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半夜鬼唱戲
我進屋後,看到喬大夫的胳膊竟然和真的一模一樣!
不對,不是一摸一樣,而是,它就是真的!
之前不管遇到什麽怪事,從沒有像今天這般震驚,它再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觀。
不知道今後,還會不會有什麽事能再次被刷新……
眼見為實,光是看到的還不過癮,我上去摸了一把,真的是有血有肉啊!
我抱著喬大夫的胳膊就像把玩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不停地撫摸著,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直到喬大夫說,別摸了行不?摸得我渾身癢癢。
我這才鬆開他,看見他胳膊上起了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
他的胳膊不光接上了,而且還能起雞皮疙瘩,這就說明他的胳膊是有知覺的!
看來,喬老四在紮木頭胳膊時弄的那些“經脈”並不是瞎弄的,果然起到了作用。
除了驚歎、詫異,我不知什麽詞還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我們一起吃了頓飯,決定過幾天回他老家。
我們吃完飯就分道揚鑣了,他們回了醫院,而我回了酒店準備探望一下苗翠翠。
我是在酒店的經理室看到她的,她的精神狀態還算是不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經曆了幾件詭異的事情之後,精神上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和她聊了一會兒,她問我最近有啥形成安排?是否決定回巴羅達?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我已經想好了,跟著喬老四回去一趟,我想把關於我爺爺的事情弄明白。
聽完我的話,苗翠翠不再勸我,也沒表現出什麽不滿的情緒,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告訴我小王和小郭在三層房間,如果我沒地方住的話,暫時和他們住在一起吧,房間很大,足夠三人睡的。
我有點納悶,“會都開完了,小王和小郭怎麽還沒走?他倆把這當成家了”?
苗翠翠撇了撇嘴,“我怎麽知道”。
我帶著不解來到了新的房間,發現小王和小郭兩人都坐在床上發呆,見我回來也不說話,我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也不理我。
我心想,這倆人是不是受到曲建業的打擊了,怎麽一個個的這麽蔫頭耷腦的。
要知道,小王和小郭可都是出了名的話癆,哪裏有他們倆哪裏就能聽見一陣歡聲笑語。可這會兒,一個個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他們肯定是因為曲建業的事而憂心忡忡,他們所知道的,就是曲建業死了,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看見我回來,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簡單的聊了幾句,發現沒啥可聊的,就都躺床上睡了,沒再說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我除了上課、吃飯、看書之外,也沒什麽可幹的,每天庸庸碌碌的,不過這樣的日子,正是我以前的生活軌跡,和許許多多的同學一樣,無聊的大學生活。
有時候我就想,如果沒發生這些事,我每天逛逛街,買點東西之外也沒啥可幹的,雖然很安逸,但我心裏始終無法沉澱下來,因為我不知道未來還有多少危險在等著我。
其實一切都還好,無非就是房間裏的氣氛有點沉悶,相處了幾年的朋友,突然走了一個,誰都不會很快能轉變過來,但我相信,時間能解決問題的。
又過了兩三天的一個周末,我躺在床上看書,小郭和小王的話也慢慢多起來了,但是他們的精神還是無精打采的。
我借機問他們,你們怎麽賴在這不走啊?
誰知他們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這的確讓我感到很納悶,這裏是酒店,也不是他們的家,他們為什麽要賴在這裏不走呢?
正看著書,就聽見樓道裏傳來一聲罵:瓜娃子,爺爺我來了!
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喬老四。
果然,他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似的,推門就進。
喬老四也不客氣,隨便找了一張床坐下,翹著個二郎腿兒就天南海北的吹起了牛比,嘴角都起白沫了,還在那吹。
也不知小郭他們能不能聞到喬老四那嚴重的口臭味兒,反正我隔著兩米開外就聞到了,可這倆小子離他這麽近,居然一個個就像小孩子聽神仙爺爺講故事似的入迷。
他們聊得差不多了,喬老四站起身到處轉了轉,然後把我叫了出去。
我問他你到這幹哈來了?他說沒什麽,就是過來看看。
然後他話鋒一轉問我,有沒有覺得你們這屋子有啥毛病?
我說我又不是你,我哪看得出來?你不會說,我又把陰人招來了吧?
他說那倒沒有,雖然我暫時沒看出有什麽問題,但憑直覺,早晚得出問題。
我笑著說,你就不盼點好,這剛消停幾天,你就盼著我出事兒,再說了,這世界如果到處是陰人,我們還怎麽生活?
喬老四沒反駁,然後簡單的聊了兩句,讓我提前收拾好,這兩天隨時準備出發。
把他送走後,我回到酒店房間繼續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中途醒過一次,一看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小郭和小王也都躺床上睡著了,於是我就索性繼續睡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幽幽的聲音驚醒。
仔細一聽,一陣悲戚戚的唱戲聲在我耳邊響起,那是一個類似於花旦唱出的調,聽起來很耳熟。
我立刻就想起來了,這是一段京劇!
曲建業是北京人,而這段京劇正是他經常聽的一段!
我嚇得不敢再睡,直接從床上坐起,仔細聽著聲音的來源。
可不知為什麽,聲音明明離我很近,但不管從哪個位置辨別,始終無法弄清楚聲音到底是從哪傳來的。
可以想象一下,大半夜的突然聽到花旦唱戲的聲音,你怕不怕?
我坐在床上,又聽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幹脆就下了床,準備去開燈。
這時我發現一個問題,不管我走到哪,那個唱戲聲始終在我耳邊縈繞,就像黑暗之中一直有人在跟著我身後一樣。
這個房間和我們之前的房間布局一樣,所以電燈的開關很輕易的就摸到了。
可不知怎麽回事,連續按了好幾下,屋子裏還是黑暗一片,唯一讓我能減少一些恐懼的,就是還能聽到床上那兩人的呼嚕聲。
如果不是這聲音,恐怕我又得嚇尿了。
又細細聽了聽,好像聽出了一些端倪,我感覺這聲音不像是花旦唱的,而是像一個男人故意捏著嗓子唱出來的,因為如果是花旦,聲線流暢尖細,而這個聲音,每唱到一句末尾結束的時候,聲音都會有點劈裂的狀態。
難道是曲建業在捏著嗓子唱戲?我隻知道他喜歡聽戲,卻從沒見他唱過,甚至連輕聲哼唱都沒有過。
我試著叫醒小郭和小王,但不知怎麽回事,我張大了嘴巴,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發出聲音。
就在這時,唱戲聲嘎然而止,與此同時,黑漆漆的窗戶外麵,皎潔的月光照射下,顯現出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