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大排場

  無生老母’為明清時漢族民間興起的宗教‘羅教’中的神祗。其傳說頗多,明末清初河北士人戴明,即有關於無生老母之靈異記載。


  無生老母和“真空家鄉。無生父母”八字真言是羅教的基本。概括地說,無生老母就是人類的始祖和宇宙的主宰,“真空家鄉”就是“無生父母”居住的地方,乃是人類的出生地和最後的歸宿,相當於佛教的“淨土”或“西方極樂世界”。


  基蘭懷疑雲陽梯田下麵的那個白色巨城,就是羅教的雛形。


  可能有人從白色巨城出來之後,便創建了羅教。


  現在想起來,那白色巨城中的一切,的確是宗教上的意義大於其他。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忙不迭讓錢德旺和基蘭先在醫院照顧一下樁子。然後我自己跑到圖書館去查了一下羅教的創始人羅夢鴻。


  羅夢鴻自稱羅祖,蒲鬆齡曾在聊齋誌異中有一篇羅祖的記載,雖然裏頭大多並不符實。但關於羅夢鴻妻子被人淫,自己一氣之下出去修道,最後創立了羅教這點應該是真的。


  翻遍典籍,關於羅夢鴻修道的那段經曆少有記載,即便有。也大多誇大其詞,說的神乎其神。但從這些記載當中,隱約能看到一些事情……就是羅夢鴻在修道時候發生的故事,大多數和行賓之流的‘道外三十六業’有關。


  也就是說,羅夢鴻當時可能是一直和行賓一夥人混在一起,隨後知道了什麽秘辛,到了神農架這邊。


  神農架下有個地下客棧,這個客棧我之前就猜到,可能是行賓這一類人聚會的地方。


  當時羅夢鴻來到下麵之後,發現了地下的白色巨城,之後便從白色巨城出去,創建了羅教。


  羅教裏‘真空家鄉’的原型,應該就是那個石塔下麵的那個幽藍空間吧。


  不知道為何。突然想到了劉泉勇筆記本上的那句話:“傳統木匠,亡於清末。”


  羅教的興起,正是羅夢鴻從雲陽梯田架出來,但那時候正是明朝。


  但不得不說的是,那之後。木匠以及眾多支派這一行業的確逐漸泯然眾人,難道‘道外三十六業’的興衰和羅夢鴻有關?


  說實話,對於這點我是有點不信的,即便沒有羅教,隨著社會的發展,木匠和其支派也會被其他人取代。


  但關於這段塵封的曆史,或許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揭開了。


  暫且把這事兒拋在腦後。


  隱隱覺得羅夢鴻會和我爺爺有聯係。


  羅夢鴻自稱羅祖,這個祖似乎是‘彭祖’變化而來。彭祖號稱活了763歲,那麽羅夢鴻呢?根據相關記載,他也是活了兩百多年的人,最後還得道飛升。


  雖然我對這個並不相信,但通過這個。我有八成懷疑,我爺爺可能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摔到了石像內部,但是沒能死亡。

  最後熬過了一年多,終於才逃脫出來。


  但我始終想不到當年在石塔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我們應該也快知道了。


  因為接下來,不用我幹什麽,會有人主動來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秦先生很快便會找上門來。


  錢德旺為此還特地每天早上爬起來跟著公園的大爺練太極,等著秦先生他們過來,好狠狠揍這老不死的一頓。


  這幾天,我們就一直呆在北京,大伯留下了一筆錢,算是那賣銀墜子的墊付金,等銀墜子賣出去,便把剩下的錢給我們。


  樁子身體也漸漸好轉,我和錢德旺非常怕他什麽時候就突然溜了――這小子做事從來都不征求其他人的同意。


  但越擔心的事情,就越有可能發生。


  樁子醒來第三天,我們照例去醫院探望他的時候,病床上就已經空了,隻留下了一封信。


  還是護士轉交給我們的,信上內容也不多,短短三行字。


  “這幾天麻煩了。”


  “過幾天我會來找你們的。”


  “謝謝。”


  我們看著這封信,心裏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樁子說的過幾天再來找我們,大概是過幾天攢夠了錢,就來還醫藥費吧。


  錢德旺摸著下巴,感慨道:“明明和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也沒多胳膊多腿的,幹啥非要為難自己。”


  基蘭歎了口氣:“算了吧,秦先生什麽時候來?”


