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等待
"開車!"隨著關門的聲音楚防震道,陳雙竟然莫名其妙的攥緊了禮品盒的帶子。
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隻是冒充的,這樣心裏會踏實許多。
楚媽老宅子住的還是京北的老四合院,隻是看上去普通,但是那大門亭台樓閣都彰顯出楚家在上個世紀就已經底蘊豐厚了。
門口兩座石獅子雕像,鏤空含珠的雕刻手法,栩栩如生的獅目,都是當今少見雕刻工藝品。
不懂行的人一看就覺得栩栩如生,懂行的能看出外在普通細看卻有著巧奪工的手藝包含其內。
四合院是經過後期修建過的,就像是民國時期的將軍府,據京北前兩年要開發出來當旅遊景點,楚家硬是不給。
此刻,四合院中間的那顆至少有上百年的榆錢樹下,擺了一張梨木方桌,四個女人正圍在桌邊打麻將。
"楚太太,不是聽防震今兒要帶對象來嗎?您咋還有空跟咱們搓麻將呢?"
"隨便兒在飯館吃一頓得了!"楚太太的臉色不大好看,打出一張二筒手勁兒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咋了?這新媳婦兒長得不好哇?……兩條!"對麵的女人打出兩條不由得問道。
"看來是不合心意。"下門的女人看了看楚太太的臉色不由得道。
"長得倒是怪俊俏的,我就是覺得配不上我家防震!"楚太太確實沒覺得這丫頭長得哪裏孬,就是一看啊,不是啥大戶人家的丫頭。
不是看上了楚家的錢哪還有啥目的?楚太太最看不慣的就是沒學曆,(畢竟學曆代表修養)沒錢,沒錢呢就明這人沒見過世麵,這要是嫁進了楚家,領出去還不得丟臉?
再,憑他們家的底子,還缺女人?這不是笑話嗎?隻要她一句話,女人能排十幾條街擠破腦袋要嫁進楚家呢。
陳雙一進門也不多話,任由楚防震上去喊了一聲媽:
"媽,你今兒咋還打牌?爸呢?"
楚媽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陳雙,眉頭蹙的更深了。
"你爸去學校開會去了,晚點兒才回來!"
楚媽繼續打牌,就好像陳雙是透明人一樣。
"媽,你看陳雙給你買了什麽。"
楚防震衝著陳雙使眼色,陳雙把手裏拎著的保養品遞上去。
楚媽一看,當即眼睛一亮,可一看拎著東西的陳雙時,她不由得眉心卷起了一絲猶豫:
"媽多著呢,半年不買都用不完,你們自個兒留著吧!"
其他三位女人麵麵相覷,感覺楚太太今的臉色卻是不好看,大都借口離開了。
陳雙保持著遞出禮物的姿勢,站在原地尷尬……很尷尬……特別尷尬,而且那幾位阿姨離開之前都看了她一眼,那感覺就好像全都嫌棄她一樣。
"給你爸打個電話問問啥時候回來!順便跟他,晚上咱們在華野酒樓吃飯!"
楚媽把麵前的麻將往裏一推招呼人收麻將,從抽屜裏掏出幾個零錢轉身就回屋去了。
陳雙這時候才把抬起的手鬆下和楚防震對視了一眼:"咋辦?做了這麽多準備!"
楚防震看著陳雙滿眼都是失望,不由得心疼萬分:"嗯,沒事,實在不行,我就帶你私奔!"
"誰跟你私奔?"陳雙一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著楚防震那笑的沒臉沒皮的模樣陳雙就覺得有火氣。
酒樓,楚父也趕過來了,一座上正位坐著楚父,身邊坐著楚母,陳雙和楚防震就跟個犯罪的賊一樣坐在對麵。
陳雙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楚父,明顯比前世年輕了不少,黑發濃密,鼻梁高挺。看上去特別的有威嚴。
"陳雙啊,聽你要是農業社會大學畢業的?"
楚父看似若無其事的夾菜吃飯,可言語之中讓陳雙一下就感覺到,他私底下肯定和楚母商議過了。
楚防震也動筷子吃著菜,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是啊!"
