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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這種魔魚的體積不大, 但是速度非常地快,且生著里出外進的尖牙, 半臂長大小, 雖然個體殺傷力不夠大,但是架不住數量非常的多。

  悍不畏死,還會嘶嘶叫著, 團隊合作, 圍攻他們。

  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最開始的時候, 眾人真的有被傷到, 又不能用靈流彈炸他們好不容易弄到的浮生木。

  溫蓉蓉只能朝著他們旁邊的水中不斷地扔靈流彈, 阻止這些魔魚成群結隊地繼續朝著他們腳下的浮生木上面爬。

  而眾人也很快找到了對付這些魔魚的方式, 南榮慎一掃一片, 迎春的鎖鏈也十分好用, 尤其是南榮元奚的琴音一出,這些魔魚都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暈暈乎乎地朝著海中傾倒下去。

  就是這琴音有些無差別攻擊, 魔魚很快退去了, 但是同伴也好幾個被南榮元奚給彈得如同醉酒, 搖搖晃晃頭昏腦漲。

  好在魔魚退去之後, 暫時沒有再出現其他的東西, 南榮元奚的琴音一停,齊滿月立馬撐著斬魔刀吐了。

  嵇若低聲抱怨, 「祖宗, 你這樣傷敵一千, 自損八百的路子,什麼時候學的啊?」

  溫蓉蓉的面色也有些不好, 反應最大的是蛇女,她平時恨不得纏在南榮元奚的身上,這會兒根本不敢上前。

  南榮元奚的表情有些泛白,他不是故意這樣的,他自從進來這水魔陣,就整個人都不對。

  他不斷地,每時每刻都在感知召喚,感知到在這片海域,有他的同族在以某種尋常人聽不到的聲音,透過海風召喚著他。

  來自鮫人族的誘惑是致命的,即便是對於同為鮫人的南榮元奚,要抵抗也太過艱難。

  而南榮元奚無時不刻不在抵抗,因此他滿心暴虐,彈奏出來的音殺不受控制的無差別攻擊。

  不過好歹他的琴音退去了魔魚潮,他們殺的,加上溫蓉蓉炸死在海里的,這一片海域之上,全都是魔魚漂浮的屍體。

  若不是這海本來就是殷紅近黑,這麼多的魔魚屍體,肯定要將海水染紅一大片。

  紅煙在溫蓉蓉身邊,扶著她給她偷偷地喂酸梅,是紅煙儲物袋裡面僅存的小零食了。

  這酸梅平時溫蓉蓉都不屑吃,她喜歡吃甜甜的東西,不太喜歡酸的。

  但是在這鬼地方,這種腌果,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提醒著溫蓉蓉,她有多長時間,沒有正兒八經地吃上一頓人間煙火了。

  溫蓉蓉含在嘴裡,捨不得咽下去,用牙齒輕輕地硌著,讓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瀰漫。

  「潮水並沒有退去,還在上漲。」

  南榮慎將長/槍插入海中,鄭重對著眾人道:「漲潮的幅度還很快,咱們必須儘快想辦法,把這些浮生木弄走,否則會被潮水帶走。」

  「說不定昨天晚上的木頭,並非被妖魔獸拖入海中,而是被潮水帶走。」

  齊滿月吐完之後,轉過頭從儲物袋裡面取出了水漱口,然後用袖子抹了抹嘴唇說,「我們確實得儘快離開這裡,那些魔魚逃走了不少,說不定會捲土重來」。

  眾人開始商議著朝著哪裡撤離,最後借著海水的浮力,將這些浮生木,全都朝著一處地勢稍高些的地方生長著的一棵特別高大的浮生木拉去。

  他們把捆在一起的浮生木,拴在了高大的浮生木之上,看著潮水慢慢升高,幾乎到達了他們昨天晚上休息認定安全的那個地方。

  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去。

  這期間,一直都沒有再出現其他的妖魔獸,只有三三兩兩還不甘心離去的魔魚爬上浮生木,很輕易地被殺死。

  「這木頭是真的很神奇,砍下來便內里是乾的,可它竟也是活樹。」

  退潮之後已經中午了,林仙在浮生木的旁邊轉了一會,說:「它泡了這麼久,居然一丁點也沒濕。」

  連被他們砍伐的斷口也只是表面有些水,被海風稍稍一帶,就幹得徹底。

  「這應該就是浮生木能在這海水中漂浮的原因吧,」溫蓉蓉說,「我們得儘快造出一艘大船。」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都在造船,他們根本沒人會,不過反正浮生木怎麼都能在海中浮起來。

