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警察突現
然而,當我將長矛刺向草垛的一刹那,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草垛裏的確有東西,但是從裏麵鑽出來的並不是豹子,而是一把明晃晃的步槍!
可能還沒有人發現這些,隻有我看到了,我站在原地不敢再亂動,心中一陣悲喜交加。
悲的是,為什麽這個原始部落裏會出現一把來自文明社會的步槍?它會不會傷害到我?
喜的是,出現了這個東西,就證明有外界要入侵,那我豈不是有機會逃出去了?
雖然說了這麽多,但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在那個步槍伸出草垛的一刹那,又從裏麵伸出一個東西,“咻”的一聲,發出類似於“竄天猴”的聲音,一道亮麗的光線劃破夜空。
信號彈!
緊接著,突然四麵八方亮光突起,安靜的夜晚,響起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
在場的部民們全都嚇壞了,獵手以及身強體壯的男子全都出來了,包括受了驚的老酋長也匆忙走了出來。
就在這時,從四個不同的方向至少躥出來三四十號人,全都穿著製服,而且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戴著鋼盔,那亮光就是從鋼盔上的照明燈發出來的。
當我看清來者站在最前麵那個人麵目的時候,頓時渾身一顫!
不是別人,正是巴羅達警察,卡帕提!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的草垛裏突然竄出一個人,在我完全不備的情況下將我鎖喉,並且用手銬把我和他拴在了一起,並迅速地向著卡帕提那邊拖動。
看到這些,獵手們全都圍攏過來,試圖將我們包圍起來。
然而,“噠噠噠”的一聲槍響之後,獵手們全都後退了。
不知為什麽,他們這個部族那麽的怕槍。
卡帕提用英語大喊了一聲,“這裏誰會說英語”?
這時安妮鋌身上前,用英語回答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丈夫”?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所有的獵手們全都握緊了長矛,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但是那三四十人突然將手中的槍全部上膛,對準了這些獵手,卡帕提大喊一聲,“請你們後退,否則我們要開槍了”!
安妮趕忙用部落語向他們翻譯,這些獵手一臉怒視著向後緩慢撤退,但仍然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就在這時,卡帕提接過另一人遞過來的一個大喇叭喊道,“這裏的部落人民你們聽好了,我們今天過來是抓逃犯的,有一位亞洲逃犯身負多人性命,已經逃到你們這裏,我們今天要把人帶走,請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動,否則不要怪我們濫殺無辜”!
聽到卡帕提這番話,我心中的詫異無以言表,真的沒想到,他們居然能追到這裏來找我,難以想象,他們到底是怎麽找到我的。
包括酋長在內的所有部民,一聽說是警察,他們全都不敢動了,雖然落後,但畢竟不是野人,他們很明白警察是幹什麽的。
要說最著急的還是酋長和他女兒艾妮,酋長還好,艾妮已經急得額頭冒汗。
講真,對於我來說,我寧願留在這個原始部落裏,也不想跟著這幫現代警察回去,因為我很清楚,自己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就算不死,至少也會終身監禁,失去自由的生命,何其痛苦?
但是留在這裏,至少還能活著,不管怎樣,活著就好。
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由不得我,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我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動作,因為有好幾十把槍對著我,別說我了,就算是整個部落也無法對抗,幾槍下去,全都得倒下。
就這樣,在眾多警察的“保護”下,我被挾持著一步步離開了部落。
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艾妮的眼神,那種複雜交織的表情,讓我的心裏一陣陣刀割。
當我被押到部落外圍的時候才發現,放眼望去,至少有二十多輛一水兒的越野警車一字排開。
我被押上了警車,警笛大作,就這樣離開了這裏。
打死我也想不到,我竟讓是以這種方式離開了這裏。
隔著車窗我看到,外麵早已亂成一團,因為我知道,我的離去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名義上我已經成為了艾妮的丈夫,但是失去了我,不知道艾妮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更不知道老酋長如何麵對整個部民。
不知道那隻豹子今晚會不會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地抓住它。
但是這些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用不了多久,我即將麵臨著殘酷的刑罰製裁。
我被押到了眾多警車的其中一輛,並沒有和卡帕提在一輛車上,押送我的這輛警車一共有四個人。
奇怪的是,當我上了警車離開這裏之後,整個過程中並沒有受到任何強製性的措施,沒有被戴手銬,也沒被強行押著,而是保持著完全自由的狀態。
甚至當我提出要去解手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對我加以阻攔或者跟在我身邊,整個解手的過程中身邊沒有任何人。
呼吸了一下草原上的空氣,以及望著天空中的繁星點點,心中百感交集,不管怎樣,我這輩子沒白活,我曾在草原上吃過眼鏡蛇,曾趕走過野狗群,也曾智鬥獅群,在這一片原始的大草原中,我奇跡般地生存了下來。
回到車上之後,我問隨行的警員,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還有,你們對我不加以任何強製措施,就不怕我跑嗎?
但是對於我這一連串的問題,警察並不理會我,該開車的開車,該玩手機的玩手機,好像這次抓捕行動對於他們來講隻是一次度假旅行而已。
幾十輛越野車在草原上飛馳,驚動了無數的草原動物,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我還聽到了各種動物的哀鳴聲,似乎它們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脅感。
走了兩天兩夜,警車終於駛出了草原,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土崖。
土崖上麵的那塊塌方的地方還存在著,它在告訴我,那個白人從那裏摔了下去的事情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
離開這個河岸,車子開到了一個碼頭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些警察全是當地警局的,隻有卡帕提和另外三個人是從巴羅達那邊過來的,這些警車也都是當地警局的車。
他們在做了一係列的交接儀式,簽了字之後,卡帕提和另外四個人帶著我坐上船,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