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收拾陳靈
“怎麽樣?被別人議論的滋味不好受吧?”花拾音彎下腰,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靈,小聲說。
“花拾音!你等著!”陳靈咬牙切齒。
“看來你是想去走一趟官府了?哎呀呀,我倒是無所謂咯。”
花拾音就喜歡折磨陳靈的心理防線,讓她自己崩潰。
“求我啊?求我我說不定就不追究了。”花拾音搖著扇子,一臉看戲樣子。
“姐姐,求求你……”
陳靈心裏縱是千般萬般不願意和憎恨,但是眼下看來,自己除了屈服,也不能去反抗什麽了。自己被抓住了把柄,形勢很不利於己,如果再執迷不悟,隻會是雞蛋碰石頭,粉身碎骨。
陳靈向來就不是有骨氣之人,但也不是魯莽之輩,她很是懂得什麽時候申什麽時候屈,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什麽?你敢不敢再大聲一點?”花拾音裝的一臉無辜,“怎麽?我沒聽到誒?”
陳靈恨不能上前去撕了這個花拾音小賤人的嘴巴,可是自己別無他法,總比去牢房來得強。
反正,今日自己所受的屈辱,來日方長,陳靈發誓,定會讓花拾音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是不是很氣啊?是不是恨不能殺了我?你要搞清楚,現在你是魚肉,我為刀俎……”見陳靈遲遲不肯說,花拾音繼續刺激道。
陳靈深深吸了一口氣:“求求姐姐……”
陳靈的聲音不大不小,說完,她立馬低下頭,感覺很丟臉。然則,鬧哄哄的討論著的吃瓜群眾其實根本沒聽到陳靈和花拾音說的什麽。
“看你自己的表現咯~”花拾音也不看她,負手而立。
陳靈眼下,除了卑躬屈膝,就隻能厚著臉皮了。
陳靈咬咬牙,把耳釘取下,然後遞給花拾音,說:“姐姐,妹妹愚鈍。剛才試戴一下,居然就忘了取下來。希望姐姐莫要怪罪。”
花拾音本就沒有心思送陳靈去官府,原意就是想嚇嚇她,看她還厚著臉皮,天天往自己家裏蹭不!現在,都知道她是個小偷,怕是又可以消停一會兒了。所以也不拆穿陳靈尷尬的解釋。
“是麽?”花拾音疑惑的反問。
“嗯。姐姐,今日若是沒什麽事兒,妹妹就回家了。”陳靈站起來,雙手捧著耳釘,再次遞給花拾音。
花拾音不以為然地接過耳釘,拿給阿一收著。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陳靈。看看這個人臉皮可以厚到那種程度,還可以達到那個高度。
“姐姐,既然已經解釋清楚,那我可以走了吧?”陳靈小心翼翼地試探。
花拾音沒有急著回答陳靈,反而是群起憤慨了。
“什麽?還有這種?”
“居然可以還給拾音姑娘?就算了?”
“小偷就是小偷,怎麽可以算了!”
“是啊!把我們的民風都影響了!”
“真丟臉!一個女孩子!臉皮真的是太厚了!”
“拾音姑娘,不可以就這麽算了!太便宜她了!”
…………
哎。陳靈此刻覺得好累,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這些人,本來是想利用他們的同情心,來對抗花拾音,給花拾音施加壓力的,結果呢?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反而成為了最最威脅自己,最不利於自己的因素了。
陳靈也不敢出聲反駁,她偷偷看花拾音,企圖看出來花拾音的想法是什麽。可是,花拾音一臉不關自己的事兒的模樣,這可讓陳靈很是折磨。心裏已經上演了起碼一百場“大戲”場景。
花拾音遲遲不肯正麵回答,陳靈也是再也忍受不了。反而做出一副不是我幹的事兒,也沒有這回事兒的模樣,腳步匆匆,卻神態自若地逃離現場。
眾人見花拾音也沒有過多追究,於是也沒有攔住陳靈。
花拾音其實是在感歎這個陳靈的臉皮是她見過的最厚的人,讓花拾音太開眼界。
看夠了戲碼,眾人帶著自己“獨特”見解和想法,紛紛作鳥獸散。
花拾音也轉身回家,跟在身後的阿一順手關了門。把這喧囂關在了門外。
阿一心裏也是疑惑得很,你說這都什麽事兒啊?這陳靈和陳童,一個二個的,三天兩頭的來鬧騰,還惹得自家主子遭人冤枉,遭人編排。簡直應了那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但是,阿一也越發覺得自家主子太善良了,這麽善良的主子更值得自己侍奉和忠心對待。
