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拒絕解決
見花拾音就這樣揚長而去,受傷工人獨自坐在地上,門外看熱鬧的百姓也都散了去。
這次,本來想著能討回些錢,可是誰知卻將自己搭了進去。
受傷工人就這樣坐在地上,渾身的不自在。
經過這件事兒,他也明白了自己理虧,就算斷出案子怕是自己還是要還錢,如今弄成了這樣的局麵,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雖說他的臉也被毀了容,可是畢竟是自己造成了,如果當初聽花拾音的,自己也不會這麽麻煩。
以前聽說花拾音很是好說話,可是今天一看卻不是那樣,如果他去找花拾音私底下解決,再好好的和花拾音道個歉,說不定他就可以不用賠那麽多了。
可是,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今天在官府自己那樣說花拾音,怕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應該會生氣吧。
受傷工人想著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出了門外。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說自己做錯了事兒還要埋怨別人。
他隻得快步離開了這裏,回到了城外的家裏。
到了晚上,他越想越難受,雖然心裏也有些害怕,可是雙腳已經邁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花拾音的府外,受傷工人看著麵前的府門,躊躇不前,他不知道該如何和花拾音解釋。
他下定了決心走上前,剛想拍門,門自己便打開了。
“哎,你不是今天白天誣陷我們花小姐的人嗎?你來幹什麽?出去。”
花拾音家的家丁很不客氣的就準備將門關住,無奈受傷工人立馬用身體抵住了門。
“這位小哥,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是來道歉的。”
家丁一聽,猶豫著還是打開了門,既然是來道歉的,他也沒有再說那麽多,隻得跑進府內稟報花拾音。
“哦?道歉?這可真是有意思,讓他進來。”
花拾音將手裏剛放下的茶又端在了手裏,細細的品嚐著。
不一會兒,那個受傷工人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花拾音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有目的的。
“參見花小姐。”
受傷工人微微行了禮,表麵上看著沒有那麽緊張,其實心裏已經緊張的要死。
“坐吧。”
花拾音隨手一揮,接著喝起了她的茶,看這工人的反應,花拾音的嘴角勾了勾。
“花小姐,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我向您道歉,可是我家境貧寒,還望花小姐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願意一輩子為花小姐做牛做馬。”
花拾音一口沒忍住,噗的一聲,將剛喝下的茶給吐了出來。
她趕緊拿出手帕將嘴擦了擦。
“放你一馬?你覺得可能嗎?本來我就沒有想將你置於兩難境地,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走吧,今天我累了。”
說完花拾音便轉頭讓下人將他請出去,這個工人的口氣倒不小。
受傷工人見花拾音的這個態度,明顯是不給自己一點兒活路,隻好隨著家丁出了府裏。
第二天早上,官府傳喚他和花拾音,他心裏很清楚結果是什麽,卻還是跟著花拾音進了官府。
“這次事故不怪他人,責任全都在你,所以,窯廠出事兒的責任由你一個人承擔。”
大人的話還是將受傷工人給鎮住了,雖然知道結果肯定是這樣,可是他還是很不服氣。
一旁的花拾音卻笑的正歡,是那種諷刺的笑,這讓受傷工人的心裏更是憤憤不平。
出了府門,花拾音沒有理會他直接回了府,所有的百姓都開始指責他。
聽得他心裏很是煩躁,他捂住耳朵,立馬小跑著回了家。
“哎,你說那個工人心也太黑了吧,自己出了事兒還想訛人,還好花拾音聰明啊。”
花拾音?一旁正在買菜的兩個農婦討論的事兒一下子勾起了她的興趣。
“花拾音?出什麽事兒了?”
陳氏這些天一直都在籌集銀兩,家裏都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哪還有心情去知道外邊的事兒。
正好今天閑了會兒,她們也不能不吃飯,隻好出來買點兒菜,沒想到就聽到了這事兒。
“你還不知道的吧?這事兒都穿的沸沸揚揚了。”
這農婦越說,陳氏的好奇心越重,莫不是這花拾音又得罪了誰?
“啥事兒啊?”
