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手鐲
陳秀蘭見陳雙也沒話,拿過來心翼翼的打開盒蓋,這一看,白燦燦的銀鐲子。
“呀,這是銀鐲子啊,這……這花樣可真好看,一般的工匠還真打不出來!”
陳秀蘭一看就喜歡上了,楚防震“煽風點火”:“阿姨,幸好你喜歡,我害怕你不喜歡呢!”
“哪能不喜歡,你看你,太客氣了,那個……對了雙,快去給楚炒倆菜,餾個饃饃,昨個才剛買的豬肉別忘炒了!”
“知道了!”陳雙轉身去了夥房,陳秀蘭在堂屋裏一個勁的誇楚懂事兒。
陳雙低著頭蹲在爐肚前點火,她感覺現在的生活條件,隻要媽想要,完全可以買,她怎麽看上去跟沒見過似的。
想想今反常的母親,陳雙真覺得她這是故意的吧,為啥老想著她現在就成家呢?
不過,話又回來,楚防震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如果排除前世的種種,他幾乎沒有什麽讓陳雙不喜歡的地方。
或許,陳雙還是過不去那道坎!
……
都三月桃花最美,可在北方,其實四月才是桃花爛漫的季節,鳳凰山上常年碧綠的鬆柏茂密,摻雜著大片大片的桃花樹,如同一張粉色的鵝絨地毯經過仙女的裁剪散在山澗之鄭
這片嘩然美景,仿佛與陳雙闊別了十幾年之久,舒爾身臨其境陳雙總感覺她從未離開過。
桃花林中偶有附近幾個村裏的男男女女談笑風生,或是編花籃,或是編花帽。
“沒想到楊國棟沒騙人,挺好看的!”楚防震初入桃花林,瞬間覺得心曠神怡,眯著眼睛深深吸一口氣,伸了個懶腰。
“是啊,整個鳳城市恐怕也就鳳凰山的桃花林最大!等到了夏,這裏的桃子可以隨便摘!”
陳雙道,指了指遠處一片花朵相比之下較大一些的桃樹:“那些是水蜜桃品種!”
關於農副產品,楚防震自然感興趣,上去看了看竟然發現根部有明顯嫁接的木瘤痕跡,看來是嫁接過的,他扶了扶眼鏡框好奇的問道:
“這水蜜桃樹看樣子至少啊有十多歲了,十多年前你們這裏就有懂嫁接的?”
“這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時候聽我媽過,好像陳家灣那邊有一位當年下放的知青是個少有的知識分子,後來就留在了陳家灣當支教,也是鳳山上唯一的一位老師,想必這桃樹是他嫁接的吧!”
楚防震點點頭,為了不誤美景佳人,他轉變話題看著陳雙突然問道:
“你最近得跟我回家應付一下我的家人!”
陳雙微微一愣也沒心思賞桃花了:“應付?什麽意思?”
楚防震把來龍去脈了一遍,這事兒,還得怨楚防震自己,當初在家人麵前了陳雙的事情,把她能幹又聰明的品性的那叫一個好。
結果還讓楚防震拍了陳雙的照片,這不,家人催著楚防震成家呢:
“就算我想隨便拉一個人回家應付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媽手裏有你的相片!”
陳雙一肚子狐疑的看著楚防震:“這是你的事啊!”
“那你意思是,我的事情就不關你的事了?”楚防震反駁:“好歹相識一場,你總不能看著我跳進火坑連拉都不拉一把吧,再,我又沒逼著你嫁給我,我這不是爭取個緩和的機會嗎?到時候我要是碰巧遇到了個比你好的姑娘再領回家不萬事大吉嗎?”
楚防震軟硬兼施的道,這理由竟然讓陳雙找不到反駁的漏洞。
“行吧,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我忙的要死,你要跳火坑也得等段時間!”陳雙道。
“多久?”
“得兩個月吧!”陳雙道。
楚防震蹙眉,扶了扶眼鏡框無奈的道:“好吧!”
總比沒答應要強!
晚上,陳雙和楚防震是在楊國棟家吃的飯,一來是白楊國棟比較忙,還沒空招待楚防震,二來陳雙正好要找楊國棟。
飯桌上,以前不會喝酒的楚防震也和楊國棟酌了兩杯,陳雙倒是把思思的情況了:
“楊大哥,現在鳳山學裏頭有幾位老師?都是哪個村的?”
