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朝堂中的陽奉陰違
“哀家也想穆衣啊，瞧瞧，都長這麽大了，也越發的漂亮了。”劉太後握著白穆衣的手連連稱讚,發出的笑聲雖不清脆卻也悅耳。
“謝太後娘娘誇獎。”白穆衣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隨後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囊,道：“太後，聽說您最近睡眠不太好，這是穆衣從塞外帶回來的香囊，您把它帶在身旁，有助於睡眠的。”
“哦，這麽神奇？”劉太後接過香囊看了眼，有些驚訝的詢問。
“是啊，爹爹睡不著的時候，都會用這種香囊的。”白穆衣秀美的臉龐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靈動流轉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整個人都十分的清異秀出。
“那哀家試試。”劉太後邊說邊把香囊揣於袖中，臉上流露出的笑意更甚。
朝堂之上，太監們手中各托著一個案盤排成一排站在前方，歐陽玄月一身龍袍坐於龍椅之上，墨瞳幽靜的看著下方的群臣，薄唇輕抿，無形中便有一種壓迫感使人透不過氣來。
群臣站在下方，微微俯著身子半低著頭，自是不敢動彈一下，每個大臣額角都留著冷汗卻不敢擦拭。
歐陽玄月眸光森冷地看著下方，半響才緩緩啟唇說道：“我朝之所以能國泰民安，皆是因為有在場的諸位大臣相助，共同建立這繁華景象，諸位卿家除外患，平戰亂，獻良策，治萬民，朕深感欣慰，在朝中有許多卿家都是三朝元老，其中不乏有忠君報國的賢臣。”
群臣見歐陽玄月終於開口了，都齊齊鬆了一口氣，靜靜聆聽歐陽玄月的話語。
“那麽諸位卿家可知所謂的忠臣、良臣與佞臣各為何定義？”歐陽玄月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冷笑，眼角稍稍一挑，眸光望向下方，深諳低沉的話語緩緩響起。
“這.……”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該如何作答，立在朝堂之上，不做任何響動。
“諸位卿家莫不是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端坐在龍椅上的歐陽玄月自有王者之勢，冷傲孤清中卻又不失高貴與優雅，讓在場的群臣也拂麵怯望。
左丞相凝眉俯身，微垂著的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麵孔，挺直的身軀仿佛像生鐵鑄成，顯得十分嚴肅，隻聽他道：“微臣鬥膽，這個問題由微臣來解答。”
“哦？左丞相隻管道來。”頎長的身影一直端坐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龍椅的扶手，淡然的眸光直視著下方，似乎在等待，又仿佛似在沉思。
“所謂佞臣，與忠臣、良臣相對，指表麵忠於君王，假意為君王效忠的官吏，實則使自己身獲美名，使君主淪為暴君，使國淪陷，麵上剛正不阿，暗中卻竊弄權柄、構結禍亂、動搖宗祏、屠害忠良、心跡俱惡、終身陰賊者是為佞臣。”左丞相字字高亢，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對所謂的佞臣恨之入骨。
“很好！左丞相的解答字字鏗鏘，想必是恨極了佞臣，亦經朕之考察 確信左丞相是忠臣，來人，賜酒，今日隻有忠臣才配得上朕賞賜的美酒，來人，賜酒於兵部侍郎、太常、光祿勳、衛尉、太仆、廷尉、大鴻臚、宗正、少府。”歐陽玄月俊美似神祗，再加上那流露出的孤高冷傲更令人驚豔到無言。
“謝皇上賞賜。”被歐陽玄月叫到的群臣齊齊俯身謝恩。
歐陽玄月把唇一抿，輕勾弧度，把話題投給了右相，道：“右丞相，你可否說說你對忠臣與良臣的看法？”歐陽玄月身上龍袍是用獨一無二的金線編製，繡著磅礴的騰龍和金絲滾邊和他頭戴的九旒冕交相輝映，烘托出威震天下的非凡氣質。
聞聲，右相立馬恭敬的將身子俯的更低，答，“回皇上，所謂臣，是指為朝廷辦事的官員，所謂忠臣便是忠於朝廷,隻為朝廷做出貢獻,不論其他,一心隻為君王服務，保住君王的江山。所謂良臣是指清正廉潔，良臣不僅效忠於君王，還是治國之才，能輔助君王成就大業，能深受百姓愛戴，則為良臣，以此而言，二者相去甚遠。”語畢，眸中幾不可見的閃過得意的光芒。
“來人,賜酒……”歐陽玄月話音嘎然而止。
“謝皇上。”說著，右相便上前正欲去端案盤上的酒，口中還念念有詞，“哈哈哈……老夫為天祈效忠幾十年，自然會是個.……”忠臣二字還未出口，歐陽玄月的嗓音已經響起，“右丞相，朕並沒有打算賜於你美酒享用。”
“什麽？這.……”右相麵上陡然浮現出一絲尷尬，有些溫怒的焰火在眸低啪啪作響。
無視右相，歐陽玄月繼續說道：“賜酒與白將軍以及吳將軍，白將軍駐守邊關數年，為天祈邊境平息戰亂是為忠臣，該賞！”
“謝皇上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白傲天挺拔的身姿無一不昭示了他問心無愧，對得起天祈，對得起皇上。
歐陽玄月微微點了下頭，才把話題又轉回到了右相身上，“朕記得，在先帝在位時，曾為右相私下提拔下屬之事，下旨責備過右丞相，所以右相隻能算是有功亦有過之臣，不在忠臣之列，又豈能與忠臣同喝朕賞賜的美酒，工部尚書，你覺得朕說的有理嗎？”
“皇上所言有理，皇上英明。”工部尚書十分恭敬的應聲而答。
歐陽玄月無聲冷笑，道：“在場的許多卿家都是有功亦有過之人，自然是喝不到朕賞賜的美酒了，所以朕希望諸位卿家能把以往的過失加倍彌補回來，成為天祈真真正正所謂的忠臣！”
“臣等定然不辜負皇上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齊齊下跪，磕頭。
“魏王爺到。”劉太後寢宮外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隨著嗓音落地，歐陽皓踏入房門。
“兒臣參加母後，母後金安。”歐陽皓邁著步伐由遠而近，微微俯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