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考核（二）
第二天一大早，周洋就被門外的敲門聲驚醒。
揉了揉模糊的雙眼，周洋起身坐了起來。打開房門，一名小廝站在門外，雙手遞給周洋一張名帖“周公子，恭喜公子通過了第一關。老爺讓我來通知您下一場考試是在兩柱香之後，那麽小的便不打擾公子了。小的告退。”
等小廝走後，周洋哈了口氣，伸伸懶腰，收拾好自己，給湯圓備好食物，便朝著鄭府作走去。
今天的鄭府門前聚集的人比昨天少了太多，大概十幾人人的樣子。周洋站在人群裏麵顯得很矮小。雖說一年多的時間長了一點個子，但還是不夠高啊。
“周兄，我們又見麵了”楊明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隨後拳頭握緊，不過臉上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楊兄”周洋倒是不意外。倒是沒見到沈林。
楊明之後沒再和周洋說話。周洋沒也再開口。
昨天的那名中年人將周洋等人帶到了正房客廳，裏麵正站著一位六十多歲，正打量著眾人。周洋看著眼前這位留著花白胡須的老人，他的精神看起來非常好，眼神溫和，盡管收斂了很多，周洋還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那股上位者才有的氣勢。這都要得益於他的五官敏感於其他人，可能是與他從小比較孤僻有關吧。不過，這位估計這就是鄭老吧。
果然，中年人朝著身後的眾人道“這位就是鄭老。”
眾位公子朝著老人紛紛作揖“見過鄭老”“見過鄭老”
楊明走上前，“鄭伯”。
“不必多禮，各位坐吧。楊明，你也坐吧”鄭老首先在座椅的最前方坐了下來。楊明緊挨著鄭老坐了下來，眾人也紛紛落座。
“眾位公子皆是王朝的未來，昨天的試卷，老夫都看過了，都很不錯。如果能為王朝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年輕力量，老夫義不容辭”鄭老話語一頓“不過，老夫老了，精力有限，如此就想偷懶一下”說完，還咳嗽了幾聲。
眾人見狀，紛紛道“鄭老，您要保重身體”
“今天是麵試環節，老夫也就不多說了。這裏一共有兩道題。一炷香的時間，給眾位考慮。”說著，鄭老身後的那名中年男人將桌案上的一大遝紙張分給每人。
周洋打開紙張，上寫兩道題“一是如何花不超過十文錢將屋子裝滿，二是如何看待王朝與宗派的關係。”
廳內除了鄭老偶爾喝茶的聲音，靜默一片。眾人都在努力思索。
第一道題不就是小時候讀過的腦經急轉彎嗎，答案已經擺在那裏了。至於第二道題，周洋陷入沉默。看來王朝與宗派的鬥爭越來越白熾化了，王朝和宗派這該怎麽解？
曆代王朝，都不可能讓宗派的權力過大，而宗派卻要掌握權力才能保證生存。隻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會有派別，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人是群居的動物，誌同道合的人總會聚在一起。除非宗派的力量超然，或者王朝的力量足以掌控宗派。答這兩方麵都不合適，看來得跳出這個怪圈。有了。
等一炷香的時間一到，鄭老就開口問道“有沒有人想答第一個問題”
一名少年率先站了起來“我覺得，十文錢根本買不了什麽東西，就連米，都不夠一斤的”
大部分學子點點頭，讚同的看著這個少年。
“鄭老，是不是這道題的銀兩寫錯了啊”少年看著其他人附和的神情，頓時自信了起來，向鄭老問道。
“不，沒錯，這道題曾是我的一位老友出給我的，也確實有答案。”鄭老一臉笑意的看著眾人。
眾人紛紛沉默，那名學子也有些尷尬的坐回椅子上。
“我來吧”楊明這時候站起來，走到大廳中間，朝著眾人微微施禮。“在下楊明。對於第一問，如何花不超過十文錢的東西把屋子裝滿。”
楊明頓了頓“敢問各位，有誰知道現在最便宜的東西是什麽”
眾人搖了搖頭。他們都是讀書人。每天書都讀不過來，哪有時間關心物價。
“當然，我也不知道，不過”楊明賣了個關子，“一根蠟燭足以，將蠟燭的光點燃，足以照滿整間屋子。”
“是哦，是哦，這位公子簡直太聰明了”眾人一聽，立馬反映過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周洋也不禁微微頷首，楊明真的不可小覷。
鄭老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有沒有別的答案？”
周洋看著其他人都做沉默狀，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該沉默的時候，如果要成為鄭老的弟子，必須要努力啊。
周洋整了整衣服，也站了起來，眾人一看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紛紛有點詫異，這麽小的孩子也過了筆試。
倒是鄭老，饒有興味的看著他。
“在下周洋”周洋朝著鄭老身後的中年男人道“可否借用桌案上的香一用。”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
眾人看著周洋的動作紛紛疑惑，他要幹什麽？
隻見周洋點燃香，等點燃後，又吹滅了它。
眾人不解。周洋這時開口“各位問到了燒香的氣味了嗎”
眾人皆點了點頭，香的氣味很濃烈，這是祭祀用的香。
“氣味已經充滿整間屋子了”周洋淡淡道。
眾人回過神來，“妙啊，這位公子答的也很妙啊。”
鄭老默默胡須，微微一笑“兩位都答的不錯，還有沒有其他的答案。”
其他人皆不語，鄭老看著眾人，直接問道“那對於第二道題，各位有什麽看法？”
這時候眾人便開始陸續回答。
之前那名少年好像在第一道題上有點受挫，這第二道題，還是他第一個回答“鄭老，這還用問嗎？我們王朝兵強馬壯，區區幾個宗派，並不需要放在眼裏。王朝派出大軍可以把他們滅掉”男子一臉得意。
“嗯嗯，有理，這位仁兄說的有理”又一名男子站了起來，“我認為王朝根本無需擔憂宗派，我朝幾萬大軍難道還怕區區幾百號人。”
鄭老看著其他人也在紛紛點頭，除了楊明和那個叫周洋的孩子。
有趣，有趣。楊明不讚同，他倒是可以理解，楊家是朝廷的擁護者，對宗派的了解更深，不過周洋這個孩子竟然能在這一群人如此不隨波逐流，鄭老看著周洋，摸了摸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