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麵攤上的戰鬥
劉湛聽完南柳的感歎，臉上有得意的神情浮出，但是沒作聲，不動聲色的端起手邊麵老板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南柳心裏想的是光宗耀祖，但以前也沒怎麽正兒八經的接觸過案子啥的，當捕快這麽久，這是第一次參與到衙門的案子裏，確實是一臉懵。
怪就怪以前腦子空想著光宗耀祖，身子卻隻顧著吃喝玩樂去了……
想到這些，南柳就惆悵，覺得正吃著的麵就更沒有什麽味道了，雙眼空洞的目視前方。
劉湛將茶水喝了一口之後，見南柳沒有跟自己搭話，頓住動作瞟了南柳一眼。
見南柳看也不看自己，劉湛手上正欲放下的茶杯沒放，端在手裏沒動。
保持了一會兒之後，見南柳仍舊沒有什麽表現，劉湛的眼睛往手裏的茶杯看了一眼。
看完，將茶杯送到嘴邊，再次抿了一口。
抿完，姿勢老練的將茶杯放下，微抬著下巴等著後麵的話。
“……”
手裏的茶杯都快放到桌子上了，南柳還是沒有出聲。
劉湛的臉色變了變，頓住動作，看向南柳。
南柳眼神惆悵的看著前方，動作一點沒變。
劉湛將茶杯收回，再次抿了一口，這次抿完，動作故意很大的要將茶杯放下。
南柳仍舊一動不動。
劉湛不服氣的還要再喝。
徐練達頓住吃麵的動作，麵無表情，
“別喝了，你杯中的茶都喝光了。”
“……”
南柳聽見徐練達的聲音，扭頭看他，
“啊？三叔，你什麽？”
徐練達冷漠的神情猝然消失，笑言眯眯的看向南柳，
“第一次查案，看不出什麽沒關係，你可以問他啊。”話的時候，眼睛往劉湛的方向示意。
劉湛理了理襟口，坐直身子。
南柳：“……”
“王、王爺……”
劉湛沒動，他沒估摸出南柳這是什麽態度。
弄巧成拙就不好玩了，這姑娘家家有時候聰明不少。
南柳在座位上看著劉湛看了半。
然後，忽然拽起身下的板凳朝劉湛身旁挪了挪，態度突然格外親昵的抬頭瞅著劉湛。
劉湛坐在位置上沒敢動。
南柳張嘴咧牙，嘿嘿嘿笑了幾聲，
“王爺，您就、您就的跟卑職提醒個一句兩句，這、這、這算不得作弊的，成不成……”
“……”
劉湛勾了勾唇，
“我和三叔之間才有作弊一詞，二公子是衙門的人，為了能早日結案，線索自然是要共享。”
南柳連連點頭，
“對對對，王爺得真對。”
……
在酒樓二樓跟美人相親吃飯的袁士欽在袁皓的勸導下逼著自己沉著心好好吃飯，但眼睛實在是管不住，時不時的就想往劉湛跟南柳所在的麵攤上看。
每看一眼，袁皓就心驚膽戰的在旁邊聲勸導一句，
“公子，就隻是在查案，沒別的，莫生氣，不值當……”
袁士欽不語，但眼睛往麵攤上瞟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
直到再一眼瞟過去，忽然看到南柳坐到了劉湛的身旁，劉湛還夾了塊肉給南柳吃……
袁士欽放下筷子，站起來往外走。
這叫查案？！查案需要坐在一起？！查案需要喂東西吃？！
……
麵攤上坐著的南柳，細細的咀嚼著嘴裏的肉，眼中卻滿是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劉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見南柳嚼的差不多了，劉湛開口，
“這肉怎麽樣。”
南柳含著嘴裏沒嚼完的肉塊，趔了趔嘴，有些不滿，
“有些硬硬的……鹹淡也不均勻，有的鹹，有的……”
話還沒完，走過來的袁士欽麵無表情的奪過劉湛手上的筷子，啪的一聲扔在了劉湛的身上。
“有的淡、淡……”突然的一幕讓南柳怔住了。
袁士欽扔完筷子，伸手將南柳拉起，藏到自己身後，自己一臉冷漠的看著劉湛。
劉湛看了眼身上被扔的筷子，情緒沒有太大起伏，伸手緩慢地一個一個將身上的筷子撥弄掉。
然後端坐著目視前方，
“袁公子好大膽。”
徐練達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也不出聲，靜靜的看著劉湛跟袁士欽。
袁士欽：“你才大膽。以為仗著自己王爺身份就能隨意調戲他人?可笑。”
南柳仰頭看著袁士欽：“？？？”
……你在啥子呢？？
劉湛站了起來，站在袁士欽的麵前笑著看著袁士欽，
“看來袁公子是孤陋寡聞了，本王確實是能仗著王爺身份隨意調戲他人。”
完，探頭看向袁士欽身後的南柳，笑著朝南柳眨了眨眼。
“……”
南柳有些淩亂。
袁士欽挪了幾步，將南柳整個擋住，淩然直視著劉湛的眼睛。
劉湛斜了袁士欽一眼，
“袁公子，你又大膽了，本王真想把你拖出斬了。”
南柳聽見這話，下意識的從袁士欽的身後探出腦袋，
“不行不行！斬不得！斬不得，王爺，斬不得……”
袁士欽按著南柳的腦袋將她按了回去，
“你若真有那本事就來試試。”
完，袁士欽轉身，拉著南柳的胳膊離開。
南柳回頭看了一眼，
“王爺，卑職….……唔唔……”
後麵話都被袁士欽的手堵在了嘴裏。
……
西坊街有些窄，因為街裏麵失竊的事，沒事來湊熱鬧的人也多，街道就更窄了，馬車裏麵行駛的速度還不如步行，所以袁家的馬車沒進來。
袁士欽拉著南柳往外走，南柳的步子，被拉的連走帶跑，走的磕磕絆絆的。
“你慢點走！我跟不上！”南柳氣哼哼的大劍
袁士欽停住步子。
南柳沒停，朝袁士欽的後背撞了上去。
砰！
“……”
南柳按著頭往後退了一步，用力猛的甩開袁士欽的手。
然後一屁股在路邊的台階上坐下，揉著被撞疼的腦門，語氣平靜，
“你真是……跟你無法溝通，我讓你走慢點，沒讓你吭都不吭一聲停下。”
袁士欽垂眼看著南柳。
看了一會兒，走到南柳跟前，撩起袍角，單膝著地的蹲下，
“哪撞疼了，給我看看。”語氣溫柔的能將人融化。
南柳頭都沒抬，推著袁士欽的腦門，一巴掌將他推開，
“你走開點，給你看有什麽用！給你看一眼就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