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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咚咚鏘

  陳秀蘭略帶責備的口氣的道。


  "媽,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去跟人幹仗了,我就是去看地去了。"

  陳雙著,哪裏姑上多解釋,也沒洗手捏著一塊蘿卜就仰頭丟進嘴裏,香味在陳雙口腔內融化炸開,挑撥著她的味蕾,讓陳雙讚不絕口的眯起了眼睛。


  "看什麽地啊?"陳秀蘭看自己女兒跟餓狼似的,也不多追究了,轉身去廚房拿了筷子,盛了一碗稀飯,拿了個饅頭遞給陳雙:

  "咋跟餓狼似的!"


  陳雙也不話,先咬一大口饅頭,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裏才含糊不清的:

  "我租了一畝地,孫家的!"

  陳秀蘭這時候才發現,女兒回來的時候還拎著個布袋子,趕緊打開一看,是豆種,迫不及待的用手往裏抄了一下,看著那肥嘟嘟又飽滿的豆子從指尖滑落,陳秀蘭笑了。


  "這豆種可真喜人兒……不過,雙你買豆種幹什麽?咱家還有一些陳年的豆子可以種!"


  "陳年的豆子發芽率不高,苗兒不壯,孫家的那塊地土壤肥沃,估計照料好了,一畝地能收七八百斤,中間行子裏頭再中幾行玉米,保證隻賺不賠!"

  陳雙到,陳秀蘭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陳雙,她都或這把歲數了,就算土壤再怎麽肥,還沒聽過一畝地能種出來七八百斤的豆子的,最多也就四五百斤。


  這也就算了,更沒聽過,這豆秧子裏頭還能安種玉米的。


  陳秀蘭看看手裏的玉米種和豆種,眼神變得跟看妖怪一樣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陳雙狼吞虎咽的往嘴裏扒拉菜,一個饅頭咬一口能把腮幫子撐得鼓鼓囊囊的,不用手捂著嘴,恐怕饃渣子都得掉出來。


  陳雙剛咽下一大口饅頭,噎的當即就打嗝,趕緊端起稀飯呼啦啦的喝了起來,前後吃飯時間還不到五分鍾。


  吃飽喝足之後,陳雙這才道:"媽,你就甭管我了,如果種不出來,大不了就損失了人力和種子唄,反正我都把孫家的一畝地給租了下來了!"

  陳秀蘭依舊沒回過神來,以前的女兒那是何等的無理取鬧又不懂事,她什麽時候學會種地的?


  她現在又出餿點子,把玉米和豆子種在一塊地兒上,這是發哪門子瘋呦……


  "媽,你今晚上把這些豆子和玉米都用水泡上!"

  陳雙道,這就準備出門去找宋有糧。


  "泡上幹啥子?"陳秀蘭再一次鬱悶了,她越發覺得自家女兒是中邪了吧,難不成,豆子泡了留著磨豆漿?

  可這玉米泡上又是準備幹啥?吃玉米漿?


  "媽,你不懂,你就按照我的,把豆子和玉米分別泡上,水不要留的太多,最好是泡一夜後,明早用篩子把水避掉,三後你就知道了!"

  陳雙完,也不鼓母親呆若木雞的表情,轉身就出了門。


  一路上,陳雙的心思從出門那一刻開始,變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親肯定是以為地的問題,又去村長家了,再加上昨,自己跟村長吵架,他這是自己去村長家找麻煩。


  等陳雙直奔村長家的時候,走到半道兒上,就迎麵看見了宋有糧垂頭喪氣的往這邊走來。


  陳雙喊了一聲爸,宋有糧這才抬頭一眼看見自己的女兒。


  "雙啊,回來了!"


  陳雙點頭嗯了一聲,卻發現父親的臉色不太對勁,因為他好像憂心忡忡,也沒問自己一去了哪兒。


  "爸,你咋了?村長難為你了?"


