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病了

  婚禮進行的非常順利,所有到場的客人都度過了非常開心的一天。


  參加完婚禮,回到家,玉珠沒完沒了的哭,翠君怎麽勸都不管用,最後不耐煩的自己回臥室了。


  剛回到臥室之後,翠君就突然覺得有點犯惡心,頭暈目眩的,緊跟著,就暈倒在了床上。


  新婚之夜,一對新人如膠如漆,吃著甜蜜的夜宵。


  華子和惠貞坐在餐桌前,共進晚餐。


  “哥,你白天喝了那麽多酒,頭不暈嗎?”幽暗的燈光,將惠貞的臉映得有些異樣。


  “沒事,我酒量好著呢,這點酒算什麽!”


  “哼,你就吹吧。”


  “我跟你吹什麽呀,我再喝兩瓶都沒事兒。”


  “好好好,你能喝!哦,對了,哥……”


  “等等,你看,咱倆都夫妻了,你還老叫我哥呢,是不是該改改口了?嗯?”華子抓住惠貞的手,嬉皮笑臉的說著。


  “討厭!我從小就這麽叫,叫了20多年,早就習慣了,你要讓我改口啊,恐怕一時半會還不習慣呢!”惠貞有些羞怯的回答道。


  “嗯,那也好,反正稱呼隻是個代名詞而已,沒多大用的,既然你喜歡,那還是叫我哥吧,其實這些年我也聽慣了!”惠貞和華子對視嘿嘿一笑。


  “對了,剛才你要說什麽?”華子問道。


  “哦,我想問問你,對自己將來有什麽打算呢?”惠貞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的問著華子。


  “你指的是哪方麵?”


  “事業啊,在事業上你有什麽打算?”


  “事業……我的理想恐怕這輩子都實現不了!”聽到這,華子有些沮喪的說道。


  “怎麽能這麽說呢,你怎麽就知道實現不了,你說說看!說不定為妻還能幫你呢。”


  “你一個女人家,幫不了我的。”華子搖著頭。


  “說說嘛。”惠貞搖著華子的手。


  “好吧,我的理想很遙遠,我想開一家琴行,自己當老板,我還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琴師,可以上台演出,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藝術家……可是,開家琴行需要很多的費用,還要有很好的人際關係……當藝術家嘛,就更別想了,哎,也隻能想想罷了。”說到這裏,華子眼裏的光頓時暗了下來。


  “哦,原來就這個啊,我可以幫你!”惠貞充滿信心的說著。


  “啊?你可以幫我?你一個女人,拿什麽幫我啊?我靠著教琴的收入,養活你肯定是沒問題了,將來咱們有了孩子,也不成問題。我看你啊,在家好好當你的家庭主婦吧!”


  “你看你,想得還真多!”


  “那當然!”


  “你踏踏實實的教你的琴,我想辦法先幫你開一家琴行。”


  “那怎麽行?就算你能幫我,我也不要你幫!”


  “為什麽呀?”


  “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靠著女人發家致富呢?不行,不行!”華子有些不高興。


  “哎呀,哥,咱們是夫妻,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幹嘛還要分彼此呢!不管是你好,還是我好,不是都為了咱們這個家好嘛!”惠貞拉著華子的手,語重心長的說著。

  “這個事,再議吧!”


  新婚之夜,兩個人無盡的纏綿之後,才昏昏的睡去。


  不知道怎麽回事,出現了一個很詭異的畫麵。


  這是一個婚禮現場,屋內的擺設看起來很別扭。


  結婚禮堂內布置的很熱鬧,到處懸掛著漂浮的大紅布,廳堂內擺放著一個紙紮的一人高的女孩,紅撲撲的小臉蛋,很喜慶。


  整個廳堂的布置完全是舊時代那會農村的婚嫁風格。


  華子穿著大紅袍,胸前纏著一朵大紅花,站在廳堂的正中央,等待著新娘子的到來。


  一切都充滿了喜慶,隻是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是沉默的。


  按理說,屋子內應該熱熱鬧鬧的,但好像所有人都很緊張的樣子。


  華子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


  “新娘子駕到……”


  屋內的所有人都朝門口望去,華子也包括在內。


  新娘惠貞被兩個人攙著進來的,她一身的紅袍,像位娘娘,頭頂上罩著紅色的喜帕。


  她的步伐很生硬,每向前走一步,與地麵摩擦就會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華子和惠貞的兩位母親坐在前麵的供桌旁邊的凳子上,滿麵的淚水。


  惠貞鞠躬彎腰的時候,渾身僵硬,就像木頭一樣,直上直下的。


  華子仍然是滿心歡喜。


  “夫妻對拜……”


  惠貞低下頭,仿佛脖子斷了一樣,低下頭,就不抬起來了,然而身子卻是直的!

