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你從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安東眼神帶火直接拿起槍來,毫不猶疑的開槍,我嚇的大叫,一把抱住安東的胳膊,子彈射偏了擦著吾生的脖子過去,射到後麵玻璃門上,頓時碎了一地。
而吾生的脖子擦傷流著血,捂著脖子咳嗽起來,我一把甩開安東,“你是不是瘋了,你還要瘋到什麽時候?”
“我瘋?顏嬌,是他現在害我,現在他不僅挑撥你我的關係,還陷害我,你讓我如何忍的下去?”
他瞪著眼睛吼著,頓時兩邊的小弟全都持槍相向,場麵一下緊張起來。
我咽著口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很怕,這是我從沒有預料到的場景,我以前甚至想過和敵對方打個你死我活,可現在看來最恐怖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拿槍指著自己人。
“顏嬌?你這是什麽表情?你是不信我嗎?”
“我沒有。”
這樣的安東讓我覺得害怕,他的眼神刀子一樣。
可這時吾生劇烈的咳嗽著,脖子上的傷觸目驚心,他捂著胸口,像是疼痛不止。
我過去,“吾生,你怎麽樣,吾生?”
後者卻是抬起眼,“嬌爺,如果是我設計的,那麽金三角的時候他們都指證安少,我為什麽不沉默,那豈不是更容易?”
“那也是你設計的,好好好,我到現在才明白,從一開始就是你,從把我的小弟換走,再到金三角的圍攻,一切都是你。”
吾生卻是瞪著眼睛,“太荒唐了,安少,如果都是我,我圖什麽?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並不比你差,安少,我設計那麽多我不圖利益我圖什麽,我從頭到尾都沒撈到任何利益,金三角也是。
可你呢,我一開始就懷疑你了,從金三角那布置的路燈,我一眼就看出這是你擅長的催眠,我什麽都沒說救你出來,你以為我是在救你嗎,我是信你嗎?
我是為了嬌爺,你不僅沒保護好她,你做這些事的時候可曾想過嬌爺,你不過是利用她,以前是,現在也是,你一直在利用她,你根本沒在乎過她,如果你在乎過你不會不顧忌她的安危,一次次把她帶到險境裏。
若你真愛她,如果你真是在乎她,為什麽要這麽對她,高速橋上是,金三角也是,如果真愛一個人,在乎她不是應該把她保護好嗎,可你做了什麽?
如果那天沒有我,你保護得了她嗎?你根本沒在乎過她。”
“你放屁。”
安東直接要開槍,我一下擋在吾生前麵,死死地瞪著安東。
後者眼神微顫,“顏嬌,你在幹什麽?”
“你在幹什麽?你在拿槍指著我的人。”
“你的人?那我算什麽?他栽贓我陷害我,你卻護著他。”安東看著我,半晌冷笑出來,“還是說你也信了,你也信是我,從透到尾都是我?”
“我信不信那麽重要嗎?答案在你心裏。”
我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就後悔了,我並不確定是信他還是不信。
其實,從金三角那麽多人說是安東路燈催眠,再到木蘭說的信號源,再到在衣櫃裏看到的,我懷疑過,可是我心裏總有另一個聲音和我說不是他不是安東,你怎麽可以不相信他。
我還能騙自己嗎?所有東西都擺在麵前,我心裏卻依然想要相信他,可是此時此刻他用槍指著的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最重要的朋友,我又該如何抉擇呢?
安東死死的盯著我,“你信他還是信我?”
“安少在證據麵前就別狡辯了。”
“你放屁。”
安東直接拿槍又要射擊,兩方的小弟彼此針鋒相對,我看著他的槍口,將吾生擋在身後。
吾生推開我,“嬌爺,你躲開,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承認我沒做過的事,安東你瘋了,你竟然拿槍指著嬌爺,你還說你愛她?”
“用不知道你在這挑撥離間。”
“安東。”
我突然大喊著,不敢抬頭看他,“別鬧了,把槍放下。”
“顏嬌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抬頭,“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攔住我,還說你根本沒信過我?”
