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爺爺交代的任務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我腦海的時候,我的全身不由得劇烈顫抖起來。
對於夾生魂這個事件,實在令我難忘,因為這是我到了巴羅達以來第一次遇到的一件大事,詭異程度使我這輩子都難忘。
上次雖然逃出生天,卻也憑借著很大的運氣才逃了出去,如果這次遇到的真是夾生魂的話,不知道這次我是否還有命能活著出去。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車頭的正前方突然著起了一團大火,緊接著我就在火光衝天中暈了過去,在暈倒前,似乎聽到有人在不停地喊我名字,聲音很熟悉。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輔路邊上的土地上,旁邊就是國道。
我猛地坐起來,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基蘭。
此時此刻,她正在一旁燒紙,而她的身前,竟然是一座墳墓。
見我醒來,基蘭放下手中的紙,劈頭蓋臉的就問我,“你怎麽還和喬老四他們在一起”?
我有點不明所以,“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不知為什麽,她聽了我的話更是生氣,“你自己看看!”
她指了指墳墓前將近一人高的墓碑。
當我湊近看到墓碑上麵刻的字時候,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
墓碑上刻著:張氏張陽之墓。
看到這,我趕緊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喬老四和喬大夫他們怎麽樣了?他們去哪了”?
基蘭歎了口氣,“你還敢提他們?你自己看看眼前這些東西,難道你不眼熟嗎”?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墳墓的外圍,已經擺滿了一圈蠟燭,但是還沒有點燃,墳墓的頂上擺放著兩個巴掌大的紙直行車,每輛自行車上還騎著一個紙人。
果然是夾生魂!
那一圈蠟燭就是“重生燭”,而騎自行車的紙人就是負責夾生魂的紙人!
沒等我說話,基蘭就說,“幸虧我發現的及時,否則今天你的小命真的就完了,上次在巴羅達,要害你的人沒法進入印度國境,隻能通過委托別人做這件事,所以對你來說威力並不大,你才有機會逃出去,但是這次喬老四親自動手,你覺得你還討得出去嗎”?
我驚呼,“什麽?你的意思是,喬老四要害死我”?
基蘭冷哼了一聲,“不然呢?你仔細回想回想,自從有了喬老四的出現,你身邊遇到過多少次危險?難道這隻是巧合?你再想想,就說這次,你和喬老四一起出來的準備和他一起回老家,那為什麽他人不見了?而你卻出現在這裏了?為什麽這裏隻有你自己的墳墓?這些問題你想過沒有”?
我冷靜下來想了想,的確是,當時是和喬老四一起出來的,怎麽現在隻剩下我自己了?
這時基蘭閃開身,我才發現,她的左側有一個東西,由於剛才她擋住了我的視線,所以並沒有看清楚,而這次卻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一輛半人高的紙汽車出現在我眼前,這輛汽車可以說做的是非常精致,最重要的是,這輛車子還有內部,裏麵和正常車子一樣,有前後四個紙座椅,主駕駛和副駕駛以及後麵一排,分別坐著一個紙人。
看到這,我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指著裏麵的紙人問道,“這不就是喬老四、我還有喬大夫嗎”?
基蘭點了點頭,“知道就好,這是他們早就布好的局,就等著你往裏鑽,其實剛才你在國道上看見的後麵的自行車,就是這兩輛紙自行車,而你當時已經是魂魄了,和你一起坐在車裏的兩個紙人就是喬老四和喬大夫,而真正的他們,卻在外麵操縱著一切”。
我有點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沒有別的辦法能解釋這一切,除了震驚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基蘭說,“此地不宜久待,把他們燒掉,咱們趕快離開這裏”。
我點了點頭,和基蘭一起把所有能燒的東西全都燒掉了,燒不了的東西也全都給毀掉了。
完了事,我和基蘭離開了這裏。
這件事對我的打擊很大,我並不是有多擔心自己的性命,而是喬老四。
我實在是沒想到,朝夕相處的這個老頭子,竟然是害我的罪魁禍首,我更是無法斷定,在巴羅達所遇到的種種,是不是喬老四所為?如果真的是他,那他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本以為要回巴羅達的,但基蘭說現在還不能回去,她在中國有件事要做,希望我能幫她一起。
我問她什麽事?她沒有直說,隻是說爺爺生前交代給她的,讓我跟著她就是了。
後來準備出發的時候她才告訴我,準備去幫忙半個喪事。
說實話,我很抵觸這個,我不知道基蘭和爺爺之間到底有過什麽往來,為什麽爺爺要讓基蘭做這些事情。
在臨行前,基蘭還帶著我特意回成都去找了一趟林知書,好像是有什麽事要向他請教,林知書給我們說了那邊的情況。
就是山東那邊有個土豪,他家老太太病重,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估計就這幾天的事情,我們要提前趕過去。
老太太是個老封建,曾經還生活在鄉下的時候,就什麽都幹過。兒子發財後,把人給接到了城裏住,不過老太太還時常往鄉下跑。跑過去做什麽呢?就是幫人信‘昧幸’,‘昧幸’兩個字兒是讀音,是那邊的鄉下土話,解釋起來的話,就是迷信。
就是幫人喊魂啊幹啥的。
老太太也算是半個神婆吧。
老太太之前神誌還算清醒的時候就交代過遺言,也沒啥要求,就是要去殃館找人,把她送到鄉下去安葬。
連喪事也要在鄉下舉辦。
老人家講究個落葉歸根,有這樣的要求無可厚非。
但是……
老太太交代過遺言之後,人就不清醒了。他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殃館是個啥啊,費了好大功夫才打聽到殃館。
但因為做白事的知賓人數驟減,現在全國各地的殃館也基本處於半荒廢狀態,裏頭根本沒啥人。
要不是爺爺在生前特意交代過,怕不是老太太的這個喪禮隻能交給殯儀館的人來辦了。
我不太明白的是,爺爺為什麽在生前要布置這樣一項任務交給基蘭,難道爺爺有什麽未卜先知的能力嗎?難道他知道,如果那個老太太死後不得以特殊處理的話,就會出事?
我和基蘭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過去的。
“責任深重。”基蘭吸溜完最後一口泡麵,感慨道。
我也歎了口氣,爺爺可真是沒少給我們找麻煩啊。
責任重是重,但錢給的也不少。老太太的兒子已經放出話來了,無論花多少錢,都得把這喪事辦好。
基蘭眉開眼笑:“總算可以完成任務了”。
“估計有點難搞。”我說,別人家花那麽多錢,肯定要求高,我和基蘭心裏頭都有些吃不準能不能把這個喪辦好。
基蘭扔了泡麵盒子:“去了再說。”
隨後,我們總算在冬日的雪夜中抵達了山東。
火車站前,早有一輛車停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