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房間換衣服
袁皓的手腳是非常迅速的。
等到袁士欽到了一樓之後,南柳身邊的那個男人已經沒了蹤影。
南柳艱難的在往池邊爬。
由於高台上的曲小娘子的琴藝太過精湛,樓上樓下的客人要麽聽得入神,要麽是和著琴音在跟身邊的兄弟高談闊論。
總的來說,就是熱鬧得不得了,也就南柳掉下去的時候,大家看了一眼,笑了笑。
之後,就不怎麽有人關注掉在水池裏的南柳怎麽樣了。
南柳往池邊爬的時候,沒幾個人看她。
還好沒人看她,要是有人這個時候仔細瞧瞧渾身濕透了的南柳……是能大概看到薄薄衣衫包裹下的玲瓏身軀的……
袁士欽當然是看到了。
他幾步走到淺池邊,抬腳跨入淺池,拿起脫下的外袍將濕淋淋的南柳連頭包裹住。
然後拽著南柳的胳膊將南柳從淺池中拽了出來。
南柳沒看清是誰拽的她。
從淺池中出來之後,她就開始掙紮。
“你誰啊!”
袁士欽也懶得說自己是誰,緊緊拽著南柳的胳膊不讓她動。
可南柳就是個倔性子,越是不說自己是誰,還非不讓她動,她就還偏要動!
跟頭倔牛似的,死命的推袁士欽的胸膛。
“給我鬆手聽到沒,我打哭你信不信!”
袁士欽臉色沉沉的將南柳的手推開,就是不說話,拽著她走。
手被推開,南柳再次抬手,接著推袁士欽的胸膛。
一邊推還一邊用指甲掐!
“鬆手啊!混蛋!”
袁士欽眉頭一皺,不耐煩了。
抬手抓住南柳的肩膀,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摁住。
南柳一點沒防備,被袁士欽拉得踉踉蹌蹌的往他懷裏去,然後一頭撞在袁士欽堅硬的胸膛上……
撞得南柳的腦子一陣一陣的發懵。
發懵的同時,南柳也沒掙紮了。
她被外袍蒙著腦門,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瞪圓著眼睛用鼻子嗅了嗅。
又嗅了嗅……這熟悉的香味……
“袁士欽,你這個壞蛋,是不是你!”
袁士欽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故意加重手上摁著南柳肩膀的力道。
瞬間疼的南柳直跺腳,
“哎呀!疼死了!袁士欽你鬆開!”
袁士欽應聲鬆了鬆,
“別再給我瞎叫了,再叫就還把你扔進那池子裏去。”
南柳在外袍裏麵翻了個白眼,顯示懶得搭理袁士欽的內心想法。
但手腳卻是很老實的沒敢再亂動……
……
袁士欽將南柳滴溜進了一間房間,同時將一套衣服丟在南柳手邊的椅子上。
然後,轉身往外走,
“把幹衣服換上,我在外麵等著。”
話說完,人已經出了房間。
南柳扯下頭上的外袍的時候,隻看見門外袁士欽的一個背影。
還沒細看,房門砰的一聲就被袁皓給關上。
南柳衝著房門瞥了瞥嘴,
“誰要你在外麵等著,你可別偷看啊!”
話音落地,門外的那抹挺拔身影動都沒動。
南柳翻了翻白眼。
然後垂眼看著椅子上的衣服。
嘖嘖,袁士欽……真無趣。
將衣服翻了幾下之後,南柳大致看明白了這也還是件男子的衣服。
明白之後,南柳伸手胡亂將衣服抓起,頭一甩,將垂在額前的濕頭發摔到腦後。
走,換衣服去。
……
袁士欽在房間外也沒閑著,剛在房門前沒站多久,曾奕這個粘人精又從走廊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袁士欽眼睛看著別處,裝作沒看見曾奕。
但是神采飛揚的曾奕偏偏就走到袁士欽的身旁停下步子。
先是對袁士欽笑了笑。
袁士欽別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別處。
曾奕見袁士欽不搭理自己,收了收笑容,安靜了一會兒。
然後,忽然撇著嘴探頭往房裏看了看,
“士欽,這裏麵是誰啊?你學生?我……”
話還沒說完,在邊上候著的袁皓猛的上前擋住了曾奕往房裏看過去的目光。
袁士欽看到袁皓這動作,正準備挪動的步子定了定,沒邁出去。
曾奕收回視線,看了袁皓一眼。
然後,又看了袁士欽一眼。
臉上不僅沒有惱怒的神情,唇角反而勾了勾,
“我沒有鬧著玩,士欽,這裏麵到底是誰,我剛剛看著麵龐挺熟悉的,似乎是以前見過的。”
袁士欽本來是鐵了心不想搭理曾奕的。
但想著裏麵的南柳,又想想麵前這家夥,心裏突然就很不想讓曾奕知道裏麵是誰。
“你要是有什麽事就說,沒事就趕緊走,我還有事要忙。”袁士欽不耐煩的開口。
曾奕站直身子,挑了挑眉,
“有事,有事,我肯定有事啊,就是剛剛跟你說的那事,你都還沒回答我。”
袁士欽臉上沒什麽神情,沒說話。
曾奕笑著往袁士欽身旁湊了湊,
“要不,咱倆再找個地細細的說道說道?”
袁士欽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曾奕一眼。
然後微皺著眉頭不動聲色的又往房門的方向看了幾眼。
沉默了一會兒。
一會兒之後,抬腳往走廊另一邊走,
“袁皓,在這看著。”
“是,公子。”
應完,袁皓走到袁士欽之前站的位置站住,像尊門神似的,黑著臉雙手負在身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曾奕一邊追著袁士欽離去,一邊回頭打量了袁皓幾眼。
心中若有所思。
……
房間裏。
南柳正在屏風後麵換衣服,房門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她聽到了些,但她懶得搭理,樂嗬嗬的換著自己的衣服。
正換著的時候,房間側麵的木牆忽然動了動。
動的時候伴隨著一聲吱呀聲響起。
南柳頓住動作。
好奇的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剛剛是什麽響了一下?
聽了好一會兒,什麽也沒聽到。
南柳沒再放在心上,接著往身上套外袍。
與此同時,動了一下的那麵木牆一點一點的開始往左邊挪。
直到挪出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缺口停住。
然後,一個人彎著腰從另一間房間走了進來。
走到屏風前停住。
南柳窸窸窣窣的將衣服穿好,一臉滿足的繞過屏風往外走。
剛走出來,猛的看見屏風前咋還站著一個人,嚇得南柳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不小心把屏風都給推倒了!
要不是眼前這家夥是南柳認識的,她馬上就得尖著嗓子喊救命了!
“顏雲策!你煩死了!你從哪進來的,嚇死我了!”南柳壓低聲音怒罵。
顏雲策手裏拿著酒壺,雖然沒喝醉,但是眯著眼睛打了個酒嗝,伸手指了指進來的位置,
“從那進來的,這裏的房間跟房間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