我剛要說我沒有,安東卻是笑著,笑的眼睛發紅光,瘋了一樣,“說什麽安全感,說什麽信我,你知道嗎?顏嬌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所以對你我不會欺騙,我承認我有事瞞著你,可我不能說不代表我騙你,我這人從小到大對別人沒有過信任,也沒人信過我。
無論是我母親還是任何人,包括我父親他幫我平了事,可從頭到尾也沒信過我,當你在家金三角在我麵前說信我的時候,顏嬌,我以為,我本以為,可是你。可是現在,都是騙子,你從來沒有信過我。”
說著他啪啪啪衝著天棚一陣射擊,忍到了極致一樣瞬間爆發。
我捂著耳朵,水晶燈碎了一地,抬頭看著安東,他卻是瘋了一樣,“今天我必須殺了他。”
他是真瘋了,拿槍指著,“顏嬌,讓開,你不讓開我就開槍了。”
“安東。”
吾生一把推開我,“你要開槍就開槍,別拿這個嚇唬嬌爺,我告訴你安東,我之前讓你完全看在嬌爺麵子上,你以為你是誰,我吾生現在任何一處都不比你差。”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安東直接就射擊,我一把推開吾生,安東驚訝著收手,可是子彈還是射出來了,吾生一把用胳膊擋住了我,正好打在他的手臂上。
“吾生。”
我抬起眼來看著安東,“你個瘋子,你為什麽要開槍。你為什麽要開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不信你,可是你,你為什麽要對我的人開槍。”
安東臉色冷到了極致,我從未看到過他這個表情,像是一瞬間毫無感情隻有恨,無盡的恨意,“看來我也是錯了,你根本沒信過我,顏嬌,你從頭到尾,和我一起也不過是一場利用。”
我心一緊,“難道你敢說你沒有利用過我嗎,安東?”
然而就在這時,外麵一陣車輛聲音和車燈閃爍,窗邊的阿飯大叫,“有人,糟了我們被發現了。”
所有人驚奇的看向窗外,安東皺眉,吾生捂著胳膊,衝著安東,“還說不是你,你故意把人引過來的吧。”
我一驚看向安東,後者卻死死地瞪著我和吾生。
黃寧焦急的,“安少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吾生此時也抓著我,“嬌爺,趕緊從後門走,不然就來不急了。”
說著抓著我直接往後門跑,我發愣的看著被小弟拉著的安東,心裏像是什麽東西碎了。
來不及想別的,我被吾生阿飯七手八腳的塞進後院車子,直接離開別墅,我回頭看去,安東他們人出來也上了另一輛車。
我還想再看可是武神吾生叫了一聲痛,一下拉回我的視線,看到他手臂上和脖子上的傷口,再看那發白的臉,“你怎麽樣?”
吾生咳嗽著,抓著我的手,“嬌爺。”他看著我,那雙眼睛好像看到了我的心裏。
其實後來很多次我回想,一閉上眼睛都會想起吾生當時的眼神,那包含渴望,矛盾,愧疚傷感以及決絕的眼神,那是我看到過最最複雜的眼神,我當時並不明白一個人可以複雜到何種地步,可後來當我明白時,為時已晚。
而當時的我還不太明白,隻看著她他咳嗽著,緊緊抓著我的手,“嬌爺,你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
“永遠不會嗎?”
我的心一痛,“不會。”
他笑出來,還是不肯鬆開我的手,後麵還有很多車再追,可是吾生地小弟開車很快,幾經周折,終於甩開後麵的車,開車的小弟啐了一口,“早知道早點防備著了,把藥帶出來,現在又要重新弄了,那幾服藥都不好配呢,還是爺從京城帶來的呢。”
“話怎麽這麽多。”吾生喝到。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眼神一直看著車窗外,天還沒亮呢,為什麽離別總是在這樣的黎明,好像夢醒了一樣。
“安少也許有自己的苦衷。”
“你不必安慰我,很多事我都看著呢。”我沒想說下去,其實我並沒有完全相信是安東,這中間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想去管了。
我不相信是他倆中任何一人是金三角神秘人的人,在我看來,他們都是我最信任最珍惜的人,說他們任何一個人會做傷害我的事情我都不信,說他們任何一個人把人引過來是為了抓我們,我都不會信。
也許是誤會也許是什麽,其實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並沒有不相信安東,我知道他恨我氣我,覺我不信他,我傷害了他,可是我當時真的沒得選擇,我不能看著他殺了吾生,我不能看著吾生去死。
我做不到。
我們的車子開了很久,後麵沒有跟著的人了。吾生問我有什麽打算,我搖搖頭,其實事到如今什麽打算我真的不知道了。
“這邊我不想呆了,嬌爺,我想回京城去,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抬頭看向他,那雙眼睛晶瑩剔透。
我欲言又止,我還不能回去,我沒法回去,我來這邊是有任務的,現在走到這一步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