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逃跑
那聲音響了一陣之後便停了,刀疤順手操起旁邊斷掉的工兵鏟,也往鐵門上敲了一陣。
但上麵沒有回應。
錢德旺小聲問:“摩斯碼?”
刀疤點了點頭:“他們沒事。讓我們先走一步。”
這會兒哪能走,刀疤深吸兩口氣,不停用斷掉的工兵鏟一直敲打著鐵門,對上麵釋放著我們在下麵等的訊息。
但是足足敲了十分鍾,上麵都沒有回應。
我罵了聲操蛋,這鐵門厚的邪乎,把上下兩層的聯係完全阻斷,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上頭發生了什麽事。
我牙都快咬碎了,當機立斷:“先下去看看!”
錢德旺也知道情況不妙。不再隨意開玩笑,跟著我走了下去。
刀疤陰著臉,要基蘭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好交代。
強忍心頭衝動。仔細打量起下麵來。
這下麵是一個非常空曠的空間。
我們所處的地方正在房間正中央,一個如同豎著切掉一半的石頭階梯上。
這石頭階梯上下不過五米高。
手電筒往下照了照,發現下麵整整齊齊放了許多東西。
一水的不到半米長寬的正方體石頭盒子一字排開,每隔一米左右就擺上一個,鋪滿了整個空間。
錢德旺驚呼出聲:“這麽多棺材?”
“我看不太像。”我眉頭皺著。
刀疤深知自己責任重大,一馬當先走出去,我們隨即跟上。
到了下麵,一股寒意襲來,這下麵比上麵冷太多。
錢德旺打了兩個噴嚏,一邊尋找出口,一邊打量周邊的這些石頭盒子。
這些方方正正的石頭盒子上有諸多花紋,但因為上頭積滿的灰塵。看的不太真切。
這些花紋應該是記述著一些事情。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並沒有觸摸這些東西。現在最主要的是,趁早先想辦法出去,然後再繞到上麵救人。
至於上頭的那些肉身菩薩?暫時並不在考慮範圍之內。[。mht。la超多好看]
大不了跟丫的拚了。
下麵這片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五分鍾不到就檢查了一遍,可惜沒能找到出口。
我們一下子沒轍了。
刀疤卻冷靜道:“誰說沒出口?”說著摸出匕首,用匕首柄敲打著牆壁。一麵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著。
饒了一圈之後,他在一個地方停下:“就是這裏了。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石像那一層和石塔中空部分之間的夾層,旁邊有個通道是通向石像那一層的,把這邊的磚頭撬開的話。能到通道那邊去。”
我心中一喜,和錢德旺手忙腳亂開始搞拆遷工作。
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錢德旺說:“我給大家唱支歌吧。”
我踹他一腳,哪能讓這貨開口。
錢德旺頗為不滿的安靜下來,大概不到十分鍾,就合力弄下來了兩塊磚。
這時候已經能看到外麵的景象了,外麵正是之前通往上層的通道!
我們不由對視一眼,當即喜出望外,開始瘋狂拆起這些磚頭。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又拆了兩塊,背心忍不住發涼。我轉頭看看錢德旺,錢德旺也有這種感受。刀疤也皺著眉,看起來也感到了一絲不適。
我們三人齊齊站起來,轉身往後看,卻發現後麵什麽都沒有。
錢德旺吞了口唾沫道:“不會是這些棺材吧?”
我心裏頭直發怵:“少胡扯,這應該不是棺材,棺材沒正方形的……”
刀疤說:“不對。”
錢德旺道:“莫非……”
我吞了口唾沫,之前沒敢細想,主要是這裏的棺材長寬都不過半米,而且還是正方形,常理來說,殯葬行業中是沒有這種棺材的。
但還有一種特殊情況……
很久之前,曾流行過方棺葬,但方棺葬並不適用於一般死者,而是專門給嬰兒的棺材。
方棺葬當中,方形棺材一來指四平八穩,能助人度過彼岸s二來也取並行之意,讓人並不感到孤獨。
古時候戰亂頻發,許多人根本就沒能力養孩子,往往都是生下來,看是兒是女,女兒就直接給埋了,別說棺材,有草席裹著就不錯了。
但漸漸的出事了,埋下去的嬰兒並不安生,埋葬之地往往能聽到震天嬰兒啼哭。
隻要是晚上敢路過此處的,五一不受到冤魂幹擾。
後來實在沒轍,有人養不起孩子,又不得不把他埋了的時候,就找木匠打造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把嬰兒放在其中再埋。
那之後,鬧鬼的事情就少見了。
錢德旺聽罷:“要不要打開看看?”