  他們乾脆將數不清的浮生木捆在一起,生生捆成了個船的形狀,讓林仙用尖利的指甲破開木頭,做了船艙。

  好在一路上風餐露宿,他們不在意這船造成什麼樣,住著舒服還是難受,他們追求的只有堅固,能越過整片海域,經受過戰鬥,抵達水魔陣的陣眼就是好船。

  整整十天,他們終於利用了一切能夠用來加固的東西,造好了浮生木大船。

  並且每一夜,他們都在下水試驗這船隻的穩定性,畢竟每夜漲潮,潮水越來越高,已經徹底淹沒了他們停留的這一處沙灘,還在不斷地朝著遠處蔓延。

  相信過不了多久,就算他們不走,這片島嶼也會被潮水淹沒,捲入海中。

  幸好在這種事情發生之前,他們夜裡住在造了一半的船上,白天繼續造船完善,終於,在船隻徹底弄好,他們又借著點翠和蛇女的推動,在近岸嘗試了兩天,發現這浮生木的船隻完全可以入海的時候。

  眾人這才在進入了這水魔陣的第十一天,乘著浮生木大船出發。

  這船隻浮在海上,自動順水而去,木幻陣的妖樹說了,無需去尋找什麼方向,只需順著水流便好,因為這海水流向的盡頭,便是下一個陣,火炎陣。

  於是眾人乘船出發,徹底離開了他們造船的那座島嶼,心中難以描述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這些天他們遇見的最兇猛的海中生物,只有比魔魚大上十倍左右的另一種生物。

