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氣急敗壞的縣令
縣令老兒的一通話說的義正言辭又急又響不給人辯駁的機會,縣令老兒說罷,整個衙門都是震的沉寂了下來,人民群眾有點激動,簡直是打了狗血般的激動,實在是沒有想到縣令老兒也是個能人,手段如此之狠厲,一時間覺得這個旁觀查案的下午實在是值得不能在值了,一波三折都不止,每個神轉折都正好的撓到了好奇的心口,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恨不能拍掌叫好,由於環境的限製卻隻能將口中深深的叫好聲憋住,克製著自己的雙手。
花拾音也被縣令老兒的一通話震在了當場,縣令老兒不是個好官,勾搭孫秀才,往日裏藏汙納垢的事情還不知道幹了多少,可是她實在想不到縣令老兒竟然能夠如此的顛倒黑白滿口胡言,直接就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的就想要她死,當然要她死是算不上,可是這樣的一頂不仁不義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先不說打了板子後身體至少得少掉一層皮肉,就是沒有殘疾,她一個女人挨了這頓板子不論真假,名聲就已經毀了,如果是一個有氣節的女子就該自裁已證明清白了。
這縣令老兒好毒的心,花拾音一時覺得或許不應該將縣令老兒逼的太急,一時又覺得這個縣令老兒心都是黑的就算沒有逼急了他,為了拿得孫秀才的好處,難道就能讓一讓她不成。
反正無論怎麽做結果都是這樣,難道她就要挨這一頓板子,任他們為所欲為肆無忌憚,花拾音在心頭想。
高台上的縣令老兒見鎮住了眾人,又看花拾音的神色變化,隻覺得意,頗為自得的摸了摸胡子,放下臉皮後他隻覺得一切乘心如意,辦起事來不在束手束腳。
一時摸了摸胡子得意完畢見一眾的衙役還呆呆的立著沒有反應過來,縣令老兒罵了句蠢貨就又一拍驚堂木道“還不將那惡婦花拾音緝拿杖罰。”
諒她花拾音也不敢反抗,左右也翻不出一朵花兒來。
驚堂木一拍下,縣令老兒的話音又氣又急的落下,一眾衙役們才反應過來,踏步著上前就要製住花拾音按到地上打板子。
不等花拾音反抗,已經有人擋在了她的身前,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男人,縣令老兒摸了摸胡子,不知道是應該一鼓作氣將他也打上一頓還是先將他晾在一邊先處理花拾音。
就這麽一個疑惑的時間,沒有縣令老兒的吩咐,一眾衙役們也遲疑起來,更何況麵前的男人雖然穿著粗布的短襟,可是通身的氣派兒尊貴不凡,實在是拿捏不準他是不是花拾音請來的大人物。
花拾音卻是看著麵前的男人筆挺背影,輕輕的喊“拓跋。”原來這正是跟花拾音在桂齋前分別,說是要半點事情的拓跋垣。
拓跋垣聽得她輕輕的聲音,料想她應該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心裏麵微微的心疼,一抽一抽的疼,有心想要摸一摸她的頭發安撫她。
隻是對著左右包圍著虎視眈眈的衙役實在是騰不開手,隻能應了一聲,麵如冠玉的臉上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不要怕。”
花拾音鼻子莫名的酸澀,點了點頭又聲音低低的問他“事情都辦完了嗎?”
拓跋垣點頭“已經辦完了。”說完看向高堂上遲疑不定的縣令老兒“你勾結惡霸孫秀才,先是縱容孫秀才強占無辜百姓的宅子是為不作為,苦主將孫秀才告到你的麵前,你非但沒有秉公辦理,甚至為了得到孫秀才的好處反而處處針對苦主,肆意的構陷苦主,一張嘴顛倒黑白胡言亂語,現在更是仗勢欺人想要屈打成招,實在是枉為一方父母官。”
先前縣令老兒還被拓跋垣的一身氣派鎮住,拿不準是將他一起拿下還是晾在一旁,現下卻是有了定決。
一個倆個都來拿他的官位說事,當他是個軟柿子麽,就算是個軟柿子也該有脾氣了,於是狠狠的看向衙門中央遲疑不定大眼瞪小眼木呆呆的立著的衙役道“此子妨礙公務,爾等不將她們拿下,是等著我親自緝拿嗎?”