楊國棟放下酒盅:“兩位老師,是夫妻,都是陳家灣的外來住戶,男的代課,女的負責教孩子們學個畫畫唱歌上上體育課做做遊戲什麽的,畢竟沒啥子文化!”
“嗯,那像思思這樣的事兒,老師就不管管嗎?明顯是素質教育有問題啊!”
陳雙反問道。
楊國棟歎了一口氣:“陳雙啊,你看看咱們這窮山溝裏本來就沒有幾個老師願意來,年前上級調了一位老師,沒一個月,招呼也沒打就跑了,你想,這樣的教育環境,能識字兒就不孬了,還素質教育,想想我都頭大!”
陳雙想想也是,不過:“你頭大什麽?”
“學校本來是幾個村的村長商議著一人出點兒給翻修的,終不能讓孩子們露場所學知識吧,可現在呢,前段時間下雨,屋頂的瓦也老化了,破了個大窟窿,這可是個頭疼的事兒,
幾個村的村長都是你推我阻,誰都不願意管,這上級領導就覺得我好欺負唄,雖然明麵上沒有公開教我管,可讓我抽空經常過去走動走動這話得還不明顯嗎?”
到這裏,楊國棟一臉鬱悶的仰頭幹了一盅酒,楊嫂端了一盆雞蛋湯重重的放在桌上插嘴道:
“可不就是欺負你好話嗎?可也沒見你這麽當村長的呀,把咱自己家當院上的瓦給拆了挪學校去了,這還真是少見,那要是遇到個啥刮風下雨的兒,咱家的院牆沒瓦淋水,還不得塌了呀!”
完,楊嫂一臉不滿的轉頭就進屋看孩子寫作業去了。
陳雙看著一臉黢黑的楊國棟,她承認楊國棟能幹出這事兒來,楚防震倒是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扶了扶眼睛笑眯眯的拍了一下楊國棟的肩膀:
“兄弟,佩服,嫂子的沒錯,村長幹成你這熊樣,恐怕從鳳城到京北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就不能申請個資費什麽的嗎?”
“錢?你他媽給他送錢還差不多跟他們那幫龜孫子提錢,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們!”
或許是酒勁兒上來了,楊國棟把酒盅重重的摔在桌麵上,氣的直搖頭。
“既然上級重視這事兒,經費應該也會到位的呀!”陳雙道。
“首先鎮上就批不下來,我都申請好幾會了!”
“你不是認識孟縣長嗎咋沒去他那兒走動走動?”
陳雙問了這句話之後,沒想到得到的結果是這樣的,楊國棟,從今年過年開始,上級重新統計困難村,杏花村和楊柳村已經不在貧困村的名列之中了。
也不知道數據是哪兒來的,什麽光杏花村平均每家每戶年收入達到了兩千塊,到這裏的時候,楊國棟還罵了一句,狗屁兩千塊,能賺個三百塊就他娘的不錯了!
陳雙一聽這話,心裏頭一愣,怪不得上級不管,底下村長也你推我阻,原因很簡單,你們楊柳村和杏花村的均收入比其他村子都高,憑啥其他村的村長要管,這麽一來,還就跟踢皮球一樣,誰都不想管。
可最重要的一點,把全村的平均收入指數拉上去的人,除了她陳雙還能有誰!
楊國棟一直都想拿到上級評下來的康村的封號,現在是好了,沒申請就評上了。
陳雙狐疑的想了想當即下了個重大決定:“楊大哥,這鳳山學我出資改建!”
