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薑晚晚,我給過你機會了
慕綏綏笑著說道:「采月,春花我就交給你了,你看她這個樣子,還怎麽和我們打成一片。」
采月笑嘻嘻地應下了。
采月拉著春花,又是勸酒又是勸菜,不讓她離開。
慕綏綏笑著舉杯開始勸酒,看著春花麵如死灰地扒了一口飯,她心裏暢快得很。
慕綏綏一開始是被嚇破了膽,讓春花和管家聯手鑽了空子。
這回,她非讓春花自食苦果不可!
「采月和柳嬤嬤遠道而來,我們身為東道主自然要歡迎對不對。」慕綏綏看向春花。「春花,你代我們敬他們一杯。」
「夫人,我……我不會喝酒啊。」
慕綏綏內心腹誹:就是要你不會喝,你會喝酒那還了得。
「難道,還要本夫人我親自敬酒,為他們接風不成?」
聽到這話,采月趕緊擺手。
「夫人,這可使不得,您是主我們是仆,怎麽能讓你敬我們呢。」
采月很有眼力見,主動舉杯。
「春花姐姐,這杯酒,我敬你,以後大家就是一個院子裏的人了,還請春花姐姐多多照顧。」
慕綏綏都那樣說了,春花也不能再說自己不會喝酒,站起身來,接過酒杯應了。
采月敬完,柳嬤嬤也來,幾巡下來,春花醉得臉色酡紅,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采月也醉得不輕,她五十步笑百步,指著春花嘲笑道:「這就醉死了?這人酒量真差。」
隻有慕綏綏知道。
春花哪裏是醉死了。
她明明是被飯裏的迷藥迷倒了。
采月和柳嬤嬤也吃了不少飯菜,他們隻是沒有春花喝酒喝得多,藥效發揮得沒那麽快,但看情況估計也差不多了。
慕綏綏可不想照顧三個醉鬼,在采月和柳嬤嬤徹底醉倒之前,讓她們把春花扶進房裏去了。
三個人進房之後,沾枕頭就睡,很快,就有微微鼾聲傳來。
慕綏綏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三個醉鬼,滿意地彈彈衣服上的灰塵。
她能確定飯菜有問題,但是剛把飯菜倒掉,晚上那隻色鬼就不上門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春花在背後告密了。
搞定了春花這個小鬼。
接下來,就要應付每天晚上爬她床的那隻大鬼了。
月黑風高夜,相府陷入了沉寂之中,兌院也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一道修長的身影,趁著月色,踏入兌院。
他剛進門,慕綏綏就聽到動靜了,立馬嚴陣以待。
黑影推門而入之後,又輕輕地把門合上了。
不過奇怪的事,這次他沒有急著去「辦事。」
而是在床邊呆呆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他才終於歎了口氣,伸手想去揭被子。
腰間突然多了一個尖銳的物品。
「別動。」
慕綏綏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被子裏,不過是她塞的針頭罷了。
果然,沒有春花那個小鬼頭告密,捉色鬼就簡單得多了。
男人被捉住了,倒也不慌,他淡淡地開口。
「你以為你用一根簪子,就能嚇唬我?」
「簪子是不能,但是我能……」
「喊人」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男人突然發難,一個起身回撈,慕綏綏手裏的簪子掉落在地,人也被他摁倒在床上。
「你放開我,我是丞相夫人,你敢對我不敬!」
話雖然這麽說,慕綏綏也是不敢輕易喊人的。
畢竟這事要是鬧開了,這個色鬼雖然能抓住,但是慕綏綏的名節也別想要了。
到時候,隻怕她也要跟著被浸豬籠。
男人在上頭,輕輕一笑。
「怎麽?丞相夫人就可以出爾反爾,違背諾言了?」
「什麽諾言?」
「為我生孩子的諾言。」
「你……」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當猜想被人證實的時候,慕綏綏還是被嚇了一跳。「葉秋白!」
慕綏綏已經能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葉秋白了。
他都說了這麽多話了,她還不能確定他是葉秋白,那這麽多年的女帝,就白當了。
空氣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是默認了。
慕綏綏壯著膽子問:「你是人是鬼?」
若說是人,那冥婚當晚躺在棺材裏的是誰?她送上山,埋在墳墓裏的又是誰?
若說是鬼,他完全可以來去自由,又何必勾結管家和春花,給她下藥,弄得如此麻煩。
葉秋白苦笑一聲:「你就當我是鬼吧。」
他這樣說,反倒衝淡了慕綏綏心裏的那點恐懼。
不管他是真鬼還是假鬼,反正現在都被她捉住了,他也跑不了了。
慕綏綏反唇相譏:「都做鬼了還不忘要孩子。」
雖然是在黑夜中,但是慕綏綏能感受到葉秋白正在看著自己。
葉秋白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問道:「那你是想毀約了嗎?」
葉秋白本來隻是隨意問問,沒想到慕綏綏誤會了他的意思,以腿為剪,直接將他鉗住了。
「葉秋白,誰說我要毀約了,你不許去找薑……我爹我娘要錢!」
如果葉秋白讓薑華平和薑趙氏還錢,以二房現在的光景,一家人都活不了了。
慕綏綏鳩占鵲巢,霸占了薑晚晚的身體,本來對二房一家就很愧疚了。
她要是再置二房一家不顧,那會遭天打雷劈的。
葉秋白很想說,雖然是她反悔在先,但是他也不至於是反悔要錢的之輩。
那點錢,他還不放在心上。
葉秋白沒想到,他身下的女人,主動說道:「葉秋白,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了你。」
「你問吧。」
「你是人是鬼?」
「無可奉告。」
「你為什麽執著要生孩子?家裏又沒有皇位要繼承。」
若是葉秋白是人,他裝死肯定是有不能見人的苦衷,都這樣了還惦記孩子?不是腦子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孝道砸傻了,就是另有目的;
若是葉秋白是鬼,都死了還惦記著孩子?能不能生都還不一定呢!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沒想到,葉秋白將耍無賴進行到底。
「無可奉告。」
「那是不是我生了孩子,你就會放我走了?」
這次,葉秋白不再是「無可奉告」了,他斬釘截鐵地回複她:「是。」
「既然我們都說好了,你為什麽要給我下藥?迷藥就算了,還下春藥?下流!」
葉秋白的嘴角抽了抽。
第一夜,慕綏綏扇他的那一巴掌還曆曆在目,現在臉還痛呢。
當然,這麽丟人的事,葉秋白才不會說。
他照例說:「無可奉告。」
慕綏綏:「……」
葉秋白終於忍不住了,他說道:「那個,你問就問,能不能把我先放開?」
慕綏綏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危險,她不僅腿沒放開,手還趕緊抱住葉秋白的胳膊。
「好不容易捉住你這隻色鬼,我可不能讓你跑了。」
夜太深,慕綏綏沒看到,葉秋白的笑容,已經變得越來越危險了。
「薑晚晚,我給過你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