…………
陳靈一路上,都可以算得上是飛奔了。但還是有人指指點點。這個消息的擴散向來都是是乘以數百倍的速度散播的,陳靈受不了,隻有加快腳步往家走。
回到家,陳靈立刻把門關上,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心中也愈發地憎恨花拾音。若不是她,今日自己何苦像個過街老鼠一樣,躲躲藏藏。花拾音!一想到她,陳靈的麵目都變得扭曲起來。
“姐?”陳童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發呆的陳靈,想著是不是成功了今天回來的這麽早。
“啊?哦……我回來了。”陳童的呼喊把陳靈拉回現實,極不自然地回答。
“姐,怎麽樣?順利嗎?”陳童緊追不舍的問。
“進屋再說。”陳靈心裏煩躁,沒好氣道。
陳家三人坐在一起,個個臉上都愁容滿麵。
“所以,你是沒成功?而且還被花拾音冤枉偷東西,差點被送官府?”陳氏問。
陳靈低著頭點了點頭:“娘,這個花拾音太可惡了,這下我的名譽也沒有了。”
對於事實,陳靈是撒了謊的。她不敢告訴自己的娘親,是自己忍不住去偷偷摸摸的戴了花拾音的首飾。很自然的忽略了這一部分。把所有罪責推給了花拾音,所以,包括她“偷”東西,也是花拾音故意設計陷害她的。顯然,自己的母親沒有過多懷疑,反而深信不疑自己遭受了委屈。
“看來,這個花拾音不容小覷啊。咱們還得從長計議。”陳氏深沉著臉。
陳靈湊近陳氏,問:“那,娘,咱們怎麽做?”
陳氏陰笑一聲:“既然已經沒有臉麵了,那還顧忌什麽麵子裏子的問題。不是羞辱我們嗎?那咱們就要像個無賴,就賴上他們家了。明天,你們兩個直接去她家,直接說明來意。也別和她打什麽迂回的‘太極拳’了。”
“可是,娘。有用嗎?”陳靈疑惑。陳童也點點頭,表示有點擔心。
“沒用?那咱們上次怎麽成功的?怎麽住上這個房子的?怎麽有田有商鋪的?關鍵時候,還是得沒臉沒臊一些。我們‘不要臉’,難道花拾音這個小賤人不要臉?”陳氏挑挑眉,喝了一口茶。
“娘,有道理啊。”陳童附和。
陳靈不予置評,反正今日也是丟臉丟夠了,也不在乎明天在丟一次臉了。所以說,人都是夠賤的,一次二次的,就也厚著臉皮,熟悉了。
…………
拓拔垣忙完鏢局的事兒,立刻就回家。
一路上他都聽到有人在議論陳靈怎麽怎麽。不是他喜歡聽這些流言蜚語,隻是因為他最近覺得自家娘子被這陳靈弄得心情不好,因此一聽到陳靈這個詞兒,有一種自然抵抗反應。
不過拓拔垣也沒能聽得真真切切,這些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很難聽完整個版本。最後,拓拔垣還是放棄了,打算回家去問問花拾音,是不是今日陳靈又來鬧事兒了。
…………
回到家,拓拔垣看到花拾音準備好了飯菜在廳堂等著自己。心裏一暖,覺著日子真是過的應幸福,雖然總有些不如意的事兒或者討厭的人來插一腳。
這樣讓他感到幸福的花拾音,自己捧在手心裏疼的娘子,怎麽可以在別人那裏受氣呢?所以,拓拔垣越發討厭那個陳靈和陳童。
“阿音,我回來了。”拓拔垣溫柔地喊到。
“拓拔,快趁熱吃飯吧。”花拾音站起來,笑嘻嘻地接過拓拔垣手中的鬥笠和披風,放在一旁。
拓拔垣乖乖坐下,吃了一口飯。還是壓不住心裏的疑惑,問花拾音:“阿音,今日是不是那個陳靈又來了?”
花拾音一愣,其實花拾音不想和拓拔垣說這些。拓拔垣是要掙錢養家的人,不能什麽瑣瑣碎碎的事情都去打理,去解決。沒想到拓拔垣問起來,想來也是。今日那麽多看熱鬧的人,花拾音和陳靈今天發生的事情肯定早就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既然拓拔垣問起來,花拾音也不會說謊:“嗯。她來過,說是要替她弟弟道歉。”
“哼!沒安好心!”拓拔垣憤慨。
“好了。今日她也沒討著好處。反而被我將了一軍。”花拾音說到此處,有些得意地衝拓拔垣挑挑眉。想讓拓拔垣放心一點,自己也不是很好惹的。
“你呀你,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你了。說吧,你今天怎麽將了一軍的?”拓拔垣怎麽看不懂花拾音的小動作的意思呢?越是這樣,拓拔垣越是不放心。
“咳咳,你先吃飯。且聽我慢慢說來。”花拾音模仿著酒樓裏的說書先生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