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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瘋!

  我沒有瘋!

  紅煙聽了溫蓉蓉的話直接獃滯, 一起獃滯的還有抱著堪稱幾座金山的竹葉。

  溫蓉蓉卻沒工夫給她們消化的時間,直接說, 「快去準備, 盡量多帶些人手,前些日子我讓你去商談的那些宅子,這兩天先暫時租下來用來安置奴隸。」

  溫蓉蓉把紅煙和竹葉都支去準備了, 自己則是急急忙忙地去太阿堂, 當然不是餓的,而是去找這個時間還沒出門的溫正玉。

  他這些天見天兒地朝著宮裡跑, 是躲著皇子們, 也是最近老皇帝秦禮合身子實在不大好。

  百年來四國均是敗君王, 找不出因由, 就只能靠著聚生陣維持著。

  溫蓉蓉卻知道, 如今壇渭國的君王秦禮合, 沒有兩年好活了。

  可惜的是她只看了這本書的前兩千章,只知道前期發展,許許多多的例如為何四國代代敗君王這個謎團, 都是集中在後期揭秘。

  溫蓉蓉不知道後續劇情, 且就算是知道, 她也已經不敢用書面上淺顯的描寫, 去衡量這個世界。

  但至少前半部分劇情, 她還是知道一些的,溫蓉蓉務必要抓住這些, 才能保證自己和虛羅門在後面那些未知的劇情中, 能夠屹立不倒。

  而當務之急, 就是先將靈脈控制在手中。

  溫蓉蓉在太阿堂中找到了大清早喝粥的溫正玉,連柯靈雁這時候還沒起呢, 這些日子,每天早上,都是溫正玉先吃了,吃完就進宮。

  而溫蓉蓉和柯靈雁一起吃了東西,才母女兩個該做什麼做什麼。

  因此猛地這麼早在太阿堂見了溫蓉蓉,溫正玉還很驚訝,「今日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溫正玉放下湯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一個婢女。

  婢女直愣愣地站著,似乎沒有領會溫正玉的意思,溫正玉只得開口道,「去再拿個碗,給大小姐盛粥。」

  「哦!」

  婢女哦了一聲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溫蓉蓉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婢女實在是愣得出奇,且長得不知道為什麼,瞧著有些奇怪,一時間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但是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想那個,只說,「我不吃,二哥,我是有事兒問你……」

  那個本來衝出屋子的婢女,大概是聽了溫蓉蓉說不吃的話,又跑回來了,十分沒有眼色地站在溫正玉身後。

  溫蓉蓉要說的話卡在喉嚨,抬頭仔細看了她一眼,這才恍然,她就說哪裡奇怪,這婢女的眼間距太寬了,天南海北地在臉上四六不靠,實在有點離奇得不像個人。

  「你先出去,」溫正玉見溫蓉蓉瞪著他的婢女,頭也不回地命令,「綿綿出去。」

  「哦!」

  那個被叫綿綿的婢女,頓時又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溫蓉蓉盯著她,都不用攝魂眼鏡,就能看出她不是人。

  不過她很快收回視線,「二哥,我看上……幾個奴隸,想買回來玩,還看上一塊地,城外荒山,依山傍水的,離虛羅門山莊挺近的,想蓋個宅子玩,行不行啊?」

  溫正玉視線才從那婢女身上收回來,聞言看向溫蓉蓉,「這有什麼不行?

  你就是問這個?」

  溫蓉蓉嘻嘻笑,繞到溫正玉身後,給他捏肩膀,套話道,「壇渭國對於個人可以豢養的奴隸數量,有規定嗎?

  我瞧上的有點多。」

  「有什麼規定,奴隸多了又沒什麼用,」

  溫正玉說,「你別買太多,虛羅門除去征戰的弟子,沒剩多少可控制妖奴的,你買多了,沒有馭靈契拘著,要出麻煩的。」

  「哦,就是說沒有律法規定,個人能豢養奴隸的數量是吧……」

  溫蓉蓉繼續問她想知道的重點,「為什麼不規定啊,奴隸多了那不也是軍隊嗎?

  燭龍軍就有奴隸軍不是嗎?