  這樣的姿勢令華子很納悶。


  突然,喜帕掉了下來!

  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麵容露了出來,頭仍然是低著的。


  華子扶起惠貞的頭。


  “啊……”


  一聲慘叫,華子摔倒在了地上。


  一張白紙一樣蒼白的臉,血紅色的嘴唇,白色的眼球……


  突然,屋內的所有人都不見了,扶著惠貞的那兩個人也不見了。惠貞就這樣僵硬的立著。


  華子嚇得呼呼的喘著粗氣。


  他扭過頭,猛地看見了供桌上擺放的東西:一個牌位,一張遺像!

  牌位上的字寫著:愛妻秦惠貞之位!

  而那張黑白的遺像上,正是惠貞!


  “騰”的一下子,華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頭上全是汗。


  他坐在床上,喘著粗氣,回想著剛才那個夢境,如此真實的一個夢境。


  他扭過頭,看看旁邊的惠貞,把整個人蒙在了被子裏睡覺。


  華子想給惠貞掀開,免得被子捂得她影響呼吸。


  他慢慢的伸出手,伸向被子。


  華子掀開了被子。


  “啊……”華子又一聲慘叫,以最快的速度向後退著,緊緊的靠在了牆上。


  被子裏,是一具白花花的骷髏!那雙空洞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哥,你怎麽了?醒醒……醒醒!”華子被惠貞叫醒了,他睜開眼,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


  “怎麽了哥?是不是做惡夢了?”惠貞緊緊抓住華子的手,關心地問道。

  昏暗的床頭燈下,惠貞一張漂亮的臉蛋。


  華子沒說什麽,腦袋重重的砸在枕頭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好可怕的夢……”重新躺下後,華子還在喘著粗氣,憋了半天,總算憋出這麽一句。


  “有我呢,別害怕!”惠貞摟住華子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華子伸出手,將惠貞摟在懷裏。兩個人緊緊的相互依偎著。


  自從翠君昏倒之後,已經昏睡了一個多星期了,一直就處於不省人事的狀態,去過幾家大醫院,但沒有任何大夫能夠看出病因所在,這下可急壞了婷婷一家上下。


  這天晚上,婷婷一家人急得焦頭爛額,都在想著到底該怎麽辦。


  玉珠坐在沙發上,臉上顯出焦急的神情。婷婷坐在旁邊沒完沒了的哭。


  建國在客廳,來回來去走動著,臉上也露出非常焦急的神情。


  “爸!您別晃悠了!晃悠的我腦袋都大了!”玉珠愁眉苦臉的說著。


  “哎,我這是著急啊!你媽一個星期都沒醒了,你說我能不著急嗎?”建國停下腳步,埋怨著說道。


  “媽媽是不是要死了!”婷婷哭喊著。


  “不許胡說!”玉珠狠狠地打了一下婷婷的腦袋,婷婷更加哇哇大哭起來。


  “你幹嘛呀你,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再給她打出點毛病來,行了,那咱家可就熱鬧了!”


  建國氣得臉憋得通紅,他走過去抱著婷婷。


  就在這時,“叮咚……”門鈴響了。建國趕忙站起身走過去開門。


  玉珠摸了摸婷婷腦袋,安慰著婷婷說:“好了,別哭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隻見惠貞推著華子站在門口。華子手中提著幾個禮品盒,來拜訪婷婷家人。


  “叔叔!”華子和惠貞滿麵笑容的親著的跟建國打招呼。


  “哎呀,華子和惠貞啊,快進來,快進來。”建國收起愁容,將華子倆迎進屋。


  惠貞推著華子走進屋裏。


  “你們來啦!來,惠貞姐,坐!”玉珠趕忙站起身,迎接他們。


  惠貞笑著點頭,坐到了婷婷身旁,拉起婷婷的手說:“怎麽啦婷婷,哭什麽呀?”


  “姐姐她打我!”婷婷哭啼著指著玉珠。


  “婷婷,你先到你自己屋裏去玩。”建國關好門,走過來對婷婷說。


  婷婷很聽話的站起身,跑回了自己的屋裏。


  婷婷爸坐了下來,板著臉,半天沒說話。


  華子和惠貞對望了一眼,發現氣氛不太對。


  “叔叔,這是給您和阿姨買的保健品,很管用的!”華子趕緊拿著東西給放到了茶幾上。


  “哎呀,你看看你,咱們又不是外人,送什麽東西啊!”建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叔叔,您就收下吧,您和阿姨對我哥一直都挺好的,給長輩送東西那是應該的!”惠貞在一旁插了一句,很客氣的說道。


  “嗯,那……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了!”建國雖然滿臉愁容,但仍然擠出一絲笑容應付著華子和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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