  陳雙試探的問道。


  宋有糧苦笑了一下,看在陳雙的眼裏,那笑,比哭還難看,她不由得有些心疼,或者這種心疼是從她把繼父當成親生父親的那一開始,就已經時常有了。


  "沒啥子!"宋有糧道。


  對於陳雙來,這三個字,似乎父親有什麽事情在躲避什麽,陳雙並沒有問下去,隨著孫有糧一路回了家。

  一進門,孫有糧也沒話,坐下來就拿著筷子坐在桌前,呼啦一口稀粥喝著,一口饅頭咬著,可看的陳雙老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陳秀蘭上前問他:"老宋,啥子事兒?"


  "沒啥子事兒!"

  "你拉倒吧,都寫臉上呢!"

  陳秀蘭跟著他已經有七八年了,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自家男人有心事。


  陳雙也沒多問,因為老爹肯定不想告訴她,如果想,在路上就了,如今,他似乎連母親都不想告訴,看來,事情並非一般。


  陳雙回了房,盤算著這一季的晚豆和玉米的事情,她該怎麽著手準備蔬菜大棚。


  今問了價格,一米朔料大棚所需要的朔料布是三毛錢一平米,一畝地至少得需要六百多平米,也就可以算在七百塊錢左右。


  至於支架,陳雙想過,可以從山裏砍竹子自己做,雖然辛苦一些,可能省下不少錢。


  算來算去,自己手頭上還有那麽五六百塊錢,到時候配置菜種,施肥,依舊還是有些緊緊巴巴的,這還都是一切順利的情況下。


  陳雙經曆了太多,她已經不會給自己設定一條死路了,就算是一切順利,她依舊要有"風雨欲來"之前的準備。


  陳雙在床上枕著雙手,雙手有些麻痹,翻了個身自言自語道:"得想個法子才校"

  "秀蘭,你,咱家閨女要是真去當兵了……"

  此刻,門外的堂屋內傳來宋有糧的聲音,陳雙腦子裏的思緒頓時被打斷。


  可宋有糧這話明顯還沒完,就傳來了陳秀蘭的聲音:


  "不行,沒得商量,我陳秀蘭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嫁給了一賭鬼,如今,要不是看在雙的份兒上,我是絕對不會再婚的,我過,我就算出去要飯,也不會讓閨女去那種地方。"

  陳秀蘭性格敦厚老實,有時候會怕事,可這句話,卻鏗鏘有力,毋容置疑,給人一種沒有反駁餘地的果斷。


  完,陳秀蘭嗚咽的聲音傳來,惹得宋有糧目光一怔,趕緊安慰道:

  "俺錯了還不行嗎,秀蘭,還有誰比俺更知道你心裏想的啥嗎?可是,俺也沒辦法呀……"

  宋有糧完,扶著額頭,眼眶微紅,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氣,才把情緒控製住:


  "秀蘭呐,李大奎他就不是個人……他把咱家雙的戶口年齡給改了……來年開春,就要送走……"……

  此刻房間裏的陳雙聽到這裏,心裏一抽,整個人毫無意識的坐了起來,瑪德,夠狠……


  前世,別戶口的年齡了,因為有結婚有結婚證,出生有出生證,一絲一毫都假不了,就連名字一旦上報根本都沒法改,而陳雙有時候會忘記很多瑣事。


  就比如眼下的這種事。


  陳雙起身想開門去跟父母清楚,她就算是死,也不會丟下雙老,她會照顧好他們。


  耳畔傳來當兵前宋德凱的聲音:"照顧好咱爸媽!"


  可陳雙卻在開門的時候,猶豫了,如果她現在出去,父母一定會尷尬,焦頭爛額的跟自己話,畢竟參軍是明年春,這還早著呢。


  於是,陳雙想到了一點,就裝不知道,或許這樣,一家人會好過個好年。


  陳雙關療又躺回了床上,直到聽見門外堂屋傳來收碗筷的聲音,再然後,傳來了父母房間關門的聲音,陳雙這才閉上眼。


  可她根本沒有睡意,胡亂的想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幾點了,陳雙突然聽見堂屋傳來開門的聲音,隨後便是稀稀疏疏穿衣服拉抽屜的響聲。


  再然後,大門開了又關,聽聲音,每一個舉動都十分心翼翼。


  陳雙一下子又起了身,拉開房門後,聽見遠之門外傳來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陳雙腳跟腳的打開門,卻看見門外的鄉間路上,有一抹強光手電筒照射的光束,毫無疑問,那是礦燈。


  陳雙看著那隨著光束晃動的漆黑背影,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她的父親,這麽晚了,父親拿礦燈去幹什麽?