陳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卻已經心急如焚。
“我告訴你啊,這花拾音的窯廠工人自己操作不當受了傷,還要人家花拾音負責,如今這官府判下來了,工人負全責。”
聽了這話,陳氏陷入了沉思,如果是這樣,那麽受傷的工人肯定心裏恨死了花拾音,要是這個時候自己找他聯手,那……
“你說說,這工人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買菜的農婦們都是些長舌婦,拉著陳氏不讓走,一直討論這事兒。
最後,天都快黑了,陳氏趕緊找了一個借口回了家。
剛進家門,陳氏就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枕頭下麵的錢拿了出來。
這是她這麽長時間的私房錢,一直沒舍得拿出來,如今,這可是一個推翻花拾音的好機會,這些錢總有一天她會加倍拿回來。
門外的陳童睡了一下午,剛出門就看到母親急急忙忙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他就來到了母親的房門前,透過窗戶看到母親手裏拿著……錢。
興奮的陳童立馬打開了母親的房門,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陳氏的身邊。
“母親,你從哪弄來的?”
陳童的出現讓陳氏真的是嚇了一跳,隨即看到兒子貪婪的雙眼立馬將錢裝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錢可不能動,能不能扳倒花拾音就看它了。
“這……這錢是我借的,人家現在有急事兒,我得還給人家。”
陳氏思來想去,還是隱瞞了這件事兒,這件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自己的傻兒子喝醉了不小心說出來怎麽辦?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走了。”
原來這錢是別人的,陳童失望的離開了陳氏的房間,走之前還不忘再像母親的懷裏看看。
最近老是沒錢花,自己的酒癮都犯了,可是就是沒錢花。
見兒子走了,陳氏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將懷裏的錢拿出來用一小塊布包了起來。
弄好後,陳氏就出了門,直接去了那個受傷工人的家。
剛到門口,她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就用手帕捂住了鼻子,這味道實在是難聞。
進了屋裏,就看到一個臉上滿是疤痕的男人正坐在桌子怕旁喝酒。
“請問你就是那個受傷工人嗎?”
陳氏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邊,她知道,喝酒的男人是最可怕的,以前就深受其害。
“你是?”
雖然他已經喝了不少,可是平常酒量好,這點兒酒還不至於醉。
看著麵前的女人,他立馬就想起了這不是當初騙花拾音錢的那個女人嗎?
“你應該認識我,今天我來呢就是想和你合作。”
點明了來意後,陳氏從懷裏掏出來一小塊布,慢慢的打開了,將裏麵的錢推到了受傷工人的麵前。
“不知你來所為何事?”
錢一擺在受傷工人的麵前,他的眼睛立馬被吸引住了,錢雖然不多,也不少。
“那我就開門見山吧,我想讓你去偷花拾音窯廠的賬本。”
賬本?受傷工人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害怕起來,花拾音窯廠的賬本可不是好弄的,而且,這賬本是窯廠的一切,這著實讓受傷工人的心裏一驚。
“你還是把錢拿回去吧,這事兒我做不到。”
本來,就已經惹了花拾音,如果再去偷賬本,那自己……
陳氏見他不從,心裏也是著急的很,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
“小子,你現在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麽樣子了,臉被毀了容,又得承擔這麽多的責任,花拾音卻沒有一點憐憫心。”
被陳氏這麽一說,他的心裏也有了一絲動搖,對啊,自己在花拾音的窯廠做工,受了傷還得自己賠償所有的損失,這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本來就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如今還要去偷賬本,如果自己被發現了,陳氏大可以不承認,可是自己定是要進大牢的。
思來想去,受傷工人還是拒絕了陳氏,起身準備將她請出去。
可是,陳氏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放棄。
“孩子,我偷偷告訴你,花拾音偷稅,你看她的窯廠雖說規模大,可是從來都沒有賣出去過東西,那麽又哪兒來的錢供給窯廠的支出,怕是偷了稅。”
受傷工人這一聽,心裏的也沒有什麽顧慮了,既然這樣,如果自己拿到了賬本,找出花拾音偷稅的證明,那麽這錢自己就不用出了,何樂而不為呢。
見工人的臉色慢慢的變了,陳氏的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她讓受傷工人坐在凳子上,將錢遞給了他。
受傷工人轉念一想,這樣也行,自己拿了陳氏的錢替陳氏辦事兒,而且據他所知,陳氏和花拾音之間也有淵源,這樣便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陳氏笑了笑,這下可好了,花拾音,就你還想和老娘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