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比我們都狠都陰險
沐蘇月看著那一桌事物,轉頭問向成明“不是有事說嗎?”
“先吃飯。”成明走了過來拉過她的手,走到一邊的餐桌上。細心又溫柔地為沐蘇月遞完這個遞那個。照顧得無微不至。沐蘇月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有點兒受寵若驚。
“怎麽了?”成明看著她有些發呆的樣子,對她開口問。沐蘇月搖了搖頭垂眸開口道“沒,就是覺得你突然這麽溫柔有些不適應。”
成明看著她輕微笑了一下,目光深情款款凝視著沐蘇月,聲音也變得沒有以往那樣冷漠,溫暖柔和道“放心之後都對你溫柔。”
沐蘇月聽著,打量了他一番,有些狐疑地問“別,千萬別,你就保持原來就好。”
她著實感覺有些納悶啊,是不是自己犯什麽事兒了,還是成明做了對不起自己什麽事了?怎麽一下三百六十五九曲十八彎的轉變了,她都有些繞不過來。
成明聽著她的話語,好不容易攢集好的浪漫情緒被她弄得一下煙消雲散了,他看向沐蘇月忍不住出聲打趣道“你不是存心找虐啊,蘇月。”
沐蘇月給了他一個白眼,對著成明開口道“我這是謹慎。”
“你在我麵前謹慎個什麽勁!”成明目光看著她,有些嚴肅。
沐蘇月盯著他一會兒,忽然有些氣餒了,出口道“好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她說完直接低下頭,開始吃著自己盤子裏的事物。成明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這個模樣也挺可愛的。隻是,待會兒要怎麽跟她提葉音的事,他得好好想一下。
“對了,G國的拍賣會時間出來了吧。”沐蘇月問。
“嗯,月底。怎麽了?”成明開口問。
沐蘇月吃完嘴裏的事物,對成明道“沒事,我就問問。那邊有師父的人,以許林的本事,應該不會查到什麽,他一定會當真。”
“嗯。”成明輕微低沉應了一聲,靜默了一下,才抬眸對沐蘇月道“蘇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不用插手。”
“…你,你什麽意思?”沐蘇月下意識地看向成明,看著他那雙墨色的眼睛很久,都找不出一絲異樣來,她才道“我說過,我要親自將許氏送入地獄。”
“很危險。我不想讓你陷入一絲危險之中。”成明看向沐蘇月,目光堅定去冰山上的冰棱柱一樣。銳利而堅毅。
沐蘇月垂眸,沉默片刻,才輕聲說“我知道。但是我想去,你在我身邊,你會保護我。我一個人去,你也不放心是不是?就算你阻止我,到時候我也會一個人去的……”
他話還未說完,就感覺下顎一緊,成明雙手捏著她的下顎,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半分鍾,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樣子來,冷峻的臉本就英氣,這樣更是像古代調戲妃子的君王了“可以啊,蘇月,你都學會威脅我了。”
沐蘇月被他這麽捏著說話也有些困難,索性看著成明瞪了他一眼。成明被她這麽一瞪眼,一下輕笑出聲,鬆開她,又坐了回去。
將自己盤子裏一塊切好的牛肉放進她的盤子裏“多吃點。”
“那你可答應了啊。不許反悔。”沐蘇月看著他,一板一眼道。
成明看著她的表情又好笑又無奈,最終妥協道“嗯,必須保證一直在我身邊。”
“回的。保證。”沐蘇月對他敬了個禮,很是堅定不移地向他打著包票。
兩人吃過飯,成明讓人收拾了一下餐桌,兩個人依偎在沙發裏。驟然成明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凜冬的電話號碼。他站起身,走到一邊的窗台上,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著珠寶雜誌的沐蘇月。
“怎麽了?”他聲音依舊有些冷漠,沉沉的嗓音故意壓低了聲線問。
“老板,葉音父母要求見她最後一麵。”凜冬在電話說得有些為難,這要是一見,肯定得大哭大鬧一番。
“見吧。”成明聽著這檔子事兒,又不自覺的眉頭疼,他當初就不應該接這檔子事兒,要不是因為尋找到一些關於許氏的蛛絲馬跡,這爛攤子不會這麽難收拾。
“嗯。對了。”凜冬開口道“警方今天上午尋訪了一下許深家裏,簡單的做了一個筆錄。”
“怎麽說?”成明沉靜地低聲繼續問。
“許深一直在家,都沒怎麽出過門,而且都有不在場證明,都能夠說得清楚。”凜冬繼續報備。
成明輕微擰了一下眉頭,這件事就真的不是許深做的了?那會是什麽人呢?
