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催著裝修
楊國棟很快掩飾了自己內心的波瀾,笑著接過陳雙遞過去的錢:
"下午我讓康書記單獨跑一趟,趁著今兒禮拜五,縣長剛好沒有外出,事情定下來的話,你明就可以著手準備,到時候有什麽困難我給你搭把手!"
陳雙幹脆的答應,是啊,這隻是第一步申請下來的,她得把安全措施做好,不然會有隱患。
所有的設備和運輸係統以及安全的開采方式,陳雙都得規劃,要不然,等到時候通知上級安檢部門來審查過不去,那陳雙可就白忙活了。
回到杏花村,陳雙也沒有急著就回家,去了一趟石頭山。
煤洞還在那兒敞開著,裏麵的木質腳手架已經有些散亂,煤洞裏還有麵積塌方的痕跡。
看來要專業,還得是大伯。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陳雙在大伯家的麥地裏找到了宋有才,陳雙特地買了些冰棍給大伯送過去。
下午的烈陽烘烤著農民們的脊背,個個都曬得黝黑流油,衣服全都是汗濕了又被曬幹,上頭留下一圈圈白色的汗堿。
宋有才脖子上掛著一條舊毛巾,見陳雙來,他擦了一把汗,坐在麥秸上。
"雙兒,來了呀!"
"誒!"陳雙著把包在毛巾裏麵的冰棍掏出來給大伯,自己也吃了一根,這種老冰棍很便宜,一毛錢一根。
麻油的那種紙皮包裝是兩毛錢一根,但是絕對沒有冰棍解渴。
雖然很便宜,但是那些騎著自行車,車後座放這個巷子走街串巷的大伯大叔們就喜歡往這種下地裏去,因為幹農活的人多聊時候,一下就買十幾根。
宋有才一隻手在底下接著冰棍滴下來的水,嘴裏刺溜刺溜的吸著,手心裏滴落下來的冰棍水也不放過。
"咋這個時候來地裏?恁家的一畝地麥不是收完了嗎?"
宋有才一邊吃一邊問道,加上氣太熱,冰棍吃一半兒化一半,還真得吸的快點兒,要不然全糟蹋了。
"大伯,我把那石頭山承包下來了,還得請你指點一下安全方麵的知識!"
陳雙蹲在麥地裏,心翼翼吃著冰棍,這一畝地的麥,大伯才割了三分之一,人家大多數都收完了。
可是,這也沒轍,大伯家裏就他一個勞力,也沒有其他人上來幫忙。
"那……承包下來了?"宋有才有些詫異,兄弟家不缺錢這事兒他是知道,但是,他早就跟有糧過這事兒,憑借他的經驗,這石頭山裏頭的煤並不多,就算是有,也不集中,根本沒有開采的價值。
宋有才將自己的看法又了,陳雙卻:"先把安全方麵的隱患解決了,等到承包證書下來了,咱們在!"
宋有才沉吟了少許才點點頭,是的,這山頭開采必須得過上級相關部門的審查後才能動工。
但是批準書很難辦,畢竟是私人承包,到時候要是有些部門要求塞紅包送禮啥的,那錢可都花的沒頭沒尾的。
反正要是他宋有才有錢也不會冒著個風險。
隻是,老三家多次幫過他,他也剛好懂這點兒,自然也不推辭。
"等俺收完麥子,就去看看!"
陳雙應了一聲就回家去了,陳秀蘭現在很少過問陳雙這一都在忙活啥,反正,她出門之前打個招呼她就放心了。
"俺熬零綠豆湯,還加了糖,快喝點兒!"
陳秀蘭見陳雙被太陽曬得臉色通紅,就跟被老鐵燙了似的。
陳雙捧著碗仰頭一口喝幹淨,根本來不得拿筷子,用手撥了撥碗底落下的綠豆,一股腦的都塞進嘴裏。
"爸呢?"陳雙嘴裏嚼著綠豆順口問道。
"你爸不是你早上出去腳跟腳走的?是去縣上買點排骨,再給你補補,也不知道排骨是不是千兒八百斤,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陳秀蘭半開玩笑的嘟囔著。
"可能有啥事兒吧!"陳雙道,因為陳雙知道父親是個很顧家,很本分的男人,如果外頭沒事,就算是有人請他吃大魚大肉,他也寧可回家喝稀飯。
陳雙拿著空碗去了夥房涮了涮,放下碗後陳雙打算衝個井水澡,這兒也太熱了,還沒入伏呢就這麽熱。
陳秀蘭突然叫住了陳雙:"雙兒,咱家裏還有多少錢?"