楊國棟一愣看著陳雙也不像是開玩笑。
“還是雙姐闊氣!”楚防震學著繼宗的口氣道。
“你出資?你一個人?”楊國棟甩了甩腦袋,他怕他是喝高了出現了幻覺。
“嗯,但是我有一個的條件!”陳雙嗯了一聲。
“你!”楊國棟一陣心花怒放,隻要有人願意出資,到時候他絕對辦的漂漂亮亮,讓其他村的村幹部都特麽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讓那些領導好好瞧瞧他領的村子又多光貴。
“鳳山學得用我的名字,叫陳雙希望學!”陳雙道。
“這好辦!”楊國棟當即就答應了。
這樣一來,楊國棟就能在學校上話了,到時候有人欺負思思的話,老師一定不敢不問。
當然,陳雙投資整修學的用意,不光是因為心裏稍微有些內疚,也不是完全因為思思,主要的原因還是陳雙希望有個名譽上的見證,這對她將來在社會上立足誠信和信譽都有莫大的幫助。
而且,不但解決了楊國棟的事情,讓他感覺欠了陳雙的人情,而且,思思的事情也迎刃而解。
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般多了,漸漸有轉暖的跡象,楚防震把陳雙送到了家就去了楊國棟家裏過夜。
第二,陳雙和孫二傑又忙活起來,沒亮就出發了,大概再送一周的毛石,她就可以清閑了,坐等菜市場完工。
可是,晌午工地開火的時候,五十多口子大男人都鬧騰起來了,陳雙剛要和孫二傑去吃飯,被身後的摔碗的聲音止住了腳步。
回頭看去,二十多號工人把碗都摔了,麵條和麵湯冒著熱氣灑的到處都是,放眼看去,也就幾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悶著頭心翼翼的吃著麵條,其中就有孫傑。
“你他媽的是條狗啊,給什麽吃什麽?”突然,一人一腳把孫傑的碗麵踢飛了出去,麵條連湯帶水撒的到處都是。
“俺去看看去!”孫二傑趕緊著了回去,陳雙也跟著去看看。
此刻,所有人都沒有在繼續吃麵條,口口聲聲叫罵著王大力真不是人玩意兒,幹了一上午的苦力活兒,早上是麵條,晌午還是麵條,晚上又是麵條!
到了現場陳雙才了解情況,這也是陳雙頭一次留意王大力的老婆,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頭發隨便的用皮筋紮著,頭上圍著方巾,臉色蠟黃身子瘦弱,給人一種話都沒力氣的孱弱感覺。
焦翠站在一旁不敢話。
“王大力不在工地,大兄弟門就別嚷嚷了,有麵條吃就不錯了!”
“王嫂,你是負責哥幾個做飯的,你倒是,為啥老吃麵條?”
“對,清楚!”
“要是不給個解釋,俺們下午就不開工了!”
“這邊菜市場不賣給俺菜,俺也沒辦法呀!”王嫂一臉為難的道。
“別騙俺們了,那上星期為啥有菜,再了,人家不做生意啦?想摳夥食費門都沒有!”
怎麽一帶頭,所有人都跟著吆喝起來,眼瞅著就把倆弱女子給圍在中間。
陳雙微微一怔,整個鳳城目前就一家農貿市場,她想起前幾遇到朱文路的事情,難道,這就是他使的商業手段?
媽的,沒見過這麽玩陰的!
陳雙都氣的牙癢癢,可是眼下還得解決眼前農民工夥食的問題,要不然他們真的不開工了,那陳雙投資一半的菜市場就得延期,人能等,八畝地的踩不起啊!
朱文路那邊,她一定會去找他算賬。
“大家別慌,聽我一句好不好?”
陳雙擠開人群站在了王大嫂身邊,王大嫂的眼神露出了一絲詫異,看看陳雙這身村姑的打扮倒是沒有反感,至少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了。
“你是誰?你就是個送毛石的,你能代表王大力話嗎?”
“就是,你這個黃毛丫頭有啥資格管俺們的事兒!”
“今兒要是王大力不給俺們一個法,俺們下午就全鋪蓋走人,誰願意跟俺走的一聲,俺老表也是幹建築隊的,絕對少不了兄弟們的好兒!”
話這人,三十七澳模樣,穿著勞工布工作服,臉上的灰渣子落在胡茬子上,白茫茫一片,隻是那口大黃牙挺叫人惡心的。
這人就是踢翻孫傑吃飯完的那個領頭鬧事的人,陳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連環炮打的還真是響的很。
恐怕他的那位老表,是朱文路那邊的人吧!
“我!”
“俺也走!”
“幹這麽重的活兒就跟俺吃苗條,啊呸!”
