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壓煙頭
陳長青這舉動倒是把我給整懵了。
因為我知道,他在年輕的時候一直跟著我爺爺一起做事,我說了這麽多,如果這些與我爺爺有關的話,他一定會知道的,隻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他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我無奈,點了點頭。
陳長青說要是沒啥事他就忙去了,還有好幾個銀器等著要做。
說完之後,他也不管如何安置我,自顧自的就離開了,讓我非常尷尬。
這個陳長青的確是有問題,他明明知道一些事,可就是不說,而且還裝出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話說回來,把基蘭找回來就行了,隻要她沒出事,一切都OK。
不過我沒有太多時間去關心這些事,因為我畢竟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隨著神嬰的買賣越做越久,我也穿梭在國內和巴羅達之間,每隔幾個月就要回國內一次,有的時候是應客戶的邀約,討論學術方麵的事情,有的時候是處理代理商之間的銷售問題。
那陣子,我剛從巴羅達回北京不久,有一天和幾個代理商在全聚德烤鴨店大吃大喝,席間接到一個電話,屏幕顯示是“陳燕”打來的。一看到這個名字,我就直咬牙,但我還是接了電話。
我的客戶雖然不多,但也遍布了全國各地,北到漠河,南到江蘇省,在四川當地也有幾個客戶。
除了陌生人,我和親戚、同學、朋友之間也做生意。
我有個鄰居,是我爸以前同事的閨女,名叫陳燕,今年剛二十,長相很普通,但身材相當不錯。她老公叫錢德勝,一聽這名就知道,她老公是個暴發戶,沒錯,的確是這個錢德勝家裏拆遷,得了一筆數目不小的拆遷款。
聽說這小兩口小日子過得不錯,錢德勝也一直對她一心一意的,有一次經過我爸介紹,我認識了他們。
去年他倆從我手裏請過一具聖嬰,當時請聖嬰的原因是他們覺得家裏一天到晚烏煙瘴氣的,尤其是做飯的時候,炒菜的油煙老是在離地一米左右高的位置飄著,就是散不去。
這個現象很奇怪,按理說,廚房都有抽油煙機,可就是抽不走,打開窗戶也不管用,甚至用電風扇直接吹也不行,邪門的很。
後來錢德勝找人看過,據說是一位風水先生,話說那位風水先生確實有兩下子,當時他拿著羅盤四處看了半天,最後問錢德勝,你家蓋房子的時候,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原來,錢德勝得到拆遷款之後,就拿著錢在陳燕農村老家批了一塊地,自己請人蓋了一棟別墅,他們就打算今後住在這別墅裏了。
錢德勝這人哪都好,就是有一點:太矯情。
當時蓋房子打地基,一個四川的小工在那砌磚抹灰,錢德勝看他抹的灰太少,就責怪他,說什麽你抹這麽點灰,這房子能結實的了麽?你這不是偷工減料嗎?
小工一聽當時就不幹了,也跟著吹胡子瞪眼反問他,你懂個捶捶?抹灰的時候就得一鏟子完事,如果抹多了反而不結實,現在是夏天,磚縫之間的水泥越多,密度反而於越小,因為天氣熱,再加上磚縫之間的空氣很難形成流通,所以如果抹太多的灰,反而更不好幹,時間一長裏麵就糟了。
錢德勝可不聽這個,他也是有了點錢就開始飄了,偏偏認為小工就是偷工減料,後來把老板叫過來了給評理。
老板一聽就笑了,他說小兄弟啊,我又不是包工包料,這些材料都是你自己花錢買的,我弄多弄少和我也沒關係啊,我也犯不上偷工減料啊,你說是不?
要不說錢德勝這人矯情呢,隻要他認定的事,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況且他根本就沒啥文憑,啥包工包料的他根本就不懂,而且這些建築材料也全是陳燕一手親自包辦的。
現在錢德勝就認定了,小工就是偷工減料,不好好幹活,而且態度還這麽差。
老板陪著笑,說小孩子都是農村出來的,啥世麵也沒見過,你跟他計較什麽。
最後錢德勝說,這事我也不追究了,你手底下還有人吧?再給我換一個,我不用他了。
老板沒辦法,最後讓小工再幹一天,等第二天人來了再接他的班。
當時小工用一種非常惡毒的眼神看著錢德勝,把他看得直發毛,小工說,你斷我財路,老子讓你下輩子痛不欲生!
說完之後,這個小工拿起鏟子,鏟了一點水泥甩在半米多高的磚上。
接下來,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他把手上還未熄滅的煙頭插進剛抹的水泥上,冒煙的部位朝上,緊接著他脫了褲子朝著煙頭就撒了一泡尿,然後又往上麵壓了一塊磚頭,一層一層的就這麽接著砌牆。
錢德勝氣得夠嗆,他以為小工在磚頭上撒尿是為了羞辱他,於是跑出去把還沒走多遠的老板又叫了回來。
老板一聽這個,當時就把小工趕走了,小工臨走前還衝錢德勝詭異地一笑,讓錢德勝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小工詭異的表情。
現在活沒人幹,總不能擱著不管,老板為了彌補過失,決定自己親自幹,直到第二天來人接班。
就這麽著,壓著煙頭和尿的牆就砌起來了。
錢德勝對這件事本來是沒在意的,後來家裏出了這事,風水先生一問,他當時就想起來了,絕對是這個小工幹的,當時小工把那個煙頭壓的位置剛好距離地麵不到一米的位置,而現在,炒菜的油煙就是在這個位置的半空中飄散不去。
如果說光是油煙散不去倒不算大事,最要命的是,所有能生長的東西,高度都超不過一米。
比如說,他家院子裏的樹,沒有一顆能長到高過一米的,錢德勝還養了兩匹馬仔,也都是個子矮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養的是矮馬。
最要命的是,錢德勝和陳燕隻要一進屋就總有一種被什麽東西壓著,喘不過氣的感覺,不光他們倆這樣認為,凡是進過他們家的,都有這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後來沒人願意來他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