我看了看,決定還是算了,讓刀疤和錢德旺兩人在後麵幫忙望風,我自己則去撬磚頭。
深吸兩口氣轉過身,心裏祈禱了一萬句,後麵可千萬別處什麽問題,然後拿起斷掉的工兵鏟準備撬轉頭,結果一蹲下去,牆壁上,我們剛才撬開的,不到兩個巴掌大小的洞口處,忽然蹦出了一張臉!
我本來就蹲在地上,離那張臉又近,當即就嚇的跌倒在地,狂叫一聲,手腳並用往後爬去!
刀疤和錢德旺也被嚇了一跳,立即轉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我嚇的一口氣憋在喉嚨裏,怎麽都提不上來,隻能哆哆嗦嗦指著那個洞口:“臉!有張臉!”
錢德旺蹲下來瞄了瞄:“沒有啊。”
刀疤也納悶看著我:“是不是受驚了?”
我一看,剛才還在洞口那邊的臉不見了!
我都快哭出來了,我哪有那麽容易受驚?剛才那玩意冒出來的突然,再加上我注意力全集中在後背,怎麽可能不被嚇到。
狠扇了自己兩巴掌,然後站起來,來不及細想剛才的事,準備先從這裏出去再說。
錢德旺拍了拍我的肩膀,蹲下來和我一起忙,後頭交給刀疤一個人應該夠了。
刀疤衝我們點點頭,表示他一個人沒問題。
錢德旺蹲下來開始撬磚:“按我說,你這是關心則亂,基蘭有樁子那小子跟著呢,肯定沒事,你慌個球。”
我也蹲下來,但懶得理他,剛才猛的受驚,一顆心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半天沒有平複。
現在想起來的話,那張臉應該早就出現了,就在我們站起來往後看的時候,那張臉就出現在我們腳邊,一直往上撇著眼珠子盯著我們看。
背後一陣發麻。
和錢德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概十分鍾左右,就已經搬開了一個差不多能容一人通過的洞。
錢德旺欣喜喊:“好了!”
刀疤恩了一聲。
錢德旺試了試,看這洞應他能不能通過去,萬一我們都下去了,他下不去就糟糕了。於是幹脆就先半個身子探出去,結果卡主了,上半身吊在我們這邊,吃力往下擠著。
我在上頭推他,喊刀疤也來幫忙。
刀疤蹲了下來,和我一起推錢德旺。
結果推了五分鍾,錢德旺都沒能從這邊擠出去。
錢德旺疑惑盯著刀疤:“你咋不使力?”
刀疤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我在邊上找工具,準備再撬兩塊磚,頭也不回的問:“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呀。”刀疤回應道。呆記樂扛。
他這話剛說出來,我渾身汗毛立即倒豎起來……他這聲音又尖又細,恍若女人一般……
錢德旺也聽到不妥:“他娘的,你怎麽了?”
我轉頭看刀疤,隻見到他搖了搖頭,然後用一隻手做了個抿鬢角的動作:“真沒呀。”
錢德旺當場就差點嚇尿了,連忙帶著哭腔對我道:“小陽啊,你快把我弄下去……或者弄上來也行……”
我不由自主朝旁邊挪了兩步,遠離了刀疤一點距離,心裏頭直打鼓,聲音一直在顫抖的道:“別他媽亂說話……”
刀疤在我們身邊,不管是神態還是說話的語氣聲音,都和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笑眯眯的看著我們。
場間一時無話,我們就這麽僵持著,直到錢德旺再也忍不住大吼了一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