陳雙笑著道,楚防震借助那抽紙擦手的機會,在桌子底下抓了一下陳雙的手。
陳雙不明白這是感謝還是鼓勵?反正都一樣吧。
"你爸媽是做房產生意的?"
"嗯!"
"鳳城現在的房產行情咋樣?"楚父一直平靜的問著,還市場好了,他在鳳城買棟房子之類的。
"行情和京北沒法比,但是房價比京北便宜一半兒,目前來看的話,生活設施齊全的區隻有兩個地方比較適合投資,其中兩處房產各有所長,翠竹花園距離學期的話要半個時的車程,如果要買學區房,就建議水榭湖,但是不買學區房的話,首選還是翠竹花園!"
陳雙著,似乎找到了溝通的感覺。
"哦,來聽聽!"
"周邊設施環境比水榭湖好,離市區近,今年四月份剛開發了菜市場,正準備修建公交車站台,出行方便,到百貨大樓也就是兩站的路程。"
楚母有些驚訝,她的這些專業知識明顯是內行,難道,她的父母真的是做房產生意的。
可楚母還是有些不死心,拿手機給楚父看,陳雙一眼就看出,她肯定是寫了短信給楚父看呢。
隨後,楚父又問道:"你既然家裏是做房產的,怎麽會對農大感興趣?當然了,伯父是農大的副校長,所以比較好奇!"
好奇?好奇個鬼啊,明顯是探底呢!
陳雙想著,嘴上可不能這麽
陳雙笑笑:
"我讀農大完全是因為我對房產不感興趣,作為副業而論,我喜歡農業,不知道防震有沒有過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呢,他的試驗田用的就是我的地,我當時剛好在杏花村承包了土地做新品種養殖。"
"哦對,我的蘑菇也是她幫忙指點照鼓,論文也是她幫我總結記錄的,我隻負責重新歸納一下而已!"
楚防震一聽趕緊迎合道。
楚父和楚媽對視了一眼,還有什麽好問的?這明顯都是專業,談話之間根本就是無懈可擊。
可楚媽總覺得她穿上龍袍不像太子,眼神還是犀利的看著陳雙。
陳雙手心裏都冒汗了,這特麽有錢饒家庭真是無法理解,這是找媳婦兒還是麵試招聘會啊。
"我這麽吧丫頭,難得防震喜歡你,這一點我這個當媽的也無話可,將來的日子是你們倆共同經營的,我這麽吧,我們家還做古董生意,包含餐飲,今年呢……"
此話一出,楚防震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亢奮,這麽,母親是答應了?
陳雙可不以為然,這話沒完,她就已經感受到了威壓福
"然而我們都是女人,自然要輔佐,你要是想要嫁到我們楚家,就得在背後為這個家付出,防震呢,必須得考研,你呢也還,照我的意思等兩年兒!"
考研?陳雙不由得看向楚防震,這一次,是她自己太過緊張,對於楚防震而言,明顯考研和不考研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家裏能認可陳雙就校
可這話,對於陳雙的意義又是另當別論,她真的很希望那個他,不是他!
楚太太畢竟是過來人,看著陳雙眼中的詫異她滿意的笑了,隻有急於求成,急於嫁進楚家貪圖他們家的錢的人才會迫不及待。
那笑容勾起,就好像一個警察憑借自己的智慧一眼看穿了犯罪分子的心裏想法一樣。
此刻,晚上七點半,空響著震耳欲聾的悶雷,可雨卻沒有下下來,好像要攢夠了雨水量才會撒向大地。
陳雙的反應也被楚防震看在眼裏,這麽多次她都糾結與自己考研不考研的事情上,雖然有些無稽之談,可眼下,他冥冥之中感覺陳雙不希望他繼續考眩
"媽!你不是一直盼著我成家立業嗎?我就不考研了吧!再,家裏那麽多產業,我隨便學點兒接管一些項目替爸分憂不就得了?"
