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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魔淵結界已破,寒寒橫空出世

  但隻是片刻的怔楞,君晏一閃而過的心動便成了漠然。


  ??這個少年和謝虞長得並不相像,骨骼更為硬朗,五官算的上清秀,但很難讓人一眼驚豔。


  ??他之所以會有重新見到謝虞的錯覺,最大的原因便是那顆位置相差無幾的淚痣,又或者.……是他隱藏在內心的思念開始泛濫成災。


  ??溫子然的臉在聽到這句算是誇獎的話以後就蹭的紅透了。


  ??長這麽大以來,還從未有人誇他漂亮。


  ??君晏是第一個。


  ??不知為何,離自己敬若神明的仙者越近,溫子然的心就跳得越快,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漸漸地占據大腦。


  ??他手心冒出的汗把劍穗都打濕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卻聽見君晏搶先開口了:“是個好苗子,今後務必腳踏實地,一心向道。”


  ??“是!師尊.……”溫子然低下頭連忙回道。


  ??拜師典禮落下帷幕,溫子然正式成了君晏的大弟子,聖墟派有不少人閑言碎語,說他是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路子,根本就不配做君晏的徒弟。


  ??但誰讓溫子然天生就是修仙奇才,又勤奮努力,才短短一年就到了金丹後期,遠遠地把同門弟子甩出了一大截。


  ??首發網址。


  ??再加上君晏十分看重這個徒弟,每日悉心教導其修煉功法,那些說酸話的也不敢再公然叫板。


  ??隨著時間的流逝,溫子然越發成熟穩重,逐漸地開始接手聖墟派的一些事物,反倒是君晏漸漸地淡出人們的視線。


  ??世人皆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溫子然獨攬大權,要欺師滅祖搶奪掌門之位,也有人說君晏在與段修寒決鬥之時折損了壽命,恐命不久矣。


  ??而真相卻並不如世人所料。


  ??初陽殿內,君晏正負手而立,腳下便是寥寥雲海,芸芸眾生。


  ??修仙之路漫漫,竟如此孤寂…


  ??他不是不可以修無情道,斷了情愛,或許就能獨自一人忍受成百上千的冷清。


  ??可君晏舍不得。


  ??明知道再次見到謝虞的希望分外渺茫,君晏還是不願意把他和那個人經曆的一切忘得幹幹淨淨。


  ??如今天下太平,溫子然得他真傳,修為已達元嬰後期,足以擔當聖墟派掌門之位,如今有人接替了他的位置,君晏最後的心願也了然。


  ??他緩緩的閉上眼,忽而眼前閃現出一道紅色身影,時間太過於久遠,讓那張臉變得模糊不清。


  ??但他還是能從一個背影,認出那就是深深刻在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恭喜宿主完成主線劇情任務,目前完成度100%,即刻返回原世界,請做好準備。


  ??突然,君晏的腦子裏響起一道電子音,在仙氣飄飄的世界裏顯得分外突兀。


  ??但不知為何,君晏除了片刻的驚訝,更有一種意料之中的錯覺。


  ??他最後深深地看向遠方,嘴角微微上揚,最終化為一道金光消失在原處…


  ??“師尊!!!”


  ??因為君晏已然十日未現身,溫子然聯想到一些傳言,心中焦急又擔心,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前往初陽殿查看。


  ??可剛進入內殿,他便看著一道熟悉的白色背影就這樣消失在他的麵前。


  ??震驚之餘,隻剩下撕心裂肺的恐慌,他瘋了般跑向高台邊,底下是被層層雲霧遮蓋住的深淵。


  ??他一聲聲地叫著師尊,空曠的回音不斷響起,卻唯獨不見有人回答。


  ??溫子然不可置信地捂著頭,心髒一陣陣地抽痛。


  ??師尊……師尊為什麽會不見了?

  ??他腦海裏一片空白,卻在想起君晏總是對他說的那幾句話時,察覺到了苗頭,就像是早就準備好要離開,所以才會不知不覺地把聖墟派交給他,然後一聲不響的消失。


  ??溫子然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後,眼圈驀然發紅,他脾氣向來很好,總是笑臉相迎,此時卻湧現出被拋棄和背叛的憤怒和傷痛…


  ??他一把扯下腰間的劍穗,緊緊地捏在掌心,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


  ??師尊收他為徒的目的在此時變得太過於明顯——從一開始,就準備丟下他一個人。


  ??溫子然的淚水從黑眸之中湧出,沿著右頰滴落到劍穗之上。


  ??他像是認清了現實,步伐沉重而僵硬地回到內殿,就在青玉案幾之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掌門之印以及一封信。


  ??溫子然默默地走過去將信打開,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本座任命吾徒溫子然為聖墟派下一任掌門,以此為證。


  ??拿著信的手不斷顫抖,溫子然突然用力捏緊掌心,將信紙揉成一團。


  ??掌門…溫子然驀然覺得格外可笑。


  ??在君晏收他為徒的那一天,溫子然覺得這輩子都值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繼承掌門之位。


  ??不管作為什麽身份,他隻是想離自己最敬慕的人越來越近罷了。


  ??溫子然了解君晏,他的心很冷,哪怕麵上溫文爾雅,卻從未對任何人真正上心過。


  ??他也從未奢望會得到君晏的其他感情,隻要能陪在君晏身邊,替他分憂解難便足夠了。


  ??然而,他從來沒說過君晏可以一聲不吭地離開他!!