  皇族不管?」

  「你說妖奴軍?」

  溫正玉索性端著粥碗,一口氣喝乾,「燭龍軍裡面的奴隸軍,乃是虛羅軍和德明軍驅使的。」

  「沒有修士用馭靈契牽制,妖奴多了不是軍隊,是禍患是大/麻煩。」

  溫正玉說,「圖東都城每年有多少死於妖奴之手的富商,多少敗於妖奴之手的權貴,你可給我老實點,別自找麻煩。」

  溫正玉用布巾抹了抹嘴,自下而上地用眼神警告溫蓉蓉,「買上個十幾二十幾個,虛羅門如今的弟子倒是足夠牽制,正好每年一度馭靈契驗測加固的時間快要到了,你有喜歡的妖奴,現在買了正好。」

  「哦,我知道了二哥。」

  溫蓉蓉笑著送溫正玉出門,卻轉頭就上了馬車。

  問過了溫正玉,計劃有變。

  也幸虧她沒有憑藉自己的想法就異想天開,否則將奴隸都弄回來,卻無法駕馭,確確實實是個大/麻煩。

  因此溫蓉蓉沒有親自去奴隸市,而是直接跟著紅煙和竹葉去租的一戶大宅院,宅院離奴隸市很近。

  溫蓉蓉端坐宅院之內的正殿,等著紅煙和竹葉將第一批買回的奴隸帶進來。

  這一次她學精了,沒在手臂上划口子,怕破傷風。

  直接拿了根針,在火上烤了,手指上扎了點血出來,再混合著紅煙接好的屬於買來奴隸的血,在自己身上畫馭靈契符文。

  靈脈的事關重大,她必須慎之又慎,溫蓉蓉設想的是能夠簽訂多少妖奴,就暫時買入多少妖奴。

  察覺到身體不適,像紅煙說的對她身體有影響,她就停下。

  但是從清晨到日暮,溫蓉蓉除了覺得自己餓得要瘋,斷斷續續地吃了一整天各種零食和好幾餐飯之外,她整整簽訂了一千多馭靈契。

  紅煙膽戰心驚,但是溫蓉蓉看上去實在不見任何被影響的樣子,若是尋常人強行簽訂了這麼多馭靈契,現如今該是早就被妖奴們的妖紋給撕裂魂魄了。

  到了晚上,買了一千六百多妖奴,全部簽訂了馭靈契,溫蓉蓉十指上扎得沒好地方,實在不成了,暫時停了。

  租下來三處宅子安置妖奴,溫蓉蓉晚上又去了靈器店,那個祁懷夢,還在給那鐲子雕花。

  溫蓉蓉十指都疼得很,負手走到她的身邊,繞著她轉了一圈,突然問,「妖族要想學煉器的話,難嗎?」

  祁懷夢手上一抖,險些將手鐲上快要刻成的符文陣給毀了,她愕然抬頭,瞪著溫蓉蓉。

  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幾天並沒有露出異端,自己身上又戴著她自己煉製的屏蔽妖氣之物,這人是怎麼看出她是妖的?

  !

  祁懷夢慌張得不行,實在是這世界上妖的地位堪比賤奴,她又是個沒有什麼能耐的蠶妖,她嘴唇顫了顫,對上溫蓉蓉帶笑的視線,沒有問出那句——你怎麼知道我是妖。

  溫蓉蓉拍了拍她肩膀,安撫道,「別怕,我對妖族沒有惡意,你也應該聽說了,我曾當街救半妖。」

  祁懷夢當然聽說過,但也更聽說過她曾經是如何鄙夷妖族發賣妖奴的。

  因此看她的眼神更加驚魂不定。

  溫蓉蓉也想起了這茬,沒法洗白,只好撓頭,「我比較惜才,之前對妖族確實有點偏見,現在沒了。

  你做的這東西要是真的足夠有用,我之前答應的條件,再給你翻上一倍,且絕對不暴露你是個妖族的事情。」

  祁懷夢和溫蓉蓉久久對視,在她的眼中確確實實看不出任何的惡意,這才慢慢點了下頭,繼續刻畫符文。

  溫蓉蓉實在是稀罕她劇情中描寫的那些能耐,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歡,站了一會兒又說,「其實你本體挺可愛的。」