  長著圓圓胖胖的身體,長長的獠牙,渾身生滿了剛毛。

  用魚來定位實在不準確,這東西還有倆爪子,上岸之後能爬。

  攻擊力不算強,它們和天上時不時成群結隊呼嘯而過的紅眼海鳥一樣,在他們周遭撿拾被他們殺死的魔魚的屍體。

  當然也會主動攻擊他們,但是這種戰鬥力對於眾人來說,基本算不上威脅。

  只是他們誰也不會認為,水魔陣之中,就只有這些東西。

  開始行船,眾人分佈在船隻的四周,交替換崗巡視。

  殷紅如血一樣的海面,風平浪靜得非常詭異。

  船隻漂流的速度並不算慢,他們走了足足大半天,直到晴朗的天氣開始陰雲密布,他們一直沒有遇見任何高境妖魔獸從海底衝出來攻擊。

  只不過隨著黑雲的堆積,眾人的心也隨著天空的變化,窒悶而沉重起來。

  以沙漏確認了時間,正午他們聚集在一起吃了一些東西,不過胃口都不是很好,誰也沒有吃幾口。

  溫蓉蓉站在船艙側面,手中端著弩對著海面,在戒備著,南榮慎拿了一小塊烤魚走到她身邊。

  魚刺已經剃掉了,只剩白白的魚肉,雖然沒有任何的調味,連鹹味兒都沒有,但是焦糊的味道,依舊香得溫蓉蓉咽了口口水。

  「哪來的火?」

  溫蓉蓉把弩給了南榮慎,接過了烤魚問。

  「浮生木非常易燃,」南榮慎側頭看了眼溫蓉蓉,「放心,我沒有燒船,我就用了一點點碎末,輔以火靈力轉出來的。」

  「你膽子也太大了,你再把船給燒了!」

  「放心吧,我就烤了這一塊,你不是來了月事嗎,這些天老是吃涼的……」

  「你怎麼知道!」

  溫蓉蓉吃進去一口,瞪著眼睛問南榮慎,面色有些泛紅。

  「你身上有血腥味。」

  南榮慎沒有回頭,談論這件事非常的大方,他側頭用肩膀蹭了下鼻尖,一錯不錯地盯著海面,說:「我每天離你那麼近,自然知道。」

  其實修者……幾乎都是五感敏銳,妖奴們更是敏銳。

  溫蓉蓉不敢再深想,再深想,她得羞恥的從這船上扎進海里。

  幸好紅煙來的時候,什麼都有給她準備一些,溫蓉蓉倒也沒有遭罪。

  她邊吃魚邊默默地看向除她之外的兩個女修,心裡想著修士到底還是和凡人不同,她們就沒有這種煩惱。

  一小塊烤魚,已經奢侈得很了,卻也幾口就要吃光。

  溫蓉蓉貼心地給南榮慎留了一口,南榮慎也沒有矯情,張口接了,側頭對著她勾唇一笑。

  他這些天都戴著面具,連睡覺也不摘下來,此刻站著,也是用完好的那一邊臉對著溫蓉蓉。

  溫蓉蓉問過他難不難受,他說不難受,但其實溫蓉蓉知道南榮慎是在意他的容貌。

  溫蓉蓉並不在意南榮慎長成什麼樣,畢竟溫蓉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她對南榮慎動心並非一朝一夕,他們兩個算是日久生情。

  這個日久,當然一定會包括南榮慎重傷瀕死,一度沒有人樣的那段日子。

  可是這樣掏心掏肺的話,溫蓉蓉並不打算現在就說,南榮慎喜歡遮著,溫蓉蓉也不攔著。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其實誰又不是為悅己者容?

  溫蓉蓉站在南榮慎的身邊,慢慢地把自己的頭靠在了南榮慎的肩膀上,享受著片刻的安寧,和來自南榮慎身上永恆不變的溫暖。

  天邊的黑雲還在不斷地堆積,分明是正午,但此刻的天色已經接近全黑,本來風平浪靜的水面,也因為忽然而起的海風,變得起伏不定。

  所有人都高度戒備,但是先來的卻不是海中的妖魔獸,而是瓢潑一樣的大雨。

  大雨下得又急又猛,宛若天漏,但這雨點砸在身上,卻並不寒涼,而是讓人覺得有種難言的舒適。

  眾人定了定神,將被淋濕的手臂湊近了仔細看,這才發現這雨水的顏色不太對,並非尋常水滴的透明,而是血紅色。

  「天上在下…血靈脈!」

  齊滿月抹了一把臉,張開了嘴去接天上密集的雨水。

  他們的衣物淋濕了,貼在身上,宛如浸泡在血靈脈之中,整個天地一片沁人心脾的清涼與舒適,連迎面吹來的腥鹹海風,也變得不那麼讓人難受。

  然而就在眾人的精神,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鬆懈的這瞬息的時間,異變陡生——

  一條粗如樹榦一樣的黑紅色足腕,偽裝在疊起的海浪之中,在暴雨之中悄無聲息地朝著眾人腳下的大船靠近。

  而後突然遮天蔽日,自海中舉起,朝著船上狠狠地抽過來。

  南榮慎和溫蓉蓉手中的弩/箭,迅速朝著足腕射過去,火光炸裂在足腕之上,的尖端炸裂之後滲透出腐蝕的酸汁,將足腕錶面腐蝕了一個大窟窿。

  足腕吃痛,卻並沒有縮回海中,而是在船隻之上瘋狂地甩動抽打,試圖把讓它疼痛的東西甩脫。

  齊滿月手持斬魔刀,狠狠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側頭看了一眼已經伺機甩起了鎖鏈,將這巨型足腕的尖端給成功纏縛住的迎春。

  齊滿月足尖在夾板上一點,手中斬魔刀橫劈,掃開連綿的雨幕,飛身而起,自半空中持著斬魔刀狠狠朝著那足腕剁下去——

  「噗嗤」一聲,那被迎春以鎖鏈纏縛住的足腕,生生被砍掉了一截兒,斷面還因為斬魔刀的腐蝕液體,滋滋作響。

  足腕疼得翻了過來,那之上,每隔一段便生長著堅硬如鋼齒的吸盤,因為疼得很了,咔咔咔咔咔咔的齊聲敲擊起來。

  足腕終於吃痛地後退,但所過之處,船隻的浮生木,部分被這些鋼牙咬得粉碎。

  可想而知,若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被這足腕給纏住,下場哪怕不是被勒死,也會被這些鋼牙給咬得粉身碎骨。

