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送去見官
此時,大家似乎不約而同的都忘記了之前他們是怎麽看不起孫秀才的。
孫秀才這話才落下,就有不少婦人,滿臉帶笑的說著孫秀才的好話。
那善變的嘴臉當真是讓花拾音見識到了。當著是比那現代的變臉還要迅速。
“我和我娘子今晌午就已經出去了。”拓跋垣看著孫秀才咄咄逼人的態度,麵色一冷,視線直直的看著孫秀才不帶絲毫溫度。
花拾音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並未多言。
“哼,出去了不代表不會回來,我就知道花拾音你之前的表現都是為了迷惑我們,本以為你是真的變好了,哪裏知道居然做出這種差點害了我們全村的事情來!簡直不可饒恕!”
孫秀才瞪大了眼睛,看著花拾音,雙眸中透露出來的狠毒讓花拾音頗為無奈的笑了笑。
“孫秀才,你就這麽認定這個手鐲是我偷來的?”花拾音麵上帶著笑意,即使是被人誣陷,也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絲不耐來。
此番對比之下,倒是顯得不停嚷嚷著將花拾音送官的孫秀才有些熱情過頭了。
“怎麽,花拾音!這被偷之物都已經從你的房間裏搜了出來!你居然還想抵賴!”
“不。”花拾音笑了笑。
“我隻是在想,既然你們都說了我什麽都不缺,昨日才成親有著相貌英俊的相公,有著兩個小院,更是有著不少的聘禮做私房錢,這樣的手鐲,說實話瞧著成色是不錯,可並不代表我買不起。”她話語頓了頓,環顧了四周一圈,看著諸位村民,笑意盈盈:“我相公拓跋垣想必大家都清楚,打獵能賺到不少的銀錢,我相公打獵換來的銀錢足夠我買好幾個這樣的手鐲了。”她看著被那丫鬟拿在手中高高捧起的手鐲,模樣十分嫌棄。
“你!”孫秀才被她這話氣的不輕,伸手指著她硬是沒說出什麽來。
就是那一直靜默不語的女子,都定定的看著她好半響。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女子眼神中似乎泄露出來的是‘嫉妒’?這樣的情緒。
莫不是她看錯了?
思及此,花拾音嘴角掛上一抹笑意。
柳沿村並非全都是些好不講理的人,心思好的,看不慣孫秀才,相信花拾音的人大有人在。
就算花拾音再怎麽敗家,將自己親爹氣死,卻有很多嬸子心疼。
這村長媳婦,柳秦氏便是一個。
“孫秀才,我瞧著拾音這丫頭說的不錯,就是拓跋小子拿出來的聘禮都足夠她買上好幾個這樣的手鐲了,又何必背著被送上官府的風險將貴人的手鐲偷了去。”
說完,她又朝著花拾音看去,見她看著自己,點了點頭,麵帶安撫之意。
讓花拾音有些意外。
本來以為原身已經將麵子裏子都給敗完了,倒是沒有想到還有幫著她說話的人。
柳秦氏是村長媳婦,又是柳沿村地主秦家的姑娘,在村子裏的人緣自然是不錯的,看她開了口,不少人都細細思索一番開了嘴。
一時間風向倒是朝著花拾音這邊,讓花拾音和孫秀才等人都詫異不已。
當然,前者隻是驚歎原主的名聲還好沒有被敗的太慘,她還有洗白的機會。
而孫秀才,則是惱恨這些多嘴的婦人!如果沒有他們這一出,花拾音早就被他們送進官府去了!
“哼,即使你們這麽說,但還是改變不了,這個禦賜手鐲是從花拾音他們的院子中搜出來的!無論如何送她去見官都是必須的!”孫秀才顯然不會因為村民的幾句話就打消對付花拾音的想法,他歪過頭對著身後的女子使了個眼色。
“這位秀才老爺說的不錯,既然這是從這位姑娘家中搜出來的,自然官府備個案,這畢竟是禦賜物品,往大了說,我包括整個柳沿村的村民都有可能因此受到災害,往小了說,凡是見過禦賜之物的都有可能被關聯了去。”
那女子雖然一副為他們著想的意思,但是誰都看出來了,她和孫秀才一個意思,隻要讓花拾音去衙門立個案,那麽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若不然很有可能搭上整個村子。
這下,就算再怎麽心疼花拾音這個姑娘的,也都沒有了聲音。
他們不過都是群鄉下百姓,一輩子盼的不過是家庭和睦兒女雙全。
顯然,為了一個外人將全家人置於水深火熱間使他們不願意的。
拓跋垣早就被孫秀才挑起了怒火,現在見那女子似乎是篤定了要將花拾音帶去官府。
身子在眾人不經意間就站在了花拾音的身前,擋住了眾人的眼光,看著那女子,聲音冷硬無溫度。
“拾音今日一整日都和我在一起,她去了什麽地方我最清楚不過!”言之意下,不就是說孫秀才等人汙蔑花拾音?
“拓跋垣,你是她相公,自然什麽都幫著她說。”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麽一句話,議論聲越發大了起來。
眾人的不信任,議論紛紛讓拓跋垣的身子瞬間緊繃。
身為男人,他決計不會讓花拾音被人誣陷送到官府。
他再怎麽木頭,也深知若是真讓他們將花拾音送去了官府,那花拾音的一輩子都完了。
他沈著臉,渾身散發著寒冷的氣息,讓周圍的村民紛紛後退了好幾步,看著拓跋垣有些害怕。
“我們離開這裏。”拓跋垣的聲線依舊緊緊的盯著孫秀才,冰冷的目光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凍在原地。
然,口中卻是極其小聲的對著花拾音道。
他不願意讓花拾音在這麽多人的圍堵下受委屈。
反正之前方婆婆也讓他離開這裏,大不了他帶著花拾音去別的村子,他有錢,能夠讓自己的小媳婦跟著自己不吃苦!
拓跋垣的心思,花拾音又怎麽能不明白呢,她抬頭看著拓跋垣那泛著心疼的,關心的,緊張的雙眸,心中一軟。
“沒事。”她無聲的說著,伸手捏了捏拓跋垣有些僵硬的手掌。將他拉至自己的身後。
那個女人故意誣陷自己,以此來為難自己。
她又怎麽會沒發現呢。
到底有沒有偷拿手鐲,想必誰都沒有她清楚。這個女人,她便是見都沒有見過又如何會看上了對方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