  祁懷夢有些迷茫地抬頭,不知怎麼被溫蓉蓉逗笑了。

  她一笑,頓時如繁花盛放,如繭中飛出的華美蝴蝶,她有些羞澀地問溫蓉蓉,「真的嗎?」

  溫蓉蓉點頭,也對著她笑了笑。

  祁懷夢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誇讚她的本體可愛,覺得面前這虛羅門大小姐確實也不似傳聞中那般不好相處,想到她這兩天在這店裡吃飽喝好,於是低頭更加賣力地做東西了。

  但其實溫蓉蓉就是隨口誇誇,見她高興,也跟著笑了笑,估摸著這個人應該是拿下了,然後就準備回家燉點補血湯喝。

  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戴上她的攝魂眼鏡,真的看了一眼祁懷夢的本體,然後是扶著門框出去的,媽耶嚇死了!

  那麼大!那麼白胖的一隻大蟲子!

  溫蓉蓉第一反應是南榮元奚真重口!

  但是隨即想了想南榮元奚本身也不是人,是一條魚,表情頓時微妙,一時之間說不清是魚更重口,還是蟲子更重口。

  溫蓉蓉回了虛羅門,喝了補血湯,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繼續去買奴隸,簽馭靈契。

  溫蓉蓉甚至覺得,自己這金手指粗得逆天了,沒有極限似的,她用三天半的時間,把奴隸市四千七百多奴隸全部買空了。

  除去不能簽訂的人族奴隸之外,她整整簽訂了三千四百多妖族和半妖奴隸,人族奴隸一千三百人無法簽訂馭靈契牽制,單獨安排了幾個院落。

  紅煙和竹葉看著溫蓉蓉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著神。

  最後一波妖紋圍繞著溫蓉蓉的周身盤旋而後鑽入她的身體,赤金色在她周身亮起,她身上從頭到腳,每一塊皮膚,有那麼一瞬間,浮現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妖紋。

  紅煙和竹葉,包括她院子里的妖奴們都驚愕得難以言喻,怎麼可能會有人能以一個凡人之身容納這麼多妖族神魂的撕扯?

  溫蓉蓉自己卻看不到自己這幅活體小金人兒的模樣。

  妖紋很快隱匿在她的皮膚之下,溫蓉蓉皺眉看著自己手指尖上扎的傷口,覺得自己今晚回去要喝兩大碗補血湯。

  買空奴隸市這件事,第一天溫蓉蓉買了一千多,尚且沒有引起轟動,但是第二天這件事就在坊間傳遍了。

  第三天,也就是直到今天晚上,這件事才徹底在圖東都城鬧得沸沸揚揚。

  數不清的人議論著,因為這件事是從來沒有過的,貴人們第一反應是這溫家大小姐又要做什麼妖。

  百姓們的第一反應卻是,四千多奴隸,這得花多少錢?

  後續要養活這麼多的奴隸,又要多少錢。

  奴隸市之所以能養得起這麼多奴隸,因為他們不只售賣奴隸,也售賣妖物身上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包括販賣妖族的肉。

  而且他們奴隸的來源說實在的,不太光彩。

  但是虛羅門買了這麼多的妖奴,是要做什麼?

  !

  溫蓉蓉本來也沒瞞著,她就沒打算瞞著。

  買空了奴隸市,整整在城郊租下了數十座空置的宅子安置了奴隸,她悠哉悠哉地駕著馬車,不顧所有人的議論和注目,還去了趟靈器店。

  祁懷夢的手鐲製作好了,她把手鐲自己戴上了,然後在溫蓉蓉的注視下,走到了銅鑼的前面。

  「哎,」周全皺眉,「這位小姐,比賽的規則是站在銅鑼的線外……」

  溫蓉蓉抬手阻止周全說話,對著祁懷夢點頭。

  祁懷夢走到銅鑼的旁邊,看了一眼溫蓉蓉,然後把手鐲套在她自己細白的手腕上。

  抬起手腕,輕輕地朝著銅鑼上一敲。

  「當!嗡——」

  溫蓉蓉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失聰了,銅鑼震動不止,祁懷夢站在銅鑼邊上,沒有火樹銀花似的焰火炸出來,她表情平淡,抬起手再度朝著銅鑼上敲了下,這一下比上一下還輕。

