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諾大的宅院
我和小寶想著參加完二毛的婚禮到處玩玩,好不容易來一趟。
剛出機場,就被人攔住了,問我們是不是張陽和王小寶,我們說是。
那人說他是賈二毛派來接我們的,請上車。
隨著他把我們迎到一輛車的麵前時,我都驚呆了,迎接我們的是一輛賓利豪華車。
在車上我們和司機閑聊,他叫老張,是二毛老丈人的禦用司機,40來歲。
讓我們感到有些不解的是,老張這個人看上去挺沉悶的,尤其是一提起賈二毛,通過後視鏡我們能看到他的眉頭緊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們就追問,為啥二毛不來親自接我們?這小子現在翅膀硬了,開始擺譜了是不是?
奇怪的是,老張一聽這個,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眉頭比剛才更是緊鎖。
我有點奇怪,為啥一提到二毛他就這表情呢,於是我們就問他,可老張隻說了一句話,到了再說吧。
很快,我們來到了一個大宅院門前,這地方簡直氣派極了。
老張幫我們開車門,把我們迎了下來,伸手接過了我倆手中的行李,又向我倆恭恭敬敬地說了聲,二位少爺裏邊請。這稱呼讓我們倆受寵若驚,趕忙點頭哈腰的回應著老張。
我一邊往裏走一邊大聲叫著,二毛,二毛,我們來啦!
老張聽到我大叫,忽然現出了一種手足無措的神態來,他慌慌張張地搖著手說,別叫,少爺,別叫!
老張這神態把我倆嚇了一跳,這大喜的日子,為啥老張總是心事重重的呢?就連大聲說話咋都不讓呢?難道大戶人家有什麽規矩麽?於是我回頭問老張,為啥不讓叫?
老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二毛大少爺……有點事,他不在這,讓我來接你們。
老張的話,的確是十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跟小寶到蘇州來,二毛居然不到車站來接我,因為我們畢竟是出門在外,而且到這之後誰也不認識,肯定會尷尬。
盡管是這樣,但我和小寶仍然沒有一點不高興,我們也都理解,也許是辦婚禮之前太忙了,根本沒時間顧及我們吧。
老張既然說他有事,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所以不能來接我,他快要做新郎了,甭管怎麽著,人家現在也算是有錢人家了,一個快要做新郎的富家人,肯定免不了這規矩那規矩的。忙點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正說著,便有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從院子走出迎了上來。
那兩個男工恭敬地叫著我們倆,其中一個提著我倆的行李,另一個笑著說,張少爺,王少爺,知道你們要來,老太太一早就吩咐過了,房間都給您備好了。
聽到了這句話,我又是一呆。
因為在來之前二毛在電話裏說得很清楚,說我們好久不見麵,恐怕以後見麵的機會也少了,所以他特意說在結婚之前的最後幾個晚上,讓我和小寶還有他,我們三個在一個房間一起喝酒吃肉侃大山,一起慶祝最後幾天的單身生活,因為一旦結婚了,他肯定要抽出更多的時間陪媳婦兒了,隻怕今後很難再有通宵把酒言歡的機會了。
可是,那家丁卻說老太太已吩咐替我收拾好房間了。
老太太自然是指二毛他媽,自從二毛確定婚事之後,就把老太太給接過去了,二毛也不止一次提過,女方的家人送給他單獨一套宅子,留給二毛他媽安享晚年用,不用說,這房子現在的主人肯定是二毛他媽了。
我覺得可能二毛沒有交代清楚,想到這裏,我就趕緊說,不必另外收拾房間了,在我們來之前,二毛已經和我們說好了,我們三個要睡一個屋裏,直到他結婚為止。
那兩個家丁一聽,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尷尬了起來,他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無可奈何的笑著,其中一個跟我說,張陽少爺,王少爺,這可是老太太的安排,我們可不敢怠慢了客人啊!
聽到這,我和小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我當時就有點火了,笑話!我跟二毛是啥關係?啥時候我們成了他的客人了?
家丁這句話被我噎的愣是半天沒吐出一個字,隻好尷尬地笑著。
這時,我們已經進了大門,看見院子裏人來人往的,估計他們一個個的都忙著籌備著婚禮的事情,院子裏一片亂轟轟的景象。
小寶低頭悄悄和我說,二毛真的是太牛逼了,找這麽一個媳婦兒,光老太的家丁就這麽多個,這家人得多有錢啊?
我們往裏走著,正想和家丁說,讓他去通知老太太,我們要和二毛在一個房間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正迎麵朝我們走來,她忙向我們招著手,你們二位就是小陽和小寶吧?
我倆有點不明所以。自從來到這之後,個個都管我倆叫少爺,唯獨這個女人叫我倆小名,看來這是娘家人啊!可她是誰呢,我們並不認識。
但我倆還是茫然的點了點頭,中年婦女說,跟我來。
那中年婦女把我倆叫到一個角落,跟我們說他是賈二毛的四姨。
我這才想起來,二毛是經常提起他四姨,因為除了他媽之外,隻有四姨對他最好,由於他四姨在很早的時候就嫁到外村了,所以我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既然看到自己人了,小寶也不客氣了,連吐苦水,說四姨,你們家的這幫家丁怎麽一個個的都不會說話,我什麽時候成了你家的客人了?
聽到這,四姨笑了起來。但是我卻可以看出,她的笑容非常勉強。
沉默了幾秒鍾她說,小陽、小寶,你們都是二毛的發小,當然不是客人,隻不過這遠道而來的,還是先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吧,跟我來。
我倆總覺得怪怪的,但卻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她不等我倆回答,已經向前走過去了,那舉止真是不容商量。
我心裏一直存在著疑問,二毛這小子到底是去哪了,我們這大老遠的來了怎麽電話也打不通,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這也太不地道了。
我和小寶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四姨,二毛呢,他幹啥去了。
她是走在我們前麵的,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我卻明顯的感覺到,四姨的身子忽然顫了一下。
我和小寶都發現了。我很納悶,我並沒有問什麽特別奇怪的問題啊,隻是問了一句二毛幹啥去了,她為何如此大的反應呢?
四姨沒有回答我,還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而且我明顯感覺到,她在刻意的躲避著提起賈二毛的話題。
說實話,要不是和二毛有著這層關係,我倆真想一走了之了。不管怎麽著,我倆也是娘家人,就這麽對我們?
不過話說回來,這宅院確實挺大的。四姨帶著我門,穿過了許多房屋,又過了一扇月洞門,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裏。
在那月洞門前,四個穿著統一製服的家丁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四姨總算說了一句話,這裏是專門招待貴賓的地方。
盡管我覺得很牛氣,很有排場,可我心裏還是很不爽,不管是普通來賓還是啥雞毛貴賓,說來說去還是拿我們當客人來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