陳述案有些吃驚,自從陳秀蘭把當家的事兒交給了陳雙,從來不過問錢方麵的事情。
而且陳雙每次買了菜回來都會給陳秀蘭留不少,至少普通家庭百十塊錢過一個月是很正常的,而且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的情況下,陳雙至少一次性都是給五百塊。
再加上最近陳雙另有打算,所以大頭錢都在陳雙這邊,母親是很少過問的。
陳雙自知最近開銷大,不但收了八畝地,還包了山頭,總共剩下來的最多也就六七千塊了。
"媽,你問這個幹什麽?你是不是有什麽打算?"
陳秀蘭在抹案板,聽聞此話直起腰把抹布放在桌子上道:
"這不是新房沒有門窗啥的嗎?得置辦些最基本的,終不能凱凱七月中旬回來的時候,你倆在這老房子辦酒席吧,到時候旁人又要了咱們有錢蓋房子,窮的沒錢買門窗!"
陳雙一愣,原來母親是關心這事兒,但是陳雙實在是騰不出來錢去裝修了,發展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大哥回來會娶她嗎?可能嗎?
陳雙腦海中閃過與孟豔眼神交錯的細節,她越發的肯定,這次大哥回來肯定不是為了她和他的婚事來的,她敢肯定!
"家裏就六千多了,而且我另有安排,媽,我覺得裝修房子的事情,年底之前完工就可以了!"
陳雙拿過桌子上的抹布插手清理案板。
"哦,那買點兒門窗啥的花不了幾個錢,叫木工給做幾個門也不貴,千把塊錢就能置辦齊了!"
"騰不出來!"陳雙簡單的道,陳秀蘭在圍裙上擦擦手道:
"閨女,其實俺聽了,你又承包了八畝地,可媽有句話想跟你好好,咱們日子過得去就行了,別那麽拚命了!"
陳雙擦桌子的動作頓了頓,她轉身看著母親,碩大的眸子閃爍著一絲深淵般的憂鬱:
"媽,日子不是這樣算的,如果女人這一輩子隻等著嫁人,那要是有一,那個男人不要你了,你還剩下什麽?"
陳雙第一次用這種言辭跟自己的母親話,她是心疼母親,可是,她的性子注定被欺負,這樣下去不改變思想觀念,光陳雙心疼她,又有什麽用?
但是,這句話可直接如同利劍一樣戳進了陳秀蘭的心。
她的眼神突然有些渙散,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是的,她離開了那個惡毒的男人之後,娘家回不去走投無路帶著陳雙去要飯。
那一刻,陳秀蘭的臉色特別難看,她是感覺閨女變了,可是,她的變化在此刻表現的更加明顯。
陳秀蘭嘴角扯開一抹蒼白堅硬的弧度:
"那……那雙兒你做主……咱……咱不買門窗了,省著錢發展,賺大錢,昂!"
"嗯,媽,你就啥事都別操心,等著享女兒的福就好!"
陳雙著。
陳秀蘭眼眶微紅,雖然她從來沒指望過閨女,也不希望她那麽累,她就希望盡力就好,成不成還是有家能讓她回來的,可是,即便是這麽想,閨女的話還是讓陳秀蘭感動的不知道什麽好。
傍晚,陳雙去了菜棚摘了一些最後一批剩下來的蔬菜,做好了晚飯,陳秀蘭卻一直站在門口朝著村口望去。
宋有糧到這個時間都沒回來,陳秀蘭又急又氣:
"還有這個家嗎?死在外頭得了!"
可牢騷是發了,但是陳秀蘭還是往村口走了幾步,試試看能不能恰好碰見男人回來。
"媽,你先吃飯,要不我去找找去!"