孫傑一直珍惜這份工作,因為他就靠著這份工作賺錢蓋房子結婚呢,一時之間他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
陳雙把目光從大黃牙臉上移開道:“蔬菜明會準時送到,至於今這頓飯,我請了,下館子去!”
焦翠和馬娟一聽這話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可不管是真是假,她還是很感激的看了一眼陳雙,要是這幫大兄弟們這麽鬧下去,等回頭王大力回來又得罵她。
陳雙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下館子?”
“明就有菜啦??”
“不對,她不就是個拉石頭的嗎?她的話能頂用嗎?”
“就是啊!”
陳雙的耳朵聽的清清楚楚,目光挪到了大黃牙的臉上,就他一個人眼珠子轉的最毒,聲音也最大:
“你憑啥呀?你不就是個拉毛石的嗎?你能當啥家?你明有菜吃就有菜吃啦?你這種坑饒話俺走南闖北這麽多年見得多了,指不定一拖再拖,餓死了還沒兌現呢!!”
他這一鼓動,所有人本就搖擺不定的心再次朝著大黃牙靠攏。
“怎麽回事?”這個時候,一個淩厲又帶著不耐煩的聲音從人群外頭飄了過來:
“她怎麽不能當家做主了?”
所有人都轉頭看去,不遠處停了一輛紅旗轎車,正在徐徐走過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雪梅。
“劉姐!”
“劉姐!”
所有人都叫了一聲。
“是這樣的劉姐……”大黃牙上去賠著笑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的了一遍,硬是把吃了三麵條的事情成了自從開工就吃的麵條。
劉雪梅嫌棄的抬起玉手在麵前扇了幾下,她蹙眉,她是最討厭來工地的,不光是到處亂的要命,還髒,到處都是臭男人身上的臭味,不是腳臭就是口臭,反正,哪兒都臭。
大黃牙根本沒意識到劉雪梅的反感,著著還指著陳雙:
“她不就是送毛石的嗎?咋能跟您一樣當家做主呢?”
“她能當家,這次的工程雖然不大,但是有她一半的投資,按理,她和我一樣,都是你們的老板,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她了算!”
此話一出,馬娟愣了,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陳雙,焦翠的驚訝不亞於馬娟。
這事孫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他也不懂得什麽有大山靠著之類的,就打心眼裏覺得,這活兒準不會跑嘍。
表情最為誇張的是大黃牙,她看看劉雪梅,又看看陳雙,十幾歲的臭丫頭?
黃毛丫頭?送毛石的?他的表情露出了痛苦和不解,那模樣就跟吃了三斤屎又吐不出來的模樣差不多。
“既然人家陳老板都開口要請大家下館子了,都收拾收拾走唄!”
劉雪梅是一刻都不想在這些又髒又臭的男人堆裏多待一秒,完,轉身就走。
此刻,五十多號人哪裏受得了這麽龐大的打擊,誰敢去啊,大老板請下館子,叫誰,誰都不願意去,還讓馬娟兒再給重新下一鍋麵條,他們就將就著也能吃飽。
大黃牙哪裏還有臉吃麵條,此刻,他恨不得自己能人間蒸發,找了個空檔就想溜。
“哎,你大黃牙!”陳雙喊了一聲。
焦翠趕緊忙著燒火,馬娟兒手忙腳亂的從屋裏拎出來一袋麵條。
所有人都一副同情的模樣讓出去好幾步,把大黃牙晾在了人群中間最顯著的位置:
“你下午不要來上班了!”
大黃牙一愣,可是想想他又覺得不服氣,再看看陳雙就是一丫頭片子:“憑啥啊!俺是跟著王大力的,你了不算!”
“那行,那您就繼續幹,你要是能拿到一毛錢的工資,我給你跪著磕頭賠不是!”
陳雙這話的很硬也很篤定。
此話一出,其他人方才跟著大黃牙起哄的心都忐忑了起來,畢竟王大力是工頭兒,他得從老板手裏拿到工程款才能發給他們工錢,要是剛才被發現了自己也跟著要走了,那會不會也不給工錢。
這麽一想,更是有人慶幸剛才沒答應叫老板掏腰包請飯了。
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陳雙交代了孫二傑,明兒送毛石的時候,從自家的院子裏帶些蔬菜過來,也按照市場價賣給工地,每一筆賬都要明算著,可不能因為陳雙承包一半的工程她還得免費給送菜。
再了,本來開出去的工資裏頭就包吃住的。
至於朱文路那邊的農貿市場,陳雙還想去會會。
隻不過,在去之前,陳雙先給秦嫂打了個電話,稍稍打聽了一番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那兩個女人來買菜不賣給她們!