  ??溫子然的臉染上了陰婺的神情,他抽出腰間長劍將麵前的桌子劈成兩半,卻意外的觸發了機關,身後的屏風向兩邊移開,一個暗室出現在了溫子然的視線之中。


  ??他緩緩踏進暗室,裏麵竟四處掛著一名紅衣男子的畫像。


  ??男子身形瘦削,墨發垂肩,卻並未在臉部的位置多加著墨,隻能看見那標誌性的一顆淚痣。


  ??溫子然的心驀然一震。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拜師大典之上,君晏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你的淚痣…很漂亮。”


  ??那時他高興壞了,可現在卻隻覺得心髒一點點地發涼。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有種與生俱來的預感——也許師尊並不是真正的無情,隻是真正讓師尊動情的人,已經不複存在。


  ??溫子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後忽而笑了起來,夾雜著淒涼和不甘:“師尊…你當真對徒兒沒有半點留戀嗎?”


  ??翌日,溫子然拿著掌門之印,向修仙界宣布,司峪仙尊已達到了修仙的最高境界,脫離塵世羽化成仙。


  ??此消息一出,整個六界都為之震動,溫子然按理將是下一任掌門的最佳人選。


  ??可又有眾多謠言將他說成是不仁不義之徒,趁著君晏力量虛弱之時謀權篡位,所謂的成仙隻是掩飾罪證的說辭。


  ??可溫子然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突破了分神之境,手段也極為雷厲風行,很快用自己的實力讓整個修仙界偃旗息鼓。


  ??連君晏這兩個字都成了曆史,又有多少人能記得那場驚天動地的天人之戰,曾經讓人談虎色變的魔界之主,如今也隻是成了世人口中被囚魔淵的可憐蟲。


  ??然而,權勢和地位總是人們趨之若鶩的東西,有時甚至比性命還要重要。


  ??也不知道是誰放出的話,說隻要能闖入魔淵,殺了段修寒得到魔主之力便能控製魔兵,稱霸天下。


  ??一百多年都過去了,段修寒的震懾力已經不同往日,六界之中不少勢力開始蠢蠢欲動,也想擁有絕對的權力,像之前的段修寒那樣一統六界。


  ??而君晏消失以後,魔淵的結界也越來越弱,很快便被有心之人破開。


  ??曾經那魔頭的老巢,此時一片死氣沉沉,空氣之中都滲著陰冷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栗。


  ??“什麽破地方?”其中一名魔修捂著鼻子嫌棄地說道,“段修寒那狗雜種怕不是早就死了吧!”


  ??另一位同行的魔修也回道,“他體內有魔主之力,是刀槍不入的不死之身,怎麽會這麽輕易死了?”


  ??這行人是由好幾股勢力組成的隊伍,有修仙者,也有修魔者,鬼族妖族也加入其中,都修為不低,野心勃勃。


  ??雖說結界是破了,能讓這些平日裏兩看相厭的勢力集結在一起,可見眾人麵上不懼,實則還是攝於段修寒的餘威不敢擅自行動。


  ??因此眾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緩緩朝著那座聳立的宮殿走去。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這裏宛如地獄一般看不見一點生氣,壓抑到了極致,就連一些意誌堅定的人都被這詭異森冷的氣氛攪得心煩意亂。


  ??終於到達了前殿,眾人站在緊閉的殿門前,仿佛又回到了當時被段修寒支配的恐懼,都有些猶豫發怵。


  ??“區區一個段修寒而已,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他?”有些自命不凡的少年並未經曆過當時被魔族占領以後的悲慘場景,隻覺得先輩是在危言聳聽。


  ??這麽多年過去了,段修寒若是真有本事,怎麽還會被關在魔淵出不來?


  ??或許是這句話給其他人繼續的勇氣,一鼓作氣地破了前殿的大門…


  ??而就是眼前的這一幕,足以震驚在場所有的人,他們皆睜大眼睛,臉色煞白,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


  ??隻見原本應該空蕩蕩的殿內,此時居然掛滿了密密麻麻的不明之物,當走近一看,才發現有森白淋血的眼球,有幹枯發黑的手指,還有各種各樣的白骨,活像是把一個人給生生地拆成了許多部分。


  ??一眼望去,幾乎是有成千上萬的殘肢,內髒,人頭,有的似乎才被挖出來,還淌著溫熱的鮮血。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已經開始幹嘔,其餘人也好不到哪去,被麵前宛如地獄十八層的可怖畫麵震驚地說不出話。


  ??“怎麽會…段修寒不是被封印了嗎?為什麽還會殺這麽多人?”有人聲音發顫地問道。


  ??眾人皆沉默不語,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隻有一名少年臉色驚恐地指著離他最近的那個頭顱,斷斷續續地說道:“為什麽這些頭…都長得一模一樣?”


  ??死一般的寂靜,讓在場的人背脊一陣陣發寒,他們似乎同時意識到了,也許這些東西……都來自同一個人。


  ??就在這時,他們忽然聽到一陣陰森可怖的沙啞嗓音,宛如惡魔慘在內殿回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有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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