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
這個世界上,沒有純粹的愛,就算是有,也是電視裏演的……正因為有渴望,才會有寄托,正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有幻想,正因為幻想所以才有了想象力,幻想出一部又一部奪人眼淚的劇情畫麵。"陳雙,你記住,是我們楚家不屑於要你這樣的女人!"
一個聲音打破了陳雙所有的思緒,阻止了她腳下的步伐。
陳雙淡淡轉身:"這話是你說的,一定要記清楚,最好是一個字都別忘記!"
酒店門外,一輛軍用轎車行駛進了停車位,從駕駛位下車的宋德凱,目光迷離,高大的身影挺拔而威武,朝著酒店大門走去的步伐稍顯紊亂。
宋德凱揉了揉眉心,眼前的視線有些渾濁,晃了晃腦袋似乎酒也醒了不少,這才靠著車門拿出手機撥了陳雙的電話,想問好了嗎?可還沒開口聽到那邊傳來糟亂的聲音。
裏頭還夾雜著父母的咆哮,說什麽楚家就是看不起什麽的話,可聽那口氣,宋德凱感覺到了火藥味。
收起手機,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破門而入。
"先生請問您幾位……"迎賓趕緊打招呼,宋德凱陰沉的臉推開迎賓出現在糟亂的場麵。
隻見一個女人正在跟陳秀蘭吵架,宋有糧拉著勸著可還是忍不住說上那麽幾句話,能讓父親動怒的事情,恐怕天底下也就除了吃不上飯了。
陳雙已經對婚姻失去了一切的渴望,她眼下就心疼父母,上前去勸架,卻被楚母一手提包砸了過來!
楚防震抱著母親不住的勸說:"媽,你能給我一條活路嗎?"
楚母愣了,什麽叫活路?楚家這麽大的家業少他的嗎?人家享受不起的待遇,她兒子全都有資格享受!這還不好嗎?
可這一切看在宋德凱的眼裏,無非隻有一點,有人欺負他的妹妹,欺負他的家人。
二話不好說,一把扯開了楚母,因為手勁兒太大,楚母後退兩步摔在地上,他不打女人的,一把將楚防震拽起來,一拳就揮了下去!
根本不容的任何人說一句解釋的話!
整個酒店大堂鬧得沸沸揚揚,紮堆的服務員起初那些看熱鬧的心情不複存在,都在商議著要不要讓公安局的人來處理。
眼下,宋德凱看一眼陳雙和父母,他眼眶微紅,一臉警惕的嗖的一聲拔出了配槍,指著坐在的所有人掃視一圈,那目光如同萬年寒冰打造的利劍,所到之處冰寒刺骨,期中也包含麵色發白的楚峰:
"都給我老實點兒!"
楚峰的祖上是軍人,知道有槍支隨身是個怎樣的級別。
楚母嚇得瑟瑟發抖,手裏的手提包早就落在一旁。
整個事情,心裏最糾結的就是楚防震了,他眼巴巴的看著陳雙對他們家如同仇敵一樣。
眼睜睜看著她大哥對她如此珍惜,畢竟,軍人出槍也是要備案的,就算是在沒有開搶的前提下……
事情,怎麽會弄成這樣……
而陳雙呢,她被嚇住了,大哥發什麽瘋?他怎麽一身酒味?
可是轉眸一看,大哥握槍的手在顫抖,陳雙知道,他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別說拿手槍,就算是狙擊迫擊炮也不可能會抖。
他心裏在想什麽?就不怕沒控製住傷了人受到軍事法庭的處分嗎?