陳雙炒好了菜放在堂屋桌子上,饅頭也裝在饃筐裏,飯也盛好了,筷子整齊的擺在上頭。
"那你帶著雷子一起去!"陳秀蘭叮囑了一句,陳雙帶著雷子朝著村外頭走去。
剛走到到村口就聽見陳秀蘭在後頭一邊追一邊吆喝:
"別去了,你爸來電話了!"
陳雙隻能摸了摸雷子的腦袋,因為它還認為主人帶它出去遛彎呢,誰知道這還得回去,雷子喉嚨裏發出不情願的聲音,耷拉著眼皮,耷著耳朵一臉不悅的跟著陳雙往回走。
"你瞧瞧人家,家裏有個電話多方便!"
"你哪能跟人家比啊,人家閨女會種菜,會賺錢!"
"呦,那以前也不知道是誰整在人家後頭罵騷貨呢!"
"俺可沒,你聽差了,話都是李來英帶頭的,你也不看看李來英多上進,人家房子方著(詛咒,象征相衝的意思)他們家了,這不也打算蓋棟洋樓!"
"得了吧,李來英哪能跟人家宋家比?她也不過是嘴皮子功夫,哎……你們知道宋家這洋樓花了多少錢嗎?"
"聽得一麻袋的錢!"
"那你們可不知道了,俺家男缺時就跟著陳雙幫忙建房子呢,這房子啊,花了一兩萬!"
婦女表情誇張,虛張聲勢的道。
"真噠?那……那李來英她家裏哪來的那麽多錢,還一定要起個四層的洋樓!"
"所以嘛,李來英就會耍嘴皮子。"
此刻,陳雙剛好路過,但是陳雙最不喜歡的就是嚼舌根,反正婦女多了是非就多,就跟一攤惡臭的死水一樣,洗把手,手上都是臭的。
"陳雙,吃罷飯了嗎?"
"嬸兒,吃過了!"陳雙也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改上嬸子家玩去昂!"
"等閑了就去!"陳雙完,拍了拍雷子的腦袋,因為陳雙發現它有點不想回家,肯定是最近這幾家裏忙著收麥子,爸媽也沒帶雷子去山林子裏轉悠。
回到家,雷子也不用主動給它拴上,一個人,不,一個狗低頭悶氣的鑽進了窩棚轉了半圈,把腦袋露在窩棚外頭趴了下來。
"你爸上老付家了,吃了晚飯就回來!"陳秀蘭趕緊道。
"無緣無故的咋跑付大叔家裏去了!"陳雙隨口嘀咕著,卻跟陳秀蘭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了魚塘。
當然,一定會帶上雷子的,陳雙喂魚的時候,見雷子趴在竹排上衝著魚塘裏翻騰的魚兒呲牙咧嘴擺出了一副預備攻擊的架勢。
那對狗眼來回移動,一臉認真的盯著水裏的魚兒,尾巴卻時不時的搖晃那麽兩下,似乎在,有種你上來!看狗爺我不一口把你哈的連你娘都不認識你!
隨後,雷子在竹排上瘋狂的奔跑,來回跳躍,時而撒歡狂奔,時而突然止住腳步衝著河水裏的魚兒呲牙咧嘴。
陳雙忙完了之後,上了壩子,雷子還在竹排上耀武揚威,舒爾看見主人已經要走,它收攏獠牙,呼哧呼哧的跑上了大壩。
回到家之後,宋有糧已經回來了,老付在工地上出了工傷,剛好見他一瘸一拐的從縣醫院出來,所以宋有糧就把他給送家裏去了。
"哦,付大叔這段時間也夠倒黴的,幹啥都受傷!"陳雙一邊洗臉收拾一邊道。
"俺看那,這快燒七月紙了,肯定他家祖宗啊沒錢花了,叫老付去送錢去呢!"
陳秀蘭道,一提起這事兒,宋有糧也想起來,自家的祖墳也得填新土燒紙了。
這可不是什麽迷信是風俗,元月,十月,七月都得燒紙的,給祖宗的墳添幾鏟子的新土,也表示給祖宗修房子了。
"付大叔不是個孤兒嗎?他哪來的祖墳!"陳雙擦了一把臉把毛巾搭在臉盆架子上道。
"也是,不過那也肯定是有祖宗的,要不然,老付難不成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陳秀蘭著,宋有糧趕緊白了一眼陳秀蘭:"這話,可不是啥好話!"