見縣令老兒氣的吹胡子,衙役們一驚也不敢在耽擱了事情,立馬反應過來一步一步的向拓跋垣和花拾音靠近。
縣令老兒見著一群蠢貨怎算是開始辦事了,於是稍稍放鬆,向帽椅裏一靠,舒舒服服的坐著,摸了摸胡子就準備看戲了。
不想拓跋垣卻半點兒都不驚慌,甚至是雲淡風輕的對著高台上的縣令老兒道“我要跟你密談。”說著就將一方物事從袖口裏取出,遞交到靠近的一名衙役手中,衙役拿不準縣令老兒的意思,一時在接與不接間疑惑著,縣令老兒見了又是嗬道“蠢貨,還不盡快將人緝拿。”
衙役隻得道“此子有一物事要呈給大人,說要跟您密談。”
縣令老兒一番白眼“本官不聾不啞不用你來重複一遍學嘴學舌,要是所有被懲處的犯人都要跟本官來一個密談,那本官這案子還要不要審了,這官還要不要做了,一群蠢貨。”
縣令老兒越說越覺得憤怒,要辦的事情被推三阻四的一波三折,心口實在是鬱躁。
話音落下見台下的拓跋垣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絲毫不受他嘲諷影響的姿態,又見衙役手中那方帕子,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在衙役動手前立馬斥停,隻是道“且慢,先將物事呈上來一觀。”
衙役雖然被縣令老兒的善變弄得摸不著頭腦,但是既然得了吩咐便盡職的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高堂,縣令老兒的手中。
縣令老兒驚疑不定的將帕子展開,見著月白的絲綢小角上果然繡著他的小字,字跡小巧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昨日裏從倚紅樓回去的時候,歸家了才發現帕子不見了,料想著是丟在了倚紅樓裏,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料子,丟了就是丟了也不打緊,隻是現下這方帕子落到了花拾音一方的手中,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又想著他既然能隨手遞出這一方帕子,可見手裏不定還有其他的物事,之所以敢緝拿花拾音也不過是料著她沒有證據,隻是空口的白話罷了,隻是如今既然把證據落到了別人的手中,隻怕一切由不得自己了。
縣令老兒將帕子收好,心裏暗暗的惱恨自己的大意,為了穩住花拾音和這個男人,麵子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和藹平易近人的模樣來。
隻是花拾音見識了縣令老兒惡心的嘴臉,對於他這幅模樣隻覺得虛偽,隻於拓跋垣則更不將縣令老兒的變臉放在心上了,在交出帕子的時候,他就料到會是現下的這幅模樣。
對於他們倆個人的無禮,縣令老兒倒是沒有功夫計較了,也不顧一側衙役的側目,隻是依然笑眯眯和樂的道“不知小友想要怎麽處理此事。”
他雖然忌憚花拾音和那個男人手中的證據,隻是若是真的拚了出去,也不見得就是落在下方,不過是嫌著麻煩不願大動幹戈罷了,孫秀才給的那點好處可不值得他拚了出去。
再說那個男人既然讓人將帕子呈了上來難說不是抱著協議私了的念頭,隻要願意協議就不愁沒有辦法解決,因此想通了這點兒,縣令老兒笑的越發的和藹。
拓跋垣要不是因為怕逼急了縣令老兒討不得好,恨不能將這件事往大了捅,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將縣令老兒罷了官位才好。
隻是此事有一定的風險,當務之急是帶走拾音,將房契拿回來,至於孫秀才和縣令老兒則是來日方長不愁以後沒有機會整治他們。
拓跋垣雖然想通,可是見不得花拾音受了委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因此也並不給縣令老兒好臉“秉公辦案才是大人應該坐的事情。”
縣令老兒見著拓跋垣不鬆嘴,一定要懲治於孫秀才,心裏麵雖然暗惱不耐,嘴上卻任然是道“本官辦案一向是公正嚴明,隻是你們倆方都持有房契,清官也難斷家務事,因此依著本官的意見,你們各自取了房契回去私了如何。”
見縣令老兒退後一步,拓跋垣也是見好就收“如此也可。”花拾音看向左右的衙役,縣令老兒觀她神色,就怕再惹事情,斥退了衙役,花拾音上前取走了房契,退回到拓跋垣的身後。
雖然不知道拓跋遞給了縣令老兒什麽東西,但是如今拿住了縣令老兒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是不易,因此也沒有在說些什麽,見花拾音沒有意見,拓跋垣也不在說些什麽,帶著花拾音走出了衙門。
見花拾音和那個男人走的遠了,縣令老兒臉上的笑容才扯了下去,一臉鐵青的破口大罵,簡直是氣急敗壞的模樣。
看熱鬧的人民群眾也沒有想到花拾音這麽能搞事情,一搞就是這麽大的事情,又見縣令老兒氣急敗壞的醜態,咂摸著嘴,一臉心滿意足的歸家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