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天荒往事
老大瞥了藍斯一眼，又轉向亞力士：“你先通知下去，最近幾天都不要輕易外出，先讓我想想。該來的總是要來，我們始終逃不過這一戰。咳咳，你去吧，讓藍斯和阿坦扶我下去就好了，我想他們一定有很多問題，是嗎？”
說完這件煩心的事情，老大的神容更加憔悴。真不知道以他這樣的身體狀態還能在天荒大陸活多久，估計隻要一隻蠻獸就能輕而易舉地吃了他。老大應該也是一名特殊天賦者，怎麽會淪落成這個樣子呢？
亞力士領命而去，但還是不放心地看了老大一眼，生怕藍斯照顧不周。看來老大在特殊天賦者的心中占有很高的地位，真難想象一個這麽瘦弱的老人，居然會是特殊天賦者聯盟的首領。
“放心，這裏有我。”既然老大能信任藍斯這個初次見麵的人，藍斯當然要把他照顧好了，況且老大說的沒有錯，藍斯確實有滿腹疑問想要問清楚。他上前輕輕攙扶老大，頓時感受到了他的枯瘦和脆弱。藍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這麽瘦弱，扶在手上幾乎沒有分量。如果不是老大微弱的呼吸聲，藍斯差點以為他已經死了。
“老大，你怎麽……”藍斯驚訝地望了他一眼，充滿疑惑。
老大依舊淡淡地笑著：“沒什麽好驚訝的，我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了，這具病體也不知道還能拖多久。我隻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回到天賦大陸去，嗬嗬。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麽希望了，隻要天荒大陸能穩定下來，特殊天賦者們好好生存下去，我就心滿意足了。”
藍斯小心地扶著老大往下走，不知道為什麽，藍斯忽然從這個瘦弱的老大身上，看到了無限的力量。大概是老大這種曆經滄桑、大公無私的情懷感動了他。阿坦也默不作聲，難道天荒大陸的形勢真的有這麽差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亞力士說的他們又是誰呢？”藍斯已經按乃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但是看著老大氣喘籲籲的樣子，他又不能催促老大。
老大終於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目光中流露出慈祥：“不要心急啊年輕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已經是掌控者了對嗎？不過你成為掌控者的時間還不長，所以力量不太熟悉。但是我看得出來，你的前途無量，如果天荒大陸和特殊天賦者們想要有所轉變，你就是唯一的變數！”
“你……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也是掌控者？”藍斯大驚，他是掌控者的事情隻有鏡天主人才知道，為什麽老大隻見了一麵就能說得這麽準確呢？太恐怖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居然有這樣的神通，什麽事都瞞不住他。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的特殊天賦是天眼，能看到過去和未來，在你來天荒大陸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要來了，隻是不知道你是誰，什麽時候才能出現。現在看到你就好了，特殊天賦者終於有一線希望了。”老大幹瘦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那些皺紋都擠成了一朵菊花，“我不是掌控者，但我是審判者。從天眼開通的那一刻起，我就成為了審判者，但是很遺憾，我一直都隻能停留在這個級別。”
天眼！藍斯微微一怔，原來還有這麽神奇的特殊天賦，那老大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難怪亞力士感受到藍斯的威勢後那麽震驚，原來老大就是審判者，和藍斯擁有同樣的氣息。
“老大，那你趕快看一看，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天荒大陸，回到天賦大陸去？”阿坦急了，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老大歎了口氣：“天眼也不是什麽事情都能看到的，世上沒有無所不能的人，如果這個問題能找到答案的話，我早就已經看到了。隻可惜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來揣測，也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樣子。咳咳，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總有一天能回到天賦大陸，殺到鏡天島去！咳咳，為了看清楚這件事情，我消耗了自己十多年的生命力，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就在不久前，或許是我的生命就要結束了，我忽然看清了你的樣子，知道你很快就會出現，所以我就派出了手下四處尋找你。再加上他們也突然行動起來，我想天荒大陸的事情，很快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老大對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一切都在他的預測中。一個人是不可以預知未來的，所以擁有天眼天賦的老大才會生命垂危，奄奄一息，這就是泄露天機的代價！
