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遠行

  周洋算了算日子，一個月時間已經過了，桂花釀應該發酵的差不多了，先拿出一壇來嚐嚐，畢竟自己也有些饞了。


  周洋鏟土，湯圓就圍在周洋旁邊團團轉，左嗅嗅右聞聞，周洋是真擔心它會被鏟到。


  將一壇子酒搬出，周洋重新填好土。


  鄭老和鄭鑫聽說周洋準備開酒，也到了周洋的院子，畢竟從沒有聽說桂花還能釀酒。


  周洋將封裝好的壇蓋打開，一股濃鬱的桂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嗖的一聲，眼看湯圓就要跳進酒壇，周洋眼疾手快，立刻將它攔截在空。好險。


  湯圓急著朝著酒的位置唧唧的叫著。


  周洋拍了拍湯圓的腦袋，語氣輕緩“別急”。


  鄭老第一次露出一絲急不可耐，眼神有點急切“怎麽樣，成功了嗎？”


  鄭鑫也緊緊地盯著周洋。


  “嗯”周洋朝著二人微微頷首。


  周洋取來了幾個酒杯，將酒倒滿，酒色澤淺黃，周洋朝著幾人道。“請”


  鄭鑫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酒杯，“我也可以喝？”


  “桂花釀采用桂花釀製而成，酒精濃度低，還會帶有一絲甜味，於女孩子來說，也是極好的”周洋淡淡解釋道。


  “酒精是什麽？”鄭鑫心底很疑惑，但是她並沒問出，因為周洋說自己也可以喝，鄭鑫還是很懷疑，自己以前偷嚐過爺爺的酒，特別辣而且有點苦，真不知道爺爺為什麽那麽愛喝。


  鄭鑫慢慢端起酒杯，嘴唇慢慢靠近，沾了一點，咦?味道怎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啊，鄭鑫小喝了一口，哇，好好喝，還帶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鄭老也是第一次喝這種酒，入口醇香，酸甜適口，醇厚柔和，餘香長久。不過對於鄭老來說，還是有點甜的，不太適合。


  鄭老喝了一杯就放下了，倒是鄭鑫又喝了一杯。湯圓已經好幾杯了，整個頭都快埋進酒杯了，本來白白的毛也被酒染得濕噠噠的，但是湯圓還一臉意猶未盡，繼續埋頭苦喝。


  周洋無奈歎息，怎麽這隻貂這麽愛喝酒？

  “你還會做其他的酒嗎”鄭老開口，喝過周洋的酒後，覺得自己以前喝的酒簡直太次了，既然會做桂花釀，那其他的酒也應該會吧，這桂花釀就是有點太甜了。


  周洋想了想“簡單的幾種吧”


  鄭老驚了一下，會這麽多，莫非祖上曾是以釀酒業為生，他知道很多技術都是不外傳的。


  鄭老禁不住嘴饞，咳了咳問道“有不甜的嗎？”


  “糧食發酵的話，應該可以，不過時間有點長”周洋思索一會，想起以前的茅台酒，嗯，要不要嚐試做一下。


  “哦，今年過壽的禮物就這個吧”鄭老扔下一句話，還沒等周洋反應過來，便帶著管家離開了。


  周洋開始一臉茫然，後知後覺明白過鄭老說的話，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鄭鑫也準備回院子，她已經預定了一壇，要給京城的雅姐姐帶去，周洋隻好又動手挖出一壇，送到了鄭鑫的院子。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著。


  這段時間，周立入到以了一位劉姓夫子門下，偶爾過來和周洋鄭鑫一起出去玩鬧。周洋回了一趟家，因為年後不就，他又要準備啟程了，這次是上京，回來道別。


  周凡已經準備縣試了。米卓為終於考上了府試，來年參加院試，阿姐已經懷第二個孩子了。阿爹和阿娘的早餐攤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周洋看著越過越好的家，終於可以放心上京了，自己去京城的話，路途更是很遙遠，而且這一去，也不知道得多長時間。


  原本的鄉試是在各地郡城考試的，今年鄉試，皇帝為了查看一下各地學子的情況，各地郡城推薦十個名額去京城考核，而且由京城當地的官員親自監考。這十人代表郡城的形象，說不定還有在皇帝麵前露臉的機會，各縣為這個名額都搶破了頭。當然，鄭老作為越陽郡盛名在外的人，周洋是他的關門弟子，必然受到很多關注。


  鄭老對周洋倒是並不擔心，在這三年的時間了，周洋已經將鄉試和會試的內容全部教授完了，這不得不說周洋的記憶力有多麽變態，剩下的隻靠周洋自己融會貫通了。一開始鄭老還擔心周洋吃不消，而且貪多嚼不爛，沒想到不僅記憶力，連理解力都如此透徹，鄭老便增加了周洋的課程任務，這不三年下來，周洋對知識的了解已經全部掌握，哦，除了詩經。


  最後入選上京的名單下來了，周洋赫然在列，同行的人周洋隻認得沈林，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按照規定，這次鄉試的時間是在來年的五月份，但去京城路途遙遠，需要跨過好幾個郡城，路上會發生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不過倒是可以邊走邊看。來到這裏這麽多年，還沒見到過其他風景，周洋也想早點出發。


  臨行前幾天，周洋被通知門外有人找。周洋出去一看。那人全身黑衣，一股淩冽殺伐氣息讓人感覺千裏之外。


  周洋細細辨認了一下，嘴角露出微笑“周林，回來了”


  “嗯，回來了”周林朝著周洋單膝跪地，低頭道“公子”


  周林的出現並沒引起鄭老和鄭鑫多大反應，聽到周林剛從天劍宗下來，有點驚訝。不過看到周洋此去京城有了一個人保護，心裏也安穩不少，畢竟一路上可不太平，當初自己回郡城的時候，可是雇了整整一個鏢師保護，另外隨行的還有楊家的人。


  周林這幾年的變化蠻大，滿身生人勿進的氣息，而且還有些淡淡的血腥味。眼神冰冷，仿佛所有人在他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周洋心底微微歎息，真不知道當初送走他是對是錯。


  “睡吧，不用擔心，鄭府很安全”周洋臉色淡淡，看著周林在門口一臉警惕的坐在地上。


  “諾”周林閉上了眼，不過身上防衛的動作一點沒變。


  周洋慢慢沉入夢鄉，周林睜開了眼，看了看公子，一絲睡意也無，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每天一睜眼就是偷襲，或者被偷襲，因為要練就刺殺技能，他每天都要保持頭腦清晰，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殺掉。五長老門下的絕頂刺客就是這麽練出來的，當然，即使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死亡，還是有很多人慕名而去，因為成為一名頂尖的刺客，已經成為刺客殿的榮譽。當然，除了自己。


  周林又看了看公子，突然對上湯圓的眼睛，在夜晚亮的格外驚人，湯圓瞅了瞅周林，見他毫無反應，便繼續窩著，隻不過黑夜中可以看出它的耳朵豎的直直的。


  保護公子是他的目標，所以周林拒絕了五長老的要求，雖然可能學到更高深的技能，但是必然會留在天劍宗，成為天劍宗的核心弟子，但那就估計再也不能留在公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