  我搖了搖頭,秦先生出人意料的人並沒有和我們聯係,但大伯那邊似乎有了消息。


  基蘭說:“那些銀墜子賣出去了,雖然都是碎的,但依然有很大的收藏價值。舅舅說,買家想見見你們。”


  我和錢德旺一愣,見我們幹啥?難道是公安機關?

  錢德旺砸吧砸吧嘴巴:“那銀墜子到底是什麽銀墜子?”


  我哪知道,隻能去了再說。


  我問基蘭和買家見麵是哪天。


  基蘭攤了攤手道:“我也不清楚是哪一天,具體情況還得聽舅舅的通知。”


  在北京吃喝玩樂了幾天,基蘭就因為孫阿姨生病,必須回去照顧走了。


  沒了基蘭,我也懶得出門,每天就在家死睡,想把之前丟掉的休息都給補回來。


  一連在北京呆了幾天,某天大早,還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引擎聲。


  外麵那車的引擎頗為強勁,駛過在路麵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微微顫抖起來。


  我趕緊爬起來把水杯給穩住,罵了聲:“誰啊!”心裏頭犯嘀咕,大早上的也不讓人多休息一會。

  錢德旺也嘟嘟囔囔爬起來:“媽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水泥車從這邊過,可緊接著外麵傳來敲門聲。


  錢德旺扣著屁股跑去撒尿,我去開門。


  一開門,幾團黑色的東西就朝著我臉上飛來!呆爪團才。


  我下意識往後一個驢打滾:“誰他……啊,大伯,您怎麽來這麽早?”我生生把那句‘他媽的’給憋了回去。


  大伯吃驚看著我:“你怎麽了?”


  我這時候才看到大伯剛才丟過來的是兩套用防塵袋裝著的西裝,還有皮鞋。


  撿起來看了看,西裝做工極好,用料上佳,隻是沒有牌子。


  “來的匆忙,不知道你們穿什麽尺寸,先將就一下,改天去找師傅把衣服改合身一點。”他說。


  錢德旺這時候打著哈欠從廁所出來,和我們打了個招呼,跟沒事兒的人一樣,接著躺回去睡覺。


  我狠踹他兩腳,他才不情不願爬起來,問:“幹嘛?”


  我白他一眼:“出去接客。”


  看樣子,買家是準備今天來見我們,隻是不知道買家到底是誰?排場這麽這麽大,咱們還隻能特意等他有時間的時候再去見他?

  換上這身西裝,心裏頭大概已經有了譜。


  買家估計不簡單,不然沒必要讓我們穿的這麽正式。


  錢德旺嘟囔道:“還想多休息兩天,沒想到事這麽多。”


  我也挺無奈的,看孫中平叔叔的樣子,我們這趟是非去不可。


  換好西裝,我人模狗樣抹上發膠發蠟,梳了個大背頭。


  錢德旺則因為之前把頭發給剃了,所以頗為遺憾的看著我:“大爺的,瞅你梳個頭美的。”


  懶得和他計較,換上皮鞋,又扯了件羽絨服披在外麵才敢出門。


  北京的冬天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寒冷。


  一從旅館出去,我們就在蒙蒙霧氣中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一輛掛著軍牌的路虎,威風八麵停在旅館前。


  錢德旺啊哦了一聲:“這得多少錢啊?”


  “錢倒是其次,這軍牌……”我讓他別大驚小怪,但自己心裏頭都在犯嘀咕,心裏頭對接下來要見的人越來越好奇了。


  駕駛席上,有個模樣精幹的平頭男人,他對我們微微點了點頭,便下車,幫我們拉開車門。


  我和錢德旺坐到後座,卻發現大伯並沒有跟進來。


  他朝我們揮了揮手,指著路虎後頭的一輛紅旗:“我坐這個。”


  來接人還搞了兩輛車?看來這一趟是鴻門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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