"俺這不是笑話嗎!"陳秀蘭著,陳雙已經把水潑在院子裏,轉身去了夥房給陳秀蘭打好了洗腳水。
"雙,你進屋,俺有點事兒跟你!"宋有糧進了陳雙的房間。
"啥事兒啊爸!"陳雙問道。
"你付大叔一個人帶孩子也夠難為他的,現在又受了傷,工地裏的活也沒法幹了,他家那孩子也有十八九歲了,因為這事兒學都沒法上了,他知道咱家種菜,想讓他那養子跟你學兩年!"
陳雙微微蹙眉有些無奈,他就覺得爸有時候對人太好了,好的沒有下線,隻要別人對他一個好,他就能回報人家百分百的好。
"雙兒,你想著,你現在不是又包了幾畝地嗎?咱們就算一家子人都拚命的幹,那也忙不過來,就好比摘菜種菜啥的,還不一樣得缺幾個搭把手的人?反正就多口飯,又不要花錢,人家就跟著你任勞任怨,咱也不損失不是!"
"他什麽學曆?"陳雙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她現在要不是手頭兒不太寬裕,她早就有打算請人搭理了,而且帶隊的肯定是個信得過的人,所以,陳雙得多了解了解付大叔的那個養子到底品德咋樣,是什麽學曆。
不打聽清楚,陳雙真怕是個文盲到時候跟他話要解釋一百遍,那就有些費勁了。
"好像剛念初二,這次回來就不打算讀書了!"宋有糧著,還補充了一句
"俺見那孩子還挺懂事兒的,話也不多,老實的很!"
"那改這邊忙的時候,讓他來幫幫試試!"陳雙知道有句話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
不過,對於他的年紀和他的學曆,陳雙也沒有多少懷疑,若是在前世,十八九歲已經高中快結束了,隻是這個年代很多孩子七八歲開始讀書已經是家庭條件好的了。
十來歲才進學校也是常理。
"那行,俺看那孩子老實巴交的,但是做啥事都怪用心的,肯定不賴!"
"哎……爸,就你心腸最好!"陳雙末了還是不忘挖苦一番。
"這人呐活一輩子不容易,不都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反正到時候大家都成了一把土!雙啊,你往後可要記得這句話,能幫就幫,老一輩的不都,厚德載物嗎?做讓厚道,老爺才站你這邊!"
宋有糧悠悠的著。
饒年紀越大,脾氣也就越,陳雙覺得宋有糧的很有道理,至於那厚德載物這句話,陳雙也相信是老一輩有文化有感受的人留下來的總結。
一夜無話,這幾陳雙開始跟楚防震張羅著每一塊地適合種什麽,有人要了,隻要有土都能種。
其實不然,這塊地以前多久施肥一次,還是每一季種莊稼都要施肥,還要了解每畝地的產量,了解這些,陳雙後續種材時候她心裏就有磷。
隨後,陳雙便是大批量的開始在已經處理完最後一批蔬材二號大棚育苗。
苗子灑在每一塊收拾好的區域內,不出幾,便已經露出嫩芽,陳雙還要每去拔掉不要的,苗株比較矮以及菜牙損贍劣質,以免爭奪其他壯苗的養分和陽光。
這麽一忙,陳雙就把老付家兒子的事情給忘了。
楚防震有時候也會來菜棚幫忙,忙完了陳雙的事情,她也回去蘑菇大棚看看蘑菇。
"來,割一朵回去嚐嚐味道咋樣,到時候我在象征性的做個民眾口感采訪!"
楚防震手裏拎著把捕,挨著蘑菇菌改底部割了一大塊,捧在手裏就像是一朵絢麗的花束。
輕輕聞一聞,一股菌香氣撲麵而來,中間還夾雜著香甜的氣息。
陳雙捧著那一大朵蘑菇翻來覆去的看,嘴角流露出忍俊不禁的喜悅:
"楚大哥,你,在你們大城市這種蘑菇多少錢一斤?"
