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姐姐
而另一方麵,青衣男人的狀況卻並不樂觀。黑衣人將其圍攻,雖然他也解決了不少,但卻掛了彩。
狂九風解決完圍攻她的黑衣人時,青衣男人那邊卻還有四五個黑衣人圍攻。狂九風將手中的匕首洗去血漬,慢慢收回腰間。
她走到岸上,看著月光照耀下,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麵,一片血色。一具又一具黑衣人的屍體漂浮,滿意地抱胸翹首了。當看到青衣男子身上的傷時,卻絲毫沒有要去幫忙的意思。
開玩笑,她腦子又沒有秀逗。幫他擦了手難道還去幫他擦屁股,傻子都不會去做的事情。
狂九風站的不近不遠,剛好可以將青衣男子看清楚。他的手中並沒有武器,每一次黑衣人攻擊他,他均是以掌為武器,但仔細看又不像。因為,他的手掌至始至終都沒接觸過黑衣人一次。看起來,倒是以掌化氣,以氣禦敵。
古武就是這點好,可以隔空出招。不過,看他的動作和出手,狂九風卻慢慢地搖了搖頭。然後輕輕歎了口氣,果然有利有弊。青衣男人每一次出招,都會有破綻讓黑衣人乘隙而入。所以,此時他身上多處掛彩,也是必然的。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最後一個黑衣人終於被青衣男子解決掉了。狂九風靠在一棵樹前,直打著哈欠。青衣男子拖著受傷的身體上岸時,剛好看到狂九風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
天知道,她剛剛趁空竟然眯了一會。當然,淺睡效果也是非常好的。這會,她睜開眼,慵懶地伸了伸懶腰,道:“等了你這麽久。說吧,有什麽可以報答本姑娘的?”
此時,天邊魚白漸露,黑幕被白光慢慢扯開。天快亮了!
“今日多謝姑娘相救。在下聖無墨。”青衣男子上前,朝狂九風作了個書生儀禮,並自我介紹道。
“我本無意救你,你該知道!”狂九風迅速將散落地頭發重新盤起,一邊冷聲說道,絲毫沒想給青衣男子麵子。
“無墨知道。但姑娘剛才其實可以棄在下而去,如今還站在在下麵前。在下,還是感激不盡。”聖無墨說道,將狂九風掉落在地的發帶拾起,遞給了狂九風。
狂九風接過發帶,快速將盤起的頭發綁了一圈,最後一個打結收尾。樣子,又恢複了幹練簡潔。她勾了勾唇角,冷聲道:“剛剛?”
兩個字,一音拖得老長。她剛才隻是因為體力透支,實在走不動了,才停留一會的。絕對不是為了眼前的青衣男子。看來,他誤會了。但,狂九風絕對不會說。
因為,就在她想說什麽的時候,青衣男子兩眼翻白,雙眼一閉,竟暈了過去。
他高高瘦瘦的身形,一刹那如同一抹黑影重重地朝狂九風砸了過來。狂九風本想躲開,卻不料青衣男子的手如同手銬一樣,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耳邊,是他虛弱的聲音:“姐姐~救我!”
姐姐?狂九風有如被雷劈。什麽姐姐?是純粹的,惡意的,還是有關係的?難道,他是納蘭城傾的弟弟?不可能啊,沒聽說過啊?認錯人了吧?
一時間,各種思緒飄入狂九風的腦中,狂九風不得不抓狂,道:“喂。那個……你……聖無墨,你別暈啊!”
可是,不管狂九風怎麽晃青衣男子,他還是一絲一毫反應也沒有了。他暈了!狂九風嫌惡的想要扳開青衣男子抓住他的手,但男子的手卻像有魔力一樣緊緊捆住了她的手臂。
望著越發天白的半空,狂九風惱天長歎:她做了什麽孽啊!
最終,狂九風隻好背著暈過去的青衣男子。以神速朝軒轅王城飛奔而去,直奔將軍府中她的住所。
將軍府中,花草環伺。正中央,有一處小院,名喚永安居,是將軍府現在的主人納蘭城傾居所。
小院精致。上有琉璃澆瓦,下有青石鑽板,石桌椅榻。又有大樹成蔭,花盆錦簇。從院門遠遠望去,說不出的閑情逸致。永安居裏,有一間正屋,兩間側房。正屋自是納蘭城傾平日所居處,至於側屋平二個倒是空置著。
據說,納蘭城傾性情古怪,時而安靜無波,時而舉止過分。但,對居所,卻喜歡獨住。本來,側屋是留給貼身守夜的丫鬟或親信暫住的。但是,納蘭城傾從未令人動過側屋。所以,側屋之內一直空著。
就連當初自詡納蘭城傾親信的小花,也隻是住在其他院裏,從未在永安居留宿過。
世人雖奇怪,但也未多想,隻當這個有著特殊身份的少女性情古怪罷了。不過,正是先前的納蘭城傾有這種特殊的習慣,現在的狂九風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至少像現在,她可以將身上這個昏迷的男人,一把仍在側屋的木床上。
“咚”地一聲,簡單的木床狠狠地震動了一下。
狂九風摸了摸額上的汗,眼神卻順著自己的手臂,狠倪地斜視在了那隻緊抓著她的大手上,冷凝地氣息一時間如冰柱紛飛。
她驀地邪邪一笑,從腰間將匕首掏了出來,嘴邊卻慢悠悠地說道:“意誌力這麽強,又一直抓這麽緊。沒辦法了,你的手不能再留了。可惜!!!嘖嘖~”
狂九風也隻是試試,自是不會狠心到真的切了他的手。都說人的潛意識是無窮的,隻要男人感覺到了威脅,就算是在失去意識之後,也會有一定的反應。當然,這是不是真的,狂九風隻能說因人而異。
撥過手中匕首的鋒刃,慢慢對準男人的手臂掠去。刀刃貼在他的皮膚上,輕輕一劃,一絲血珠湧出,與此同時,男人的手真的鬆了一分。趁隙,狂九風的另一隻手臂快速掙脫出。解脫束縛的狂九風大大地吐了口氣,她扭了扭被抓得麻木的手臂,然後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床上的青衣男子。
當第一聲雞鳴響起時,也就意味著天真的亮了。將軍府中,所有的下人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狂九風將側門關好,一溜煙進了主屋。脫掉外麵的黑衣,卸掉盤起的頭發,將證據一一藏起。然後,換上素白的睡袍,又回到了床上。美人斜躺,頭發垂下,說不出的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