宋德凱能想什麽?他無非就是想著幸好趕到及時,不然,自己的家人和自己心愛的妹妹就被人欺負了,僅此而已。
他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可是,在自己心愛女人的麵前,他依舊做不到臨危不亂,畢竟戰場是戰場……
"大哥……你先把槍放下,這是個誤會!"楚防震試探著說道,可根本不敢上前。
"唰!"一聲利索的脆響,退了槍膛上了保險,收入身後腰帶掛著的牛皮槍囊,整個過程快若閃電,叫人看不出他的槍是放在哪兒去的。
見宋德凱把槍收起來,楚母覺得自己方才太過失態,站起來嘴角勾起一絲不服輸的弧度說道: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你……"
"閉嘴!"楚老爺子自然是知道眼前這位所謂的當兵的,一定就是陳雙的大哥,可他手上有家夥,這證明他的地位不菲。
他果真是相信了陳雙說的話,不是她不肯嫁,是楚家根本配不上她。
雖然現在楚家家財萬貫,可他楚峰是從一點一滴學起繼承祖業,看人,他至少能看出個七八分。
陳雙這丫頭雖然年紀小,可那股外臃內斂的氣質讓楚峰覺得,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他欣賞這樣的姑娘,至於老婆說她一心想要攀上楚家,自然有待衡量婦人之仁的眼光。
"爸媽,咱們回家!"陳雙見狀拉著爸媽離開!
外頭天寒地洞,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地間瑩白一片,燈光照射下能看到簇簇晶然飄搖。
宋德凱的顏色陰沉,待家人都上了車,他打著火,臉色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掏槍的時候,槍頭第一個瞄準的是那個男人。
他……差點忍不住開搶……
一路上,四人各有心思,陳秀蘭似乎已經心知肚明,人家看不起自家閨女,而宋有糧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細細一想還不如在杏花村,找個合適的嫁了,為什麽大老遠的跑來京北受這種氣。
而陳雙麵色看似平靜,可她早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楚防震一直在給她打電話,可對於陳雙來說,解釋又有什麽用?
她陳雙一開始也是被人看不起,難道當初不努力,就挨家挨戶的跟人解釋就能堵上那些傳播流言蜚語的嘴嗎?
情況是一樣的,所以,解釋是沒有一點用的,還不如豬糞,能上地當肥料!
回到四合院,陳秀蘭一屁股坐在堂屋板凳上嗚嗚的哭著,宋有糧眨巴著眼睛,企圖攆走眼裏的酸澀。
宋德凱站在院子裏的那顆光禿禿的核桃樹下看著這一切不說話。
而陳雙,卻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第一次看見母親哭的這麽心酸。
"雙……走,咱回家,咱不嫁了,不嫁了……咱回家吃蘿卜幹,不偷不搶不做虧心事的過日子,也比這強!"
"媽……"陳雙心裏壓抑了一路子,她自覺自己有能力可以證明給楚家人看她不是個要飯的,可是,眼前她母親哭的如此傷心……
陳雙心如刀絞,她當即無助的跪下了:"能不能……不催著讓我嫁人了?"
陳秀蘭擦擦眼淚點點頭說了三個好字!
宋德凱背過麵去,眼神深邃宛如秋潭,點煙的手略顯顫抖,似乎一時半刻還沒有從剛才拿槍的氛圍中走出來。
他上個月就請求調派到地方武裝部了,可如今孟師長不批他的退伍申請。
這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家裏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舒爾回頭看一眼一直眼眶微紅卻未曾流淚的妹妹,他的心又是一陣撕裂的疼。
她那種堅強叫人心疼的很。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衝進四合院,因為著急的原因,楚防震坡腳的腿看的異常明顯。
"雙,你聽我說一句……"楚防震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宋德凱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橫在他麵前。
宋德凱嘴裏咬著剛點上的煙不由分說的上去就給了楚防震一拳。
這一拳快若閃電,氣勢如虹,還沒等看到他收拳,楚防震一個踉蹌翻到在地,爬起來的時候,半邊嘴角流出口腔內與牙齒碰撞破損後的血水。
陳雙愣了,她側目看到的場景無非就是躺在地上剛站起來的楚防震,還有收回拳頭垂於身體一側卻還在微微發抖的大哥。
他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站在前頭為一家人護航,陳雙了解他,他心裏憋著多少的怨氣才會持槍顫抖,才會如此憤怒,他,隻是不喜歡說出來罷了。
"大哥……你聽我說一句!"楚防震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可宋德凱似乎不屑於他的那一聲大哥。
這一聲大哥叫的他心裏更加亢奮惱怒,上前兩步揪住楚防震的衣領,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當時楚防震就被打的整個人在地上捂著肚子翻滾,眼瞅著眉頭緊蹙佝僂著身子一陣陣痙攣。
"大哥!"陳雙見狀衝了出來把大哥往後推了一下:"大哥,這是我的事兒,我自己處理!"
