沉。
這些天他過得渾渾噩噩，每日如身處夢中，腦海裏隻想衝破帝君下在自己體內的封印，去無望煉獄償命，解除了那裏的怨氣。
根本無心思去關注其他事情。
這下聽蓼飛融一提醒，才發覺自己魔氣確實不知何時消散了許多。
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跟無望煉獄有關？
難道……
跟月月有關……
一股強烈的不詳之感湧入心頭，每讓他去細思一分，便驚駭萬分。
不，他的月月一定沒事。
他強迫自己冷靜，凝聚周身的神力不管不顧的衝破了帝君下在自己體內的封印，頓時白光一閃，他化作了一條灰色的巨大神龍。
如果仔細去瞧，還能瞧見那周身的灰色之中隱藏的那一絲金色。
蓼飛融不可思議的長大了嘴，“魔……魔君……你你你，老人家難不成是要從魔做回仙？魔氣消散了不少不說，你連魔身都變了……”
煜天寧的心劇痛，強忍著胸口間那抹想奔騰而出的血腥之感，一聲長嘯，飛身而出。
“魔君又 逃了！魔君又逃了！”
天界警鈴四起，無數留守的侍衛魚貫而出。
帝君及司命站在遠處的雲層之上眺望著那邊的慌亂。
司命淡淡道，“還是不要阻攔了吧？他總歸還會再回來。”
帝君仍是有所疑慮，“你確信……他這次真能修成道心？”
司命眼眸微暗，語氣裏帶著一絲悵然，“若是她的死，都喚不回他的道心，喚不出他的大愛，不用我們動手，天道自會將他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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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正是百花盛開的時節，四處都有各種類型的美妖旋身而過，那妖嬈的身姿與燦爛的五色花混合在一起，看了令人美不勝收。
魏桐軒所居住的妖界寢宮，是一顆巨大的萬年神樹，神樹自中心挖開，裏麵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妖王宮殿。
但那氣質極佳，長著一對勾人的桃花眼美少年此刻卻並不在宮殿中。
他此刻躺在神樹的最頂端，一整片密密麻麻的翠綠色樹葉之上。
這裏，能將妖界所有的美景都盡數收於自己眼皮底下。
是他最愛的妖界景點之一。
他還記得，那日他騎著十階玄虎自天界而過，混著漫天的仙樂穿過無數祥鳥的祝福，用最精美昂貴的仙車，將他的丫頭迎娶回家。
那一刻，他差點就對眼前虛假的幸福信以為真。
那個絕情的女人，自始至終都未給過他希望。
他都還不及掀開她的蓋頭，她便自己掀開了，一伸手露出了胳膊上的梧桐樹葉。
她急不可耐，“好了魏桐軒，快把追魂契解了吧……”
追魂契一解，他和她便再無關聯。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事先答應好的，可事情真正發生，他心裏還是微痛。
她一刻都不想和他有所關聯，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那個人。
甚至不惜彎彎繞繞走了如此一圈，哪怕拚上自己的命，也要贖清那個人的罪孽。
他最後解了她的追魂契，看著她孤獨的轉身離開，一刻也不曾停留的奔赴無望煉獄……
她隻對他說謝謝。
除了謝謝，她什麽都給不了他。
半空中飛來一道熟悉的身影，魏桐軒輕笑，那個人終於來了……
煜天寧身形一同幻化，又化作了那個傾城之姿站立在魏桐軒麵前。
“月月呢？”他神情冰冷。
魏桐軒嘴角的笑容加大，桃花眼如凋零的桃花，充滿了落寞與孤寂，“你來此不就是你已經知道了麽？”
煜天寧搖頭，“不，月月沒事的，月月還活得好好的。”
鴻瀮大帝曾給他看過未來的影像，月月會親手殺了他。那些他努力改變的未來和命運從來沒有因為他的努力而改變過，月月殺他這個結局也是一樣。
不會變的。
所以月月一定還在，隻是太頑皮，藏在了某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一定是這樣。
“月月到底在哪兒？”煜天寧沉聲。
魏桐軒有些茫然，“我不懂，丫頭都那樣傷你冷落你了，你怎麽還能選擇留下她，下了那道詛咒？”
煜天寧一怔。
魏桐軒繼續道，“我們兩個扮演出的一切郎情妾意，不過是希望你在一切開始之時，選擇改變命運。你若拋棄了她多好，她不會出世，不會經曆這些愛恨情仇……”
“我也不會遇見她，不會愛而不得。”
煜天寧沉眸，“你們為什麽會知道詛咒的事。”
魏桐軒：“在你下詛咒之時，丫頭就認出你了，她比你知道的還要多，你太低估那孩子的聰明才智了。”
“她說過，從前你是一切的掌控者，既然你不能改變，那麽換她來掌控……”
煜天寧眼中彌漫起了霧氣，可他仍是搖頭，似在祈求魏桐軒，“她在哪裏，告訴我好嗎？”
魏桐軒輕笑，似嘲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在哪裏，你仍是不信麽？”
他的笑容越來越大，笑出了淚，“可你卻信命了吧？那丫頭卻從來不信命，她隻信因果。”
看到煜天寧眼中難以言狀的痛苦和不可置信，魏桐軒隻覺得暢快，雖然從未得到過丫頭的愛，但至少他如此清楚明白的陪那丫頭走了一程。
讓這個不清不楚享受了一切的人多些悔恨也好。
於是他淡淡開口，“本公子知道的也隻有這麽多，你若是想搞清楚所有真相，就去找司命星君吧。”
煜天寧悲痛的眼眸緩緩凝聚，他忽的記起在青鸞殿的無數個日日夜夜，司命星君都以好友的身份前來尋找月月對弈。
甚至，麵對無望煉獄無法解決的怨氣，月月也對他說出了會以蒼生為重的想法，那時，他還誤以為月月想要犧牲他來化解無望煉獄的怨恨。
莫非……那司命真是有問題？
思及此，煜天寧再一變幻，化作了一條閃著耀眼神光的金色巨龍而走。
魏桐軒看著那個遠去的金色龍影冷笑，豐武神尊啊，你總算踩著丫頭的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