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魚魚被裝進籠子裏帶走了
“你不會死的!”謝虞看著臉色愈發慘白,聲音發顫的洛槐安,厲聲否決。
??洛槐安可是主角受,就算經曆再多挫折也絕不會出事的天命之子,怎麽可能這麽輕輕鬆鬆地就掛掉?
??謝虞第一次這麽慌張。
??以前他一直以為,主角就是主角,就算發生什麽也不會死的。
??但他早就改變了原來的劇情,也改變了所有人物的行為準則,仿佛是一個不定數,讓發展慢慢地偏離了軌道。
??這不是一件好事,就算他真的不喜歡洛槐安,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洛槐安因為救他而死。
??“安兒!”一旁的青羽真人在看到洛槐安不顧一切地保護一個魔修以後,就氣得胡子花白。
??他的孩子就是被謝虞給迷了魂魄,以前他從來不會違背他的命令,也不會偷偷跑出來與魔道之人混在一起。
??謝虞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墨月塵給逼退了,被迫將洛槐安給鬆開。
??青羽真人即刻將昏迷不醒的洛槐安帶走,盡快用藥靈穀獨有的靈藥穩住他的內傷,少年眼角滲出晶瑩的液體,嘴裏還不停地呢喃著:“謝……謝前輩.……”
??他不後悔奮不顧身地保護謝虞,因為謝虞也曾那樣保護過他。
??biquge.
??洛槐安也清楚,就算他真的死在謝虞麵前,謝虞也不會對他露出像看段修寒那樣溫柔深情的眼神。
??但至少他能為謝前輩做最後一件事,這就足夠了。
??青羽真人見洛槐安都陷進去這麽深了,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看向謝虞的眸中盡是恨意,想必是已然認定謝虞是蠱惑人心的妖邪。
??宿主,您放心。係統總算是出來說道,洛槐安被他爹帶走了,是不會死的。
??謝虞神情複雜地看了眼洛槐安,說道:這樣也好。
??跟著他反而會有危險,洛槐安是時候回到屬於他的位置了。
??正在墨月塵淩厲充滿攻擊性的招式再次襲來的時候,段修寒快速地舉起噬寒劍擋在了謝虞身前,側過臉沉聲道:“師尊,他的目標是你,徒兒掩護你先離開。”
??“你打不過他,是想送死嗎?”謝虞盯著重傷還強撐著的段修寒,水光蕩漾的眸中盡是心疼和決絕。
??墨月塵顯然不想給他們停歇和緩解的機會,周身迸發出分神期修士才會有的可怖真氣,就連不少的修仙弟子都難以承受,胸口發悶,更別說是身為魔修的謝虞和段修寒了。
??他是真的想殺了謝虞——不惜一切代價。
??段修寒很快便承受不住了,就連噬寒劍裏的怨靈都發出了痛苦的哀鳴,劍身也開始逐漸地皸裂,魔氣更加瘋狂地流進段修寒的身體裏,讓段修寒痛苦地發出哀鳴。
??“阿寒!”謝虞早就意識到,墨月塵太強了,強到他們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現在除了逃跑,沒有其他辦法了。
??墨月塵想殺的人是他,跟其他人沒有關係。
??謝虞想都沒想,直接衝到了墨月塵麵前,擋住了他所有的攻擊,五髒六腑像是被震碎一般,胸口鈍痛發悶,卻還是咬著牙怒吼道:“你不是要找本殿問罪嗎?本殿什麽都認了。”
??段修寒目眥盡裂地喊道:“師尊,你回來!”
??墨月塵直視著謝虞的那雙充-血後發紅的雙眸,襯得眼角的那顆淚痣更加魅惑,宛如從深淵裏被解放出的妖物,絕美中又透著悲愴,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髒。
??謝虞的墨色發絲迎風飛揚,暗紅色的長袍襯得身姿瘦削卻孤傲,他隨意地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露出詭異而滲人的冷笑。
??墨月塵的眼眸變得深不見底,流露出隱約的興味和訝異,接著便收斂了不少真氣。
??這個魔修.……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他想起君晏說起謝虞時臉上洋溢著的光彩,起初十分地不屑一顧,但在見到謝虞以後,似乎有些明白了。
??若謝虞真像仙門眾派口中那樣無惡不作,那墨月塵絕不會手下留情。
??然而,真正冷血殘忍的魔修,又怎麽會為了保護其他人而甘願低下高傲的頭顱呢?
??謝虞這個人比他想象中還有有趣,這麽殺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好啊,謝虞你終於肯認罪了。”賀軒逸先是愣了愣,接著就得意地開口道,“你殺了榮城主也就算了,師兄看在往日同門之誼放你一馬,你卻恩將仇報將師兄打成重傷,如今連墨掌門的大弟子都不放過,種種罪行罄竹難書,死不足惜。”
??賀軒逸這話一說出來,就贏得了其他門派的附和。
??他們都用自以為正義的語氣譴責謝虞。
??“是啊,謝虞怎麽還能逍遙法外,這次墨掌門出馬總算是能把這魔頭給處決了。”
??“要我說就該讓他魂飛魄散,別再留在世間禍害眾生了。”
??“不過.……他體內的魔珠倒是個好東西……”
??“你說什麽呢?那種至邪之物,是修仙門派的大忌,你是想墮入魔道嗎?”
??瑾然她們還是沒能敵得過對方人數眾多,身受重傷,聽到謝虞說出的話即刻紅了眼圈,“殿主.……您明明什麽都沒做過,為什麽要認罪!”