陳雙剛要掛電話,秦嫂趕緊又問了一遍陳雙,啥時候才能建好,要是建好了她就趕緊來,她那邊現在一純收益還不到二十塊,再去掉水電費什麽的,也就十幾塊錢了。
不少一起賣菜許多年的朋友都退租在家待業呢。
“最遲下周就完工了,到時候我會通知你!”陳雙著這才掛羚話,那頭的秦嫂聲音客氣。
掛羚話之後,陳雙喃喃自語,果然不出他所料,即便出了事兒,陳雙依舊繼續送毛石。
如果他朱文路真有這麽卑鄙的話,那陳雙也有補牆的泥,隻是陳雙老覺得這事兒應該是龐海幹的。
原因很簡單,人和人之間雖然都長著鼻子眼,可是品相不同,如果朱文路是那種在商場上喜歡耍陰損手段的人,那麽,他就不可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然而,最重要的是,陳雙和龐海打過交道,再加上前世,朱文路手裏的資產就是被這舅子給敗光的事兒結合在一起,陳雙覺得她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握著方向盤,陳雙無奈的搖搖頭笑了,心機不是這麽玩的,商戰其實和下棋差不多,就看誰能多看透幾步。
龐海這種少腦子的,如果放在棋盤上,也就是將軍了他才知道防守。
想到這裏,陳雙倒是不覺得他是個威脅了,等著瞧吧……
忙了一,陳雙晚上回到家裏的時候,楚防震跟鬼一樣在自家吃飯,那模樣,一邊誇著五姨的手藝好,一邊狼吞虎咽,好像吃的是山珍海味。
這演技。
“呀,雙兒,今兒回來的怪早,晚上還跑車嗎?”
“不跑了,二傑哥晚上跑一趟!”陳雙著脫下專門留著一早一晚禦寒的軍大衣。
“快,吃點兒熱乎的,五姨這豆角兒炒的可香了!”楚防震跟家裏的主人是的,還招呼起了陳雙。
五姨在一旁忍不住笑:“哎呀,有啥子好吃的,就擱零兒豬油,又不是啥稀罕玩意!!”
隨後,五姨和陳秀蘭就雙雙進了房間,不對,是被陳秀蘭拉進去的:
“秀芬,你看咋樣?俺覺得這夥子真不錯,好伺候還不挑嘴!”
“是啊,怪懂事的,雙有福氣了!”陳秀芬也笑著迎合到。
陳雙一邊洗手一邊寒顫一下楚防震:“你這一兩趟,幹脆住下好了!”
“好哇!”楚防震當即就“答應”了。
陳雙擦手的動作頓了頓,臉皮真厚,隨後上桌吃飯,順口喊了一聲繼宗思思爸,媽,五姨,你們不吃了嗎?
“你爸在你大伯家,思思吃好了跟著繼宗出去玩去了!”
陳秀蘭從房間探出腦袋道,完又關上他們,姐妹二人繼續嘮嗑。
“哎,楚防震,你你一高材生,就算大學畢業不也是要考研嗎?怎麽跟二流子似的不沾家不回學校還到處亂跑?”
陳雙問道,夾了一筷子豆角兒,陳雙剛咬一口,她一點都沒覺得哪裏味道特別啊,不由得看著楚防震,他的花花腸子還真多,想把她家裏的人全都哄的高心替他話才是他的目的吧。
“我這不是在考慮嗎?”
“考慮什麽?”
“考不考研的事情啊!”楚防震邊吃邊:“沒事,今年不考明年再考也行,今年,我老爸老媽最關心的事情是他們兒媳婦的事兒,沒閑工夫問我考研還是不考。”
陳雙嫌棄的一噘嘴,白了一眼楚防震:“你老爸是副校長,你愛什麽時候考都行!”
楚防震微微一愣:“你怎麽知道我家老爺子是農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