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上窯子
聞言,拓跋垣無語的搖搖頭,隻覺的滿腦都是黑線,他從未發現,花拾音居然還有如此相像大開的時候。
雖然這話聽起來是這樣,但總覺得他一個姑娘家能想到這種方法……很是詭異。
兩人沒再繼續糾結,瞧著天色不早了,事情也已經談妥,便熄燈睡下了。
庶日,早起的兩人一起下地將沒有種完的種子全部都種到了大棚種,白天一如往常一樣沒有半分不妥。
然,天色剛剛擦黑,花拾音兩人就特地穿了衣服往鎮上趕。
花拾音身上穿著合身的黑色男裝,這還是之前花拾音覺著好玩做出來的衣裳,哪裏知道這麽快就用上了。
這換衣服的途中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拓跋垣不願意花拾音去窯子,怎麽說都不想讓花拾音換下女裝,最後還是花拾音頗為正經的一句:“你不讓我去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背著我在窯子找姑娘。”
將拓跋垣氣了個仰到。
卻也沒有在阻止花拾音換衣裳了。
隻是全程都是黑著麵色,跟別人欠了他錢似得。
對此,花拾音內心吐槽:都是她給慣的!
兩人花了半個時辰趕到鎮上,此時鎮上也是一片寂靜,黑夜中除了打更人時不時傳來聲音,四下再無半點聲音。
直到漸漸靠近鎮上的花街,才熱鬧起來。
別看沿瓦鎮沒有多少人,但不學好的男人卻是一大把,站在花街入口,看著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男人們,還有站在門口接客的衣衫裸露的窯子女人。
花拾音抖了下肩膀。
“拓跋垣你眼睛別給我到處看!”
她低聲嗬斥了一句。
“沒看。”拓跋垣看了她一眼,悶悶的道。
因為花拾音非要上窯子,讓他此時被花拾音吃醋的心情都消散了不少。
“走!”
咬了咬牙齒!花拾音看了看旁邊的窯子。
怡紅院!名字也算不錯,就這家了!
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沒有臨陣脫逃的!不過就是窯子女人,怕啥!
再細心囑咐了拓跋垣幾句不準抬頭看,才帶著人走進了窯子。
見到客人,門口迎客的老鴇立馬迎了上來。
“兩位公子,看著麵生啊以前怕是沒來過吧。”
花拾音點了點頭,感覺那老鴇下一秒就要撲上來,連忙拉著拓跋垣閃開了身子。
“等等!”
連忙抬手叫停!
“怎麽?”
老鴇蒙了下,似乎沒有看見來窯子還躲她的。
“這為媽媽,我是來找你談一筆生意的,不是來玩的,不妨我們找個地方談一下?”
本來還想直接找姑娘談,但是一看這老鴇的樣子,顯然是不能的了,她可不想因為一個房契就讓自己被女人揩油!特別是她男人也要別的女人揩油,說什麽她也受不了。
“談事情?”
老鴇似乎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圍著花拾音兩人打量了一番,臉上的神情淡了些。
“那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吧。”
老鴇扭著腰肢就朝著樓上走去,花拾音見了也連忙拉著拓跋垣跟了上去。
大堂內各種香豔的場景,簡直讓花拾音恨不得自戳雙目!拓跋垣更是渾身僵硬的任由花拾音拉著走。
依稀還能感覺到拓跋垣周身寒冷的氣息。
她縮了縮脖子,總感覺自己這個主意太不靠譜了!
為了折騰孫秀才,將他們自己也是折騰的夠嗆的。
“吱呀”
老鴇來到二樓比較偏僻的一件房門前,推開門讓二人走了進去。
“兩位坐吧。”她領著兩人入座,分別給二人倒了杯熱茶。
“不知這位夫人想跟媽媽談些什麽。”
花拾音才端起茶杯將茶水送入口中,冷不丁的聽見老鴇挑明了她的身份,立馬將茶水噴了出來。
也幸虧她轉頭轉的快,不然對麵的老鴇鐵定遭殃。
她詫異的看著老鴇,心中疑惑她是怎麽看出自己的。
自己這身裝扮,就是拓跋垣之前見了也是眼前一亮的。
許是花拾音的疑問太過於明顯,老鴇不過輕輕一瞥就看了個十足。
“夫人這身打扮若是放在外麵,肯定沒有人能看出來,但是媽媽畢竟做了十幾年的老鴇,這看人的眼神還是有的,夫人那皮膚可不像是個男子該有的,這腰肢也沒有男人能比得上的。”
將花拾音腦中的疑惑解了,見她神情有些訕訕,便又開口問了一句:“夫人,半夜來訪的用意您說吧,若是能幫上忙的我必定不推脫。”
“咳咳。”
花拾音擦了擦嘴角的茶漬,想起正事來。
“是這樣的,不知道媽媽能否借我一個姑娘明天幫我辦件事,事成之後五十兩銀子的報酬。”
花拾音知道一般做皮肉生意的都是瞧不上那十幾輛銀子的,故而開了個大價錢。
“五十兩?”
老鴇愣了愣,她隻知道這夫妻二人過來肯定是破錢消災的,但沒想到這破的錢財居然有五十兩,那可是足夠一家人富裕的生活好幾年的銀子。
該不會是什麽不能做的事情吧。
她怪異的看了花拾音二人一眼。
一看老鴇這神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花拾音理了理衣袖。
“媽媽你也別急著拒絕,我敢跟您保證了這件事絕對不會傷到您的根本,是再小不過的事情。”
“當真?”