“那我應該怎麽做？”
“什麽也不必做，順其自然！”老大的話很有玄機，他忽然換了一個話題，“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來說說那些人的事情了，他們是天荒大陸最後的遺民，卻也是我們特殊天賦者的心腹大患啊！”
老大終於說到那些人了，藍斯和阿坦立刻豎起耳朵。看來老大已經在天荒大陸生活了幾十年，是老牌的特殊天賦者了，他一定知道天荒大陸的很多秘密。
“在說他們之前，有一件事情你們必須要明白，你們知道天荒大陸是怎麽來的嗎？在很久很久以前，天荒大陸並不像現在這麽荒涼，反而生機勃勃，五穀豐登！那時候的天荒大陸比天賦大陸還要繁華，人口一度達到了四十多億！但是由於巫蠱者的出現，讓這些都成為了泡影……”老大的聲音很低沉，卻讓這段曆史顯得更加悲愴。一個曾經如此輝煌的大陸卻變成現在這樣，真是難以置信。
藍斯感受到了曆史的沉重：“那後來怎麽樣了，巫蠱術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毀了整個大陸呢，那得犧牲多少生命，多少無辜的人啊？”
“沒錯，這太可怕了。”阿坦忍不住驚呼。
老大接著往下說：“是的，那是一段瘋狂而可怕的曆史。巫蠱術就是用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控製成百上千的亡靈，修煉到極致後，甚至可以控製一支軍隊，橫掃大陸！起先這隻是極少數人才掌握的秘技，亡靈的數量也很有限。但是隨著巫蠱術的逐漸透明化，幾乎全大陸的人都擁有了這種神秘的巫蠱術。這樣一來，亡靈的數量就不夠用了，為了創造更多的亡靈，他們就開始不停地殺戮，以此來增強自己的實力。一個人這麽做，兩個人這麽做……一時間大陸上人人自危，誰都可能成為別人的目標！”
藍斯被震撼了，他能想象到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畫麵，人人都被實力和殺戮迷住了眼睛，看不到善良和生命的可貴。人是一種很盲從又短視的生物，他們隻看到眼前的利益，卻沒有想到這對人類和大陸是一場滅頂之災！
“難道就沒有人阻止嗎？”藍斯覺得很不可思議。
“當然有，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巫蠱術的危害，但是沒有人相信他們，也沒有人肯聽從他們的勸解。為此，大陸上還爆發了對反對者的瘋狂屠殺，這一次死的人就更多了！直到三年後，人口銳減，田地荒蕪，亡靈遍地，人們才幡然悔悟，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老大的目光穿透曆史，似乎親眼看到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老大稍稍停頓了一下，阿坦急忙問：“怎麽了，為什麽說太遲了？”
“由於人類大範圍地屠殺和巫蠱術的泛濫，天荒大陸終於憤怒了！”老大的拳頭也憤怒地緊握起來，一截截關節清晰可見，“就在一天傍晚，整個大陸都開始沸騰，狂風大作，天昏地暗。一會兒熱得像是著了火，一會兒又冷得所有東西都結了冰。這樣的天氣一直持續了三個月，所有人都在災難中死去了，應該說所有生命都不再存在了。三個月後，天荒大陸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一半是沙漠，一半是荒漠。”
原來是這樣，這個遙遠的故事讓藍斯感慨不已，人類的生命力很堅韌，任何打擊都不可能摧毀他們，但是他們又很脆弱，常常被自己所打敗。天荒大陸不是毀在惡劣的天氣下，而是毀在了一個人內心的貪婪和麻木上。
藍斯敏銳地想到了一個問題：“等等，既然你說所有人都已經死了，那‘他們’又是誰呢？”
“他們就是……”老大正要開口說話，幾個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打斷了老大。藍斯轉身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見的巴倫、巴德兄弟，還有冰雨、斯塔格等人，太好了，他們都在這裏！亞力士說過特殊天賦聯盟裏來了幾個新人，看來就是他們了。
“藍斯，我們終於找到你了，哈哈！”幾個年輕人興奮地抱在一起，對於他們來說，這一次見麵雖然分隔的時間不長，但是已經宛如隔世了。
藍斯正高興呢，目光一掃眾人，忽然又停了下來。不對啊，還少了兩個人！史丹尼和漫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