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貧嘴
“霄羽將軍,你不是在……”狂九風虛著聲音道,並吃力地爬了起來。
“你別動!”霄羽連忙上前將狂九風扶起,並關切地說著。可是,卻貼心地將一個厚厚的被褥放在了她的身後。
狂九風的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是真的燒糊塗了,還是因為睡久了眼睛受不了屋內的光線。她眯了眯眼睛,將霄羽端來的茶水,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我沒事了。將軍公務繁忙,無需再管九風。”狂九風輕咳兩聲,朝霄羽淡淡的說道。
聽狂九風這麽一說,霄羽更加內疚了些。他歎了一口氣,說:“是霄羽怠慢了。來人,準備好馬車,本將軍要請九風姑娘去軍營養病。”
“將軍!”一旁的人聽罷,急了。許是又礙於狂九風這個外人在場,他們又欲言又止,為難地看了一眼他們的將軍。
霄羽沉眸一瞪,決心已定。哪還容得他人說不是。當下濃眉一皺,聲音都沉了幾分:“這是命令!”
待禦醫為狂九風診斷完,開了藥方。霄羽便將她抱上了一輛馬車。馬車內有些簡陋,但是墊上了一層厚厚的褥子。
霄羽和她一起上了馬車,始終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他將她抱在懷中,然後一言不發,似乎在思索什麽。
狂九風閉著眼睛,腦袋真的疼得厲害。若不是因為軒轅謬以莫子風家人性命威脅她,要她套取霄羽的秘密軍情,她怎麽會出此下策?
其實,她也是在賭。賭的是霄羽此人對朋友的義氣。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隻是他這樣抱著她真的好嗎?狂九風心裏腹誹道。這古代人怎麽都這麽喜歡抱人呢?她和他還沒熟到這個地步吧。
不過此時,她無法再計較這些了。
軒轅軍營。大帳內,對戰的沙盤已經盤踞好。一切都是決戰在即的氣息。
“皇弟,此次大戰,我軒轅必須勝。就算不惜代價,也要拿下獨孤。何況,你不是很想為你死去的王妃報仇嗎?朕答應你,獨孤大將霄羽和獨孤皇一定交與皇弟處置!”軒轅謬坐在帳內唯一的主位上,看著眼前背立著他的人,說道。
“火雲令已發出。皇兄大可放心。”冷峻氣息一直淩冽如冰,一身玄色戰甲更襯得他威武不凡。他緩緩轉過身,一雙決絕的寒眸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人,道:“皇弟先去忙了。”
軒轅戰說罷,大步流星而去。
軒轅謬看著那道離去的背影,請歎了一口氣,“皇弟。你遲早有一天會理解朕的。不是朕處心積慮,而是在這上位,朕不得不去做。”
狂九風來到獨孤大營,便被安排入住在了霄羽的營帳。為了方便,霄羽還特意命人隔了帷帳,和他的議事之地相隔。
狂九風在這邊養了三天,霄羽便照顧了她三天。除了她睡著時,他會和其他將軍議事之外,其他時間大都是在陪著她。奇怪的是,他除了那幾句關懷的言語,更多的卻是不言不語。
而且,他的麵色,越發沉重。
狂九風不問,他也不說。不過,狂九風大概是猜到什麽了。黑玉能啟動火雲軍,想必軒轅戰已經得手了。
也許,馬上就不需要她了。
可是她錯了,因為第三天傍晚,聖無墨來了。
“你怎麽來了?”狂九風看著霄羽將他帶進來,有些錯愕地詢問。
聖無墨笑著,上前將她扶起,輕呢至極,說:“姐姐失蹤了好些日子,讓無墨好找。若不是看到滿城通緝姐姐的布告,無墨還找不到你呢。姐姐這是病了嗎?可好些了?”
“通緝?布告?”狂九風挑了挑眉。
“無墨兄弟,你姐姐身體還未好全,暫且不說這個。霄某已為二位備好飯菜,讓你們好生聚一聚。”霄羽適時說道,試圖轉移話題。
霄羽的態度,顯然是不打自招。狂九風勾起一抹淺笑,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將軍了。”
“嗯!”霄羽點頭,這才轉身出了大帳。他拍了拍手,便有士兵上前。他小聲吩咐了一些事情。這才快步消失了去。戰事在即,所有的事情都容不得他放鬆警惕。
很快,便有飯菜送到了大帳內。狂九風已經能夠起身,自己吃點飯菜了。她慢悠悠地吃著,不緊不慢,臉色雖然蒼白,但還是優雅之極。
聖無墨坐在她的對麵,一雙蹭亮的眼眸始終落在她的身上。那樣子,似乎在看什麽有趣的事情。
“有什麽話,就說。”狂九風忽的說道。
聖無墨呆了一下。這個女人額頭上長了眼睛不成,連心裏也長了?
“姐姐,你真讓無墨好奇。”聖無墨說。
“彼此,彼此。”狂九風白了他一眼,道。
“哈哈。咱們這麽想像,不做兄妹真可惜。”聖無墨似乎很高興,還掀起寬大的青袖,拿起白玉筷子,特意夾了一塊肉送至狂九風麵前的碗裏:“多吃點,都瘦了。姐姐出此下策,傷了身子多劃不來啊。”
“小墨墨,看不出來啊,你這麽愛多管閑事?”狂九風大大方方,笑道。
“姐姐,這是關心。”聖無墨有些委屈,道。
“好了。不要再貧嘴了。”狂九風放下碗筷,正色道:“你這次來到底什麽事?”
話到正題,聖無墨也收斂起所有的玩味。他掃了一眼帳內,確認隔牆無而,這才起身走到狂九風身邊附耳。
夜漸漸地深了,伸手也看不到五指。一抹黑影小心的穿梭在暗裏。
來回在軍營內巡邏的士兵,井然有序。黑影小心的躲著,避開了所有巡邏的士兵。
在軍營的一邊,是一個小山穀。黑影快速一滾,便落了下去。一塊石頭,忽的著落,發出略小的聲音。但即便再小,也引起了巡邏衛兵的注意。
“快,那邊有聲音。去看看!”
“瞄~”黑暗中,一直綠眼貓咪透著幽光,從小山穀中跳了出來。
“哪來的貓?”巡邏的士兵有些疑惑,仍不放心地往小山穀瞅了瞅。單見小山穀裏黑漆漆的,什麽也沒有。這才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同伴離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