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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不到時候

  另一邊,南宮瑾來到議政殿時,拓跋衍下了早朝卻還未回到殿中。他靜候期間,臉色雖然與平常無異,可心中卻是一片複雜。不等他想明白,殿外便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回宮!——”


  拓跋衍走進殿中,南宮瑾薄唇一勾,斂袖而跪:“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瑾表弟快快平身。”拓跋衍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親自彎身將他扶起:“你可算是回來了,數月未見,朕甚是想念表弟,不知表弟一切可好?”


  南宮瑾看著一襲龍袍的拓跋衍,那胸前所繡的金龍傲然威嚴,雖然從他臉上依舊能看出疲憊之色,但那黑珍珠所鑲嵌的龍眼更襯得他俊美的五官有了無盡的皇威,不怒而威,天子之氣猶如天成。


  “瑾一切都好,謝皇上掛念。瑾也要恭賀皇上如願以償,一路上瑾都聽見北陵百姓在感激皇上的恩德,不但廢除了一切苛捐雜稅,還減免賦稅,這一舉實乃百姓之幸!”他發自內心的臣服。


  拓跋衍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的神色卻是黯然了幾分:“朕不過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我北陵雖然疆土遼闊,卻物產匱乏,百姓本就過得苦,減免賦稅早是應當。隻是如今兩國交戰,可是朕卻不能阻止戰爭的發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流離失所……”


  北陵位處大漠邊際,資源有限,而北陵皇室幾代帝王治理無方,北陵早已是千瘡百孔。現在南燕又舉兵北侵,形勢也就變得格外嚴峻,縱使拓跋衍智謀無雙,有滿腹的治國韜略,可接下這樣一個‘爛攤子’,至少也要三五年才能改變現狀。


  南宮瑾將他眼底的神色盡收眼中,北陵如今的形勢,無論是誰來做這個皇帝,都是分外棘手的。內憂外患,國力和南燕相比,懸殊頗大,雖然眼下潞城已守住,可形勢依舊不容樂觀。


  “北陵和南燕對立百年,征戰殺戮在所難免,皇上不能阻止戰爭的發生,但卻可以結束這樣的對立。一統天下。”他的神情帶著絲絲慵懶,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針見血。


  這樣的念頭時常在拓跋衍的腦中掠過,可南燕那片土地……曾養育了他二十多載。當年他韜光養晦,成為了南燕的戰神,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況下,每次的出征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保護自己國家的子民,在自己撐起的一片天地裏,讓百姓們有一方樂土!

  如今身份的轉換,他已然成了北陵的皇帝,保護北陵子民,讓北陵的子民安居樂業,他義不容辭。可是南燕……他的臉色漸漸沉重,深眸中的神色深邃的讓人無法揣測。


  南宮瑾看著他沉浮不定的麵色,許是猜出了什麽,便又說道:“瑾在南燕的這幾個月裏,對南燕的國情也算了解了幾分。南燕皇帝不失為一個人才,可他治國的手段卻是格外叼毒,對朝臣亦是苛刻,短短一年便將朝中對他有異心的朝臣全部除之,其中還包括許多諫言而見罪於他的賢臣,手段極其狠辣,人人都將他視作魔君。”


  “都說三年一選秀,可這短短一年,他卻是選秀三次,南燕後宮可是比皇上的後宮要熱鬧的多!”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但這些被選進宮的女子卻是一個接一個的被賜死,原因也很簡單,每一個都是不能取悅皇上。現在的南燕已是怨聲載道,麵對這樣剛愎自用,殘暴無度的君主,皇上覺得,若是他一統天下,百姓們真的可以安居樂業嗎?”


  聞言,拓跋衍一震:“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瑾可不敢欺君。”南宮瑾不羈一笑。


  拓跋衍看了他一眼,神色漸漸肅然,蕭淩繹的手段他自然是知曉,可是選秀三次卻是讓他倍感吃驚。蕭淩繹可不是貪圖美色之人,就算不能取悅他,可也罪不至死!真是沒想到,蕭淩繹的本性竟是這般不堪!令人發指!