楚防震一聽,她的事兒?心裏有一種疼痛交加的滋味宛如病毒一樣迅速蔓延,疼到五髒六腑。
陳雙想要把楚防震扶起來,可發現她根本扶不起來他一米八多的身體,再加上他疼的臉色發白,再想想大哥的手那麽重,恐怕是要打斷肋骨也不在話下。
趕緊給楚防傑打個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電話了:"防震呢?"
陳雙還沒說話那頭就傳來焦急的聲音:"在四合院,被我大哥打了!恐怕傷的……"
那頭電話隨機掛斷,容不得陳雙繼續多說,很快,十來分鍾的樣子,楚防傑喘著粗氣出現在四合院。
等陳雙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哥已經不見了。
"我勸你們全家還是趁早離開京北!"楚防傑背著楚防震離開前留下了這麽一句話,語調不疾不徐平靜如常。
天色濃如墨,雪落細如鴻,天地間飄搖著鵝毛大雪,把本來漆黑如墨的天空染得晶瑩剔透。
陳秀蘭在床上輾轉難眠,宋有糧想要安慰可他自己心裏也堵得慌,夫妻二人明知彼此都沒有睡著,可都不說話。
陳雙的房間開著燈,她直勾勾的看著電腦顯示屏,一開始的計劃,被今天的事情砸的粉碎粉碎的。
即便QQ號有不少未讀訊息,陳雙都懶得抬手去讀取。
不知道現在楚防震怎麽樣了,其實這一切也不是他的錯,錯,那就錯在這個社會吧。
還有,大哥怎麽到這時候都沒回來?
陳雙突然宛如夢中人般被驚醒,抓起電話給大哥打了過去。
打了兩次都沒有人接聽,陳雙不認為大哥是個小心眼的人,他也沒有必要故意不接自己的電話。
隻是聽著那孤獨的嘟嘟嘟的聲音,陳雙覺得心慌。
她感覺急需有一種什麽聲音把她的心慌攆走,什麽聲音都可以!
她莫名其妙的翻看電話簿,朱老板,劉姐,生意場上的全都略過,卻發現為數不多的就那麽幾個,排除老家的人也就劉南一個朋友。
電話撥了過去,很快,劉南的聲音呈現在眼前:"南南,你睡了?"
"還沒!"劉南不冷不熱的說道:"有什麽事?"
"哦,沒事……"陳雙頓了許久才說道。
"你現在在京北混的怎麽樣!"
"你現在在家裏過的還好嗎?"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劉南回家的這段時間想明白了,她不該怪陳雙多管閑事,是她自己被楚家人看的一文不值,一切都怪自己沒有"值錢"的地方。
如果她沒有被楚家人看不起,那麽,她就是名副其實的楚家少奶奶,誰都不怪,更不可能怪在陳雙身上,她畢竟是把自己當姐妹才會站出來替自己說話。
想到這裏,劉南的聲音有些哽咽,一來是因為二人從小一起長大,二來是因為這種默契早就消失了,沒想到,還存在著。
"額,你說的對,人活著得有自己的價值!我想明白了!"
"嗯!"陳雙隻是嗯了一聲,隨後便陷入了沉默……
……
半個小時前,酒店,自陳雙一家人離開後,酒店的服務員和其他客人也不忌諱議論紛紛。
楚母陶玉燕氣依舊沒消,與楚峰進了包間:"楚防震……你上哪兒?"
可這個時候楚防震卻眼睜睜看著陳雙離開,他顧不上那麽多追了出去,氣不打一處來,揉了揉被氣的生疼的太陽穴關上了包間的門,老兩口一本正經的談了一下這件事。
"陶玉燕,你好歹也是本世紀最早一代的知識分子,為什麽就不懂其中的利害??"