老鴇不相信的問了句。
“當真。”
花拾音說完,老鴇沒再說阿虎,陷入了沉思。
花拾音也等著,喝著茶水,吃著點心,悠哉的很。
老鴇咬了咬牙,想了半天還是拍板答應了。
“放心,這事絕對不麻煩。”花拾音笑眯眯的拿了二十兩出來放在桌上:“這裏是定金二十兩,我隻需要媽媽你找一個麵生的姑娘,明天去柳沿村逛一圈,最好能在我們村裏的孫秀才麵前多轉幾圈然後將人騙到床上去。”
“就這麽簡單?”
聽完了花拾音的要求,老鴇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想到五十兩銀子就這事!
見老鴇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自己,花拾音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你以為我願意出這麽多啊,還不是怕出少了你不答應啊!
她忍不住的在心裏吐槽。
“對了,明天那姑娘一定要長得漂亮,穿的樸素一些,反正就在柳沿村裏逛,有人問就說來走親戚的,你可別將你們這兒的端茶丫鬟給弄出來,我可是有大事安排,若是毀了這事想來媽媽也知道後果。”
怕老鴇暗中挑語病,花拾音又特意的囑咐了一番。
“夫人大可放心,媽媽我開窯子這麽多年,信譽一直都不錯,這個單子我接了明日我便讓手中的姑娘過去,這事一定給您辦好了。”
將桌上的銀子收起來,老鴇打著包票。
見狀,花拾音心中微微鬆了鬆:“天色也挺晚的了,我們就不多留了,剩下的三十兩明日我會讓我相公交到你家姑娘的手中,就先告辭了。”
“那行,我送送二位。”
老鴇將兩人送到怡紅院的門口,見兩人走遠了,這才叫了丫鬟去請新來的幾位姑娘吩咐事情去了。
此時月上梢頭,瞧著大約已經是二更天了,花拾音走在路上不由的搓了搓手臂。
這古代怎麽就沒在路邊弄個燈籠什麽的,借著月光走路當真是……驚悚的很。
和拓跋垣牽著手,明顯感覺拓跋垣的身子還是僵硬的很,她轉頭瞧了瞧,黑夜中也看不見他的神色。
“拓跋,你怎麽不說話,大半夜的走路你好歹吱一聲。”
“嗯。”
拓跋垣惜字如金的嗯了一聲。
花拾音無語。
“你這是還在別扭?”
從進入怡紅院到現在拓跋垣的身子一直都是僵硬著的,不用猜都知道是為什麽。
花拾音不由得在心中嘖嘖稱歎,還是古代的男人純情啊,這要是擱在現代別說在窯子看那麽兩眼了,直接叫上女人來一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下次不可再去那種地方!”拓跋垣悶悶的說了這句話,便再也不開口。
花拾音翻了個白眼:“不用你說,那種地方我是再也不想踏進去了。”
隨後兩人再無話,借著月色回了家,就上床歇息了。
明天,這柳沿村又有一番好戲上演了。
庶日,知曉事情發生的兩個人反而是睡到了大天亮,才起床院門就被王嫂給敲響了。
花拾音坐在床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看著拓跋垣在自己麵前轉悠好久才回過神來。
眼神恍惚的下了床,就聽見外麵的敲門聲,頓了頓,慢悠悠的晃蕩過去將門打開。
“王嫂啊,早上好。”她打了個哈切,雙目無神。
王嫂壓根沒有想到這個時辰了花拾音才起床,看了看她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再看了看明顯一臉還沒有睡醒的表情,無聲的歎了口氣。
進門反手關了門,見廚房已經燃起了炊煙,顯然是拓跋垣在做飯。
剛剛來說八卦的心思也瞬間消失了。
“你這丫頭,怎麽才醒。”
她念叨了一句,拉著花拾音的手按著她坐在了院子裏的小凳上。
“你梳子呢。”
花拾音無意識的抬了抬手將梳子往上遞了遞。
見狀,王嫂嘴角抽了抽,拿過梳子細心的給花拾音打理氣一頭烏黑的秀發來。
等花拾音徹底醒過來時,王嫂已經將花拾音的一頭秀發打理的漂漂亮亮的,還專門挽了一個婦人鬢。
誒?花拾音雙眼一亮伸手摸了已經打理好的秀發。
“謝謝王嫂!”她雙眼眯成了一個彎。平日裏她嫌這頭發太長都是隨便用頭繩係在腦後或者編個辮子,這還是除了成親第一次弄的這麽好看。
“拾音啊,你是個姑娘,雖然已是人婦但這大好的年紀怎麽能不好好收拾收拾,我瞧著你見天的都是將頭發隨便一收拾。”
她說著,還一邊搖了搖頭,看的花拾音有些不好意思。
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見太麻煩了嗎。”
“你呀!”
王嫂伸出食指,點了點花拾音的腦袋。
“拾音,吃飯了。”
拓跋垣端著飯菜進門,就看見和王嫂談笑的拓跋垣,雙眼盯在她一頭秀發上看了好一會兒,雙眼微微暗了暗。
“王嫂,可有用過早飯,若是沒有就在這兒將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