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巧套話
看著這樣的李阿姨,盧雅可有點懵逼,她采用的可是溫柔的政策,沒有嚴刑逼供,李阿姨那紅紅的眼眶是怎麽回事,如果被人看到了,還以為她在欺負一個長輩呢。
“李……李阿姨,你這是怎麽了?”在上一世,李阿姨和她之間沒有什麽仇怨,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交集,平時也隻有簡答的問候,盧雅可知道,李阿姨每次都會將她在房子裏的所作所說的等等告知給尹天宇,雖然如此,但盧雅可並沒有對李阿姨有太多的責怪。
李阿姨這才回過神來,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眶,“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她沉吟了片刻便繼續說道,“盧小姐,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問?”
“你問。”盧雅可將用完的醫療物品裝進醫療箱中,然後將東西放回原處,坐下,定定的看著李阿姨,等待著她開口。
李阿姨努了努嘴,最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還是開口說道:“盧小姐,你屋內的婚紗.……”
說道這裏,李阿姨的頭便低了下去,畢竟在盧雅可出門前可是囑咐過的,不要進屋子,是她自己擅作主張進去,現在還這樣的問,這不是在自己給自己找事嘛,在話出口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盧雅可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李阿姨,身上發出絲絲的戒備,“這件事,你和尹天宇說了嗎?”
聽到盧雅可那口氣,李阿姨的心整個吊了起來,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全身顫抖,“盧小姐,我……我不是故意進去的,是少爺讓我進去說幫他找一件東西,我才進去的。”
李阿姨驚恐的看著盧雅可,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在平時一向溫和的盧小姐的身後上居然感受到一陣恐怖的氣息,居然比剛才少爺發火的時候還讓她感到恐懼。
“東西?什麽東西?”
盧雅可雙眼微微眯起,成線的雙眸透出一絲絲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著李阿姨,就像是一個野獸看到了獵物一般。
“是……是一個盒子?”李阿姨怯生生的說道。
“盒子?什麽樣的盒子?”盧雅可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阿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身邊僅有的物品。
李阿姨吞了吞口水,抬頭看了一眼盧雅可,“是……是一個木盒子,再多的少爺就沒有和我說了。”
“木盒子……”這樣的盒子在盧雅可的意識中真的還沒有,不過她想到在上一世,她房間每天都會被人打掃的幹幹淨淨,當初她還以為這是尹天宇特殊的交代過,還感覺到幸福不已。
但這次結合起來看,看來就是為了找東西,做掩蓋而已,隻是那個木盒子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個東西真的真的在她這裏嗎?
盧雅可知道,現在就算在追問,李阿姨應該不會知道的太多了,畢竟李阿姨在尹天宇那裏也隻是一個外人,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看來還得想其他的辦法。
她看了一眼跪在她麵前的李阿姨,既然現在從溫柔路線已經拐到了這裏,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今天在書房,尹天宇為什麽發了那麽大的火?可別告訴我是因為你把碟子打翻了這麽簡單的事情。”
“是……是我碰了在書房放的那幾本雜誌。”
得到想知道,盧雅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瞬間恢複了之前的模樣,起身將跪在地上的李阿姨扶了起來,“李阿姨,你跪著幹嘛,快坐下。”
“今天在書房聽到天宇發了那麽大的火,我也是擔心,李阿姨你來這裏才工作兩年,我和天宇相處的時間可久了,他這人就是愛記仇,我這也是想從你那裏知道原因,這樣才好去和他解釋清楚,讓他釋懷,不然,李阿姨,你這飯碗可能就難保了。”
聽到盧雅可這麽一說,李阿姨對盧雅可防備的眸子漸漸鬆懈了下來,看到這個形式,盧雅可的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李阿姨,今天早上我做惡夢,夢到我又回到了那個家中,當時我拚命的想逃跑,卻發現自己的手什麽東西束縛住,便努力的掙紮,撕扯,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夢,而我撕扯的東西正是——天宇為我精心挑選的婚紗,我今天出去也就為了此,我很傷心,又不敢告訴尹天宇,不知道該怎麽宣泄,就看到了一個理發店,然後就……”盧雅可摸了一下自己隻到耳邊的發梢,掩麵哭了起來,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李阿姨在這裏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盧雅可的身世自然隻到一些。
聽到她說夢見那個如同地獄一般的家,李阿姨的眼眸中滿是心疼,已經將之前那個讓她恐懼的盧雅可拋到了腦後。
可能在同情上還有一點就是盧雅可轉變的太快,以至於李阿姨將這一切當成了自己的幻想,被尹天宇今天嚇到的幻想。
李阿姨握住盧雅可的手,滿是老繭的手掌心摩擦著盧雅可嫩白的小手,發出一陣輕微的刺痛,這種痛一點一點的傳到了盧雅可的心中,成為了一種瘙癢,讓盧雅可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
從多久開始,這樣的溫暖,再也沒有過了……
盧雅可不知不覺有些沉浸。
“盧小姐,你放心,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少爺,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不過,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再加上你們的婚期將至,我覺得你對於這件事和他談談比較好,我感覺少爺是很愛你,他一定會體諒你。”
因為剛才突然跪下,李阿姨感覺自己的雙膝有些痛,但經過這麽一會的休息已經差不多了。
說完,李阿姨便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盧雅可一直看著李阿姨的背影消失到她的視線之內。
她低下頭,用另一隻手撫摸到剛才李阿姨握著她的那隻手,手上還有著李阿姨手掌的溫度。
從她八歲起,母親帶著妹妹頭也不回的離開之後,到現在整整有十五年了,在這十五年中,她除了每天遭受父親無緣無故的毒打之外,就是辱罵,每天隻有自己躲在黑暗的角落裏舔著傷口。
想到這,盧雅可便想起了兩個唯一向她伸出雙手的人,但那雙手確是一雙惡魔之手,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對對她好,沒有人……
隨著手背的溫度漸漸恢複了之前的涼意,盧雅可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