  「嗡——」

  溫蓉蓉連忙阻止她,「行了祖宗!」

  大半夜的半條街都快被震醒了,祁懷夢表情還有點忐忑地看著溫蓉蓉。

  溫蓉蓉捂著耳朵等到銅鑼的震動停了,然後走到祁懷夢的身邊,一把攬住了她的脖子,帶著她朝著裡間進,「來來來,咱們詳談一下後續……」

  今天晚上,溫蓉蓉簽訂的最後一個妖族,是祁懷夢,是南榮元奚的二老婆。

  溫蓉蓉在回虛羅門山莊的路上,心裡真誠地對著德明宗的方向,說了聲對不起。

  她把人家倆老婆都弄沒了,這讓南榮元奚這個升級流的男主角起步的踏板沒了,只能靠著他自己硬蹦了。

  買奴隸而這件事鬧得這麼大,當然沒有這麼輕易地就結束。

  溫蓉蓉回了虛羅門,雖然做好了遭遇家中兩位長輩質問的準備,她已經想好了全部說詞,準備先把事情攤牌一半兒。

  但是她是真沒想到,一向溫潤如玉的二哥,竟然一句話不說,拿著一個兒/臂粗的刻滿了家譜的棍子,攆著她揍。

  這是動上了她只聞其名不見其形的家法了!

  「二哥,啊!你聽我解釋!」

  溫蓉蓉屁股上挨了一下,柯靈雁居然也只是穩坐天羅正殿的正中心,絲毫不見心軟阻止,一臉嚴肅。

  溫蓉蓉面紅耳赤上躥下跳,她二十五的靈魂,被一個還沒二十的小夥子攆著抽屁股,那畫面太美了實在讓人想要鑽地縫兒!

  平時叫叫二哥就當她融入異世生活了,但是溫正玉這麼搞,她真的要羞憤欲死。

  「母親!救命啊!」

  溫蓉蓉繞著大殿之中的桌子跑,門外站著的紅嫣和竹葉攥著拳頭,強忍著要闖進去阻止的慾望。

  「哎呦——」

  溫蓉蓉腳底拌蒜,被溫正玉又一下子抽在了后腰上,不算很疼,溫正玉哪捨得真的掄圓了手臂用大力,要是溫澤陽在家溫蓉蓉可能第一下就被抽跪下了。

  溫蓉蓉自己拌摔地上之後,羞惱地叫道,「二哥,打屁股就算了,打腰可不行,女人的腰和男人的腰一樣重要啊!」

  溫正玉氣的形象全無,但是見她摔地上了還是收了手。

  柯靈雁也是屁股抬了一下,又強忍著坐回去了。

  溫蓉蓉索性也不起來了,就哎呦哎呦扶著自己的腰臀在地上打滾耍賴,滾地龍似的,故意讓家裡這兩位本來就嬌慣她的心疼。

  不過這一次事情鬧得確實大,都傳到皇帝耳朵里去了,今晚秦禮合問了溫正玉,把溫正玉都給問傻了。

  結果回來一打聽,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你再怎麼胡鬧,再怎麼荒唐都行,為何偏偏趕上這個當口買那麼多的奴隸,」

  虛羅門確實不懼皇族,但是溫澤陽不在門中,囂張也要有個度。

  溫正玉手中家法指著溫蓉蓉,「我看你是驕縱得要翻天了!」

  柯靈雁也說,「虛羅門本就處於風口浪尖,各家覬覦,苦於沒有借口,你一下子敗了那麼多靈石,在以後有人動歪心思,你要我們用何種借口搪塞推拒?」

  溫蓉蓉從地上爬起來,解釋道,「我沒有用家裡的靈石啊,我用的是我的聘禮啊!」

  「你還敢說!」

  溫正玉怒不可遏,「你敗了聘禮,就是坐實了虛羅門與德明宗聯姻的事情,且不說對虛羅門有什麼影響,到時候若南榮慎真的回來,你可還有退路?

