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慌慌張張
即便我們會，估計吳福也不會同意。高句麗遺址這邊好多村子都是這樣，幾乎與世隔絕，火葬在這邊不流行。
確切的說是，在許多人的意識當中，根本就沒有火葬這回事。
佛教在漢朝傳入中國，中國開始出現有火葬，佛教稱荼毗。而在宋朝和明清之際，法律都是明文禁止火葬的。
我和基蘭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再辦一次酒席。
當夜，吳福忙東忙西準備飯菜桌椅。
其實老爺子剛死就能鬧這麽大動靜，我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事實擺在眼前。
準備好飯菜桌椅之後。我們幾個外人是不能留在屋中的。吳福一家老小，總共四口人被喊起來坐在堂屋內。
桌上，首座被讓出來，放上碗筷，盛滿飯。
這飯，吳福一家當然不能吃，他們需要坐在桌前陪著首座的‘老爺子’說話。
最後端起酒杯敬酒，小孩子則用茶水代替。
山村沒電，所有的照明都是靠蠟燭和煤油燈，屋內點了兩盞煤油燈，再加上老爺子腳邊的長明燈，但還是有些暗。
這種感覺非常古怪，就想是空曠的黑暗舞台上，隻有一盞燈照著正在表演的主角一樣。
在暗淡燈光下，我們看見吳福端起酒杯，表情嚴肅說了一句，爹！來生還想做您的兒子！
他媳婦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真傷心，眼淚流了出來。兩兒子一大一小，也端起酒杯似模似樣說，爺爺好走！
張卓頭頂塑料袋。盯著裏麵問我們，該不會再出事了吧？
凱莉手搭在下巴上，應該不……
話音剛落，隻聽到屋裏哐當一響……桌子塌了！桌上的酒菜撒了一地！飯桌上的煤油燈也熄了，屋內又暗了一絲。
吳福他媳婦驚叫跑出屋，兩個兒子也被嚇到，茶客眼珠子瞪的老大。
我和基蘭慌張跑進去。隻見到吳福舉著酒杯，神情恍惚看著躺在靈床上的老爺子。
檢查過後，飯桌用的時間太長，一條腿斷了。
吳福哆哆嗦嗦說，他剛才好像看到他爹了。
凱莉說他也看到了，不就在這靈床上麽！
吳福搖搖頭說，就坐在首座上。
我們轉頭盯著首座的凳子。凳子上空空如也。
草草收拾了一下，不敢在屋裏多待。
茶客猶豫道：“不然現在就下葬吧，吳福不幹。
張卓忽然小聲說，要不去上遊看看？
凱莉臉一沉，張卓的意思是說去蟒村墓地看看，這家夥不知道要打什麽鬼主意。
那邊剛遭遇泥石流，去了是找死吧。
泥石流之後，得在上山之前祭拜山神土地，不然山上的山精鬼怪夠人喝一壺的。我直接揮手拒絕。
這時候，吳福他婆娘忽然指著屋內又叫了起來！
我們被這喊聲嚇了一跳。
匆忙跑進去看，隻見到老爺子靈床上有一個濕潤的手印子，就跟有人撐著床起來了一樣。
我背心忍不住發涼。
而且不僅如此。床邊還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幾個濕腳印，這腳印顯然不是我們踩的。
吳福家是泥磚房，地麵都是土地，我們踩不出這種跟積了水似的印子。
腳印一直向外。然後掉了個頭，最後的腳印是在門口，腳尖向內。
雞皮疙瘩炸起，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吳福一家老小縮成一團，盯著門那邊，門邊什麽都沒沒有。
壯著膽子準備出去，結果前邊多出了一道水漬，仿佛有個不知道的鬼東西擋在我們前邊。
緊接著，門邊的腳步越逼越近，我們身上也越來越涼。
那腳步一直逼到身前兩步遠的地方才停住。空氣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正站在那兒。
屋外的雨還在飄著，但忽然響起兩道悶雷。
凱莉慌張摸出兩疊紙錢往前撒。
他不做這事還好，紙錢一撒出去，那腳印又往前挪了一步。
我們嚇的全擠在牆邊。
那水印子就站在我們身前，不進也不退。
就算是回魂也沒這麽快啊。
吳福一家和茶客再也忍不住，轟然往外狂衝，一咕嚕全跑了出去，站在門外往裏瞅。
屋裏就剩下我、凱莉、基蘭和張卓。
腳印並沒有隨著吳福一家跑出去而變化，還在我們身前。
凱莉想到了什麽，問張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張卓斬釘截鐵的說，沒有。
凱莉哪裏會信，剛準備搜身，麵前那腳步倏地移動了。
心髒在那一瞬間差點從胸腔跳出來，拉著基蘭往外狂奔，凱莉和張卓手忙腳亂跟上。
一出去砰的把門帶上。
和吳福一家子在外麵大眼瞪小眼。吳福他媳婦還哭出了聲，兩個兒子靠在一起瑟瑟發抖，吳福眼睛發直，茶客也是臉色慘白，還不知道這回事。
這時候，屋內傳來水聲，老爺子明明不是溺死的，結果變成這副模樣，不是那泥鰍作怪才是出鬼了。
就在外麵等著吧，明天白天我們出去一趟。
這會兒真是沒辦法了，隻能去蟒村祖墳看看情況。
打心眼裏不想再去那邊，不過不去不行。
那天，我們在吳福家門前待了整晚，屋內一直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沒人敢開門去看。
後半夜，那聲音幾乎就是貼著門傳過來的，把吳福一家嚇的在院子裏亂竄。
基蘭將幾疊紙錢撒在大門前，隨後捉來一隻公雞。腦袋正對著大門，裏頭那聲音才小了一些。
直到第二天清晨，裏頭的聲音才消失。
吳福急忙進去看，隻見到老爺子躺在床上渾身濕透。
我和凱莉對視一眼，決定偷偷去蟒村墓地。
外麵雨已經停了，一想，我倆還真不知道怎麽過去，張卓很淡定，說他來帶路。
凱莉臉沉下來。
最後沒辦法，吳福家還得留人幫忙，這人隻能是基蘭，她這事兒做過不少有經驗，非常專業。
但我不放心，讓凱莉留下來幫她。
最後決定，我和張卓去。
臨走前基蘭讓我萬事小心，隨後我和張卓直奔蟒村。
從這邊到蟒村不算遠，但來回也得一整天時間。好在的是，老爺子要在家停七天才下葬，所以辦完事趕回來不是問題。
張卓回家拿了兩個大背包，裏頭幹糧，還有野外用具一應俱全，都是他之前老早就準備好了的，包括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我挺感慨這人準備真充分。
昨晚下過雨，路不好走，張卓踩著一地稀泥，問我到了那邊怎麽辦？
我指了指折疊鏟，挖！
關於泥鰍的傳聞有很多，它在墓地邊發現，則龍種，在河裏發現，就是河神。反正一般情況下是碰不得的。