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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兩夫妻的合作

  花拾音一臉疑惑。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拓跋垣說完就拉著花拾音的手走。穿過一條條熟悉的街道,在越來越接近目目的地的時候,花拾音便恍然大悟,原來是去衙門。看來拓跋垣是打算在衙門解決這件事了。


  但是花拾音轉念一想,難不成拓跋垣不記得孫秀才跟衙門知縣的關係了嗎?還要去衙門狀告孫秀才?

  “拓跋.……這是去衙門?可那孫秀才和那知縣.……”花拾音想試探性的提醒一下拓跋垣。


  “我知道……但是你不認為讓知縣來解決孫秀才更有意思嗎?”拓跋垣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花拾音頓時滿臉黑線,嘴角抽了抽,這一招.……也太狠了吧?自己家這位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腹黑了?!孫秀才以為知縣肯定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如果借用知縣來對付孫秀才的話.……光是想想孫秀才的表情就忍不住偷偷的笑起來。


  “不過,拓跋,那知縣怕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幫著我們對付孫秀才吧?更何況他還收了孫秀才的銀子。你可是想好了對策?”


  “正是因為那知縣收了孫秀才的銀子,我們才有理由對付他。”


  “萬一……他要是不承認怎麽辦?”花拾音還是有點擔心,怕事情就跟上次一樣,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折,她可受不起了。


  “那就打到他承認為止。”拓跋垣輕描淡寫的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打到他承認為止?!你確定要這麽做嗎?”花拾音滿臉驚愕,無數遍的考慮拓跋垣這番話的真實度。


  “玩笑而已。”花拾音直接怔在了原地,天呐,拓跋垣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也不等花拾音反應過來,拓跋垣便拉著花拾音走向衙門的大門。


  衙門前,三兩個衙役歪七扭八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打著瞌睡,站在這官府門口,絲毫沒有嚴刑峻法的威嚴和氣魄。


  拓跋垣走上台階,往鳴冤鼓的方向走去。花拾音東看西看,隻見衙門正堂的正上方,一個“明鏡高懸”的牌匾布滿了灰塵,搖搖欲墜。


  “嘭嘭嘭……”是拓跋垣擊鼓的聲音,但因為離得近的緣故,那幾個打瞌睡的衙役在鼓棒敲下去的一瞬間就被鼓聲驚醒,一臉惱怒的瞪著拓跋垣和花拾音。


  “你們有什麽事?為什麽在那兒擊鼓?”聽這聲音都有幾分氣沒有順過來。


  “我們找知縣,有狀要告。”拓跋垣還算禮貌的跟衙役們說話。


  “你們要狀告的是誰?是因為什麽事?有狀紙嗎?”


  “煩請幾位去告知一聲知縣大人,就說這事與孫秀才有關,知縣大人自然會見我們。”


  衙役們一臉懷疑的盯著他們,但還是去告知了知縣。


  不一會兒,亞衙役們便出來傳喚花拾音和拓跋垣。


  花拾音和拓跋垣跟著衙役們走進了公堂,過了好一會兒,知縣才從慢悠悠的從後麵一邊打哈欠一邊走了上來。

  “怎麽是你們?你們來做什麽?怎麽說是與孫秀才有關?”知縣剛一進來就看見是花拾音和拓跋垣,頓時一臉的不悅,原本他聽說這事與孫秀才有關,他又在之前收了孫秀才的錢,也不好就這樣過河拆橋,於是才會答應見這兩人,誰料想,居然是他們兩個。


  “大人,我們來找您,自然是有狀要告。”拓跋垣開口。


  “狀告孫秀才?說罷,何事?”知縣心想,不過是一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自己不是早就已經解決了嗎,這兩個人還不死心,還想對付孫秀才。


  拓跋垣暗自一笑,“在此之前,我想先向知縣大人提一個要求。”


  知縣狐疑的看著拓跋垣,還敢跟他談條件?


  “不知能否跟知縣大人到偏廳談?”