  !」

  溫蓉蓉搖頭戒備著溫正玉手裡的棍子,一手扶著凳子一手扶著自己的老腰站起來,「我不要退路,南榮慎他是活著還是死了,咱們兩家都必須聯姻。」

  溫蓉蓉站直,神色莊重地對著溫正玉說,「他就是被獸潮踐踏成了一捧泥,我也跟他結定了陰婚了。」

  若是沒有靈脈,這件事尚且真像溫正玉為她打算的那樣,有退路。

  但是有了靈脈,虛羅門就必須跟德明宗聯合,哪怕這靈脈在溫蓉蓉的打算里永遠不會暴露給德明宗知道。

  「我不是衝動這麼做的,二哥,你把棍子放下,且聽我細細解釋。」

  溫蓉蓉躲著溫正玉,溫正玉攥著棍子不放,溫蓉蓉又哀求上了柯靈雁,「母親,你要二哥先把棍子放下,就算是要上家法,那也要等我解釋之後啊……」

  柯靈雁到底也是心疼女兒心疼得緊,於是看了溫正玉一眼,勸道,「先聽她怎麼說。」

  溫正玉把棍子放下,溫蓉蓉這才扶著腰從凳子後面走出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之後又神經兮兮地把屋子裡的婢女都趕出去了。

  然後關上了殿門,再三測試了殿內的屏蔽陣法,這才決定說實話。

  「第一,我買這幾千奴隸,自然不是胡鬧買的,我是用來挖礦的。」

  溫正玉頓時一拍桌子,「你買妖奴挖礦?

  !虛羅門有的是弟子門人,再者說虛羅門沒有這麼大的靈礦能容得下這麼多妖族……」

  「二哥,二哥你先別激動,」溫蓉蓉說,「我要挖的不是咱家的灰靈礦,是黃靈礦。」

  溫蓉蓉接著把她「無意間」帶著穿山甲奴隸,去城外挖坑攆兔子的時候,發現了黃靈礦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說了。

  她當然不能說她早知道那裡有靈脈才去挖,她甚至沒說她發現的是靈脈,而是黃靈礦。

  這世界上靈氣匱乏了幾百年,弄出個黃靈礦已經是天那麼大的事兒,要是弄出個金靈脈來,那還得了。

  但是饒是溫蓉蓉如此說,柯靈雁和溫正玉聽完了之後,卻都用一言難盡的眼光看著溫蓉蓉。

  「……你妹妹是不是病了?」

  半晌柯靈雁先開口,還是對溫正玉說的。

  溫正玉神色無比複雜地看著溫蓉蓉,說,「母親放心,明日我便奏請聖上,令他將御用太醫撥來給小妹看看失心瘋。」

  這世界上靈氣匱乏幾百年,虛羅門的灰靈礦已經是數不清人眼紅的東西,黃靈礦?

  除了海潮國鴻達帝尊的居住地,哪裡還有黃靈礦?

