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夢裏的家鄉
二伯這反應我也隻是看在心裏,但沒有表露出來。
我告訴他,當初確實把它送給朋友包文君了,而且他弟弟死了之後包文君隨著他弟弟就給埋進去了,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麽又回到我手裏了,是基蘭剛才給我的,而且她說,這東西是我爺爺留給我的,你知不知道這怎麽回事?
二伯思索了一會兒,“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這塊銀墜子就是為了關住那個小男孩的陰靈,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你說這是你爺爺送給你的,我就更不明白了,你爺爺當初也沒跟我說這是專門留給你的啊”。
我把銀墜子收進衣服裏,“基蘭還說,這是為我保命用的,現在整得我都糊塗了,二伯,這玩意兒沒啥危險吧?要是不吉利,我可就把它扔了”。
二伯連忙擺手,“你可千萬別扔,既然基蘭說了是他留給你的,那準不會錯,你爺爺神通廣大,他留給你這個東西,肯定有用,你一定要保管好”。
說來說去,二伯啥也不知道,我最後也隻能帶著遺憾回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感覺到了那個女人的存在,她纏在我身上,溫柔地貼著我的胸膛,和之前一樣,並沒有做出任何其他事,這是第三次遇到這種狀況,我一點都不害怕了,直接站起身打開了燈。
但是我什麽也沒有看到,床上除了我自己之外,什麽也沒有了。
我很納悶,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仔細算了算,加上這次,她一共出現過三次,也就是一年一次,明天就是我的生日……
啊!我的生日!
想到這,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突然間想起了什麽!
這個女人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在我生日來臨的那一天!
這尼瑪是什麽情況?為什麽她會在我生日這一天出現呢?
這下我是徹底睡不著了,往後都會給我留下陰影了。
不過這一夜平安無事,什麽也沒發生,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一直看到天亮才慢慢的睡著。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靈魂出竅了,我的身體變得很輕很輕,從靈魂離地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越飛越高,越飛越高,最後好像飛出了雲層。
當我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高聳入雲的山頂上,四周環繞著全是大山,我的腳下是一處懸崖,身下是萬丈深淵。
我來過這個地方!我記得非常清楚,夢裏的我意識也非常的清楚,上次從紙人的幻境中逃脫出來,背著凱莉走了十幾公裏的路程,最後暈倒在警局門口,就有一次“靈魂出竅”的經曆。
但是這次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我的腳下同樣是一層迷霧,當一抹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腳下的迷霧漸漸散開了,出現在眼前的仍然是一個村子,隻不過,並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個陌生的村莊。
這裏,是我的家鄉!
對沒錯,我看到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家鄉,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農村。
村口是一排竹林,再往裏是一條蘆葦溝,再裏麵就是一戶接一戶的房子。
我看到一個老人,背著一個孩子匆匆地從一個院子走了出去。
那個孩子也就四五歲,他趴在老者的身上,樣子很奇怪,像是睡著了一樣,腦袋耷拉著,兩隻手也像散了架似的,隨著老人的步伐而亂晃。
我盡量想看清楚些,可此時我的腳卻像釘在了地麵上一樣無法動彈,隻能遠遠的看著下麵發生的事情,根本看不到底下的人長得什麽模樣。
那位老人看背影,應該是個年紀很大的老爺爺,但是他背著孩子健步如飛,跑到了村子裏的店鋪,之後我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過了好久,老人再次背著孩子從店鋪裏走出來,仍然是健步如飛,這次他的身上多了一個大大的包袱,用胳膊挽著。
背著一個孩子,再加上一個包袱,但是對於他來說,似乎不受任何影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裏。
當老人進了屋之後,本以為我什麽也看不見了,沒想到的是,屋頂上的瓦片全都不見了,好像變成了透明的,屋內的景象完完全全的展現在我眼前。
屋子很大,看不清都有什麽擺設,隻能依稀看見,堂屋正中央停放著一張死人用的屍床,周圍擺著幾個花圈,到處掛著白布。
這家人應該在辦喪事,老人把孩子放在屍床上。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剛才老人背著他出來的時候,兩隻胳膊亂晃,我以為是睡著了。
可我不明白的是,老者去店鋪應該是買東西,可是買東西為什麽要背著個死孩子去呢?就算老人不介意,店鋪的掌櫃不介意嗎?
這時,從裏麵的小屋裏走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的被男人攙扶著,好像是哭暈了,身體很虛弱。
老者將孩子放好之後,看了女人一眼,用手向外指了指,然後那個男人帶著女人走了出去,他們穿過院子,進了另外一間屋子。
這個時候,老者拿過剛才從店鋪裏帶出來的包袱,打開後,他把那東西撐開,那是一件花花綠綠的衣服,領子兩邊還有兩個紅色的絨球。
我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我老家專門為死去孩子穿的壽衣!
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因為衣服領子上的紅絨球,隻有小孩子的衣服才會有這種裝飾。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又從包袱裏抽出第二件衣服,也是花花綠綠,領子上也有絨球,緊接著,第三件、第四件……
最後我實在是數不過來有多少件了,我實在難以理解,一個孩子死了,為什麽會準備這麽多壽衣?
除了衣服顏色樣式都一樣之外,有一處是不一樣的。
那就是每件衣服都會比上一件衣服要大一號。
老者把這些壽衣都拿到了院子裏,再院子當間一字排開,擺好了之後,他拿過來一堆木頭,然後坐在地上,開始拿著工具一點點的削了起來。
要說這位老人的木匠活確實是不錯,沒用幾分鍾,他就削出了一堆整齊光滑的竹竿,然後他將這些竹竿插在地上,把壽衣圍了起來。
之後,他又在每根竹竿插上了碎紙片,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幡兒,但看起來的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