  陳雙有些不放心,回屋穿戴整齊就跟了出來。


  鄉下的黑夜很濃,可抬頭可見繁星拱照,特別是在夏末初秋的這個季節,雖白依舊燥熱,可夜裏的風卻少來了秋的一絲涼意。


  那手電筒光束在黑夜中十分明顯,晃晃悠悠的就朝著山那邊去了,陳雙心裏一怔,她似乎預料到了什麽,於是趕緊跟上。


  果然,拿手電筒光束消失在了石頭山的那一邊。


  陳雙暗叫不好,父親這是趁夜獨自一人想要進煤洞,陳雙幾乎把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四腳並用的往山上爬。


  她自然知道,父親從來不會把壓力帶給母親,他肯定是為了生計,輾轉難眠,才想著再來煤洞倒騰一把。


  畢竟對與宋有糧來,生與農民家庭卻沒有地,唯一的收入和希望就在煤洞了。


  可對於陳雙來,這是去喪命的差事。


  陳雙氣喘籲籲的爬上山頭,往哪後山的半山腰跑去,空氣靜的隻能聽見陳雙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那黑洞洞的煤洞已經被搬開,很明顯,宋有糧已經鑽進去了。


  陳雙的心捏的更緊了,要知道,父親鑽進去挖煤,再加上經驗不足,萬一塌方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爸!"陳雙蹲在煤洞雙手做喇叭狀壓低聲音呼喚了一聲。


  煤洞裏的回音很大,看進去黑洞洞的,連宋有糧的燈光都找不到蹤跡。


  哎!要知道是這樣,她就該早一步跟父親自己的計劃,今太匆忙,就跟母親了,可母親又一知半解的,想必,母親也沒有跟父親這些事兒。


  "爸!爸?"陳雙又呼喚了兩聲,心裏一急,貓著腰就鑽了進去。


  可一進去,陳雙就啞然了,這煤洞四周漆黑無比,再加上沒有照明工具,就顯得越發的漆黑了。


  她隻能靠著手指摸索著煤洞的洞壁,半蹲著身子往前心翼翼的挪步。


  陳雙越往裏鑽,就越覺得心裏沒底,可就在這時,一道強光迎麵照來,伴隨著一陣驚恐的聲音:"啊!"


  陳雙被嚇了一跳,好不容於鎮定下來,抬著烏黑的手遮擋迎麵照射的強光道:

  "爸!是我!"


  宋有糧這次可是被嚇壞了,本來是來挖煤的,可他剛想往外挖的時候,手裏的礦燈無意間往身後一閃,竟然看見一張臉。


  這跟恐怖片差不多了快,宋有糧一聽到是自己家女兒的聲音,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雙,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爸,你這麽晚了來這裏幹啥?"陳雙反問道,這倒是把宋有糧給問住了。


  "出去再!"宋有糧也不想在女兒麵前表現出自己走投無路的模樣,在他心裏,男人就是勞力,肩上扛著養活一家老的擔子。


  更何況,如果他還有賺錢的路子,那麽他就不用去吃李大奎那一套了。


  現如今,宋有糧就跟做了賊又被抓住了一樣,什麽都不想,他隻恨自己沒本事。


  煤洞很窄,容不下兩個人並肩齊星,陳雙自個兒也隻能蹲著身子倒退著出來。


  好不容易出了煤洞,陳雙終於嗅到了一股夏夜晚風的清新味道,裏頭還夾雜著一股果實的香甜氣息。


  "爸,這很危險,照我看,如果有一場暴雨,或者是輕微振動的話,肯定塌方,你還真不要命了!"