  溫蓉蓉說的話簡直就像是在說夢話。

  溫蓉蓉急得抓自己頭髮,「我沒有瘋!」

  「好,那這件事先延後,我會讓母親和二哥眼見為實!」

  「我先說我大肆買奴隸這種荒謬行為的第二原因,」

  溫蓉蓉說,「最近好多皇子纏著我,用盡各種花招給我送這個那個的,看著我的馬車來了就假裝偶遇,請我入宴,個個都想以娶我拉攏虛羅門。」

  溫蓉蓉說,「連安欒王都動了想要娶我的心思,許我后位中宮,還動手動腳!」

  「我不大肆地荒唐一下,讓皇帝注意到我這個驕縱過頭連德明宗聘禮都敢敗乾淨的大小姐實在混蛋得不像話,不堪為他兒子們的良配,我躲不過啊。」

  她表情真情實意的糟心,「我真怕他們哪個狗急跳牆,再給我使點什麼陰私的招數,逼我就範!」

  溫蓉蓉大著膽子走近柯靈雁和溫正玉身側,眼睛溜著溫正玉手裡的家法,說得頭頭是道,「到時候給我下個葯讓我懷個孕,我才是真的活不成了。」

  她說,「二哥,母親,我知道虛羅門名頭很響,但你們別覺得他們不敢,就那個九皇子,身上熏香就不對勁!每次來找我巧遇,我跟他說話都不敢喘氣。」

  「人逼急了什麼不敢啊,想當皇帝想瘋了殺兄弒父的例子還少嗎,何況算計我這麼個女人。」

  「但是如果我荒唐無度,讓皇帝厭煩,讓自己的母親和兄長都怒不可遏,不得不把我關起來。」

  「是個管教不了的混球,那麼那些皇子就算再怎麼惦記虛羅門,總也要顧及著自己的名聲和皇帝的意願,自然就不敢招惹我這個臭雞蛋了。」

  溫正玉想要說溫蓉蓉狡辯,她出行身邊都有魔族軍跟著誰敢對她放肆?

  但是很快他聽了溫蓉蓉說那九皇子身上熏香的事情,面色一變。

  這圖東都城中,還真有數不清的惑人心智的熏香,若是溫蓉蓉「自願」跟著九皇子走,魔族軍們不可能衝上去阻攔。

  但是他還是覺得這買奴隸的方式過於鋪張浪費。

  溫蓉蓉繼續說,「第三,我找到了一種辦法能夠控制妖族絕不背叛,現在我安置的那三千多妖族半妖,我敢保證,他們抵死不叛聽憑我驅使。」

  溫正玉和柯靈雁聽著更荒謬了,能讓妖族和半妖不叛,還聽憑驅使的,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簽訂馭靈契。

  可是三千多妖族,哪裡來的修士牽制?

  溫蓉蓉看著溫正玉和柯靈雁滿眼的不信,並不敢直接說她一個人簽了三千多妖族,靈礦的事情她都敢說,但是這個真的不能說。

  她只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如何控制妖族?

  她說出了是她控制妖族,身上的異端必然會引來猜疑。

  溫蓉蓉好容易躲過了溫澤陽的探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穿書者金手指太粗,還是因為別的什麼能夠一己之力簽訂這麼多馭靈契。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要如何解釋?

  萬一被懷疑再驗看一次魂魄,然後真看出了紕漏,那就完蛋了。

  她說完之後,忍不住懇切地加上一句,「二哥母親,你們信我一次,我雖然從前犯渾,但是現在絕不會全然不顧及你們,只憑自己喜惡行事。」

  「黃靈礦的事情,萬萬不能對外泄露,我將德明宗的聘禮全花了這件事,還要拖二哥的手去大肆宣傳。」

  「但我們虛羅門必須和德明宗綁在一起,一旦事情敗露,以利誘惑,他們能給我們托底。」

  溫蓉蓉說,「從明日起,我便因為這荒唐的買奴隸事情,被『禁足』家中,還要拖二哥的手接下我那個『爛攤子』。」

  溫蓉蓉說,「這幾日我租下的三號院,和七號院中的妖奴會暴/亂,動靜會很大,但不會傷人,」

  「這樣二哥便可以借勢按照我說的黃靈礦方位,組織人蓋山莊安置奴隸,同時也名正言順地把黃靈礦的位置,划入虛羅門的範圍。」

  溫蓉蓉看著目瞪口呆的柯靈雁和溫正玉兩個人,舔了舔嘴唇,抹了抹頭上的汗。

  「還有奴隸市那個豬妖主子,他心術不正,我故意讓他坑去了不少錢,二哥千萬要整治他一番。」

  「讓他不能用不正當的手段到處搶奪坑騙妖族和人族入奴隸市,我著人了解過,奴隸市現如今堪比屠宰場,那黑了心的豬妖甚至售賣妖族的血肉給貴族享用,美曰其名延年益壽,實則人族根本不能化用妖族血肉,日久天長,必成禍患。」

  「二哥可以給他們扣上一個妄圖以妖族血肉控制貴族心智的名頭,」

  溫蓉蓉把她昨夜一夜未睡想的事情一股腦的倒出來,「反正食用了妖族血肉的貴人,就算短時間內沒有嚴重狀況,消化不良總是有的,豬妖他們根本解釋不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溫蓉蓉沒什麼大智謀,但是這種猥瑣的損路子還是會一些的。

  溫正玉和柯靈雁都用一種難以描述的表情,看著溫蓉蓉。

  過了好久,溫正玉才開口,「你這些……都是在哪裡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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