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阿色是誰?(1)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愚蠢的,她倒覺得男人也一樣。秦修跟阮思思在一起的那幾個月,幼稚到不行,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殺伐果決的修少爺。
阿色沒有談過戀愛,她不知道談戀愛時候的她會不會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她有些擔心,如果有一天她戀愛了,會不會發蠢、犯傻?
她在浴室泡澡的時候就一直想這個問題,想著想著,就想到了秦修,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她發現她最近經常違背他命令。
幾個月前,秦修在一個飯局上喝得有些多了。
陸原和阿色一起送他回別墅,阿色在車上等著,而陸原則把秦修送到屋子裏。
她猜測陸原可能要去一段時間,正打算小憩,卻沒想到沒有幾分鍾陸原就出來了。
“這麽快?”阿色問。
陸原邊啟動車子邊回答她,“哦,表小姐還未睡,就把老大接過去了。”
誰知道阿色聽完,便想要直接打開車門下車。
陸原見狀立馬踩住刹車,車勘勘停好,就聽見阿色說:“你先回去。”
如果事情如她想象的那樣,那麽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任何外人在場。待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如果傳了出去,秦修就毀了,秦家就會徹底冷藏他。
她不是不信任陸原,隻是有些事,必須要藏得嚴實不透風。
陸原不解,但也沒有追上去詢問,他已經習慣聽阿色安排了,畢竟這個女人的安排從來沒有錯過。
“他呢?”
“被表小姐扶回房間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阮淇淇的尖叫聲。
阿色本想上樓,但是被屋裏的管家攔了下來,“阿色小姐,擅自闖入少爺房間恐怕不和規矩吧?”
他如何不清楚房間裏可能在發生什麽,但他作為管家,隻能聽這別墅主人的。
“我不闖,我有急事要找他,就在門口說幾句,不然出事了,誰也擔當不起,你說是吧?”阿色不卑不亢地說道。
管家退了下去。他知道阿色說謊的可能性極大,但是他擔不起這個風險。
“少爺。”
阿色站在門前試探著喊了一聲。
這麽近,阮淇淇的哭喊,求饒與咒罵聲清晰可聞。
“秦修。”
她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次。這次直接喊了名字。
“滾!”
這次裏麵終於有了回應。
聽到這聲“滾”,阿色反而鬆了一口氣,還好,秦修還知道有人在喊他。
別墅裏的傭人聞聲都走了出來,阿色朝在樓下觀望的他們打了一個手勢,要了一杯冰水。
她接著高聲道:“我是阿色,有急事要找。”
“是真的有急事。”
說完這句話,屋內的叫喊聲也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秦修的咒罵聲。
這時,傭人已經端上來了一杯冰水,遞給了阿色。
阿色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退後。
門打開了,秦修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你最好.……”
“嘶……”
傭人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阿色拿著那杯冰水直接往他們敬畏的主人臉上潑過去。
而當事人還一臉理所當然,“我是在幫您醒酒,接下來的事真的很重要。”
秦修氣得有些肝疼,但也當真就醒了大半,他咬牙道:“你最好真的有急事。”
說完便朝旁邊的書房走去。
阿色朝臥室望了一眼,還好,雖然一室狼藉,但好歹褲子還沒有脫完,秦修還沒有得逞。她深深呼了一口氣,轉而對底下的人說:“都散了吧。”
管家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也命令大家散去。
阿色又對那個遞給她冰水,現在在瑟瑟發抖的傭人說:“放心,少爺不會把賬算在你頭上的,你現在進去照顧一下表小姐,好好安撫一下她。”
說完,她也進了書房。
秦修已經將濕衣服甩到凳子上,換上了睡袍,袍子沒有係緊,正好能窺見他結實的胸肌,是他這麽多年,日複一日地練格鬥長期積累的。他練格鬥不是為了健身,是為了活命。
“有什麽急事?”
阿色平靜地道,“阻止您變成戀童癖和強奸犯。”
她真的是越來越直接,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是給了她太多的容忍度麽?
秦修喜歡她的直接,但不喜歡她對他這麽直接。
即使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今天發生這一切並不是他本意。
阮淇淇越來越像她母親了。他喝了點酒,看見她走出房間來接他,跟阮思思當年一模一樣。
然後一切都開始混亂起來。
還好,還好阿色讓他清醒了過來。
“想要什麽獎勵?”
他還真的是給了她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出來的容忍度。
阿色愣了愣,隨即勾起嘴角,“下周的酒會我請假。”
她的眼裏閃過狡黠,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她和四叔家兩個孩子一起捉弄他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表情。雖然被捉弄,但這才讓他覺得,她其實也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一個冰冷無生機的秦家專用的武器。可她接下來說出的話,又讓他臉色黑了下來。
“你不去我找誰當女伴?”
她從來沒有缺席過這種場合,給她點甜頭就無法無天了。
阿色嘴角的笑意收了起來,“可以單人出席。”
“不禮貌。”
“你說話不算話。”
“.……我考慮一下。”
阿色又恢複了那冷若冰霜的模樣,言語中卻藏著關心,“你的行為舉止注意一點,讓爺爺知道了,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秦修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阿色轉身走了出去。
秦修在她身後說:“今天就住這兒。”
阿色沒有回頭,關門的時候說了聲“好”。她本來也沒有打算回自己住所,阮思思那次車禍之後,她就不敢再開車了,這幾年,他的特助陸原似乎成了自己的專用司機。今天都這麽晚了,她當然不會打電話再把陸原從被窩裏叫出來。她這點人性還是有的。
她走出去後,警告了所有的傭人,如果把今天這件事說出去,後果自負。
這種醜聞傳出來之後,傷害的不僅是秦修,還是整個秦家。
她走到管家麵前,有些冷淡地說:“我知道你跟主宅那邊有聯係。秦修和他家人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好好管好這棟別墅,做好你本職工作。”
管家看了看她,又低下了頭,“阿色小姐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阿色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剛剛為什麽要攔我?你為什麽不阻止你的修少爺做齷齪事?你不是很疼愛表小姐的麽?”
管家還想說什麽,阿色卻不給他機會,“你是想等木已成舟之後,報告給主宅,讓爺爺對秦修再一次失去信心,讓他更加不喜歡他這個孫子?然後,你的主子能得到什麽?”
“秦楓眠沒有必要這麽做,他本來就是定下來的繼承人了,秦修擋不了他的路。秦楓晚?心不在此。秦霈秦霑?他和秦修路線不同。那就隻剩下秦蹇了。”
她說完,低頭笑了笑,“這小姑娘,她想要往這邊進軍了?”
管家呆了呆,他沒有想到阿色一番話把所有的事都點破了。
“秦蹇應該隻是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今天做的這件事,讓她知道了,你怕是就會被舍棄了。她是要跟她哥哥鬥,可是她不會玩這種手段。”
秦老爺子重男輕女,秦蹇爬到這個位置才讓秦裕另眼相看的,從這一方麵說,她和秦修同病相憐。所以,她和秦修惺惺相惜,這種低劣幼稚的手段,她不會做。
“我勸你,心不要太大、太野。秦修現在容忍你,給你背後的人麵子。你最好,安守本分。”
阿色後麵的幾句話已經是明擺著的威脅了。
“千萬不要落得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下場。”
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站在原地,寒意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