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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難得糊塗

  鳳鸞宮,沐縭孀聽了宮人的稟報,微微有些詫異:“南宮大人當真把惠貴妃關押了起來?”


  “是的娘娘,奴婢親眼看見惠貴妃被侍衛押走的。”宮女回道。


  聽完,沐縭孀臉上的神情反倒釋然了許多,隻見她淡淡勾唇:“沒想到南宮瑾做起事來倒是雷厲風行。也好,少了一個惠貴妃,本宮也可以少費些心神去提防。隻是這一次,惠貴妃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既然有人想讓惠貴妃吃苦頭,臣豈有不成全之理?”帶著玩味的聲音忽的從殿外傳來。抬頭之際便看見南宮瑾一臉笑意的進了大殿,隻見他走到鳳台前拱手道:“臣見過皇後娘娘。”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刑部?怎的跑來本宮這裏了?”沐縭孀抬眸瞧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問道。


  南宮瑾一笑,拂了拂衣袖往客椅上一坐:“審問宮女太監這些事何須我親自出馬,至於惠貴妃,那也得皇上發話才行,不然,臣可不敢犯了忌諱。”


  瞧著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沐縭孀亦是笑了:“關押了貴妃你還能如此自在,倒是難得。”


  可不是,一朝貴妃,他南宮瑾說關就關,不留絲毫情麵。若換了別人,碰到這樣刺手的事情怎麽也得左右衡量一番,不是想著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別人獨善其身就是想著能拖則拖,拖到皇上回朝才是上策。


  “人家都說在其位謀其職,皇後娘娘既然把這件事交由臣處理,那臣又怎能偷懶呢?更何況,臣也隻是將計就計而已。若真要怪,那也隻能怪惠貴妃平日太過跋扈,不得人心啊。”南宮瑾一臉不以為然。


  沐縭孀唇邊的那抹笑意漸漸褪去,幽深的美眸中泛起憂色。雖然她知道南宮瑾心中已有計策,可是這幕後之人隻怕也不會輕易露出狐狸尾巴。若是無法抓到這幕後之人,那蘇寧兒和她腹中的孩子時刻都處於危險之中。


  “看來,這宮中已經不安全了。”許久,她才幽幽歎了一聲。


  聞言,南宮瑾鳳眼微微一眯,若有所思道:“寧婕妤身懷六甲,皇上又不在宮中,而皇後娘娘您不僅要注意前朝動靜,還要提防這後宮暗流湧動,的確是辛勞。”他頓了頓,轉而說道:“不過,若是娘娘相信微臣,微臣倒有一計可保寧婕妤平安誕下龍嗣。”


  “如今這前朝後宮除了你,本宮還能信誰?”沐縭孀起身走下鳳台:“你且說來聽聽。”


  南宮瑾薄唇微揚,起身在沐縭孀的耳邊低語許久。聽完,沐縭孀沉吟了許久才開口:“雖然不符宮規祖製,但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既然娘娘同意,那一切就由臣去安排。”南宮瑾拱手作了一輯,退後兩步欲走之際似是又想起什麽,笑道:“臣差點忘了。有個喜訊要告訴娘娘,凝萃已經醒了,隻要再調養幾日她就能回來伺候娘娘了。”


  果然,一聽這個消息,沐縭孀驚喜道:“真的嗎?!太好了,凝萃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南宮瑾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欣喜神采,頓時眼前一亮,仿佛她整個人都在發亮,亮的叫人移不開眼。或許是因為她的笑容所感染,他竟也不自覺的勾起唇角,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愈發溫柔。


  “南宮,謝謝你,謝謝你救活凝萃!”也不知是不是高興過了頭,沐縭孀的眼圈泛紅,眼中竟也泛起了淚光:“本宮又多欠了你一個情,也不知這輩子本宮還能不能還的清。”


  南宮瑾看著她泛著淚光的眼睛,心中不禁一動。原來,她哭的模樣竟是這般惹人憐愛。他不禁抬手幫她擦去眼角的淚,許是這一舉動太過突兀,沐縭孀不由後退了兩步避讓,含著淚光的眼也有一絲驚愕。


  南宮瑾從她眼中的那絲驚愕中回過神,連忙低下頭拱手道:“臣越矩了!請皇後責罰!”


  沐縭孀看了他良久,美眸中有複雜的光掠過,卻終是說道:“本宮也有失儀之處,除了皇上,本宮又豈能在其他不相幹的人麵前落淚?倒是讓南宮大人見笑了。”


  這話令南宮瑾心頭一震,竟然有些鈍鈍的疼。不相幹的人……是啊,除了拓跋衍,他就是那個不相幹的人。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心存奢望,可那顆想要靠近她的心卻一次又一次的情不自禁,令他無所適從!


