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昏迷

  那文檔上其他的名字暫且不管的話,有兩個名字最為顯眼,陳長青和張羅豐。


  陳長青?為什麽陳老爺子的名字會和我爺爺同時出現在這裏?


  張羅豐就是我爺爺了。但大爺爺否認他去過蟒村,再聯係蟒村的餘老伯一眼就認出我是‘張羅豐’後人來看。和郭立平一起去蟒村的人應該是我爺爺,也就是大爺爺的弟弟,韓文華。


  這事在從蟒村出來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


  另一個名字陳長青,老銀匠。


  陳長青當年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和我爺爺一起逃到了印度。


  然後因為一些原因,陳長青的兒子死在了蟒村地下的那個白色巨城當中。所以後來樁子他外婆得到消息,準備去尋人。可她隻知道陳長青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蟒村附近,但不知道陳長青到底死在哪裏了,所以一直沒能找到人。


  直到我們陰錯陽差進入白色巨城,樁子回去告知他外婆,他外婆才連忙趕了過去。


  事情稍微有一些頭緒了。


  我轉頭看著基蘭和錢德旺,說:“雲陽梯田是郭立平的最後一站。”


  錢德旺認真點點頭,眼咕嚕轉了轉:“雲陽梯田一行的成員名單裏沒有看到張卓。”


  上麵的確沒有張卓的名字,根據很久之前的調查。張卓應該是一個生物學教授,很多年前因為一場車禍死了。難道是因為那場車禍,所以他沒辦法去雲陽梯田?


  我問錢德旺還記不記得那時候的資料。


  錢德旺琢磨了一陣,說:“不對,張卓死的時候,應該是兒子出生之後一段時間。那時候郭立平早就從雲陽梯田出來了。


  也就是說張卓因為一些原因,並沒有參加當年郭立平的雲陽梯田之行。


  這裏頭的問題實在太複雜了,我們理了幾條線都沒有理清楚。


  基蘭這時候從書桌上找來紙和筆:“先把這些人的名字抄下來。”


  錢德旺一邊扣著鼻屎,一邊說:“弟媳婦。哪用這麽麻煩,直接把檔案帶出去不完了。”


  我揮了揮手,讓錢德旺不要打擾基蘭:“郭立平費了那麽大力氣,都想要保全這裏。雖然我們看不明白這些東西代表什麽,但還是留一條後路比較好。”


  基蘭在某些方麵的確比我和錢德旺細心,要隻有我和錢德旺在這裏,估摸著立馬就想著先把東西帶出去再說,怎麽可能會想到還抄一份備份。


  基蘭抄的異常認真。我和錢德旺百無聊賴看著桌上的那些筆記。


  上麵記敘的都是一些常人未曾聽說過的職業,除了知賓和行賓之外,我們還看到了‘扁擔’等等職業。

  裏頭有我們知道的,也有我們不知道的。郭立平在這方麵異常用心,還在其中一本日記上用他自己的話做了一個歸納:“見一切人惡之與善,盡皆不取不舍。亦不染著,心若虛空,為道外三十六業。”


  我和錢德旺翻來覆去看著這段話,搞不明白這些話是個什麽意思。


  基蘭在做簡要摘略,聽到我們念叨了半天,頭也不抬的說:“這個意思很簡單啊,就是說類似於我們知賓的這種行業,真認真來劃分的話,說是上九流大部分人不會承認;但說是下九流,又心有不甘。再加上服務對象不分善惡,心弱虛空,隻負責‘送行’,所以也被稱作‘道外三十六業’之一。”


  錢德旺說:“弟媳婦,你懂得還真多哈。”


  基蘭沒答話。


  一直等到基蘭把那些名字抄完,我們才小心翼翼準備把這裏的東西都給帶出去,但突然發現沒有東西裝。


  錢德旺自告奮勇出去買兩個背包。


  我怕他惹事,也跟著一起去了。


  基蘭有些緊張的說:“你們快去快回,我守一下。”


  我讓基蘭放心,錢德旺則賊頭賊腦拉開卷簾門往外看了看,看見外麵沒人,才迅速跑出去,在附近的文具店買到兩個稍大點的書包。


  錢德旺說:“小陽同誌,等這些事情都忙完,我們去開個偵探事務所吧。”


  我讓他少胡扯:“你之前不是嚷嚷著賣神嬰賺錢開馬場麽。”


  錢德旺嘿嘿笑了笑:“當年我軍不也是正麵打不過日寇,所以才采用的迂回策略。我這個叫戰略性轉移事業目標。”


  我們邊往回走邊聊。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之前不是說家裏的銀墜子丟了?”