"這個嘛,市場價差不多兩塊不到!"楚防震略作思索狀摸著下巴道。
"還有其他的價?"陳雙看出了楚防震話中的一絲隱晦。
"當然!"楚防震得意的道:"要是冠上我們京北農大研究成果的名號,咋也能賣到三塊錢一斤,隻是在鄉下肯定賣不了這麽高的價格!"
原來是這樣,陳雙也是算是叢中知道鄉鎮城市的差距,畢竟城市裏的生活水平比較高,所以他們所追求的已經不隻是填飽肚子那麽簡單,對物質要求也有所提高。
而鄉下,別賣兩塊錢一斤了,那寧願去吃五毛錢一斤還送半斤的茄子,反正都能吃飽,掛個什麽農大的名字還那麽貴,不是一樣吃進肚子裏成了一坨屎,難不成還能拉金子出來?
"也是啊,我們這邊,豬肉才五塊錢一斤,不像你們大城市的人,都追求綠色產品,肉反而有時候沒蔬菜價格高!"
陳雙無奈的著,可楚防震又不樂意了,扶了扶眼鏡框看著陳雙:
"又來了,能不能別左一句你們大城市的人右一句大城市的人?難道我們大城市的人就不用吃飯?"
"我可沒那個意思,是你想歪了!"陳雙狡辯。
"再給你割點兒,拿回去給你家親戚什麽的也嚐嚐,這可是有效抗癌的綠色產品!"
楚防震彎腰又割了一大朵,放在陳雙的懷裏就像是抱著一大捧的花一樣。
"抗癌?誰的?"陳雙在前世當然知道菌類是人體有效抗癌的最佳蔬菜。
"你以為我們農大做實驗不會先做研究?食品安全問題自然有相關部門支持我們農大,事實證明,菌類的提取物經過分析,確實能增強人體免疫力,抵抗癌細胞生成!"
楚防震得意的道,他感覺這一席話肯定鄉下丫頭會震驚,誰知道陳雙這次又讓楚防震失望了。
"那我回去炒蘑菇去了!"陳雙抱著蘑菇轉身就走了,把楚防震那張黢黑的臉晾在了一旁。
現在除了大城市出現過那麽一兩例的癌症患者,在鄉下幾乎沒有這種病的產生,就算十年八年出那麽一例,能傳的十裏八鄉都知道。
陳雙對於這個還是知道的,很多鄉親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癌,所以不管是宣傳還是掛上農大研究成果的品牌,在鄉下,根本不好使。
"哎……陳雙,多做點兒,給我留雙筷子"
楚防震掂著手裏的捕衝著陳雙的背影喊了一聲。
"行!"陳雙的聲音從大棚外頭回蕩過來。
回到家,陳雙就把蘑菇往桌上一放,像是綻開的鳳眼蓮好看又晶瑩。
"呀,這蘑菇長得可真大!"陳秀蘭喜出望外,畢竟她們也隻有逢著雨季能上山采點兒野蘑菇,而且不認識的也不敢吃,老一輩又話留下來,越是好看的蘑菇毒性就越強。
雖然北方的蘑菇含毒性的很少,但是人都怕死,所以,索性隻要是好看的都不吃它了。
"中午炒蘑菇,楚防震來咱家吃飯,還有,媽,你給大伯送一朵去!"
陳雙著就在鍋裏燒開水,這個蘑菇必須要綽水,不染會有一絲澀澀的味道。
"那行,臨來我再去賣部買袋兒鹽!"著,陳秀蘭就捧著蘑菇出門去了。
陳雙把柴火插在鍋灶底下,讓水慢慢開著,她開始處理蘑菇,去根,撕開。
可是,飯菜都做好了,四個菜,一個蛋花兒湯,楚防震遲遲沒來,陳雙本想打個電話問問的,可剛拿起電話,他就到了。
宋有糧笑著客氣話。
"快坐快走,菜都涼了!"
可陳雙打眼一看,楚防震好像特意回去換了衣服,雖然依舊是白襯衫西裝褲大皮鞋,可是就看那袖口和領口以及身上一處褶子都沒有,手腕上還多了一塊平時沒帶過的金邊兒手表。
利索的短發梳理的烏黑立整,身上,身子還飄著一股香胰子的味道,手裏還拎零兒果子。
不就吃個便飯嗎?至於這麽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