  一出煤洞,陳雙來不及呼吸,就轉身把宋有糧扶了出來。


  宋有糧年紀已經過了半百,這煤洞裏煤塊散發出來的煤氣會導致人缺氧,所以,剛出來的時候,宋有糧已經滿身大汗,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陳雙扶著父親坐在石頭上,用手給他臉上扇風。


  宋有糧看著眼前的閨女,卻忍不住哽咽了,他抬手摸了摸陳雙的腦袋,欣慰的笑了。


  "行了……爸不熱!"

  宋有糧著,可陳雙可不是為了給他散熱,要知道煤氣就是一氧化碳,要是中毒的話,那可是會導致腦部缺氧的,陳雙現在是給他提供"氧氣"呢。


  許久之後,宋有糧才喃喃的道:"讓你們娘倆兒受苦了!"


  陳雙一聽,心裏頭就不是滋味,如果是前世,陳雙理都不理,可是如今,她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感受到了父愛如山,她竟然感覺自己鼻頭有點酸楚的味道,就像一根線一樣,一直拉扯著喉嚨裏,牽扯著心髒和肺腑。


  "爸可別這麽,我媽要是沒遇到你照看著,還像以前一樣,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還吃不上一口熱飯呢。"

  陳雙著,帶著笑容,她前世就懂得了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活著很輕鬆,無憂無慮,那麽,絕對有另外一個人在替你負重前校


  這個領悟卻在眼前這父親身上,彰顯的淋漓盡致。


  此話一出,宋有糧雙眼睜的老大,女兒是變了,但是,他死都沒想過,女兒會這番話,他就覺得自己的喉嚨裏好像被什麽異物塞住了一樣。
……

  "爸,你看著我幹什麽?咱們這煤確實能賺錢,但是要是命沒了,你要錢幹什麽?"


  陳雙能看懂父親眼中的差異,不知何時何地,竟然發現這父親的眼珠子已經不像曾經那麽閃亮了,人,終究會老。


  而且,因為每日相見看不出來,總會到了突然發現的時候,才會覺得,驀然回首時,父親曾經年輕過……


  "哎……雙的對,得對……這命啊,就是千金也買不來……爹不挖煤了!"

  宋有糧更差異了,她沒想到年紀的女兒,竟然有這樣的心境,還別,她的太有道理了,要是連命都搭上,那他宋有糧這根家裏的頂梁柱豈不是塌了?

  "爸,那咱回家吧!"陳雙著,父母二人笑盈盈的朝著下山路走去。


  路上,陳雙跟宋有糧:"爸,我租孫家那塊靠近河的一畝地,咱們現在還來得及種一些豆子和玉米,您就在家好好歇著,過幾,咱們就下地。"

  宋有糧頓住了腳步看著陳雙:"你租地?"


  "啊!租的是孫家的那塊靠近河的一畝地,我考慮最近逢著旱季,澆水的話,可以引河水灌溉,種子我也買好了!"


  陳雙到。


  宋有糧吃驚的看著陳雙,半晌都不出話來。


  第一,他孫有糧怎麽就沒想到拿錢去租地呢?第二,他就算去租地,也想不到找靠河的地方,方便灌溉,這第三,宋有糧都沒法往下想了。


  因為這第三,是這丫頭看上去不聞不問,實際上在自己謀生路,不受人牽製。


  宋有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偷偷摸摸的回家的,當然,還要在不驚動老婆的情況下躺進被窩。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陳雙才十五,就別她以前好吃懶做,到處惹事的事情了,就拿她現在的年紀來,還有學曆,她怎麽會想的這麽周全?


  宋有糧兼職懷疑自己這一夜根本沒出門過,眼前關於閨女的事情才是一場夢呢。


  ……


  陳雙第二一早起床,就看見母親已經在用篩子把昨晚上泡的玉米和豆子都篩了出來。


  陳雙一看那被泡了一夜的大豆和玉米,顆粒飽滿,比昨晚上剛買回來的樣子相比較,這豆子,眼看著豆眼兒地方就要被裏麵的嫩芽撐開。


  在過兩,這玉米和豆子的芽兒就長出來了,於是陳雙心滿意足的笑了,走上去就親了一口陳秀蘭。

  惹得陳秀蘭是哭笑不得,擦擦臉:"都多大了,還親親!"