  錢德旺左右看了看,繞過保安,準備從旁邊鑽到小區裏。


  “很久之前就丟了,好像是在我們去山東的那段時間。他大爺的,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家裏什麽都沒有丟,就隻有那兩塊銀墜子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催他趕緊進去。


  我們慌張跑到地下車庫那裏,幸好沒在周圍看到可疑人士。


  錢德旺酸溜溜說:“你這是關心則亂,要是現在在車庫裏的是我,你絕對沒這麽急。”


  我踹他一腳,沒好氣說:“少廢話,快開門。”


  錢德旺摸出鑰匙,正準備往門裏捅,手卻忽然頓了一下。


  “你快點,磨蹭個毛啊。”我說。


  錢德旺臉色慘白,緊張道:“這鎖壞了,好像被人撬開過……”


  我腦海裏就像忽然掉進去一根炮仗,嗡一下炸開:“你少他媽胡扯!”

  錢德旺也有點急了,一把把大門給拉上去,大門一拉開,就瞅見基蘭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屋子裏的東西也全不見。


  再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怎麽說的清了,隻知道腦子亂成一團麻,也顧不得外麵是什麽情況,抱著毫無意識的基蘭匆忙從地下車庫出來,在小區保安的詫異目光中,我們叫了120,把她送到了醫院中。


  我失魂落魄坐在病房外,心裏一萬個後悔。


  這時候醫生從病房走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事,輕微腦震蕩,是不是後腦勺磕在門上了?小兩口打架也不用打這麽狠吧。”


  錢德旺打發走那醫生,我們擠出一堆笑容走到病房裏。


  基蘭已經醒了過來,本來就不是多重的傷,隻是被人突然襲擊暈了過去。


  見到我們進來,基蘭頗為緊張的問:“你們沒事吧?”


  我們當然沒事,仔細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就在我們走後不就,大門忽然被人撬開,緊接著外麵有強光射過來,基蘭下意識遮住眼睛的時候,才被人襲擊。


  再之後的時候她完全不清楚。


  我心裏頭的氣不打一處來,仔細思考了一下,狠狠一拍桌子道:“被算計了!”


  錢德旺問我是不是猜到什麽。


  我恨的牙直癢癢:“先去弄點吃的。”


  錢德旺下去買來食物,我在上頭一麵安撫基蘭,一麵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理清楚。


  我小心把病床的隔簾拉上,就在錢德旺消滅完第二個美式炸雞之後,才把自己的推斷全說了出來。


  這次武漢之行,除了我們三人之外,沒人知道,就連爹媽他們也隻是知道我要出去。


  唯一可能知道我們行蹤的,隻有少數幾個人。


  第一個是小區保安,他來來回回看到我們許多次,會懷疑很正常。但如果小區保安是敵人,他在小區潛伏這麽多年,怎麽可能發現不了郭立平的地下車庫?所以他能被排除。


  另一個則是我們之前見的那個老教授。


  錢德旺聽到這裏,抹了一把嘴上油,麵露凶相:“也就是說,他是故意告訴我們郭立平手上有東西,把我們當槍使?”


  基蘭一向謹慎:“事情還沒有定論。”


  錢德旺打了個手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先捉住那老家夥再說。”


  基蘭翻了個白眼:“你們別亂來。”


  我踹了錢德旺一腳,讓他收斂點,這貨說話沒個遮攔,不過找目前的情況來看,咱們的確需要再去找那老教授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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