  大雨還在瘋狂地下著,巨型的足腕從船隻之上退去之後,眾人的心中卻並沒有輕鬆一絲一毫。

  不難想象,生著這麼巨大足腕的生物,能夠輕而易舉地隨時掀翻這條船,哪怕浮生木的船隻即使被掀翻了,也還是會重新浮起,可是眾人若是被掀下了船,落在了水中,會有什麼下場,他們根本想象不到。

  好在之前溫蓉蓉分發靈器的時候,絲毫也沒有吝嗇,所有人的身上都帶著各種各樣的極品靈器,其中每一個人身上分到的靈流彈都不在少數。

  足腕只要不在船上而是在水中,他們就可以扔靈流彈去炸,所有人迅速四散到船隻各處,手中持著靈流彈死死盯著海面。

  風雨飄搖,波濤洶湧,船隻急速地朝著未知的方向漂流,天地一片漆黑,不見一絲光亮,他們像被遺落在世界的深淵之中,在同根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可怖生物艱難地搏鬥求生。

  只是所有人的臉上,連溫蓉蓉這個最初大哥說一句話都會嚇到桌子底下去的普通人,面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和退縮。

  靈流彈的炸裂聲砰砰不斷在船隻的四處響起,炸斷了數不清試圖伺機而上的,欲要將他們拖入深海的險惡足腕。

  剛齒的咔咔聲,伴隨著雨幕,為這一場戰鬥奏響激烈的曲目。

  船頭甲板之上,自從前幾日就開始一直不舒服,躺在船艙之中,根本爬不起來的南榮元奚,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船艙出來了,懷中抱著長琴端坐船頭。

  他散落的長發被暴雨打濕,頭髮呈現著一種和海水一樣的黑紅,濕漉漉地貼在那張謫仙一般的臉上,襯托著他的面色更加地蒼白。

  他手指極速地在琴弦之上撥動,呈現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殘影,比疾風驟雨還要猛烈數倍的音浪,順著船頭不斷地向海中寸寸推開。

  層層疊疊的有形音浪,如一條條鋒利如刀的絲線,不斷割裂著海面,也將那些根本沒有機會露面的海中妖魔,盡數絞殺在海水之中。

  這才是南榮元奚真正的實力,只可惜因為他一直強忍著血脈的覺醒,現在的狀態十分不佳,琴音不能夠覆蓋整條船的周遭,那一直伺機朝著船上攀爬的足腕主人,明明被斬斷炸毀了許多足腕,卻依舊鍥而不捨地跟在船隻的後面。

  而除了那些粗壯得過頭的足腕,還有一些生長著巨型鉗子和人臉的蝦型魔,試圖朝著船隻上攀爬,爬不上來,就惡劣地用它們尖利的鉗子,將固定浮生木的樹藤夾碎割斷。

  眾人不知疲倦一般,不斷地攻擊著試圖將他們拖入深海的妖魔,不知道這樣一直過了多久,海中的風浪和大雨漸漸停了。

  船隻也趨於穩定,除了部分船尾,還有船外側的木頭有些損毀,船隻依舊堅固地漂浮在海上。

  天上漆黑的烏雲像某種被驅趕的魔獸,不情不願地被風推著一層一層地散去。

  所有人的身上被暴雨淋得通透,可因為這雨是血靈脈的原因,不斷的補充著他們的消耗,他們的精神看上去居然都還不錯。

  嚴絲合縫的烏雲裂開了縫隙,暖黃的夕陽從縫隙之中穿過,輕柔地撫向眾人。

  太陽正在西沉,海與天相接在一處,暖黃瀰漫天際,生生地將這黑紅的海水,映照出一種絢麗的斑斕。

  他們整整戰鬥了一個下午,對抗的是前所未遇的強大魔物,但是他們不僅保住了浮生船,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傷亡,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勝仗。