“老板,你知道葉音是怎麽死的麽?”凜冬忽然再次又道。成明沒有說話,意思是等著他的下文。接著他就聽到凜冬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下/體呈撕裂腫/脹傷口,頸部有很深的青紫色勒痕。”
成明聽著,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他側身目光看了一眼沐蘇月,沐蘇月也看了一眼他,表情略帶疑問,成明對她輕微一笑,轉身又立即恢複那副冷漠的樣子,他的後背有些隱隱發冷,腳底像踩進了一個無比深的冰雪裏。
這是專業殺手嗎?還是另外一個背後之人的作為。他如此殘忍,當人命如草芥?
“喂?喂?”電話裏凜冬輕微試探性地喊了成明幾聲,成明才拉回思緒。對著凜冬道“我知道了。隨時留意那邊的狀況,這條線索不要再往許深身上引了,直接查之前寧嶽背後的那個人。”
“好。許深那邊我會派人繼續監控。”凜冬開口道。
“嗯,掛了。”成明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收回口袋裏。再次轉過神,麵對著沐蘇月,朝她走了過來。
“下午有什麽安排?”成明走向她,坐在沐蘇月旁邊問向她。沐蘇月搖了搖頭,將書本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想了一會,才道“好像沒有呢!”
“那我們去看電影?”成明說著,開口提議。沐蘇月側頭一臉意外地看向成明“看電影?”
這…這算是約會嗎?他們複合到現在,應該是第一次約會看電影吧。
“對啊。有什麽意見?”成明問向沐蘇月墨色的眼眸之中透露出沐蘇月的影子。
沐蘇月抬眸凝視著他,忽然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沒意見!”
成明將她拉起來,與她十指相扣,走了出去。
許家。
許深從車上出來,車子還未挺穩,他就下了車,將車門重重地關上。腳步顯得倉促又匆忙地走進房裏。
“我爸呢?”他風風火火地走進家門,對著一邊的傭人直接火急火燎地開口問了一句。
“先生在書房。”傭人對他這樣的神情有些敬畏,連忙支支吾吾地開口。
許深握著拳頭,目光有一絲的怒火和懊惱。轉身朝著書房的方向,直徑走了過去。
葉音已經死了,他沒有下手,為什麽忽然去世?睡下手這麽快?還不動聲色,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會是成明?還是沐蘇月?沐蘇月不可能,就算她再怎麽恨葉音,都不可能作出這樣卑劣的手段和行為。成明嗎?可這似乎也不像是他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有心想要害葉音,又怎麽會從他手裏救走葉音的父母。這太不符合成明的邏輯和做法了。
許深越想越不對,走到許林的書房裏,他隱隱忍住內心的怒火和不適。漸漸地沉靜下來,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抬手敲了敲許林書房的門。
“進。”裏麵傳來許林一個硬生生的一個音。許深推門而入,窗簾依舊被拉著,窗戶半開,從外邊的風吹進屋內將窗簾的一角卷了起來。
書房顯得有些昏暗,書桌上依舊亮著昏黃的台燈。許林正站在位置上拿著手裏的毛筆練字。
“回來了?”許林頭都沒抬,沉重的煙嗓沙啞地問向許深。許深卻隻是敷衍道“嗯。”
“怎麽樣了?”許林依舊沒有看他,將桌子上的宣紙又換了一張,繼續拿著手裏的毛筆練字。
“葉音死了。”許深靜默了一下,才陰陽怪氣地開口吐出四個字。他的目光直直看向許林,留意他每一個表情。他以為可以捕捉到什麽,但依舊沒有,許林依舊很沉靜,沒有半分露出出來的異樣。
他將筆放了下來,宣紙上行雲流水般飄逸地出現四個大字:作繭自縛。
許林這才抬眸看向許深,開口道“這不是正好。有人已經替我們做了。”
許深目光微眯了一下,皺了一下眉,以為許林是在自己的麵前裝,他繼續問“有人?”
“不知道。總之,我們不費吹灰之力。”許林回答道。
許深沉默了好一會兒,握緊的拳鬆了又緊,最終緊了又鬆開,抬眸看向許林“爸,這次真的不是你嗎?”
“你懷疑是我?”許林厲色的目光看著許深,忽然笑了一下,明顯是在嘲笑許深,諷刺道“許深,你不會還對那丫頭餘情未了吧?嗬…為了她,你連你親身父親都懷疑嗎?!”
許林說完,將剛剛練字的毛筆直接甩到許深身上,墨水直接落在他灰色的襯衣上,落在一大片黑色的墨跡。
“不是懷疑,是求實。”許深說完,直接轉身準備離開。許林開口道“這背後,有個人,一直監視著我們的行動。他比成明更狠比我們更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