楚峰歎氣說道,在他心裏,他老婆一項知書達理,雖談不上八麵玲瓏可好歹為人處事急而不切,麵麵俱到。
可作為人母的陶玉燕可不這麽想,她好歹都過了中年,兒子的地位就是她將來的地位,一聽男人說這話,她一拍桌子說道:"連你都想替那個狐媚子狡辯?"
楚峰一聽,果然女人心海底針:"陶玉燕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麽膚淺,陳雙這丫頭有前途,比你兒子有前途!!"
楚峰懶得解釋,可這話無非一樣火上澆油,激怒了心虛本就未平的陶玉燕:
"老楚,你這意思是說……你看上她了?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她就甭想進我楚家大門!"
楚峰也一陣頭疼模樣,可還是不耐煩的說起了前陣子他找一位作者的事情,那本書的內容陶玉燕也看了,覺得十分賞識,現在說是陳雙寫作出版的,陶玉燕硬是不信。
立場很顯然,她這是明白了就是和陳雙這個人過不去,如果是換做另一個陳雙,或許她還就承認了。
"狹隘之心!"說到最後,楚峰也是一拍桌子離開了。
或許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別是:對人不對事,一方是對事不對人,這種觀念差距其實都不能說徹底的誰對誰錯,可是,兩個觀念在處理同一件事情上,那麽,摩擦自然是可大可小了。
"你給我回來!"楚母一直想要辨個雌雄,可她男人不跟她扯了。
氣的楚母有些有理沒地方說去,她當即打給了司機老馬,讓他查了查陳雙在京北的打工單位。
當然,她一直以為,陳雙這樣的身份來京北,再加上學曆和出身最多也就是個打工的。
半個小時後……楚母聯係楚防震沒聯係上,打了楚防傑的電話直接被掛斷,氣的楚母在酒店包間裏哭的昏天暗地,生了兩個兒子,都要造反了這是!
包間外頭,幾個議論紛紛的服務員看著過了飯點兒,也該去收拾桌子了,卻不料,唯獨這個包間的門還緊閉著。
服務員不敢進去打攪,也不知道楚家太太在裏頭幹什麽呢,隻能求助領班怎麽辦。
領班卓秋亞穿著一身西裝,氣質器宇軒昂,她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回望來路滿地都是掙紮過的足跡:"我來處理,你們忙你們的!"
隨後,卓秋亞整理了一下衣領,輕輕叩門,裏麵傳來一陣琉璃碎地的聲音,卓秋亞嚇得一顫,可她還是調整了一下呼吸在推開門的同時說道:"楚阿姨,您也不必傷心,連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您是為自己的兒子著想!"
這話卓秋亞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楚太太受用,裝作若無其事的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楚母,隨後裝作不在乎的模樣整理桌麵,心裏又怕得罪客人不滿補充道:
"楚阿姨,我收拾一下,您可以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
楚媽陶玉燕覺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偏偏一位服務員領班的一句話說到了她心坎裏。
正想找人說說話,陶玉燕就和卓秋亞小聊了幾句。
卓秋亞也是農村出身,大學畢業後發現酒店管理這方麵對口的工作很難找,而且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覺,畢竟這個年代的酒店管理即便實在省城,也就千把塊錢算是多的了。
而她沒有經驗,隻能從服務員坐起,如今二十四歲的她,剛剛混到了領班,如果想要當大堂經理做管理這一塊兒,她還要奮鬥至少三年的模樣。
當然,這些卓秋亞是不可能跟老太太說的,她對於楚媽的聊天,說的是她家境顯赫,隻是出來鍛煉鍛煉:
"我覺得我還年輕,能靠自己就靠自己,雖然現在工作比較辛苦,可對我來說,好歹是我自己爭取的!"
"你是大學文憑啊!"
陶玉燕就當是聊天了,隻是對於卓秋亞的身世和她的言談舉止一看就知道是個懂分寸知名利的姑娘,好感頓時倍增。
至少比陳雙那個鄉下出來學曆不過學校畢業一心看重楚家財產的姑娘要有品格的多。
……
此刻,陳雙這邊看了看時間都十點多了,可是,大哥還沒回來,她不由得有些擔心。
她有一股衝動想去找找,可是,她的大哥算是第一次來京北,他要去的地方恐怕陳雙猜都猜不到。
再次撥打電話,還是沒人接,陳雙披著衣服出門,走出梧桐巷,發現大哥的車好好的停在那兒,他去哪裏了?