??謝虞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害任何人,為什麽每個人都要逼他……
??謝虞淡淡地看了眼瑾然,用眼神安撫她。
??反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用單純的仙魔劃分善惡,一個冠冕堂皇的偽君子能得到萬人敬仰,而自甘墮落的魔修活該背上無數罵名。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懂得人自然懂他,不懂的人他也無需解釋。
??墨月塵並未像其他人那樣落井下石,而是收回碧落劍,以居高臨上的姿態問他:“隻要你交代出容瑾到底去了哪裏,本座可以考慮不殺你。”
??“本殿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謝虞確實搞不懂容瑾出了什麽事,為什麽這些人都把證據指向他。
??賀軒逸冷聲道:“你還狡辯?看來不吃點苦頭是不會承認了!”
??墨月塵皺眉瞥了一眼賀軒逸,“既然是天峰派的事自然由本座定奪,賀長老還是管好你們聖墟派比較好。”
??賀軒逸典型的欺軟怕硬,哪敢跟墨月塵對抗,趕緊諂點頭:“墨掌門說的對,是我逾越了。”
??反正墨月塵絕不會輕易放過謝虞,這次就算是楚漠出馬也別想救得了他。
??“既然你還不肯認罪,那就回天峰派受審吧。”墨月塵冷冷地說了一句,隨便念了個訣,就有一座無形金籠將謝虞關了起來。
??他也是存了私心的——有了謝虞作為要挾,相信君晏也會聽話很多。
??謝虞表示:他有腿能自己走,動不動就又是繩子又是籠子的,把他當kity貓啊!
??“師尊!”段修寒發了瘋似的衝了上去,可手剛一碰到金籠就被灼地縮了回去,他眼眶赤紅地喊著,“不要.……不要丟下徒兒……”
??他一直以為他已經足夠強大,有能力保護師尊。
??但他錯了。
??段修寒終於意識到,他太自負,也太弱小。
??到底該怎麽辦?才能讓師尊再也不會離開他……對,他還要變強.……
??隻要他還沒有擁有絕對壓製的力量,站在最頂端的位置,他就永遠會有失去師尊的風險。
??謝虞見段修寒淒慘狼狽的樣子,眼底閃過了不忍和心疼。
??少年無助地跪在地上,哪怕金籠灼地他手心燒焦,也依舊執著地想要離謝虞更近一點。
??謝虞鼻尖發酸,也不顧灼燒的疼痛抓緊段修寒的手,故作輕鬆地說:“阿寒聽話,本殿不會有事的。”
??好不容易的甜蜜時光終究還是被打破了。
??段修寒還是不夠成熟,他必須要經曆一些東西,才會慢慢成長。
??劇情被打亂以後,謝虞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又該做什麽,他隻想段修寒好好地活著。
??墨月塵沒有再給謝虞和段修寒說話的時間,帶著謝虞消失不見。
??“師尊.……師尊!”段修寒艱難地爬起來,慌亂無章地對著冰冷的空氣嘶聲力竭喊著,空曠的殿門口天氣陰沉,甚至還下著蒙蒙細雨,在混亂的戰場後襯托出悲涼和哀慟的氣氛。
??師尊……不見了。
??他像是失去了方向的小獸,絕望地尋找著伴侶的身影,但什麽也沒有。
??謝虞被墨月塵帶走問罪,其他修仙門派的人也自然不會放過段修寒。
??當初和楚漠的大戰依舊曆曆在目,覬覦上噬寒劍的人比比皆是,憑什麽一個小小的魔修都有資格擁有這種級別的武器,還不如給修為更深的人。
??賀軒逸冷冷地看了一眼段修寒,忽而想起楚漠說的那句話:把段修寒帶回來。
??他不明白楚漠為什麽會對這樣一個普通的少年感興趣,但這人確實礙眼,而且……和謝虞貌似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絕不是師徒這麽簡單。
??沒辦法收拾謝虞,收拾他徒弟好像也不錯……
??賀軒逸站出來說:“這把劍太過陰邪,修仙弟子萬萬不可駕馭,連同段修寒本人交給聖墟派封印看管才是完全之策。”
??“賀長老這是想獨吞嗎?什麽好事都讓聖墟派占盡了,豈不是太不給我等麵子了!”
??賀軒逸畢竟還是沒有楚漠有說服力,不少人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不屑地回道。
??他陰沉著臉咬牙道:“那諸位覺得如何處置比較好?”
??“當然是把噬寒劍留下,有能力者得。”
??“是啊,我讚同。”
??“聖墟派這麽多年可收了不少寶物,上次的狐妖內丹不就是個例子。”
??嗬,這些人還真都想分一杯羹啊。
??就在賀軒逸準備說話的時候,遠處突然多了一道聖白色的身影,熟悉的身姿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師兄,你來了。”賀軒逸上前一步,說道。
??瑾然再不看到楚漠的那一刻,眼底就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恨意,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楚漠!你還有臉出現在這!”
??他都把殿主傷害成那樣了,還要對阿寒做什麽!
??楚漠不費吹灰之力地將瑾然拍開,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段修寒,道:“帶他走。”
??賀軒逸道:“那這把劍.……”
??楚漠心中冷笑,這些蠢貨不會真以為這麽簡單就能帶走噬寒劍?
??“不用管。”
??賀軒逸點點頭,便用束魔鏈捆住了段修寒,把人給帶走了。
??另一邊,謝虞在被帶到天峰派以後,墨月塵便將他帶到了一處極寒之地就不再管他。
??他剛一進去就凍得瑟瑟發抖,抱著身子在角落蜷縮起來。
??籠子依舊堅實,而且肌膚觸碰到邊緣時還是會被灼傷,謝虞的衣裳都被灼穿了好幾處,隻能可憐兮兮地躺在中央,凍得身子都僵地沒感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地方終於出現了其他的聲音。
??謝虞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感覺到有人蹲下來,抬起了他的下巴,聲音低沉而磁性:“確實是個美人,有讓人戀戀不忘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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