  “有什麽話非得到偏廳說?這兒說不是一樣的嗎!”知縣有些生氣,對拓跋垣的態度自然就不太好。


  拓跋垣似乎是料到他會這麽說,“那便在這兒罷,也就是前兩日的事,我聽人說,上次在公堂之下,孫秀才給了好幾百兩的好處給知……”


  “停!我想了一下,還是到偏廳談比較合適。”拓跋垣話沒有說完,知縣就慌慌張張的阻止了他。知縣此刻滿臉黑線,這拓跋垣這小子還真是敢說,也不怕得罪了他。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澄清自己。


  花拾音此刻也差不多猜到拓跋垣打的是什麽牌了,與拓跋垣相視一笑,彼此心中了然。


  “說罷,你想說什麽。”知縣端坐在堂前,背上卻是不斷的冒著冷汗。


  “知縣大人,什麽事都好商量,今日我和拾音來你這兒,也不過是為了討個說法,也是為了上次那件事,拾音家的房契,大人不會貴人多忘事,忘記了吧?”拓跋垣一臉人畜無害的說著,看得花拾音直想上去捏兩把他的臉。


  “上次的事?哼,你們還敢提這件事?不是已經拍案定了結果嗎?明明是你們覬覦孫秀才家的宅子,又惡人先告狀,拿了假房契來糊弄本官,你當真以為這官府是你這等婦人隨意來去的地方嗎?真是放肆!”大抵是因為偏廳除了知縣及花拾音二人,便沒有其他人了,這知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底氣,又紅口白牙開始說著這番耍賴的話。


  花拾音睥睨了知縣一眼,果然是蛇鼠一窩,跟孫秀才一般,都是無賴的貨色。


  拓跋垣也不惱,繼續循循善誘,“那知縣可是要不承認孫秀才行賄大人的事了?”


  “大膽!你們居然敢威脅本官,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怎麽會做出這等下俗之事,本官這頂烏紗帽可不是白戴的!你們若是再這般對本官無禮,就等著去地牢吧!”知縣像一隻炸了毛的猴子,惱羞成怒,但死活不承認他跟孫秀才之間見不得人的勾當。


  “大人先別急著生氣,這件事可不是憑草民的一麵之詞就能說得通的,大人可知道西街巷子裏的花樓,那裏的窯姐兒們可是告訴我前幾日見大人與孫秀才一同出現在了花樓裏。”

  花拾音適逢其會的插了句話,“呀,莫不是大人的妻子並不知曉這事?哎喲,可真是可憐喲,身為正室,還不知道自己的相公瞞著自己去外麵花天酒地了。大人,我這人呢,麵皮長得好,性格也好,會顧家,會賺錢,溫柔體貼大方,可就是有一點缺點啊,我特別見不慣別人撒謊嘞,我一看見這種事啊,我就忍不住去拆穿啊!大人,這可怎麽辦呢?”花拾音見知縣越來越坐不住,也沒了剛才的氣勢,愈發的得意開心起來,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看著知縣,跟方才的拓跋垣的神情簡直是一模一樣。


  知縣心知中了兩人的圈套,越發的坐立不安,孫秀才是他的同窗好友,雖說他也見不慣孫秀才做的那些事,但是他收了孫秀才的賄賂,把自己和孫秀才綁在了一條船上,也不得不替孫秀才說話了,可他去青樓這件事,若是被家裏那隻母老虎知道了,還不得廢了他?本來他妻子當初嫁給他時,就是因為家世比他好上許多,他才能借勢當上這個知縣,因此,他的妻子日子久了,在家裏麵是越來越壓迫他。想到這兒,知縣又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花拾音見差不多了,該給知縣下一劑猛藥了。忙給拓跋垣使了個眼色,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拓跋垣瞬間就明白了拾音想讓他做什麽。


  “大人,其實還有一事,還需大人做主,不知大人可聽說昨日孫秀才在街上攔住我家娘子的事?當時我家娘子本來不想跟孫秀才過多言語,誰知那孫秀才死皮賴臉的纏上了我家娘子,還想出手傷人,幸好我昨日去接娘子,及時出手阻止了他,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妥,這孫秀才欺負了我家娘子,今日又四處傳播我家娘子的謠言,鬧得我們家不得安生,想來昨日卸了他一條胳膊是不夠的,該狠狠的教訓他一番。你說是不是,知縣大人。”說著說著,拓跋垣竟然衝著知縣笑了起來。


  而在知縣看來,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威脅嗎?他聽得雙腿發顫,若是今天不應允了他們,怕是不僅要把他去花樓的事給捅破,還要讓他缺胳膊斷腿!知縣不自覺的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嗬嗬嗬……是我錯怪你們了,那房子本來就是花小姐的,那孫秀才也太大膽了!我明兒就差人給你們討要回來,二位看這樣可以嗎?”知縣這模樣,就隻差點頭哈腰了。


  花拾音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案上。


  “我們也不為難你,既然孫秀才給了你錢,我們也不虧待你。這房子原本就是孫秀才從我這兒騙去的,我們隻是想要回我們自己的東西,這一錠銀子,就當是差使費了,知縣大人收下吧。”


  說完也不等知縣的回答,便拉著拓跋垣離開了。這知縣這時怕是在感激涕零了吧,花拾音想到這兒,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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