  陳雙沒覺得不好意思,反倒是陳秀蘭轉身回了房間,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陳雙看見她的眼角略帶一絲紅暈。


  陳雙細細一想,最後一次親母親的時候,是六歲那年……


  想到這裏,陳雙賊賊的笑了笑。


  吃了早飯,陳雙就去了孫家靠近河邊的那塊地。


  陳雙踩著田埂從頭到尾走了一遍,大概估算了長寬,可一回頭卻遠遠地看見地頭兒走來一個人。


  當即,陳雙就打了個哆嗦,裝沒看見,轉身就朝著相反的方向,朝著河壩上走去。


  "雙雙……等等俺……俺是大彪……雙雙等等俺……"

  大彪加快了腳步,陳雙頭皮一陣發麻,想起了那晚他和李寶在樹林發生的事情,她加快了腳步。


  "雙雙,你別走啊……等等俺……俺有話要跟你!"


  陳雙猛地一回頭,那大彪一米八多的個頭兒,腿又長,人又壯實,呼哧呼哧的就上了大壩。


  陳雙的腿肚子都有些轉筋了,她真想撒丫子跑。


  "雙雙……俺學會了咚咚鏘……你等等俺……"

  陳雙頓時耳膜都快炸了,什麽是咚咚鏘?

  難不成……是李寶教他的?

  想到這裏,陳雙別頭皮發麻了,整個後背就跟貼著一塊剛出爐的燒餅一樣,撒丫子就跑。


  陳雙順著大壩上頭的路跟走鋼絲一樣,歪歪扭扭的跑著,順勢看見一條路,陳雙刺溜一下就衝下了大壩,蹚過半熟的豆田,穿過玉米地,朝著村上的路奔去。


  可就在陳雙橫穿玉米地的時候,隻覺得肩膀一沉,回頭一看!

  那身後的玉米都被大彪給踩斷了,而自己,卻被那蒲扇大的手扣住了肩膀。


  陳雙心裏一驚,不由得擔心起來,這裏是玉米地,如果大彪對她做什麽,簡直是叫不應。


  陳雙僵持著嘴角的弧度回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大彪:


  "大彪,你……你怎麽來了?"

  "俺去你家找你了,你來河壩這邊了,俺就來了,沒想到,你還真在這兒……"

  大奎搓著雙手,口水直流,那臉紅彤彤一片,也不知道是被太陽曬得,還是玉米葉兒給掃的。


  陳雙後退了兩步:"你……你找我幹什麽?"


  "寶寶教俺咚咚鏘,俺來找你試試,你看看俺功夫咋樣……"

  大奎抬手胡亂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陳雙倒是雙眼一怔,不由得心裏的恐懼感急劇上升。


  "噓!"

  大彪貴司身材的雙指豎起,做了個噤聲手勢,還神神鬼鬼的往玉米地裏看了幾眼,這才心翼翼的對陳雙:

  "寶寶了,得尋一處沒饒地兒……還有,雙雙你得先把把衣服脫了……"

  陳雙腦子嗡了一下,趕緊攥緊了衣領,隨後上下掃了一眼這身材魁梧的李大彪,如果他硬來,陳雙真的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櫻

  再想想李寶和他在樹林的場景,他一隻手就鉗住了李寶一雙手,整個身子將那李寶控製的是毫無反抗的餘地。


  這是個人還是一頭畜生啊,想到這裏陳雙就更絕望了。


  "大彪……那個……"陳雙硬著頭皮試探著:"我今被太陽曬得都快暈了,可能是中暑了,你要是想咚咚鏘,能不能改日?"


  陳雙出這句話的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可自己眼下身單力薄,她如果不這麽,這個傻子要是來真的,她陳雙這輩子就又一次毀了。


  眼看著大彪的神色變了模樣,他撓撓頭一臉狐疑的問道:


  "雙雙,你是不是被曬暈了呀?走……俺家有綠豆湯,俺娘了,能解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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