往回走的時候,巷口裏已經堆了不少積雪,踩在腳底下咯吱咯吱的響,她想起那天他剛到京北突然消失的那個下午,說他上司找他有事去了。
想到這裏,陳雙本能的想到了孟豔。
陳雙想到這裏,有些放心了,想給楚防傑打電話問問有關,可想想,還是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陳雙出現在工地的時候,劉雪梅倒是嚇了一跳:"你沒回家過年啊!"
"我把我爸媽接過來了!"陳雙一笑說道:"到時候一起吃年夜飯!"
看著荒涼的工地上,還有那麽十幾二十號人一直在埋頭苦幹的模樣,每一位工人布滿風霜的褶子裏都藏著濃鬱的思鄉之情,可生活讓他們不得不彎下腰繼續幹。
"對了劉姐,今年過年留下來幹活的工人有過節費嗎?"
陳雙不忍的收回目光問道。
"當然有,年夜飯定了一桌酒席,沒人多給八十塊過節費!"劉雪梅說道。
不食人間煙火的她也不知人間疾苦,如今,確實人需要曆練方能體會彼此測苦衷。
劉姐還說,昨天一位工人的老婆帶著孩子來京北探親來了,今兒給放了半天假帶著老婆孩子去看大城市的"威風"去了。
說著,陳雙幾乎能看見一位樸實的農家大嬸帶著一位皮膚黝黑的農村小孩,小心翼翼的在城裏看著逛著的場景,孩子滿眼都是好奇,可更多的是膽怯。
因為陳雙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城市的燈紅酒綠呈現在她麵前的時候,除了膽怯隻有迷茫,希望那孩子將來知道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正想著,陳雙的手機響了,惹得劉雪梅直搖頭:"大過年的還真是個大忙人!"
陳雙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號碼,蹙眉接了電話,那頭說是什麽京南區農業開發研究院的院長,開口就詢問是不是那本書的作者。
陳雙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候,陳雙對那本書的事已經無暇顧及了,畢竟就算是不想楚防震的事情,也不想大哥一夜沒回來的事,陳雙還得想母親的病,哪有時間去想這些?
可根據陳雙前世的記憶,其實京南區農業研究所一開始是為了雨露均占,從京北農大調過去的一位教授支撐起來的一處分校。
按理說,規模和每年招生人數都不及京北農大,口碑也更是沒法比,隻是讓陳雙有那麽一絲印象的是,陳雙曾經因為是業餘考上京北農大的原因曾經被拒收過。
後來輾轉去了京南研究所上過一個月的課,後來因為成績優異的原因又調回了京北農大,隻可惜,前後總共加一起陳雙不過是讀了兩年農大而已。
至於這位教授,之所以陳雙印象深刻是因為他有個很少見的姓氏,再加上前世,他曾經鼓勵過陳雙,生過孩子結過婚都不怕,怕的是沒有一刻追求上進的心,畢竟人活到老學到老這句話可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呀!
當時陳雙因為經常因為還是請假看病,還撿破爛,所以,承蒙院長一翻開導,雖算不上什麽多大的幫助,好歹幫助陳雙走出了一段陰影。
"惠院長您好!請問有何貴幹!"陳雙很客氣的說道。
"你知道我姓惠?"
"是啊,京南農大科學院的院長惠森先生,誰沒聽說過?"
聽聞陳雙這麽說,惠森在電話那頭笑的合不攏嘴:"既然陳雙同誌如此坦然,那我老頭子也不拐彎抹角了,找個時間咱們見個麵!"
"好!"陳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惠森轉頭忍著笑容一臉嚴肅的看著楚峰那張垂頭喪氣的臉:
"老楚,您這可就不地道了!"
楚峰一聽,有什麽不地道的?京南京北都是一家說白了,隻是當時調派他來擔任京南農大科學院的院長他沒答應罷了,從中使出一些小手段那也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