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史爺爺

  民警說,這個人屬於失蹤人口,我們也沒法幫你,崔村鎮派出所成立的時候是八幾年,我們做戶籍排查登記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大批失蹤人口是沒法更新身份信息的,而且事情過了好幾十年,更沒法幫你立案偵查了。


  民警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把我要說的話全都堵死了。


  我歎了一口氣,謝過他,準備走。


  民警說,“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雖然這個人聯係不上,但有個馬連窪的人還記錄在冊,我可以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您”。


  聽他說完這話,我立刻就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興奮地不停地朝他點頭。


  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說這位老人現在是崔村鎮的,叫史國富,你去聯係他吧。


  我接過寫有電話的紙條,謝過他之後轉身離開了。


  出了派出所,我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那是一個座機,接通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在說明來意之後,女人把電話交給了另一個人,那是一個非常蒼老的聲音,他說他就是史國富,並且告訴了我住址,答應可以與我當麵談。


  史國富的住址就在崔村鎮,我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那是一個非常破舊的老小區。


  到了之後,開門的是史國富的孫女,而史國富已經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垂暮老人了。


  這個女人給我倒了水,簡單的寒暄幾句之後,開始步入正題。


  之前對別人一直編謊言,但是對史國富就沒法編了,史家村的情況恐怕他比誰都了解,有沒有去台灣的,他肯定會知道,幹脆我也不隱瞞,就把我這次來的目的直接說了出來。


  我告訴他,我在祠堂裏發現了線索,所以按照這個線索才最終找到了史國富。


  史爺爺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必須得大聲說話他才能聽得清。


  他沒有急著回答我問題,而是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史國富年輕時是一位擺渡人,馬連窪前麵那片荒地最早是一條河,那時候村民進進出出的都靠史國富一條漁船來來回回的接送村民。


  但史國富並不是史家村的人,他是外村人,隻不過湊巧也姓史而已,當年為了生計,經人介紹來史家村幹這份活計,有錢的就給他點小錢,沒錢的給倆雞蛋,那時候村裏都是自供自給,很少出村,所以史爺爺的生意也就那麽回事。


  當時史家村有三個當家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分家了,史家村從此也就不存在了,變成了三個村子,也就是現在的馬連窪、窪裏與四渠河。


  史爺爺就說了這麽多,然後我問他,為什麽門口的那條河沒有了,反而變成荒地了?我看著好像還有人耕地呢。


  史爺爺擺了擺手說,自從史家村分家之後,他就離開了,不幹這活了,他走的時候河還在,但是之後為什麽河沒有了,他也不知道。


  我又問他,那您知不知道為什麽這三個村裏的房子全都破爛不堪呢?還有,史家村的後代都去哪了?

  史爺爺擺了擺手,“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據聽說當年祖墳裏的先人不知道為什麽全都從墳地裏跑出來了,把史家村折騰的天翻地覆,三天兩頭的死人……不過我也隻是聽說啊,你可千萬別聽風就是雨”。


  我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史爺爺說,“關於村裏的史誌強我倒是聽說過幾句,都傳言這家夥厲害的很,手裏有個什麽法寶,當時村裏鬧鬼的事,據說就是他用那法寶鎮住的,我還聽說他那法寶裏壓著兩個陰靈,那倆陰靈好像是他們村裏的一對青年男女,那女的還是有夫之婦,跟男青年勾搭上被逮著了,然後讓族長扔河裏淹死了,淹死之後倆人陰魂不散,經常回來鬧,史誌強就把這倆陰靈壓在他那法寶裏了”。


  我聽完後,嗬嗬笑了笑,“史爺爺,我怎麽聽像是您給我講故事呢,這也忒邪乎了吧,一個小小的羅盤,還能放進陰靈”?

  史爺爺一臉嚴肅的說“我剛才就跟你講了,我也是聽說的,你幹嘛非得對號入座”?

  他的臉色明顯有點不高興,我趕緊跟他道歉,“隻是這事聽著太離奇了而已,一時間難以相信,因為我身體裏中了邪,想趕快找到解決的辦法,但聽您說完這些,我有點著急,所以不小心冒犯您,請您原諒”!

  史爺爺倒是也很大度,一笑泯恩仇,也沒再和我計較,他問我,“娃娃,你說你中邪,是什麽症狀”?

  我說,“我平時是個正經人,但最近有時候控製不住的想去摸女人的胸,這種事發生好幾次了,要不是我自製力強,就犯錯誤了,幸虧我摸的都是熟人,否則早就被人打死了”。


  一聽我說到這,史爺爺眉頭皺了皺,像是在思考什麽,我問他,您在想什麽?

  史爺爺說,“娃娃,我幫你分析分析,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啊”。


  我點頭說,“您請講”。


  史爺爺說,“剛才你說了,中邪之前碰見一個老頭在銀鋪裏,你還看見了那個八卦羅盤上刻著你和你朋友的名字,你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就開始發現自己身體不正常了對吧?”


  我說,對。


  他接著說,“那基本上可以斷定了,附在你和你朋友身體裏的這一男一女就是史誌強壓在羅盤裏的那一對男女了”。


  我有點詫異,“何以見得”?

  史爺爺說,“先不說女的,就說那男的,在村裏是出了名的色鬼啊,之前非禮過好幾個姑娘,被人抓到過,記過不長記性,死在這上麵,你最近老是想摸女人,這不是明擺著嗎,很有可能你身體裏就是那個家夥啊”!

  聽完史爺爺的話,我頓時感覺看到了希望,趕忙問他,“那您知不知道那個小青年叫什麽名字”?

  史爺爺說,“我都是聽說的,而且這麽多年了,誰記得他啊,對了你把族譜拿來了嗎,再查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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