  沐縭孀緩緩轉過身:“本宮累了,南宮大人請回吧。”


  “臣告退。”南宮瑾依舊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對了,娘娘的喉嚨雖然有宮中禦醫醫治,但多日來效果甚微,所以臣想讓那位替凝萃治傷的神醫之後為娘娘診治。聽那位念大夫說,她不但跟凝萃相識,好像跟娘娘亦是舊交。還望娘娘應允。”


  “念大夫?”沐縭孀黛眉一挑:“莫不是念無嬌?”


  “正是。”南宮瑾點點頭:“看來皇後娘娘的確認識她。”


  念無嬌怎麽會來北陵京都?莫不是來給她送解藥的?可上次凝萃去仙藥穀取來的解藥還夠她吃一陣子,而南宮瑾又是如何請得念無嬌去給凝萃治傷的?這一個個疑問浮上心頭,怕也隻有親自見了念無嬌才能有答案。


  “本宮允了。等凝萃傷好了,讓她跟凝萃一同進宮來吧。”沐縭孀說道。


  南宮瑾應了一聲,抬頭看了那抹清瘦的背影一眼,神色變得異常複雜。念無嬌是鬼醫後人,她是如何認識的?她曾是蕭淩繹的殺手,也曾是沐婉寧,現在是北陵皇後沐縭孀,一重重身份令他似乎看不明白。


  眼前的這個女子,心中到底還藏有多少秘密?拓跋衍知道多少?而他知道的又是否真的比拓跋衍多那麽一點點?


  忽然,他什麽都不願再去想,再去猜。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當初拓跋衍為何不願再深究。有時候糊塗一些,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


  三日後,皇後頒下懿旨,寧婕妤的寢宮安福殿被大火燒毀,特準其遷居瑤華宮。除了隨身伺候的宮人和專門做膳食的禦廚,其餘閑雜人等十丈之內都不得靠近瑤華宮,違者杖斃!

  就在懿旨頒下的同時,隻見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宮門前。


  “馬車上所乘何人?”守宮門的侍衛攔下馬車。


  隻聽駕馬的小廝回道:“南宮大人的馬車你們也不認得嗎?”


  那侍衛一聽立馬變了一副嘴臉,笑道:“原來是南宮大人的馬車,是小的眼拙沒看出來,還請大人莫怪。不過秦相也下了令,說是前幾日寧婕妤所住的安福殿走水險些傷了龍脈,為了防止再有此類事件發生,要屬下們嚴查出入皇宮的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所以還請南宮大人見諒。”


  “如此說來,你們是要查本官的馬車了?”車廂裏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那侍衛一聽是南宮瑾的聲音,笑得又殷勤了幾分,可還是說道:“秦相有令,屬下也是遵命行事。”


  隻聽南宮瑾哈哈一笑,笑得有幾分溫怒:“他秦相是輔政大臣,難道本官就不是?自從皇上登基以來,本官出入這皇宮何時被盤查過?連皇上都準本官自由出入皇宮,他秦相的命令難道比皇上的旨意還要管用?!”


  此話一出,那侍衛臉色大變,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屬下嘴笨說錯了話,請大人息怒!”


  “罷了罷了,既然你要查,那本官便讓你查。可本官也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在本官的馬車裏沒有查出什麽可疑之人,那就別怪本宮不饒你!”南宮瑾的聲音輕輕淡淡,讓人聽不出情緒。


  可就是這樣一句話,卻叫那侍衛渾身一顫,額上都滲出了豆大的冷汗。隻聽那侍衛連連說道:“不敢不敢!南宮大人的馬車上怎會有可疑之人!屬下這就給大人放行!這就放行!”


  說完,那侍衛急忙起身讓其他侍衛打開宮門。見宮門開了,駕車的小廝輕輕揮打馬鞭,駕著馬車出了宮門。


  直到馬車走出去了老遠,那侍衛才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道:“這份差事還真不好當啊。”


  南宮瑾的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終於在城郊的一個山莊門前停了下來。隻見南宮瑾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轉身對著馬車裏的人說道:“我們到了。”


  說著,他扶著那人小心的下了馬車。那人一襲黑色鬥篷,雖然衣著寬鬆,可依舊不難看出她凸顯的小腹。隻見她伸手拉下頭上的寬大帽簷,露出一張小巧清麗的臉龐,仔細一看,這不是蘇寧兒又是誰?

  “這裏是我南宮家的一處避暑山莊,裏麵的一切事宜我都已安排妥當。這裏雖比不得皇宮富麗,但勝在清淨別致,遠離紛爭算計,對於婕妤養胎也是極好的。”南宮瑾淡淡開口,語氣不冷不熱。


  “為了嬪妾和腹中的孩子,皇後娘娘和南宮大人都費盡了心力,嬪妾真不知要如何才能報答你們的恩情。”蘇寧兒一臉感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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