  “皇上,瑾告訴您這些,隻是想讓你知道,南燕早已不是往昔的南燕。”南宮瑾觀察著他神色的變化,又補了一句:“皇上心懷天下,愛民如子,事事都以百姓為先。瑾想,皇上這樣的君王才是天下百姓想要的。”


  拓跋衍眸光一斂,不由看向他,按南宮瑾不問朝事的性子,這些話他可不會輕易說的,看來,這又是南宮輔的功勞。一想到南宮輔如今病倒在床,他心中終是一歎,舅舅這一生憂國憂民,即便是臥病在床也不忘朝事,當真是難得的賢臣。


  他掩了眼底的情緒,下一刻卻是笑了:“表弟的這一番話倒是有拍馬屁之嫌。不過拍的深得朕心! ”他微微斂了笑意,轉身在禦案邊的禦座上坐下,說道:“隻是如今前方戰事吃緊,國庫日漸空盈,而南燕卻是有備而來,一統天下,此刻並不到時候。”


  “倒是表弟,朕很是希望你能入朝為官輔佐於朕的左右,畢竟你的父親已年邁,這些時日又病倒了,朝中奸佞之臣如今朕還動不得,若你肯來幫朕,那是最好不過的。”他看著南宮瑾說道。


  麵對拓跋衍再一次提起讓他入朝為官,南宮瑾依舊含笑搖頭:“皇上應該知道瑾是最怕受拘束的,雖然瑾的父親病倒了,但皇上打登基以來便一直廣納賢臣,有這些朝臣輔佐,皇上又何故憂心?


  “花間一壺酒,逍遙任自在。這依舊是瑾想要的生活。”他說。


  雖然求賢若渴,但見他態度依舊堅決,拓跋衍心中惋惜,卻亦不再勉強:“即使如此,那朕便不再勉強。隻是日後表弟還是可以時常入宮,陪朕暢飲亦是好的。”


  “這是自然,隻要皇上傳召,瑾一定奉陪。”說到喝酒,南宮瑾倒很是爽快。


  這時,拓跋衍似是想起什麽,隧而問道:“對了,朕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南宮瑾心頭微微一震,他終是問了,可他一旦如實相告,隻怕他和沐縭孀的夫妻情意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瑾慚愧,在南燕數月,用盡了所有關係,可查到的都是皇上已經知曉的。皇後的身世就如皇上所知,瑾並沒有查到其他的不同。”略略怔鬆,他終是選擇了隱瞞。


  “是嗎?”拓跋衍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極具穿透力,看得南宮瑾心頭一凜,幸而他定力夠好,若無其事的端起手邊的茶盞啜了一口,又慢條斯理的放下,麵不改色:“是,這種事瑾可沒有理由騙皇上。”


  拓跋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並未察覺出異樣,這才收回眼,卻是久久不語。見此,南宮瑾忽的一笑,故作不解的問道:“不過瑾還真是奇怪,皇上既是想知道皇後性情突變的原因,又為何不親自去問皇後呢?”


  “她若會說,朕也不會讓你去查了。”拓跋衍眼底掠過一絲旁人看不懂的情緒:“也罷,查不出來或許也是好的。”


  她和他好不容易才和好如初,無論她以前是因為什麽故意疏離,但現在,他已經不是那麽迫切的想知曉了。有的時候,活得糊塗一些也是好的。


  兩人接下來的談話很是輕鬆,沒有再提沐縭孀,亦沒有再提國事,南宮瑾也興致勃勃的講起了這幾個月在外麵的趣聞趣事,拓跋衍也難得輕鬆一次,倒也聽得津津有味。今日的議政殿中,時常傳出拓跋衍朗笑的聲音。


  ……


  夜色如墨,慘淡的月色將整個北陵京都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隻見重重屋簷上,一個黑影仿若鬼影一般飛速掠過,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夜已深沉,百花樓依舊燈火灼灼,比起其他街道的冷清,這條街直至深夜依舊車水馬龍。那一聲聲嬌媚的嗔笑軟綿嫵媚,落在耳裏便叫人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閣樓上還有不少穿著暴露的妙齡女子在倚欄賣笑,揮著絲帕拉客。


  房中,秦茂正被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濃妝女子嬌笑著灌酒,酒杯湊在口邊,眼瞧著就要喝上,那抬著酒杯的白嫩小手卻忽的又避開,嬌笑不斷。幾番下來,這樣欲拒還迎的戲碼對秦茂卻很是受用,他左摟右抱,動作淫 蕩下流,尖嘴猴腮的臉此刻哪裏還有半分相國的威嚴?

  而房中的一切,卻都落入房簷上一雙肅殺的眼中,隻見她眼中掠過厭惡,眼底的殺意也更發濃鬱。她冷冷將那片房瓦蓋上,隔絕了那肮髒汙穢的景象,靈敏迅速的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直至月兔緩緩西斜,秦茂麵臉通紅,酒意深濃,這才滿足的從百花樓裏走了出來,很快便有轎子來到他麵前,老鴇那張塗了厚厚脂粉的臉笑得極為討好諂媚,熱情非常的將秦茂送進轎子裏,直到轎子走了老遠,她才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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