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木頭無人能比過去
“哼,餃子?我可吃不起,我們這種窮人啊,一年到頭也就吃上一頓餃子,平日裏還真是不敢吃,你還是自個兒拿回去留著自己吃吧!”
李思思怒哼一聲,徑直進了房間,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花拾音站在原地,有一瞬間的愣神,她完全不理解李思思這是怎麽了,看了看手中的海碗,裏麵裝著的餃子還滾燙著,燙的她手都有些疼了。
但是,院子裏麵卻是再也沒有了聲音,咬了咬唇,盯著李家的大門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
腦袋裏麵一直想著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記得自己和李思思吵架了,也不記得哪裏做的不好了。
或許,花拾音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她將李思思認為是自己古代唯一的也是第一個朋友之後,對李思思的態度就一直是言聽計從的,平日裏李思思隻要一有個什麽動靜,無論好壞,第一個關注的不是李思思她爹李老漢,反而是花拾音這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就是拓跋垣,現在的地位或許都遠遠沒有李思思來的重要。
這番情景,拓跋垣又怎麽沒發現呢。
看著花拾音端著碗低著腦袋走進來,渾身都散發著低落的情緒。眉頭輕輕一皺。
看著她把碗放在桌上,就一動不動的,拓跋垣緊緊抿著唇,喘了口氣。
“拓跋垣。”
“嗯?”
“你是不是又私下去找思思說什麽了。”
花拾音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拓跋垣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臉色冷然,一雙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花拾音,讓花拾音心中無端生出幾絲心虛了。
方才那話也是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上次因為拓跋垣的話,李思思就好幾天沒有理她,這才會有這麽一出,哪裏想到這番話有多傷拓跋垣的心。
“花拾音,在你心中,到底是李思思重要還是我重要!”
拓跋垣的語氣異常的冰冷,桌上本是極為豐盛的菜色,是拓跋垣為了向花拾音道歉做的,卻不想被她這麽一問,氣都給氣飽了,哪還能吃得下。
“花拾音,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李思思竟然比我這個丈夫在你心中占據的地位還要重了。”他冷哼一聲,起身轉身走進房中。
胸腔不斷的上下起伏,顯露出此時的拓跋垣到底有多生氣。
然,這卻不是氣花拾音,而是李思思。看她此番帶著碗回來,還說了這麽一句話,可想而知是李思思無理取鬧的衝他發脾氣了,心中更加不舒服。
他不清楚李思思到底給花拾音下了什麽迷藥,讓花拾音這般向著她。
但是若是李思思誠信和花拾音交朋友他還不至於處處針對,偏生李思思的心思他清楚的明白,也當真是隻有花拾音那個單純的丫頭看不出來。
緊緊的皺著眉頭,拓跋垣一拳砸在了床上,發出“砰”的一聲,陷入沉思。
堂屋內,聽見房間中的動靜,花拾音無聲的歎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拓跋垣這是怎麽了,對李思思這麽抗拒,若是說拓跋垣不善和別人交流那也說的過去,可,拓跋垣每每說起李思思的時候,眼中的神情都是極為的厭惡。
輕輕歎了口氣,花拾音搖搖頭,看著滿桌的菜色,也沒了吃的心思,起身將其端進了廚房放進櫥櫃中。
兩人一夜無話,第二日起床後,拓跋垣熱了飯菜兩人才吃完,就聽見外麵傳來敲門聲。
這一大早的,花拾音看了看拓跋垣,卻見他一個轉身就去了房間,嘴角一抽。
怎麽就沒發現拓跋垣還是個小氣的男人。
無奈的搖著頭,起身去開了門。
她已經猜到來的必定是李思思,畢竟平日來他們家的除了王嫂就是李思思了,現在這個時辰,王嫂應當在家中給小石頭做飯才是。
“思思。”花拾音喚了聲門外的人兒,麵色有些糾結。
想來昨日她也是好心送餃子過去想讓她嚐嚐鮮,卻不想落得一番奚落,這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能舒服了去。
“拾音姐。”
看著花拾音麵色幾變的看著自己,李思思連忙紅了眼眶:“拾音姐,對不住,昨天是我的錯。”她沒說兩句話,眼眶就落下了眼淚來。
花拾音也不好讓人繼續站在門外,側了側身子:“你先進來再說吧。”
花拾音也不是個蠢笨的,昨天的事情卻是讓她心中不舒服,也不會繼續舔著臉色對李思思。
“拾音姐,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我爹突然說了我幾句重話,我一時心裏岔了氣才這樣的,拾音姐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李思思說完,一雙水潤的大眼睛,便眨也不眨的看著花拾音。
李思思年紀小,花拾音也沒有多生氣,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輕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思思,這次幸好是我,萬萬不能再有下一次,你自身受的委屈是萬萬不能撒氣在別人身上的。”
她頓了頓:“這一次我就當你年紀小,原諒你了,下次是萬萬不能的知道嗎?”