楚防震看似的很輕鬆,但是他卻很在乎雙老的臉色。
楚媽心裏已經有磷兒,不想讓兒子考研那就是,百分百就是為了趕緊嫁進來享受現成的榮華富貴,拉扯兒子這麽大不容易,哪能便宜了外人?
"怎麽?你考研也不妨礙你學其他的項目管理!"
楚母的臉色有些難看,筷子使勁往碗口上一放,關鍵是她覺得自己的兒子正在被人騙,他還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就聽你媽的吧,考研又不是規定了期間不能成家!"楚父沒理解老婆的最終意思。
"影響學習,我的意思是,考研後正式分配了再談婚論嫁!"
這一句一補充,楚防震的心裏拔涼,可是想想,他似乎又帶錯了麵具,這一場飯局不過是演戲罷了。
又是失望的轉眸看了一眼陳雙。
陳雙笑笑:"阿姨的安排是對的,男人誌在四方,如果防震想要考研的話,我會等他!"
此話一出,楚父不由得看了一眼這個年紀不大卻很通情達理的丫頭。
外頭的烏雲在夜空中如同潑了墨的棉被厚重陰沉的壓下來,街道上,落下幾個星星點點的大雨滴,隨後,嘩啦啦啦一陣劈裏啪啦,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砸在金屬陽棚上。
很快,街道上的人慌亂了腳步。
等他?楚防震真希望這句話不是"演戲",為了這句話,他可以放棄一切,隻可惜,大家都在演戲。
"嗯!"楚媽似乎得到了一個滿意又不滿意的答案,招呼著吃飯,陳雙這才動筷子。
低頭一看,自己的碗裏已經被楚防震不知何事夾滿了菜,魚肉都是去過刺兒的。
陳雙本能的深深看了一眼楚防震,如果前世的你真的不是你,如果今生的你能早一些來到,她希望能早點認識他。
隻可惜,這些隻是演繹的一場戲。
吃飯的時候,陳雙才徹底的感受到劉南裝淑女的無奈,隻是陳雙不知道是自己入戲太深,還是場內場外調換了麵具。
吃完飯後才知道外頭的雨下的很大,陳雙站在飯店門口仰頭看向空,那雨,下的好像漏了一樣。
一種前世的不安,和今生的茫然攪合在陳雙的內心,她有些惶恐,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雨了。
楚防震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陳雙,那一刻,手心一陣溫暖,就好像再,不要怕,有他在。
楚父和楚母還沒有離開飯桌,依舊在討論者這新媳婦的各自觀點。
"我你啊,就是疑心病太重,這丫頭一看就是見過世麵的丫頭,你也不想想,防震這麽大歲數咋能不想成家?肯定是眼光高啊,他能看上的一定不賴,你咱們跟著著什麽急?"
楚父勸這,楚母卻依舊有些悶悶不樂,就好像她帶大的孩子,被一個不出一份力,一分錢就給搶走聊丫頭,咋看都是心煩。
剛才談話的空擋,看著楚防震那麽細心的給她挑魚刺兒,想想她這個當母親的覺得這輩子都白瞎了。
想著想著,楚母雙眼盈滿晶瑩:"我就是……就是心口疼!一個不聽話跑了,一個為了女人不顧自己娘的想法,你……"
"哎……"眼瞅著楚媽就哭了,楚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拍著她的肩膀哄著:
"你這又是何必呢?整催著孩子們成家,現在帶媳婦兒回來了,你又心裏不舒服,孩子能掛在褲腰帶上走哪兒都帶著麽?"
……
"怎麽辦?雨這麽大?"陳雙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不然外頭的雨落之聲,簡直是嘩然一片,楚防震有可能會聽不見。
"老馬得接我爸媽,要不……"楚防震本想攔車的,可是這陣雨一下來,強出租車的人太多了。
陳雙在此刻與楚防震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要不,咱們跑吧!
楚防震心靈社會,脫下外套雙手撐著,陳雙抱著腦袋躲在他的外套下,腳下的雨花四濺,啪嗒啪嗒的急促腳步聲被暴雨的聲音吞沒。
楚防震一出門身上就被瞬間淋濕了,陳雙即便有外套防護,身上還是淋濕了。
隻是那種感覺可以是酣暢淋漓,陳雙大叫一聲:"衝啊!"
