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猜測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電話響了,是喬老四打來的,他問我在幹啥,事情都解決完了為什麽還不回來?
本以為喬老四是在關心我,結果他話鋒一轉,說讓我給他帶一份豬肉燉粉條,還要上次那家的。
掛了電話,我到學校門口給他買了一份烤冷麵。
回到病房,喬老四本來很期待,一看是烤冷麵,臉一下就耷拉下來了,說你也太糊弄事了吧?又不是不給你錢!
我把烤冷麵拿過來,用簽子紮上一塊,你不吃我吃!正好我餓了。
喬老四一下子奪了過來說,我吃!我吃!
他搶過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說,哎,我喬某人也淪落到吃你們年輕人愛吃的這種垃圾食品了。
我嗬嗬一笑,對他說,你猜我今天看見什麽了?我看見學校門口的湖裏有毒樹蛙。
喬老四差點一口沒吐出來,怨聲怨氣的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麽惡心的事。
他擦了擦嘴上的油,隨即說道,我真不知你是咋回事,我經常去湖邊休息,也經常看見學校學生在裏麵劃船,從來就沒見過有毒樹蛙,怎麽你一來,隨便吹吹風,就能把毒樹蛙招來,真是新鮮了啊。
我想,喬老四說的沒錯,我就是屬於招陰的體質,可能和我身上這二十件陰衣有關,正是它們,總是能招來不幹淨的東西。
我們又扯了兩句,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我問他,你知道為什麽我們村的蘆葦溝被填了之後,飼養毒樹蛙的人卻沒有出現?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小水溝裏的一小部分毒樹蛙,這裏還有一大群的毒樹蛙!
喬老四點點頭,說有道理。
我說,這隻是我的設想,還有另一個設想就是,填溝的時候,毒樹蛙的主人已經將它們轉移到這裏了,所以他才不會出現,這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麽之前你們從沒看到過毒樹蛙,而我這次卻看到了,是因為以前這湖裏根本就沒有毒樹蛙。
喬老四很讚同的說,沒錯,為什麽之前從沒聽說丟屍體的事情?要是按照你的推理,那就很明顯不過了,之前這裏根本就沒有毒樹蛙,所以不會有偷屍體的情況,現在把毒樹蛙轉移過來了,那個人第一次偷了屍體還被發現了。
我問他,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結果我們倆都同時搖頭,表示不清楚。
我想,肯定不是那個轎夫,上次它來醫院的時候,已經被喬大夫給解決掉了,所以後續這些事不可能是它幹的。
喬老四問我,勞動號子管用不?
我說管用,不過後來被你那木頭人害慘了。
他眉頭一皺,問我咋了?
我把昨晚的事情經過和他說了,並且猜測,之所以木頭人攻擊我,是因為曲建業附在了它身上。
他聽完之後思索了半天,最後問我,你確定聽到木頭碰地的“咯噔咯噔”的聲音了?
我點了點頭,確認自己沒聽錯,木頭踩在地麵上,發出的就是那種聲音。
喬老四搖搖頭說,不對,你被騙了!
我聽完一驚,問他此話怎講?
他反問我,你還記得以前我在鎮靈塔請先人入位的時候麽?你什麽時候聽到過木頭人踩地麵回發出咯噔的聲音了?
我仔細回想一下,還真是,他要是不說,我根本沒在意這個細節,我問他,你的意思是?
喬老四說,這個木頭人,既不是他做的那個,也不是曲建業附在他身上,而是另有其人,因為他做的木頭人都是沾了靈氣兒的,腳心著地的時候,不可能發出木頭的聲音,所以,附在它身上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我聽完後,心中無比震驚,如果是這樣的話,木頭人在向我求救的時候,根本不是在迷惑我,而是真的要我救它!
但這個另有其人,會是誰呢?
喬老四搖搖頭說不知道,他懷疑曲建業根本就沒有死!你想,如果曲建業真的死了,那昨天晚上你從寢室出來,你應該能看見他的,可一路上你根本沒見過他的屍體,一具屍體在公共場合晃來晃去,怎麽可能不會引起騷亂?所以說,曲建業的屍體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其次,曲建業是自己練的回秧術,騙過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他在醫院自己偷偷跑了出來,然後用毒樹蛙組成一具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屍體欺騙所有人,如果這個理由很難信服的話,那你就想想,為什麽曲建業的父母在簡短的交談之後,突然決定不再追究?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沒死,兒子用假死來逃避所有人的眼睛,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他的父母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決定配合兒子的計劃,不再追究,否則事情鬧大,一旦漏了餡,曲建業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喬老四說完後,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沒錯,他分析的非常對,先不說前邊的那些猜想,僅僅是曲建業父母反常的舉動來看,就說明曲建業根本就沒死!否則,自己的孩子死在外麵,就算不追究經濟賠償,至少也要追究刑事責任吧?至少也該讓衙門給出一個明確說法吧?然而他們沒有!唯一能解釋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曲建業沒死!
這樣一說,整個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然而,此時的我,腦海中又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想法,讓我的心髒怦怦直跳。
我問喬老四,你們都說回秧術是我爺爺練出來的,曲建業練了回秧術是為了騙過所有人,讓別人都以為他死了,那我爺爺是不是也一樣,並沒有死?他用回秧術“憋死”了自己,然後從墳地裏逃出來,去做一件秘密的事?要知道,我爺爺的骨灰到現在還沒找到!
而且,如果“雙泉眼”真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個絕佳的風水地,我爺爺為了這塊地方,不惜搶了別人的老窩,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這塊雙泉眼風水寶地並沒給我們家帶來任何運勢。
喬老四也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不過卻沒有說話。
我猜想,既然曲建業的父親能看出這其中奧秘,說明他這個人也不簡單!
喬老四的眼神忽然有點變化,他盯著我半天,看得我直發毛。
看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問我,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