宛如教訓自家親妹妹般,花拾音摸著李思思的秀發溫聲細語。
卻是沒有看見,李思思低垂著的頭,一雙雙眸盡顯狠厲。
她花拾音怎麽有臉對她教訓起來了,也不看看她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偏生,此時她也隻能,淡淡的“嗯。”了一聲,也再無二話。
花拾音心中,這本身就不是多大的事情,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和李思思聊著種地的事情將昨天的不愉快全部忘的一幹二淨了。
讓房間中的拓跋垣好生氣悶。
家中本就隔音不好,拓跋垣索性拿了弓箭,開了房門就要往山上去。
正巧讓李思思看見,立馬露了個溫婉的笑容:“拓跋大哥!”
她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加上她那清麗的容顏,帶著笑意,這若是別人,指不定就陷了進去。
拓跋垣卻是每每看見這個笑容,就想著李思思就是憑著這個笑容,這種偽裝出來的單純的性子,接近了花拾音,讓花拾音從而都將他放在了第二位,心中的火就怎麽也止不住。
恨恨的看了李思思一眼,也沒有理會李思思的話,徑直就出了院門。
門更是大力的關上,將屋裏麵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兩人心思各異。
花拾音是知曉拓跋垣肯定又是不願意李思思在家裏麵來了,看著委屈的李思思,無聲的歎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和解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了,大不了就這麽放著去吧。
花拾音的心思簡單。
李思思卻是滿心陰霾。
一個女人的直覺最準,特別是對於男人,她能夠感覺的道,不過是短短兩天時間,拓跋垣對自己越發的冷淡了,這一次更是對自己帶上了恨意。
肯定是花拾音那個女人!
她緊緊咬著牙關,肯定是花拾音將昨天的事情說了出來,拓跋垣才會對自己這麽冷淡!
她轉頭,微眯著雙眼,看著一心沉浸在菜地上的花拾音,恨不得立馬就讓花拾音消失。
不過就是被自家冷嘲熱諷一頓罷了,沒想到居然這麽黑心的想到回來告狀,花拾音你果然是個婊子!麵上一套背裏一套!
她直直的看著花拾音,在她轉眼看過來之際,又急忙隱去了眼中的陰霾,柔柔弱弱的一笑。
花拾音!你不要怪我太狠心!是時候收拾你了!
李思思的心思,花拾音不知道,送走了說要回家洗衣服的李思思,就徑直去了隔壁,想讓王嫂教自己裁衣服,這幾日拓跋垣又去山上打獵,不少衣服都被掛了彩。
反正家中有布匹,就想著給他重新做些衣服,順便再讓王嫂幫忙一件事。
李思思回到家中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想到在花拾音家中發生的事情,將房間中的凳子一頓亂砸。
也幸虧是李老漢不在家,不然鐵定能看出一些端倪。
她眼神空洞的坐在炕沿上。
看著空蕩的房間,再對比一下花拾音的房間,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
視線一點一點的遊移在房間中,不由得開始幻想自己如果搬去了花拾音家中,霸占了拓跋垣,霸占了屬於花拾音的一切,那該多好!
李思思咧了咧嘴角,看著不遠處的老鼠洞,心中一個主意悄然形成。
花拾音來到王嫂家時,正好碰上王嫂在院子裏曬白菜。
“王嫂,你這是做什麽?”
疑惑的看著滿院子的白色,花拾音抬頭問著另一邊的王嫂。
“做醃菜,我家石頭今天也不知道是想到了啥,叫嚷著要吃醃菜,我想著反正在家中沒事,後院裏麵也還有許多白菜就應下了,這不剛好洗了白菜,就等著曬幹了。”
王嫂笑道,看了花拾音手中的針線筐。
“你這是要開始學裁衣服了?”
“嗯,我看拓跋垣的衣服好些已經壞了,就想著重新做一些,之前給她做了好些簡單的,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就想著學學正經的裁衣服。”
“你呀,昨天我還想著你們的動靜是不是吵架了,看來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王嫂笑罵了聲。
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
“不過,也不是嫂子說你,李思思雖然是你的朋友,姑娘家的有一兩個說的來的也沒錯,但是拾音啊,你要記得跟你最親的人始終是拓跋小子,你們沒有長輩,那是什麽人都越不過去他的,別太把外人放在心上了。”
花拾音一愣,萬萬沒有想到王嫂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聽著她語重心長的語氣,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點著頭淡淡的應了一聲,聽沒聽進去,卻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見她這樣子,王嫂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吧,我們進屋了去。”
“嗯。”
抱著個針線筐,花拾音垂著腦袋跟著王嫂進了屋,轉念想到她來這兒的另一個目的,連忙大步走到了王嫂的旁邊。
“王嫂,我能拜托你個事麽。”花拾音咬著唇瓣,說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