一男一女像是瘋子一樣穿梭在雨簾中,惹得外人就像是看見了神經病一般。
耳畔的風呼啦啦的吹過,豆大的雨點如同被人醍醐灌頂般清涼的撲麵而來,陳雙不有的側目看向楚防震,他壓根就是把自己的外套單獨撐開在她陳雙的腦門上。
雨水任由它衝刷楚防震的臉,連那眼鏡片都一片朦朧。
那一刻,陳雙真想抱緊他,真想……
可是,看著楚防震的目光眼眶滾燙微紅起來,就連眼淚滑下也被雨水衝刷掉,所以,陳雙哭的肆無忌憚。
"陳雙!"他突然叫道,因為陳雙的腳步突然加快了,楚防震被撇在後頭,那丫頭跑的有點瘋狂。
陳雙舒爾回眸,聽不清他在什麽。
那一刻,陳雙心裏有一種在心頭燃燒的火焰,她感覺那火焰還在持續升溫,想要撐破她的腹腔。
轉頭跑,雨花四濺,鑽進這個男饒胸膛,她哭的像個孩子。
雨水的冰涼混合著其中她炙熱的眼淚,楚防震隻覺得自己的胸膛有冷熱交替的熱流劃過。
陳雙心裏升起儲藏一個世紀的恨意,她恨的是造物弄人,恨得還是諸多無奈?
人活著,終究是為了什麽?如果是人間是一場煉獄,那麽,她陳雙何時能刑滿釋放?
楚防震下意識的抱緊,抱著她,他的內心就會有前所未有的安寧,就好像懷裏的人是他的全部,雖然,他也不知道陳雙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失控,總之,隻要她需要,他隨時就在左右。
龍湖別墅內,陳雙整個身子浸潤在熱水裏,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四麵八方的溫柔包圍著,叫人忍不住想要在浴缸裏想睡一覺。
楚防震一直在客廳坐著,他眉心卷起一股憂愁,他想對陳雙話,這一次其實他是真心的,隻是她從來不給他機會,所以,他是騙她是做戲。
其實,在楚防震的心裏,她已經是命中的老婆。
想想方才炙熱的身子臥在他懷抱的那種感覺,還有那被雨水衝刷的一張蒼白的臉,給楚防震的感覺可不是隻有巴掌大的臉,而是,我見猶憐的感覺。
陳雙洗好了熱水澡走出來的那一刻,楚防震的目光如同夜空中破雲而出的星辰,猛地一亮
"陳雙,我有話要跟你!"
陳雙一邊擦頭發一邊看著楚防震:"你啊,我聽得見!"
"你坐下我再!"
陳雙有些狐疑,坐在沙發上把毛巾放在了桌麵等著楚防震話: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吧,你打算怎麽謝我?"
楚防震微微一怔,最終沒有把話出來,脫下眼鏡慣性的揉了揉眉心笑著:
"你想我怎麽謝?"
"送我回去!"
"……"楚防震有些啞然:"現在?那麽大的雨?"
"沒現在,明一早!"陳雙的語氣十分平和,就好像朋友和朋友之間的閑談。
"叔叔阿姨打電話了?"楚防震心裏有些失落,見陳雙一邊擦頭發一邊看著手裏的手機,他不由得問道。
"沒,現在不回去,過幾回不去了!"陳雙實話實!。
楚防震自然聽不懂這話的內在含義,陳雙隻是在洗澡的時候算了算日子,今年是九八年,世上百年無前例的洪水災害,死了多少人,多少子弟兵,多少消防隊的人手拉手建成一堵人肉牆,用來抵禦洪水。
如果陳雙沒記錯,六月底稀稀疏疏的下雨,一直到七月中旬,也就是七月半的時候,暴雨連續了兩個月。
長江以北的大壩決堤,洪水洶湧而出,摧毀了多少土地莊家,淹沒了多少屋舍山川,多少家因為洪災而妻離子散哀鴻遍野。
"怎麽?還回不去了,好像我綁架了你啊!"楚防震輕鬆的笑著道。
"不是這個意思,七月洪水災難,死了很多人,我想回家!"
