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第一的實力（1）
“今天，我們玩點新鮮的。”訓練營的射擊教練如是說。
隨著年齡的增長，訓練營的課程會變得種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難。
很多學員聽到教練這句話在心裏都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但麵上的表情還是絲毫未改。
阿色卻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阿色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內心和表麵都很平靜。
教練掃了他們一眼，把他們帶到了射擊房，射擊房裏麵多了很多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擺著兩把槍和兩個黑色的眼罩。
“規則很簡單，每桌兩人，蒙上眼罩，拆槍，再重裝。”
學員們聽了規則後還是不敢放鬆，這規則確實簡單，他們都是從小就摸槍的，帶上眼罩做這些，對很多學員都沒有什麽難度。
“淘汰製。每一桌最後完成的那個人，失去這個月總榜排名的資格。”教練不鹹不淡地說出這句話。
大部分學員們呼出了一口氣。
總榜前十才會有獎勵，因此對很多跟阿色同級別的不能進前十的學員來說，是沒有什麽影響的，輸了就輸了唄。
這個規則，影響最大的應該就是一直穩居前三的阿色吧。
他們在心裏猜測。
教練的下一句話瞬間打破了他們心中“逃過一劫”的想法。
“今年規則變了，連續三個月在總榜排名靠後的人，會被請出訓練營。”
請出訓練營？
那不就是被淘汰？
被淘汰了能去哪？
秦家還會收留他們嗎？
教練看著臉色已經煞白的幾個學員繼續道：“你們當中有些人，已經連續在總榜墊底了很久。從現在開始，要是再不進步，三個月後被淘汰的就是你們。”
“以後每個月都會有和今天類似的測試，凡是失敗的，就自動在當月被總榜除名，意思也就是……
“你們會直接墊底。”
教練這一番對新規則的闡述讓不少人開始真的緊張了，但也有一些人變得興奮。
興奮的這些人是平時成績就不錯的，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若是阿色在測試中失敗或者成績靠後，連續三個月被總榜除名，那她豈不是……
他們開始摩拳擦掌。這是他們打敗阿色的最好機會。不能跟她硬碰硬，那就玩迂回的。
阿色聽了規則之後，就明白她自己已經是很多人眼中的獵物了。
這個規則確實讓人壓力有些大啊。
她在心裏笑了笑。
她可是阿色，是上過總榜第一的次數最多的人。
她不會輕易被打敗，不管規則如何，輸的隻能是別人。
她隨意的站在一張桌子前，戴上了眼罩，然後靜待教練的命令，根本不理會她對麵的人會是誰。
其他人見阿色這麽從容，心裏開始忐忑了。
他們開始往其他桌走，根本沒有人願意站在阿色對麵，跟她做對手。
希望阿色失敗，終究隻是一個想法。
連跟阿色做對手的勇氣都沒有，又何談打敗阿色呢？
教練將他們的那些盤算都看在了眼裏，默默搖了搖頭。
過了十幾秒，才終於有一個人鼓起了勇氣站在了阿色對麵。
不是她願意的，是已經隻剩下了這個位置。
她不情不願地站在了阿色對麵，深呼吸了一口氣。
阿色已經戴上了眼睛，自然不知道她是誰，但她能知道有人站在她對麵了，還是個女的。
阿色仔細聽過跟她同級的人的腳步聲。不是因為無聊，是她想要鍛煉自己的聽力和觀察力。
她發現，她同級別的男女學員腳步聲的分別很明顯。
可能因為同級別的女孩子都比較瘦，腳步會比男生的輕很多。
從她的對手靠近，她就知道她是男是女了。
一聲哨響，機械拆卸和重組的聲音在戴上眼罩之後被無限放大，每個人的耳朵裏都是零件之間相互碰撞的聲音，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阿色知道對麵人是誰了。
訓練營女孩子不多，她對麵的那個更是特別，常年墊底的人之一。
阿色能知道也是因為她從眾多的聲音中自動過濾和拆分出了自己手上槍支零件的聲音，以及對麵人的呼吸聲和零件聲。
動作太慢了。
呼吸太急促了。
她想不出，除了常年墊底的那個女孩子，還有誰的速度會這麽慢，這麽緊張。
她掀開了眼罩。果然是她。
她對麵的人才剛開始重裝武器，而她已經把所有的都完成好了。
阿色是第一個。
每個人都在期待總榜第一會因為這個新規則而失去優勢，可他們忘了，總榜第一從來都不是投機取巧，是憑實力實打實地爬上去的，能拿總榜第一，不是因為規則如何，而是因為實力如何。
阿色的第一，怎麽會因為規則的改變而改變呢？
她麵無表情地拿起槍，將槍放到教練麵前的桌子上，然後率先離開了射擊室。
……
阿色中午跟秦修一起吃飯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秦修在她身後微微皺眉。
攔下阿色的是她在剛剛射擊課上的對手。
“有事？”阿色淡淡地說，仿佛沒有看見她臉上的怒氣。
阿色甚至還在心裏想，氣什麽呢？氣她自己實力太弱？還是氣她的實力太強？不管哪一種，在阿色看來，都毫無意義。
那學員道：“有事。我想知道，如果你知道是我，你會不會讓我？”
阿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為什麽？”
她為什麽要讓？莫名其妙。
秦修在阿色身後見到這一幕，也是一頭霧水。
這什麽情況？
學員理所當然地說：“你為什麽不讓我？你是第一，這次失敗又沒有關係。你實力擺在那裏，絕對不可能連續失敗兩次，而我不行。你讓我這一次等於給多了我一次機會，為什麽不讓？”
阿色和秦修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失敗了不想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這麽理直氣壯地怪其他人沒有讓給她，沒有多給她一次機會？
這邏輯她真的不敢苟同。
阿色甚至想，訓練營裏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那她被淘汰真的實屬活該。
“因為你實力弱，我就要讓你麽？因為我強，我就要扶弱？這算個什麽道理？”
阿色隻知道，如果她和她調換位置，她隻會來尋求幫助，希望對方能私下幫她訓練，幫她提高。阿色覺得，這才是正常的邏輯和思維。
秦修在她身後偷笑，阿色這話說得在理，對麵那學員臉都脹得通紅。
“你，你欺人太甚。”學員有些羞憤地道。
“實力弱不好好想著提高自己也就罷了，還整天想著吃白食，那很抱歉，我隻能覺得你要是真的被淘汰了，那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原因，跟運氣都沒有關係。”
秦修在阿色身後添了油，他連她失敗以後可以怪“運氣”這條路都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