  溫蓉蓉忍不住從內心深處爆發出喜悅,跳起來抱住了感知到妖魔獸退去,第一時間來找她的南榮慎。

  南榮慎手中朝著旁邊一撤,一隻手臂就接住了朝著他飛撲的溫蓉蓉。

  溫蓉蓉抱住了南榮慎的脖子,激動地喊:「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這一場勝利對他們至關重要,尤其是對於他們穿越這水魔陣的信心,有著強大的鼓舞作用。

  南榮慎緊緊地抱著溫蓉蓉,方才他有無數次,在余光中看到溫蓉蓉身邊攀爬而上的那些海中妖魔,心都狠狠地提著,直到這一刻才放下。

  他沒有辦法在交戰的途中,扔下自己這一片必須守住的陣地,跑去幫助溫蓉蓉,可是南榮慎的心沒有一刻不在為溫蓉蓉擔心。

  她那麼消瘦矮小,怎麼可能頂得住那些來自海中妖魔的強悍力量?

  可他余光中也看到,溫蓉蓉不僅手持,例無虛發,每一隻射出去的箭矢,都角度刁鑽且精準地刺入那些魔物的頭顱。

  而裝弩/箭的空隙,她還能迅速且準確地扔出靈流彈,精準地計算好靈流彈的炸裂範圍,在不傷到自己,不傷到船隻的情況下,最大程度殺傷那些妖魔。

  溫蓉蓉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戰士,不比這條船上任何一個人差,她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南榮慎心裡激蕩難言,他真的為她感到驕傲。

  南榮慎也帶著笑意和嘆息,順著溫蓉蓉的話說了一句:「我們贏了……」。

  林仙和蛇女還有點翠她們,本身便是妖,自然能夠感覺到水中已經沒有了那些魔物,至少是他們的船隻旁已經沒有了。

  於是紅煙開口說道,「它們都退去了,大家快休息一下吧,我來分發食物。」

  眾人總算是狠狠鬆了一口氣,在甲板聚集,齊滿月主動抓住了迎春的手,把迎春鎖在腕子上的鎖鏈給摘掉,然後一個招呼也不打地將她錯位的手腕複位。

  迎春只是很輕地嘶了一聲,然後抬手勾住了齊滿月的脖子,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豐滿得要爆炸的胸前,把齊滿月給擠得面容扭曲。

  嵇若朝著南榮元奚走去,詢問他:「你沒事吧?

  你的臉色太難看了。」

  南榮元奚抱著琴坐在那兒沒動,他渾身濕漉,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起身,去換衣裳也好,哪怕抖一抖身上的水。

  但他只是白著臉坐在那裡,神情有一些麻木,指尖上被琴弦割裂的傷處的血跡被雨水泡的發白。

  南榮元奚對嵇若說:「我沒事。」

  可眼中瀰漫著濃濃的不安,看向了遠處即將沉入海里的太陽。

  溫蓉蓉像一個水猴子一樣,手腳並用地攀附在南榮慎的身上,南榮慎大掌托抱著她的屁股,抱著她朝著甲板的方向走。

  不過走了一半,南榮慎又停下了腳步,朝著船艙的方向走。

  邊走邊用很低的聲音,在溫蓉蓉耳邊說:「先去船艙裡面,換一身乾爽的衣服,還有那個也換一下,你著這月事呢,渾身都濕透了吧。」

  溫蓉蓉動作一僵,因為長時間端著弩,有些脫力的手,攥成拳在南榮慎的肩膀沒什麼力度地砸了一下。

  心裡嘖了一聲,南榮慎真的是煞風景的一把好手,這種激動人心,所有人應該圍在一起擁抱彼此的時候,他居然還惦記著讓自己更換月事帶。

  不過溫蓉蓉心裡又難以控制地湧上了一股甜蜜和溫暖。

  她摟著南榮慎的脖子,將自己的頭靠在南榮慎的肩膀上,雙腿盤著他健壯的腰身,把自己略微有一些涼,還帶著濕漉的嘴唇,貼在了南榮慎的脖頸之上。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南榮慎抱著她朝著船艙走的腳步,頓時一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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