楚防震再一次像是看妖怪一樣的看著陳雙:"這不是才六月底嗎?"
陳雙瞬間無言以對,她總不能跟楚防震自己是從前世回來的吧!
在楚防震詫異的目光下陳雙笑著:"對啊我記錯了!"
楚防震眉心卷起一絲不解和疑惑,他有時候想不通,就像陳雙有很多過人之處,可有時候,他承認了陳雙的過人之處又發現她很平凡,可是呢,一細想,他又覺得如他一開始想的那樣,陳雙還是和別人不一樣。
就好像,她能出來自己父親還在打手稿的書,這麽想著,楚防震情緒有些激動,一把抓住陳雙的右手腕。
手裏本來是拿著手機的,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抓,手機掉在地上。
"陳雙,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考研?"
陳雙稍稍一愣看著楚防震,發瘋了嗎?
"我告訴你吧,其實這次就是假戲真做,我就是故意騙你來京北見我爸媽的,我是真的想娶你的!"
陳雙的目光左右遊離在楚防震的眸子中,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這話,好像是她陳雙自己的心裏話,可是,從他嘴裏出來味道就變了樣!
陳雙試了兩次才從他手心裏抽回自己的手:"我們不是一類人!"
"怎麽就不是一類人了?"楚防震心裏竊喜,她沒有一口回絕明還有機會,她也沒有怪自己騙她,這難道不讓人高興嗎?
"你有底蘊豐厚的家世背景,而我,隻是個最底層慢慢掙紮的村姑,如果要人生的起跑線,你有,我隻能每給自己畫一條起跑線,再畫一條終結線。"
陳雙越越激動,她背負的東西太多,不是楚防震能理解的。
楚防震凝眉:"我可以養你啊,如果你沒有考慮好什麽時候願意成家,那就等你想好了我娶你,我可以考研憑自己的本事養你!"
陳雙抬眸看著楚防震緊蹙的眉心,和那充滿痛苦和央求的眸子:
"考循…是啊,考研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陳雙的聲音舒爾變得低沉,其實,他考研也好,如果將來高成名就,或許到那個時候,他真是還是他。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三,龍湖別墅區內的大彩電裏播放著近期的氣預報,有可能要連續下一周。
房內有些黴潮的味道,叫人有些壓抑,楚防震一身濕漉漉的推門進來,陳雙伸開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子,穿上拖鞋問道:
"車票還是買不到?"
楚防震歎了一口氣:"我找了在鐵路局的叔伯幫忙看今晚上有沒有票!"
陳雙有些失望,從京北直接回鳳城方向的鐵路部分封路,但是從京北到陽城的鐵路暢通無阻,陳雙是打算到陽城之後再轉車,雖然不知道從陽城到鳳城的路況怎麽樣,但是,她現在特別想回去,刻不容緩。
其實楚防震心裏明白,京北是腹地,水路疏通相對比鳳城要好很多,路麵積水大都排進了九華江,可青陽縣不同。
聽不少低窪的地方都已經臨時遷移到了高山上,他實在是不放心陳雙,萬一堵在路上那可就麻煩了。
至於火車票,前往其他方向的倒是沒有什麽影響,偏偏嶺南,鳳城方向的水災隱患比較大,客運公司今早間新聞就有十幾個車站終止了那個方向的客流。
"這回都怪我!"楚防震坐在沙發上,陳雙趕緊遞給他一條毛巾,楚防震接過毛巾摘下眼鏡一邊擦頭發一邊問道:
"你給家裏打過電話了吧!"
"打了,家裏現在還沒事兒!"陳雙道,幸好杏花村和楊柳村之間有一條楊柳河,水位雖然上漲了些,可至少能把村子裏的積水引入楊柳河鄭
"沒事就好!"楚防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今還是買不到車票,我明就開車送你回去!"
陳雙微微一愣:"這……這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